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阮琳看似哄好了天雲,不過也隻是看似。


    除了身在局中看不穿的阮琳,林安暖和容華都能看到天雲望著阮琳那柔和深情的眼神雖然依舊,卻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陰霾。


    青雲城裏某個酒樓雅間。


    容華,阮琳和林安暖相對而坐,難得的,君臨,天雲和寧塵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阮琳咬著筷頭,眉心微蹙,聲音略有些含糊:“我怎麽覺得,雲師兄這次有點不對勁,他原諒我也原諒的太輕易了……”以前可都是要先‘懲罰’了她,才會原諒的。


    而且,阮琳總覺得,天雲看她的目光似乎多了些什麽,但仔細看去,又什麽都沒有,仿佛隻是她看錯了。


    阮琳心裏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她極不願意看見的事情將會發生,這種感覺,讓阮琳不安極了。


    林安暖和容華對視一眼,心知肚明,天雲哪是原諒的輕易,分明是打算給阮琳一個深刻的教訓。


    不過,雖然阮琳咬著筷頭苦思冥想的樣子看起來有那麽點可憐,但容華和林安暖卻都不打算提醒她。


    容華微微挑眉:“輕易原諒你還不好?怎麽你還想他和你冷戰個幾十上百年的?”


    阮琳搖了搖頭:“也不是……就是以前我惹他生氣他都會罰我,這次我就說了幾句好話而已,他就原諒我了,我心裏倒有些不安……”


    說到天雲會‘罰’她時,阮琳不期然想到了她和天雲接吻,那唇齒相依的親密,麵上不由飛起兩抹紅暈。


    容華和林安暖又是對視一眼,這也不算是太遲鈍嘛,不過這緋紅的臉色……


    林安暖唇角挑起一抹:“看你這樣子,似乎不是覺得天雲輕易原諒你不好,而是不滿意他這次沒有‘罰’你啊。”


    說到‘罰’字,林安暖拉長了聲音,說不出的戲謔調侃之意。


    阮琳不由瞪了她一眼,臉上的紅暈反倒退了下去:“我說正事呢!你可別想歪了!”


    林安暖撇撇嘴不以為然:“你這哪是正事?分明就是你和天雲師兄之間的交流出了問題,你自己卻弄不明白,所以把我和容華拉過來給你出主意的。”


    阮琳哼了一聲:“怎麽你覺得這事還不夠正嗎?好歹也是我一輩子的幸福呢,我可不想處理不好,讓我和雲師兄之間出現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裂痕。”


    林安暖語氣中多了一抹無奈:“你不是都把人哄好了嗎?”


    阮琳微微垂眸:“可我總覺得,那隻是表麵,其實我和雲師兄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雲師兄隻是強壓下了自己的心情,他似乎想做什麽事……”


    林安暖歎了口氣:“所以你想要我們幫你什麽?”


    阮琳張了張嘴,想說出自己的打算,隨即又頹然的擺擺手:“算了算了,雲師兄不想說的話,誰也是問不出來。”


    她本來想讓容華和林安暖幫忙,問出雲師兄想做什麽,可阮琳突然發現,她真是太想當然了,雲師兄不想說的事,她問不出來,也不代表換個人雲師兄就願意跟人說了……算了,大不了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雲師兄也不會傷害她的。


    阮琳轉頭去看容華,卻發現容華眉心微蹙的看著窗外:“你看什麽呢?”


    容華抿了抿唇:“我剛剛,看到了莫言殤,他似乎受了重傷。”


    阮琳語氣一頓:“白煙柳做的?”


    “說不定是他的敵人做的……雖然白煙柳心狠手辣,但也不能什麽事都往白煙柳身上推吧?”林安暖用筷子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裏,眉心微微蹙了蹙,隨即舒展開來,因著菜涼了的緣故,菜的味道也有些許失色,不過依然很好吃。


    “誰讓白煙柳對莫言殤素行不良來著……”阮琳嘀咕了一句,然後不滿的看著林安暖:“我們才是一道的好不好?你幫白煙柳說話做什麽?你忘了我可是差點死在白煙柳手裏了?”


    “沒忘。”林安暖想了想,“至於幫她說話……大概是因為她沒對付過我,所以沒辦法對你們的仇恨感同身受?”


    阮琳:“……”雖然聽著不大舒服,但聽起來好有道理腫麽辦?


    看著阮琳的神色,林安暖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你也別太糾結啊,雖然我為她說了兩句話,但最後你們對付她的時候,我肯定是幫著你們的。”


    阮琳白她一眼:“不幫我們難不成你還想袖手旁觀或者幫白煙柳不成?你要真這麽想的話,那我們還是絕交吧,我拒絕有一個不幫我的朋友。”


    看阮琳越說看她的目光就越冷漠,好像已經和她絕交了一樣,林安暖不由沉默,隨即扶額:“……你那什麽眼神?咱們可還沒絕交呢!別搞得好像我們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一樣。”


    阮琳一頓,隨即露出一抹訕笑:“咳咳,我剛剛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你冷眼旁觀和幫著白煙柳的場景,所以就不由自主的冷下了臉……你別生氣啊!”


    林安暖瞪著阮琳,沒好氣的說:“別生氣?我都快氣死了好嗎!你這做的什麽破想象?居然自己還當真了!”


    阮琳縮了縮脖子,目光漂移了一下:“那個,我們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是受傷的莫言殤嗎?”


    林安暖冷哼了一聲,卻是不願意搭理阮琳了。


    阮琳的臉色不由有些苦,安暖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啊。


    她忍不住看向容華,容華瞥了她一眼:“放心,莫言殤不會有事,雖然看起來受了傷,但明顯對行動沒有阻礙,而且,也沒人敢在青雲城撒野。”


    至於丹城,那是誰也沒想到身為一穀之主的丹郴,居然會在自家所屬的城池中動手腳,想要整座城中的修士都死了。


    阮琳臉色更苦,誰想聽她說這個了,她是想讓容華幫忙,讓林安暖消消氣啊。


    阮琳歎了口氣,真誠的看著林安暖:“是我不好,不該胡思亂想,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林安暖斜睨她一眼:“誰有空生你的氣?話說,你還不趕緊閉關?”


    那剛剛生氣的又是誰?阮琳腹誹,麵上卻道:“我今日回去就閉關。”


    林安暖點點頭:“希望你這次說話算話。”


    這些天,阮琳可不止一次說這話了,可那又如何,第二天還是能看見她的身影——這種行為,真是讓人皺眉啊。


    不過也看得出阮琳在漸漸被心魔影響,畢竟,以前的阮琳雖然有些不著調,但說話還是算話的,可現在一句話說幾遍卻不行動,明顯和她以前的行為不符。


    畢竟,心魔這玩意雖然是因為阮琳的好奇心被催發出來,但並不代表它就隻作用在阮琳的好奇心上,但凡負麵行為,能讓阮琳被它所控的,心魔都會對阮琳造成影響,試圖控製阮琳。


    阮琳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問題,點了點頭:“放心。”


    因為阮琳的故意放任,心魔成長的速度極快,阮琳心有預感,怕是等她凝嬰之時,心魔就會徹底成熟。


    到時,她不僅僅要渡天劫,還要殺掉心魔。


    林安暖看了阮琳一眼:“小心。”


    阮琳微微勾了勾唇角:“放心。”


    說完,兩人同時去看容華,卻發現容華還是在看著窗外,林安暖不由微微挑眉:“你怎麽還看著窗外?這是又看見誰了?”


    容華頓了頓:“……你們還記得公孫灝嗎?”


    “那個被你從魔域帶回來的已經拜入劍心派的公孫灝?”阮琳問,“你剛剛看到他了?他來青雲派怎麽沒和你打招呼?”


    容華搖了搖頭:“不是,你們應該還記得他有個同父異母,名叫天獄的哥哥,我剛剛看到他了。”


    阮琳一驚:“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天獄可是個魔修吧?居然膽大包天的跑來青雲城,他就不怕被我青雲派的強者絞殺了?”


    仙修和魔修雖然都是修煉的靈力,但是差別可是很大的,而且,這差別大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容華蹙緊眉心:“我剛剛看見,他是仙修,凝丹期仙修。”


    容華確定,那絕對不是偽裝成仙修,而是真的,天獄真的已經變成了仙修。


    “你說真的?”阮琳和林安暖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


    容華微微點頭:“我絕對沒有看錯。”


    阮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他是不是瘋了?!魔修功法和仙修功法的差距巨大,想要轉修那隻能廢掉功法重修,可重修……”


    可以說,修為就是每個修士的命,修為越高的修士壽命越長,活的也就越久。


    雖然廢了修為,曾經的壽命不變,但是不是誰都能下得了這個魄力轉修的。


    畢竟,習慣了強大的感覺,誰又能接受自己一朝重回當初的弱小。


    容華眸中卻是閃過一抹了然:“其實也不難理解,你們忘了,天獄曾經做過什麽了嗎?”


    容華是和阮琳還有林安暖說過天獄曾經做過的事情的。


    殺了煉魂門的渡劫老祖,被整個煉魂門不死不休的追殺,再加上天獄眼中透出的對魔修隱隱的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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