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目光落在九尾天狐爪下的魔劍上,雖然這隻九尾天狐隻是雷火形成,並非真實,但他本能的卻不敢與之對視。


    那魔劍經過這麽段時間的煆燒,已有大部分被熔。


    而已經被雷火熔掉的部分,卻是都化作了一縷青煙,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夜闌瞧著魔劍,嘴角就不由帶出笑來。


    其他幾個族長和一眾獸族也不由往魔劍上瞅,看著即將被毀的魔劍,他們臉上也難掩笑意。


    這時,空氣中傳來細微的響聲,一道身影便落在了容華身前,神色緊張:“鸞兒,你沒事吧?”


    他握住容華的手,靈力探入容華的體內,這其實是一件挺危險的事,對於接受別人靈力探入自己體內的人來說。


    因為,誰也無法確認,不屬於自己的靈力探入自己的體內會做些什麽。


    不過,容華對容函卻是絕對信任的,畢竟,容函就是傷害誰,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寶貝閨女。


    容函早前就聽容華說過要來一趟萬獸之森,聽到一聲劍鳴,本能的,就覺得和自己女兒有關。


    他心髒突突跳著,莫名不安,於是,連忙趕過來,就連路上見著的那個大哥手下的最強死士玄一都顧不上了。


    容函突然出現,當然引起在場獸族的警戒,若非看著容函和他們的恩人容華很是熟悉,指不定就動手了。


    不過,夜闌他們幾個族長倒是認出了容函是誰,畢竟,他們搜集外麵的消息時,也不是隻看容華做到了什麽,容華的家人他們也是有所關注的。


    而且,年紀輕輕已經是大乘修士的容景,和大陸有名的大乘修士,九階煉丹師容函,都是人類高手中聲名鵲起的人物,就是沒有容華那層關係,他們對其也是關注的。


    容函的靈力在容華體內轉了一圈,確定容華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也是胡來,什麽事你都想摻合一下。”


    別人不知道,容函卻是早就察覺到不對,那青衣男子帶屬下下界之後,也不總是呆在萬獸之森中等魔劍出世。


    畢竟,那青衣男子其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四處轉轉,為個魔劍就守在這萬獸之森不動彈,叫青衣男子來想,這就是舍本逐末了。


    於是,青衣男子在外轉悠的時候,就和容函對上了。


    雖然仙魔分界而治,彼此之間有天然形成的結界阻隔,但彼此之間的消息卻也稱不上閉塞。


    畢竟,就算仙魔不對頭,兩者總有摩擦,可正是因為兩者之間不對付,才更要對對方的消息多加關注。


    這樣,真要有什麽事情也不至於毫無防備,措手不及……


    所以,身為仙界有名的天才和魔界有名的天才,容函和青衣男子自然對彼此有所耳聞。


    一見麵,青衣男子想的是,近些年來都沒聽說過容函的消息,原來卻是跑到這低等位麵上來躲清閑,倒是叫他那個大哥如開屏的孔雀一般四處晃悠惹人嫌。


    容函卻想的是青衣男子驟然下界的來意,想了半天,也就想到萬獸之森的魔劍。


    因著青衣男子的緣故,又想著容華說過要來萬獸之森,而算時間容華應當已經到了,所以,聽了魔劍響徹大陸的劍鳴之後,容函擔心女兒被牽扯進來,連忙就趕了過來。


    容函四處看了一眼,就看到頭頂那明顯已經被毀的差不多的魔劍,以及那個打眼一看就讓人討厭的雷火形成的九尾天狐。


    容函也知道,這九尾天狐應該是閨女的招數,但讓他看著,卻怎麽也喜歡不起來——論嶽父和女婿的天生不對頭,哪怕你躲起來了,一點不對都沒讓做嶽父的發現,身為嶽父,還是會不自覺的討厭。


    容函蹙著眉:“君如玉走了?”


    君如玉,正是那青衣男子的名,取自君子如玉。


    容華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君如玉是誰:“嗯,已經走了,爹你別擔心,他什麽也沒來得及做。”


    準確的說,君如玉本來是打算做些什麽的,但是他選錯了對象,於是什麽也沒來得及做就重傷了,不得不退去。


    容函點了點容華的眉心:“也得虧他什麽都沒做,不然你這丫頭估計也不能好好的站在這兒了。”


    聞言,容華眼裏不由流露出一絲好奇來。


    容函哪能看不到:“你不知道,君如玉雖然名字取自君子如玉,看著也像個磊落君子,行事還算堂堂正正……但他心狠手辣,手段殘忍卻也是真的。”


    容華默默點頭,能將無數獸族幼崽抽其神魂,放其鮮血並之開膛破肚的主兒,當然是心狠手辣,手段殘忍。


    容函歎了口氣:“君如玉從不曾掩飾自己的手段,他做了的事從來都不會不承認……是個真君子,卻也是真凶殘。”


    說君如玉是君子是因為他無事不可對人言,便是生命空間這回事,被人問了他也敢承認,當然,這也是他後台夠硬,天賦夠好,如今的修為也還不錯的緣故。


    而說他殘忍,則是因著落他手裏的人,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死,也得受盡折磨之後才會死。


    而且,君如玉從不會隱藏這些事,做了就不怕往外說……也是因此,他才更讓人忌憚。


    土麇看著容函,一臉‘你是在逗我吧’的表情:“呃……心狠手辣,手段殘忍也能稱得上真君子?”


    君子不該有惻隱之心嗎?單看君如玉將他獸族幼崽開膛破肚,這一點,他哪有什麽惻隱之心了?


    好,就算他們是獸族,於人類來說是異族,還是食物。


    那人類自身呢?別以為他們不知道,人類也有不少高手,死法和他們那些死在君如玉手中的獸族一樣,神魂被收,鮮血被抽,開膛破肚,死的端是淒慘。


    容函抬了抬眼皮:“說他是君子,是因為他夠坦蕩,重承諾,對身邊的人也算得上是寬容……至於惻隱之心,我輩修煉之士,哪來那麽多的惻隱之心?太過心軟的,又能在這修煉一道上走多久?”


    容函的話說的土麇啞口無言,好吧,他就是恨君如玉殺了他獸族那麽多族人,至於心狠手辣,手段殘忍這點……隻要不找上自己,誰在乎呢?


    幾句話的功夫,幾道破風聲響起。


    又有不少修士出現在萬獸之森。


    夜闌等族長對容華和看在容華麵上的容函有好氣性,不代表對別人也是一樣。


    更何況此處是他獸域禁地——雖然,魔劍毀後,禁地也將不複存在。


    夜闌等族長臉色頓時一沉,玄冥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敲,頓時,腳下有無形的氣浪散開,陡然上升,將那些一個個到來,卻又打算隱藏起來看看情況,不欲露麵的修士都給逼了出來。


    玄冥撫著胡須看著笑眯眯的,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各位來我獸域有何貴幹?”


    被逼出來的修士沒答話,都是將目光放在了空中雷火形成的九尾天狐以及他爪下已經燒了大半的魔劍。


    能在這時候趕到的,都是大乘修士,自然知道的也就多,半空中的魔劍是什麽東西,他們都知道。


    所以心中才足夠震撼。


    要知道當初魔劍的事情鬧的太大,所以記載不少,關於製服魔劍之後如何處置自然也有。


    而當初就有身懷異火的煉器師試圖以自身異火毀掉魔劍,可那煉器師靠著丹藥支撐,以自己所能發揮出的異火最大的威力,連燒了半年,也沒奈何這魔劍,反倒是最後力竭,差點沒讓這魔劍給吞了……


    也是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那些剩下的強者才算計了獸族一把,將這魔劍給封印在了獸族之中,由獸族高手鎮壓。


    也因此,獸族和人類的關係徹底將至冰點,那段時間,但凡有人試圖契約靈獸,那被選中的靈獸都是寧肯自爆,魂飛魄散,也是不願意和人類契約的,平等契約也不願意。


    幾萬年後雖然情況稍好,不至於如那幾萬年間一樣,一隻獸都契約不到。


    但人類和獸族降至冰點的關係卻是幾十萬年來都沒有恢複過……


    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麽?!先人沒有辦法的魔劍如今竟然已經被毀了?


    雖然那魔劍還剩下部分,但其中劍靈已經被滅,魔劍本身又被燒掉大半,上麵煉製時留下的陣法更是已經被破壞……這樣的魔劍,和凡鐵又有何區別?


    眾修士不約而同的,又把目光落在了容函身上——沒人覺得是容華做的,雖然她最近名聲響亮,但畢竟年紀太輕。


    還是來曆神秘的容函看著更靠譜些。


    容函,容華還有一眾雖然耿直單純,但並不蠢的獸族也能明白這些修士的想法,但他們卻沒有反駁的意思。


    倒不是怕容華處在風口浪尖上,畢竟,容華前段時間搞出的事,無論是和夜翊他們三個一同渡劫,還是放出自己身為九階煉丹師,九階煉器師,九階符師以及九階陣法師的消息,就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了。


    容函是覺著,沒有必要解釋,畢竟他又和這些人沒有關係。


    至於獸族,那就更簡單了,他們幹嘛要去和自己的死對頭,還是闖到家裏來,無視玄老問話,很沒禮貌的死對頭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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