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眼神詭異了那麽一瞬,她自然聽得懂溪風的言外之意,可就是因為聽懂了心情才有那麽點微妙啊。


    她實在是沒想到,堂堂至尊神獸,居然會一個又一個的在情之一字上栽跟頭。


    瞧著容華的神色,溪風‘噗嗤’一笑:“不是誰都和君臨那家夥一樣,會專門的去推衍自己的命定之人何時何地出現,還要眼巴巴的一直等著的,我們都是隨緣的。”


    容華一囧:“……所以,你們的隨緣卻坑慘了自己?”


    這下輪到溪風一囧,被容華這話噎了一下,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揭人不揭短,說話就不要這麽一針見血了啊。”


    君臨蹙著眉:“照你這麽說,當初她使得孩子胎死腹中,你走火入魔險些打死她之後,就已經和她了結,她如今又回來纏著你做什麽?”


    說著,君臨看了溪風一眼:“你還由著她?”


    “因為真愛啊。”不等溪風開口,容華幽幽的說了這麽一句:“阿臨你看啊,人家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算計他,奔著他的功德氣運和屍體,還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的孩子。”


    “可結果呢?他被刺激的走火入魔,失了理智還給人家留了一條命,放人家離開,還死活不肯跟你們說當初發生了何事……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容華就想起了自己曾從好友阮琳的那些話本子中看見的故事,隻覺得,果然是現實往往比話本子上寫的更精彩啊。


    “……”君臨隻看著溪風,一句話沒有,但眸中的意思卻透的明明白白:你真這麽糊塗?


    雖然麒麟走到哪裏就將祥瑞帶到哪裏,但祥瑞可不代表他就是心軟良善的,在天地初開那段混亂的時光,所有的心軟善良都會變成喪命的理由,即便是至尊神獸也不會例外。


    畢竟,與天地同壽,修為強悍,可不代表他們就不會死了。


    所以,溪風還真沒有多餘的心軟,當初的那段情,在那個女人說出一切,並且殺了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之所以會容忍著,沒有再對那女人出手卻是因為……“孩子的神魂在那女人手上。”


    溪風歎了口氣。


    君臨蹙了蹙眉:“她留著孩子的神魂?”


    溪風苦笑著點頭:“是啊,不然你以為當初我走火入魔之後為什麽會清醒?還不是她喊了一聲我若殺她就毀了孩子的神魂這話?”


    作為至尊神獸,得天道鍾愛,他們的孩子同樣如此,所以,明明當初那女人狠辣的動作該讓那個孩子身魂俱滅,但那孩子卻莫名的保下了神魂。


    隻是因為在她腹中孕育,所以一時沒能離開,也就給了那女人機會,讓那女人握住了孩子的神魂來威脅他……


    溪風眸中閃過一抹譏嘲:“若非為了我兒,我也不會有什麽興致陪她玩什麽你追我跑的戲碼。”


    想到那女人一邊用孩子的神魂來逼迫他一次次低頭,一邊又口口聲聲的和他解釋她當初那麽做又是有多麽的迫不得已,溪風就覺得可笑。


    不過,為了不讓那個女人傷到孩子的神魂,他還是選擇虛與委蛇。


    他當然可以選擇速戰速決,但他卻不願意因為自己過激的動作,而讓那個來不及出生的孩子再有一點點的被傷害。


    君臨歎了口氣:“你想讓我幫你什麽?”


    無事不登三寶殿,君臨不認為溪風跑來這裏和他說了這麽一堆話,隻是為了說出藏在心裏許久的事情,讓自己舒口氣。


    畢竟,以他們在流逝的時光中淬煉的無比堅韌強大的心境,會因為某些事而悲憤,傷懷,但卻絕對不會對著自己伴侶以外的人訴苦。


    對他們來說,能夠讓他們袒露脆弱的,隻有他們的伴侶。


    所以,溪風這會兒在這兒把自己剖了個一幹二淨,絕對是有想讓他幫他做些什麽。


    溪風輕笑了一聲:“狐族攝魂之術可謂天下無雙,尤其是你,至尊神獸之一的九尾天狐,更是無人能出其右……我想你幫我攝了她的魂,控製住她,讓她交出那個孩子的神魂!”


    說到最後,溪風眼神冰冷至極,一點都不符合他聖潔美好的形象,他已經不耐煩和那女人繼續演戲了。


    君臨卻是看他一眼:“……這是你方才臨時想的。”


    這話說的篤定。


    “是啊。”溪風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其實沒有遇見你,我也打算動手了,隻不過剛好遇見你,有你的幫忙我的把握我就能更大一些。”


    君臨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何時動手?”


    溪風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若你不介意的話,那就現在?”


    君臨和容華對視了一眼,容華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沒有什麽意見,君臨才衝著溪風點頭:“走吧。”


    待溪風和君臨走了,自溪風出現就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容函才開口說了一聲:“為父倒覺得,至尊神獸們所遇非人,這恐怕就不是運氣不好,這純粹是眼瘸吧?” 容函覺得吧,好歹也是活了那麽多年的至尊神獸,如果說最開始那個遇見不懷好意的女人那是運氣不好,那前車之鑒擺在那兒了,後來者還沒點警惕心,被人一騙一個準,那就不是運氣了,而是眼睛


    有毛病,或者說,腦子也有那麽點毛病。


    不然,怎麽就沒有吸取點教訓呢?


    同樣身為背景板的容景聞言,被方入口的茶水嗆了一下:“……父親此言,甚為有理。”


    容華默了默:“……或許,是真愛來了擋都擋不住?”


    容函和容景眼角俱是抽了抽,這樣的真愛,略可怕啊。


    容華也瞧見了容函和容景的表情,笑了一下,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完全相似的人,千姿百態,千嬌百媚的女子,在感情上就是一張白紙的至尊神獸們,總是容易吃虧的。


    其實也不止至尊神獸,這世上,不管神人還是神獸,都是如此。


    容函和容景也知道這點,方才出口的話,其實也不過是一時吐槽,反應過來,就知道自己說的片麵了,麵上都有些訕訕。


    不過,這也是在容華麵前,他們才能完全放鬆,說出如此不過腦的話。


    ……


    院中,一名肌膚如雪,五官精致妖媚的女子懶洋洋的倚靠在軟榻上,端的是風情萬種,惑人心神。


    半空中,隱匿了身形的溪風瞧著那女子,神色有一瞬間的複雜。


    君臨垂著眼:“就是她?”


    “嗯。”溪風麵無表情。


    君臨語氣中帶著一分鄙夷:“眼神真差。”那女子眼神深沉,不管看什麽的時候,都有幾分打量評估和算計,雖然藏的深,但卻瞞不過他們的眼。


    就這溪風居然也會陷進去?簡直眼瘸好麽!


    溪風額角青筋跳了跳:“當初我遇上她的時候,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當初他們初遇時,她雖五官妖媚,瞧著風情萬種,眼神卻是清澈純稚,甚至還帶著一分懵懂的,明明修為比他差遠了,偏偏執著的追著他想要為好友報仇……


    雖然後來知道她那副樣子,那份執著其實都隻是靠著爐火純青的演技演出來的,可已經陷進去了,他能怎麽辦?


    君臨麵無表情:“不要為你的蠢和眼瘸找借口。”


    溪風:“……”


    一時沒控製住,他的氣息泄露了出去。


    那躺在軟榻上的妖媚女子登時驚喜的站起身來:“溪風,是你嗎?”


    她的表情,眼神俱是完美至極,要不是早就對她死了心,溪風說不定還真會被她打動。


    溪風神色複雜的出現在妖媚女子眼前:“傾心。”


    妖媚女子,也就是傾心瞧著溪風笑顏如花,仿佛是他們當年初遇時的模樣:“你願意見我了,是不是也願意原諒我了?”


    傾心借著她手中的他們的孩子的神魂,才能每每追在溪風身後,不然,隻要溪風想,她根本就找不到溪風。


    溪風深吸一口氣:“傾心,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早就結束了。”


    傾心神色一變,眸中劃過悲色:“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但是不能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溪風嗬嗬一笑,說不出的嘲諷:“你這是忘記了你自己曾經做過什麽?”


    傾心微微垂下眸,臉上一瞬間抽空了所有的表情,喃喃:“我可以解釋的,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了嗎?”


    溪風聽見了她的話,眸光一動,卻隻是道:“我今天來隻有一件事。”


    傾心平複了一下心情,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我知道,你是為了孩兒的神魂來的,但是孩兒的神魂這會兒我真的不能交給你,你再等等,再等一段時間,等時機成熟了,我會把他還給你的。”


    溪風隻是看著她:“你真的不願意把孩兒還我?”


    傾心搖了搖頭:“不是不願意,而是現在不能還。”


    溪風歎了口氣:“君臨。”


    傾心一怔,隨即麵色一變,可她還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雙冰藍色眸子一閃而逝,她的意識就已經模糊。


    君臨出現在溪風身邊:“問吧。”


    瞧著傾心空洞的眸子,溪風抿了抿唇:“孩子在哪裏?” 傾心聲音帶著些空洞:“當年雖然我清醒及時,保下了我兒神魂,但到底我兒肉身已毀,且隨後我又被溪風險些殺掉,所以我兒神魂到底受到震蕩,這些年我一直在尋養魂之物為我兒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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