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開回答:“李哥,我們家是劉陽酒廠,你聽說過嗎?”


    李昊鑒點點頭,不禁有點驚訝:“我知道,我國四大酒廠之一,廠在湘南,在酒中稱霸南方,那你家裏是劉陽酒廠的高管?”


    劉開說:“不是,劉陽酒廠是我們家的。”


    李昊鑒臥槽了一句,問:“酒精還有嗎?”


    劉開趕緊說:“有,李哥,你還要嗎?我讓家裏寄幾箱過來。”


    看劉開這就要掏手機,李昊鑒趕緊攔住:“不用,這些夠我喝段時間了。那你來東殿集團幹啥啊?”


    劉開很嚴肅的說:“東殿集團是天樞企業,我要來學習這裏的企業文化,”而後訕訕一笑:“而且,家裏不需要我幫忙,我不太敢說話,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跟你挺親切,你跟別人不一樣,不嘲笑我,不討厭我。”


    李昊鑒無奈一笑:“啥也不說了,來,喝一個。”


    又一杯酒下肚,劉開白皙的臉上開始出現微微潮紅。


    李昊鑒問:“對了,還有一個問題,你是修行人?”


    劉開點點頭:“對,李哥,那個,你也是修行人,而且咱們要變成同一個企業的同事了,我不需要隱瞞,我們家族是修行家族,修煉的是太陰素手,這也不是特別機密的事情,江湖上有些修行人知道,當然,希望李哥不要對外多說。”


    李昊鑒表示明白,吃著烤串,李昊鑒和劉開深入交流起來,這劉開就如他自己所說,十分不善交際,當然和劉開自己的外貌、神態有關,有人覺得劉開是高冷男神,有人覺得劉開神經有問題,總之都沒有與劉開深入交流過,久而久之,劉開習慣了自我隔絕,在華夏,隻要好好上課,成績不錯,就沒有老師認為你是問題兒童。同時,劉開的父親不想劉開憑著顯赫的家世胡作非為,倒覺得劉開不愛說話是件好事,一直沒有多加關注,直到劉開十八歲,劉開的父親才發覺自己兒子不是單純的不愛說話,常年的被同學疏遠,已經讓劉開形成了交流障礙,為了讓劉開從交流障礙的陰影中走出來,劉開父親將劉開送到了海外留學,希望一個自由廣闊的新天地能讓劉開敞開心扉,沒想到事與願違,在海外,有各種怪胎,又沒有教導員什麽的,一個學生獨來獨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劉開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默默生活了幾年。好在劉開並非真正心裏有問題,隻是隔絕的太久,難以邁出第一步。


    人,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了,難免變成雕像,再也難以轉換。


    所以今天隻要李昊鑒稍微冷淡一點,劉開就不敢跟李昊鑒說話。


    李昊鑒不禁一陣唏噓:“真是上天給了你太多,就會奪走一些。”


    “李哥,你呢,能講講你的事嗎?”劉開試探著問,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交流,在劉開看來,已經是步子有點邁的太快,都要扯著淡了。


    李昊鑒咽了嘴裏的烤腰子,滿嘴是油,碰了杯啤酒:“我身世可比你簡單多了,我爸是包工頭兒,我出去留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師父,教了教我入門功夫,跟你這有家族傳承的肯定差遠了,一般來講,你這樣家世,長相,財富的人,是不會主動跟我交朋友的。”


    李昊鑒說完大笑幾聲,劉開則很嚴肅的借著酒勁說:“不,李哥,我一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是你,讓我體會到了敞開心扉的感覺。我誠心誠意的想和李哥交朋友。除了和家人,我還沒能跟誰這樣順利的說話。”


    劉開一番話,說的李昊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兄弟,那咱們真心換真心,惺惺相惜。”


    其實劉開能和李昊鑒熟絡,是一種移情,就是將李昊鑒套上一層家族熟悉成員的感覺,將李昊鑒代入其中,劉開自己都不知道在潛移默化中自己這樣做了,這也是劉開給自己壓力太大的緣故,而且馬上麵臨進入社會,急需一個突破口,李昊鑒恰恰出現在那裏,換做是別人,劉開也極有可能將那人當做朋友。所以李昊鑒能夠直接衝破劉開的心理防線,成為劉開的知心人。這次移情很成功,隻能是個例,以後劉開很久很久都沒有再次成功移情。


    李昊鑒經過換骨洗髓,又吃了五行靈果,身體素質不斷飛躍,喝了五瓶混入酒精的啤酒,仍沒太大感覺,劉開自幼生活在酒廠中,酒量極大,兩人棋逢對手,都覺高興,劉開又要了十瓶啤酒,一次性混了三粒酒精。要是其他好酒的修行人看到李昊鑒和劉開用啤酒兌酒精,非得氣哭了不可,暴殄天物。


    之後喝了許多許多酒,吃了一桌子烤串,烤串的老板樂得鼻登泡都要出來了,李昊鑒才昏昏沉沉的回了家,忘了怎麽送走劉開的,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起來,李昊鑒摘了幾枚果子,坐在墨脫湖旁吃了,看著湖景,享受著恬淡時光,一下一天就過去了,等出了正一洞天,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有座機,有手機,是王傑的電話,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鍾,暗叫不好,撥了回去,王傑倒是沒說什麽,隻說恭喜李昊鑒被錄取了,下周二就可以去新單位報到。


    李昊鑒要去的是大陸公司左京分公司,負責西北區域的業務,王傑還讓李昊鑒留好車票,可以過去報銷。


    李昊鑒問了左京分公司具體地址,王傑一笑,說到地方自然會有人接他,不用擔心。


    李昊鑒謝過王傑,閑聊幾句,掛斷電話,想了想自己的行程:“今天是周四,下周二報道,時間挺緊張,怎麽上班就這麽隨意嗎?”


    隨後李昊鑒給自己老爹發了條信息,給趙如因發了條信息,老爹沒有回複,趙如因回了電話,問了李昊鑒的近況,讓李昊鑒好好工作,充滿關切。


    李昊鑒本想問問趙如因安排這份工作的真實原因,但聽趙如因沒有提起的意思,也不想多問了,準備先了解下工作的具體內容,說不定做了幾天不想繼續,拍屁股走人,那時候也好交代。


    掙錢的目的是什麽?買車買房,各種消費。


    現在李昊鑒房子有了,正一洞天中吃喝不愁,各種俗世的消費對李昊鑒的吸引力驟減,暫時無欲無求。


    所以對於工作,李昊鑒現在不是很看重。


    很快到了周一,有個左京的號碼打過來,李昊鑒接了,是一位自稱白師傅的人,說是大陸公司左京分公司的司機師傅,周二會來接李昊鑒,問李昊鑒是幾點的車,李昊鑒說了自己行程,約好周二見麵。


    周二,到了車站,人流湧動,一派欣欣向榮。


    李昊鑒收拾了個行李箱,裏麵東西帶的不多,左京是大城市,很多日用品可以過去再買。正看著車票信息找候車大廳,李昊鑒聽到有人喊自己。


    “李哥!”


    李昊鑒停下腳步,回頭看,正是劉開。


    “我靠,這麽多分公司,我倆分一塊了?”李昊鑒看到劉開拉著箱子走了過來,李昊鑒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為問了王傑,本次入職二十多人,隻是分批麵試的,會分到八個分公司中去。


    “還是說我跟劉開都被歸類成修行者,所以都去了左京分公司,那左京分公司就不是一般的分公司。”李昊鑒暗想。


    劉開見到李昊鑒跟見到親人一樣,找到了主心骨,趕緊過來:“李哥,還真碰到你了。”


    李昊鑒問:“你知道我是幾點的車?”


    劉開天真燦爛的一笑:“我不知道,不過我估計李哥不會走的太早,也不會太晚,就把中間時段的車票都買了,在這等你。”


    李昊鑒一陣無語:“還能這樣?走吧,能退的車票記得退了,別浪費錢。”


    “好!”


    李昊鑒覺得自己這是多了個跟班,找了候車大廳,等了沒多久,就踏上了去左京的高鐵。


    左京是華夏十六朝古都,坐落於西北,曾是大漢、大唐等雄霸世界的帝國都城,讓多少人魂牽夢繞。


    李昊鑒以前隻是聽說過左京,從未去過,在網上查了查資料,說左京是一個完美融合曆史與現代的城市,而且其所在的省與川、鄂、豫、蒙、寧、渝、甘、晉八個省份接壤,文化交融,美食無窮。


    高鐵上,李昊鑒和劉開做到一起,這是李昊鑒照顧劉開,讓劉開一路上輕鬆很多。


    “李哥,你在咽口水?看什麽呢?”劉開好奇的問。


    李昊鑒說:“我查了,左京很多好吃的,還有名酒西龍,過去一定要嚐嚐。”


    劉開聽到西龍酒:“西龍酒,取龍鳳齊鳴之意,差點沒叫龍,叫鳳,最後還是叫的西龍酒,到了左京,我要找機會去探查探查西龍酒廠。”


    “探查?不是參觀?”李昊鑒問。


    劉開自知失言,低聲說:“李哥,那我跟你說,西龍酒這半年出了一款專供修行人喝的酒,沒用酒精,度數卻很高,而且聽說味道很獨特,我要查一查用了什麽方法。”


    “這是你家裏讓你查的?”李昊鑒問。


    劉開搖搖頭:“不是,家裏不會讓我去冒險,不過我想去查查。”


    李昊鑒不禁重新審視劉開,還真是個肆意妄為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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