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昊鑒就把周圍的雪用了個幹淨,隻能跑到較遠的地方,用滾雪球的方式收集雪塊,每個雪球有直徑一米左右時,就把雪球推到堆好的底座旁。


    收集了石林外圍大部分積雪,樹林內幾乎全部的積雪,一個個雪球堆疊在一尺之門下麵,李昊鑒非常滿意,眼看著這雪堆就有近兩米高。


    當李昊鑒興衝衝的又搬回一個雪球,堆在最上麵的雪球之上,下層的雪球無法再承受自身及上方雪球的重量,一下散了,成了一圓錐狀的大雪堆。


    這倒是難不倒李昊鑒,李昊鑒對著雪堆拳打腳踢,將雪堆壓實,雖然運動量很大,但比起最初進入這個正一洞天福地時的茫然無助,這個方法實在是太平易近人了。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李昊鑒的手腳相對於那個雪堆,麵積實在有限,不過這洞天裏沒有其他趁手的工具,李昊鑒也隻能依靠自己勤勞的雙手,自由搏擊了近兩個小時,才把這個雪堆擊打的結結實實。大雪天累的出了一身透汗,呼哧呼哧直喘。


    這洞天裏的重力下,李昊鑒還沒有這樣連續高強度運動過,這麽一動之後,靜下來,竟然感受到體內的氣血流動,就像是河流衝刷河道的感覺,十分明顯。


    “這不是氣血充盈的表現嗎?九天蕉葉露果然是好東西。”李昊鑒想象著自己從這個正一洞天裏出去之後,耗子、小堂他們看到自己比奧運冠軍還強悍的身體時候驚愕的表情。想到這裏,更加興奮,疲憊一掃而光。


    兩個小時,地上又積了厚厚一層白雪,李昊鑒再接再厲,繼續用滾雪球的方式運雪,而後加強雪堆,一個類似瑪雅金字塔的雪堆漸漸成型。由於正一洞天裏的天氣時間全部由主臥中的天氣玉豹控製,李昊鑒不知道自己已經堆雪人堆了多久,饑渴、疲憊逐漸襲來。不過李昊鑒不敢再冒險去吃一個太戊上的果子,第一次沒吃死可能是運氣,第二次再吃,那就是自己腦子讓狗給掏了。


    “老子絕對不會吃太戊的果子!”


    又勞動許久,金字塔型的雪堆有了一米五高,李昊鑒繼續去收集積雪,向上堆積,盡力保持雪堆不散,逐級的進行壓縮,讓雪堆緊實,否則高高的雪堆堆起來,一個不好就會引發潰壩一般的效果,那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隨著金字塔的升高,所需要的雪成幾何數增長,李昊鑒也想過隻建一個豎型階梯,能夠踩著上去就行,但這種階梯很不牢固,會大塊大塊的坍塌,要是有專用的工具對雪進行處理,有可能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李昊鑒隻有自己的雙手和雙腳,處理無法做到均勻,說白了就是建起來的雪堆是豆腐渣工程。


    別說李昊鑒踩上去就踏,狗都跑不上去,所以李昊鑒隻能采用笨辦法,堆一個金字塔型的雪堆,當然,能夠偷工減料的部分,李昊鑒毫不手軟,比如李昊鑒準備腳踩的階梯對麵的金字塔麵。


    建設金字塔所需材料的增長帶來的直接後果是李昊鑒用了先前一倍的時間,隻讓金字塔上升了三十公分,有一米八左右,李昊鑒看了看,站在頂端,起跳一下,能夠碰到門。


    “門,門,我操!門把手呢!”李昊鑒這才注意門上沒有把手,回憶起來,當時進門的時候,也不是推著把手把門推開的,門上除了花紋,並沒有可以著力的地方。


    李昊鑒蹲在地上直拍腦袋:“這破門隻能進,不能出?屬貔貅的?難道這是個雙向門,往哪邊推都行?還是有什麽口訣?”


    口訣李昊鑒是一句都不會,剩下的就是寄希望於這個門是雙向門。


    以雪堆現在的高度,李昊鑒踩上去就能碰到門,是不是雙向的門一試就知道。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李昊鑒踩著自己收拾出來的,高低不平的,寬窄不一的階梯,一直走到金字塔頂那隻能容下一人的塔頂。


    雪做的金字塔階梯在李昊鑒腳下咯吱咯吱直響,小心翼翼的走到頂端,李昊鑒感慨自己真是個建築天才,這樣都能建成金字塔,要是放到古代埃及,怎麽著也得是個包工頭。


    站在微型金字塔的頂端,李昊鑒仰頭盯著們,雙腿一弓,腳下發力,大喝一聲,金字塔轟然塌了,李昊鑒來不及反應,就掉入了滾滾雪塵中,要不是這金字塔不高,而且許多雪塊保持了大塊的形狀,李昊鑒就得被自己的天才傑作活埋。


    這次事故再次證明了,不合格工程會害人害己。


    李昊鑒真是心裏發苦,掙紮著從雪堆裏爬了出來,看著自己辛苦建造的金字塔毀於一旦,欲哭無淚,嗷嗷叫了幾聲,沒有辦法,隻能重新抖擻精神,將雪塊堆在一起,被迫擴大了金字塔的底部麵積,在上重新建築。


    平靜,內心十分的平靜。


    李昊鑒帶著微笑,重新開始建造小型金字塔,還唱著山歌給自己打氣:“一更裏來是,”


    重整了金字塔之後,李昊鑒感覺已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大汗淋漓,有虛脫感,這裏的事物都是外界的三倍重,所以堆砌雪堆更加費力。李昊鑒怕脫力感冒,暫時放棄了當建築工人的工作,回到臥室中休息,迷迷糊糊睡了一會。


    洞天中沒有鍾表,李昊鑒沒有帶手表的習慣,所以真是洞天之中不知歲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強烈的饑餓感叫醒。


    肚子咕嚕嚕直叫,李昊鑒抖擻精神,接著去堆雪。


    而後李昊鑒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本來應該想到的巨大錯誤。


    就是雪一直下,氣氛還算融洽。


    而李昊鑒睡覺時忘了把雪調成小雪模式,在加拿大時,李昊鑒見識過暴雪的威力,隻要一兩個小時,就能大雪封門。


    現在李昊鑒就麵臨這種困局。透過臥室房門的水晶,外麵的雪已經比房門還高,說不定已經把整個房間淹沒。


    李昊鑒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把門拉開,瞬間被湧進來的積雪埋了,李昊鑒撲騰半天,從雪裏爬出來,趕緊把天氣調成夏天。


    這麽大的雪,絕對無法出門,就算挖出去,挖不了多遠就會迷失方向,一旦挖出的雪內通道坍塌,極有可能困死在雪中,實至名歸的活埋。


    門外的雪是冷的。


    李昊鑒的心裏更是哇涼哇涼的。


    等門外的暴雪融化,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金字塔肯定跟著一起融化,一片春水向東流。如果保留一部分雪,這些剩下的雪會和融化的雪水交融標成冰雪混合物,堅硬冰冷,無法利用。


    無奈,隻能無為。李昊鑒捧起一把雪,捂到嘴裏,化雪解渴,融化的雪水倒是甘甜,隻是李昊鑒實在沒有心情去細細品味,一次次失敗,讓李昊鑒心情異常煩躁。如此厚的積雪全部融化需要的時間不短,李昊鑒在房間中不斷踱步,無法平靜,不禁想起從前,每當心情煩躁的時候,就會練練太極拳,平心靜氣。


    “來,練練。”李昊鑒站到臥室中央,努力的平靜心情,讓氣沉下來,從太極起勢開始,七十五式如行雲流水。


    至少李昊鑒自己覺得是行雲流水。


    氣從丹田起,順著一招一式的動作,遊走周身。從前李昊鑒隻是感覺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感覺順著招式,從腹部走到手掌,現在練起來,那股河水衝擊堤岸的感覺再次襲來,丹田就是河水的源頭,像是一方小湖,氣息如水流,從這裏流出,經身體經脈,過各處穴位,最終流回氣海。


    河流一般的氣感,就是內力,內息流經身體的部分,那一部分身體的力量、速度、防禦力都會被強化,這是基本的氣功原理。


    李昊鑒現在氣感極強,原來普通的太極拳招式突然變了味道,雙臂旋轉之間,充滿力量,不明所以的棚捋擠按,變得虎虎生風。


    太極拳分為老架,新架,大架,小架,可以簡單的理解為老架是大架,新架是小架。大架招式舒展緩慢,也就是平日裏在公園裏麵大爺大媽們做的太極動作,隻不過大爺大媽們的太極更像是太極操,動作不得要領,無法提升功力,達不到練功的目的。


    老架,是給入門者領悟太極要領而來,熟悉太極的發力方式,鍛煉身體,讓周身放鬆,根據物極必反,陽極陰生,陰極陽長,陰陽變換的道理,徹底的放鬆,可以激發絕對的力量,隻是許多人練著練著,徹底的鬆成了鬆鬆垮垮,架子散了,無法完成陰陽轉換,這其中的拿捏要妙至毫巔,否則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無法從疏鬆緩慢轉變為****般的太極。


    按照戒力的說法,太極拳本質上是極為殘暴的一種拳法,以戰場上的錘法演變而來,專注於爆發力、速度,以破壞對手的平衡和關節為準則,和大部分人理解的太極完全不同。


    慢是為了快,緩是為了疾,鬆是為了進,柔是為了鋼。


    隻有理解了太極拳的真意,練習老架時才能有的放矢,要身鬆意緊,時刻謹記太極精要,不能散了架子,不然真成了放鬆身心的有氧運動,練上十年也是白搭。


    以前李昊鑒練功是半吊子,這還是第一次覺得戒力說的十分有道理。


    正沉浸在練功的美妙感覺中,李昊鑒發現臥室裏來了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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