在正一洞天的石林中有一個山洞,裏麵是個小型的地下空間,被盧歡歡改造成了地牢。


    地牢一共三間,仲衝元就被鎖最左邊的牢房中。


    仲衝元被關進來之後,李昊鑒並沒有來過地牢,此次進來,發現地牢裏麵空氣幹燥清涼,十分清爽。


    地牢牆壁上掛著老式的手銬、腳鐐、枷鎖,當做裝飾,李昊鑒對盧歡歡這種惡趣味莞爾。


    走到牢籠前,李昊鑒看到仲衝元被插在十字架上,長釘是由聖光凝聚,仲衝元勉強維持人形,如大股膿血。


    “仲衝元。”李昊鑒叫了一聲。


    許久,仲衝元抬起頭,已看不出五官:“李昊鑒?你來幹什麽?”


    “摩天門在左京的分舵在哪裏?”李昊鑒直接問。


    “分舵?”仲衝元好似回憶了一會:“哼,你要幹什麽?將我折磨成這樣不解氣,還要滅了我們分舵?我直接告訴你總舵在哪怎麽樣?”


    “左京分舵抓了我的兄弟。”李昊鑒說。


    “哦?我真是小瞧了左京的這幫廢物,你們抓了我,摩天門會很高興,不會找你們麻煩,而且,我想他們會撤銷暗月通緝令,因為在很大程度上,發布暗月通緝令是我的個人行為,如果你去了左京分舵,那情況就完全不同,是你對摩天門的挑釁,你和摩天門的爭鬥必然是不死不休。”仲衝元緩緩說著。


    李昊鑒冷冷的說:“告訴我地址。”


    仲衝元哼哼笑起來,牽動了身上的聖釘,痛苦的一陣沉默:“好,太好了,我告訴你地址,不要讓我失望了,李昊鑒。”


    李昊鑒得到地址之後,轉身要走,仲衝元叫住李昊鑒:“你們為什麽不殺我?日夜折磨我,隻為了仇恨?”


    李昊鑒沒有轉身:“這是真月和盧歡歡的決定,他們留著你大概是為了研究,我不插手他們的決定。”


    仲衝元沒有再說話。


    李昊鑒走出地牢,回臥室看了一眼劉開,劉開受傷很重,短時間內很難醒過來。來到屋外,李昊鑒吃了幾個五行靈果補充體力,想了一下計劃,決定自己直接去摩天門左京分舵,虞麟不知再受何等煎熬,李昊鑒等不到柳生真月和盧歡歡回來。


    離開正一洞天之後,李昊鑒發現自己在左京近郊一處地下車庫,摩天門左京分舵在左京西南方,有些距離。李昊鑒身上有應急的零錢,坐上公交車,向著目的地駛去。隱藏在人潮人海中,就像隱形一樣,這是盧歡歡交給李昊鑒的方法。


    摩天門的左京分舵有明舵和暗舵,明舵是一間富麗堂皇的酒店,時常有穿著豪氣,一身江湖氣息的人開著豪車出沒,明裏暗裏的也會暗示靠近的人,這個酒店不一般。而李昊鑒的目標不是這裏,是離明舵不到五百米的,等待新村改造的一片二層樓。


    暗舵的入口就在其中一棟民居中。


    李昊鑒走入熱鬧,帶著些許髒亂的城中村,時間已是初夜,村中路上行人不少,說說笑笑,小賣店雖然不是很幹淨,卻透著濃濃的生活氣息。


    李昊鑒走到一處極為普通,門口種著花草,甚至掛著幾件衣服在晾幹的住戶門前。這裏的住戶都是金屬大門,並不厚重敲上去有隆隆的聲音。


    房間內沒有光亮,李昊鑒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伸手抓住門鎖的位置,發現門鎖隻是普通的彈簧鎖,一用力,將整個門鎖給握成一團鐵泥。推開門,李昊鑒在屋內將門帶上,大門後是一個過堂,過堂牆上靠著一些木樁,李昊鑒拿過一根,將門頂住,繼續向裏走。


    過堂的正對麵和右手邊分別有一道門,通著走廊和客廳,而屋內的走廊、客廳實際上並未分開。


    李昊鑒張開天眼,看到地麵上有好幾條紅線,是激光束,還有幾處藍色旋渦狀的小型陣法,是修行人布在暗舵中的防禦措施。


    為避免打草驚蛇,有傷虞麟,李昊鑒沒有硬闖暗舵,借著天眼,避開這些警報裝置,走向正對麵的門。


    這是仲衝元附贈給李昊鑒的信息,如果一進入暗舵中,見左右無人,張口詢問,就會被判定為入侵,如果開了右手邊的門,或是觸發寶鏡裝飾,也是一樣的效果。


    進入正對麵的門之後,需在第一塊地磚就左轉,一直走到走廊盡頭,走廊盡頭是一張條案,上麵擺著香爐和貢品,供的是開二爺。


    香爐裏永遠插著三支香,隻是最左邊的會短一些,李昊鑒站在香爐前,猶豫是不是要按照仲衝元的說法,將最左邊的短香順時針旋轉一下。


    “是怕我見不到虞麟就和摩天門開戰,隻能殺殺摩天門的低級成員,摩天門不夠恨我?”李昊鑒轉動了短香,右手邊的牆上出現一個能容納兩人通過的門口。


    李昊鑒沒有猶豫,走進門口,順著漆黑的甬道向前走。很快前麵就出現光亮,聽到呼喝聲和笑聲。


    顯然前麵的房間中有人在打牌,剛剛有人輸了錢,正在罵天罵地,其他人在起哄。


    李昊鑒走到房間入口處,看到七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抽著煙,喝著酒,打著派,罵著街,屋內烏煙瘴氣,但不妨礙這七人看到李昊鑒。


    “你,你誰啊?”其中一人一時間有點發蒙,不知道門口為什麽來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但沒有接到通知。


    摩天門暗舵的管理非常嚴格,不是誰都能進入,就算是仲衝元,也不能想來就來,一定會先通知暗舵的負責人。


    李昊鑒聳聳肩膀:“我來找,一個人。”


    七個男人同時站起,目露凶光,盯著李昊鑒,一人問:“誰?”


    李昊鑒說:“他叫虞麟,被你們抓來的。”


    七個男人同時露出疑惑的神色,顯然他們不知道虞麟的姓名,李昊鑒換了個說法:“是一條龍。”


    立即有五人掏出槍對準李昊鑒,另外兩個掏出砍刀:“你他媽是誰?”


    李昊鑒看了一眼對方,眼中的殺氣讓對方身體僵直:“是仲衝元舵主讓我來的。”


    七個男人一愣,其中一個皺眉問:“仲衝元舵主失蹤很多天了,你他媽怎麽證明是他派你來的?上頭根本沒說今天會來人。”


    李昊鑒說:“那你去問發通知的人。”


    說話的男人說:“我這就去核對。”


    李昊鑒說:“仲衝元舵主給我的時間不多,我沒時間等你。”


    七個男人心裏有些打鼓,如果說李昊鑒是摩天門的人,他們從沒見過,也沒有接到通知會有這麽一號人過來,但如果說李昊鑒不是摩天門的人,他怎麽知道進入暗舵的方法?還一來就抬出仲衝元的名號。


    李昊鑒看出幾人的猶豫,開始向著屋內走去,用不可質疑的語氣喝道:“給我帶路!”


    七個男人撓撓頭,看李昊鑒好像也沒有什麽敵意,而且理直氣壯的,倒是很像仲衝元的風格,幹脆帶著李昊鑒向更深層走去。


    一路上李昊鑒的鼻子就沒有向下垂過,基本是仰視看人,經曆過多場血戰的李昊鑒現在確實已經擁有了過硬的心理素質,還有真正的煞氣。


    經過了數個房間,當裏麵的摩天門成員看著七個守門的大漢簇擁著李昊鑒走過來,李昊鑒一股頤氣指使的樣子,全都畢恭畢敬的站起身打招呼。七個大漢見到這架勢,不管是騎虎難下,還是以為真的是裏麵的人有人認出了李昊鑒這個大哥,已無法停止。


    摩天門的暗舵地下空間很大,絕大多數是方形的房間,有大有小,小的可能是臥室,娛樂室,大的是會議室,堂口,走了近十五分鍾,李昊鑒仍沒有到虞麟麵前。


    李昊鑒停住腳步,不滿的問:“怎麽還沒到?”


    一個男子解釋:“那個東西關在最下麵的地牢裏,很快就到了,這個,您,要不要見見分舵主?”


    李昊鑒用鼻孔出氣:“他在這?”


    男子眼珠一轉:“分舵主計劃要來這裏,繼續拷問那個東西,應該很快就到。”


    李昊鑒直接一個嘴巴抽了過去,將力道控製的很好,隻是打掉了男子幾個槽牙:“他沒資格讓我等,帶路!”


    被打男子也有些功夫弟子,雖眼冒金星,仍能堅持,心裏叫苦,不敢再說話,在前麵帶路,比較激靈的一個男子隱隱覺得李昊鑒有問題,逐漸走到了幾人最後一位,趁著轉彎的機會,溜到其他房間。


    李昊鑒找虞麟心切,等發現隊伍裏少了一個人,也沒心思去找他,隻管加速向前。


    最終,李昊鑒來到一道厚重的鋼門前:“在這裏?開門!”


    跟著的六個男人苦著臉,表示沒有鑰匙,李昊鑒直接一腳踢在鋼門上,鋼門堅固,一聲巨響後,並沒有打開,李昊鑒連續三腳,鋼門逐漸變形,門框原本鑲嵌在堅硬的花崗岩中,經受不住李昊鑒的力氣,將花崗岩震碎,鋼門轟然倒塌,六個男人麵色煞白,才知道李昊鑒力量恐怖如斯,被打掉槽牙的男子瞬間覺得傷口不是很痛了。


    李昊鑒快步進入,一眼看到被綁在柱子上的虞麟,虞麟現出龍的形態,雙角已被生生折斷,雙眼僅剩兩個血窟窿,四肢龍爪被釘在柱子上,角度詭異,顯然已經骨折,一條龍筋被抽,身上更是遍體鱗傷,龍鱗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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