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丹穀前穀主和眾多前長老一個個悄無聲息的死去,丹穀的弟子就開始人心惶惶。


    先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後來又覺得他們都隻是小角色,於是就開始擔心丹穀其他高層的安危。


    擔心這些人都死了,丹穀沒有高階修士守護該怎麽辦。


    還有丹穀失竊,卻沒有找到賊人,因此元氣大傷一事,也讓丹穀眾弟子憂心忡忡,擔心丹穀發不出月例。


    也擔心丹穀因為死人和失竊這兩件事而掉出超級勢力的行列……


    被稱為‘老六’的老祖搖搖頭:“不管怎麽查,他們都是死於走火入魔。”


    丹玨忍不住拍了下扶手,冷笑:“一個走火入魔還能說是意外,兩個可以說是巧合,但全都死於走火入魔,這要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隻能說,這根本就是蓄意為之!”


    ‘老六’歎了口氣:“是啊,可是凶手太過小心,也太過強大,便是我等用時光回溯也是查不出來。”


    時光回溯是一門強大的法訣,大乘期才可勉強使用出來,卻也隻能回溯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


    那名當初說過丹郴不對勁的女性老祖蹙著眉開口:“能讓時光回溯失效,說明動手的人的強大遠遠在我們之上,可玄天大陸的天道,能容的下大乘以上的修士?不將用出了超出大乘期實力的修士驅逐出玄天大陸,玄天大陸能夠承受?”


    說著,她頓了頓:“……或者,那名強者那名強者早就在丹郴他們的身上動了手腳,隻是這兩天才引動而已?又或者,他用出了超出界限的力量,又極快的壓了下去,沒有被天道捕捉到?”


    不得不說,這名女性老祖的猜測全都正確。


    君臨的實力確實遠遠比他們強大,動手也確實是在之前,他也確實用過超出玄天大陸天道的力量。


    唯有一點,他並非是及時收回了力量,而是玄天大陸的天道根本就不能拿他怎麽樣。


    而且,君臨對自身力量的控製力已經臻至化境,就算用了超出玄天大陸天道承受範圍內的力量,也有把握不傷到玄天大陸。


    那脾氣火爆的丹穀老祖皺眉:“還有個問題,既然是那般強者,又何必去對付丹郴他們這些小家夥?”


    恩,雖然丹郴和那些丹穀前長老都是幾千上萬歲的化神修士,但在這些丹穀老祖的眼中也確實都是小家夥。


    那名女性老祖眉蹙的更緊幾分:“或許,是無意中得罪了吧。”


    可不就是無意中得罪了,丹郴和那些丹穀前長老們想殺掉容華一家。


    偏偏的,容函和容景一個是君臨的未來嶽父,一個是他的未來大舅子。


    容華更是君臨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丹玨揉了揉眉心:“看來現在最緊要的事,卻不是找到凶手,而是那個人在殺了丹郴和那些小家夥們之後,還會不會對其他人也心存殺機。”


    ‘老六’歎了口氣:“就怕是如此啊。”


    說著,他微微一頓,又說:“是不是該讓丹城中那些滯留的家族和門派離開了?我丹穀正值多事之秋,留下他們也不太合適。”


    那些滯留的家族和門派正是前來參加煉丹大比的那些修士和煉丹師。


    丹玨微微點頭:“確實如此,備好賠禮,送他們走吧。”


    煉丹大比意外中斷,雖然是因為丹穀被盜的緣故,但他們還是需要備上一份禮物,總不能讓人白跑一趟。


    而且,後來他們因為丹穀失竊和長老接連被殺的緣故說是擔心他們,實際上就是強留……如此,也是需要備下一份賠禮的。


    那脾氣火爆的老祖對於要給那些滯留的家族和門派賠禮這件事明顯很不滿:“要我說,當初青雲派,劍心派等和我們同為超級勢力的存在根本就無需在意我們留人的話。”


    “他們當初要是走了,那其他的人肯定也跟著走了,那還需要有這回事?”


    丹玨苦笑著搖搖頭:“話不能這麽說,人家配合咱們,如今要送客,就不能嫌累贅。”


    那脾氣火爆的老祖冷哼一聲:“什麽配合?分明就是想留下來看我丹穀的熱鬧!”


    雖然他性格衝動火爆,但並不代表他蠢,要是真蠢,他早就死了,更別說修煉到如今,隻要體內靈力全部轉化成仙靈力就能飛升的地步了。


    他就是不高興,明明被青雲派,劍心派這些同為超級勢力的存在看熱鬧之後,還要給他們送上賠禮。


    ‘老六’搖了搖頭:“雖然被看熱鬧是我們和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人家麵上什麽也沒表現出來,反而是一副‘你們想怎麽樣,我們都配合’的樣子,那咱們也就不能失了禮數。”


    他們不是魔修,到底做不來肆意妄為的事,強者為尊的同時,他們也注重禮數。


    那火爆老祖也搖了搖頭:“我知道,就是心裏不舒服……罷了,反正去送賠禮的也不是我,眼不見為淨。”


    聞言,丹玨倒是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分調侃:“就是你想去我也不敢讓你去啊,我可怕你一個不高興和人家打起來,到時候,賠禮不成,反倒結怨。”


    聽了丹玨這話,其他老祖頓時也是笑了出來,以那火爆老祖的性格,丹玨的話,倒是很有可能會成真。


    那火爆老祖翻了白眼:“……算了算了,能讓你們一笑,也算是我大功一件了。”


    這下,笑聲更多了。


    ……


    容華看著剛由丹穀其中一位老祖送來的禮,不由嘖了一聲:“這是在攆人呢。”


    容景露出一個溫潤如玉的笑容:“不稀奇,丹穀正值多事之秋,他們不敢讓這些各懷心思的門派和家族留太久也是正常,畢竟,要是被人渾水摸魚,可就不好了。”


    他頓了頓:“我想,丹穀下一步,便是該閉山門不出了。”


    容華點了點頭:“也是,丹穀可謂是損失慘重,元氣大傷,是該好好休養生息一番。”


    “不過……”容華看了眼丹穀送來的禮,“雖然眾多重地失竊,丹穀出手卻依舊大方,盡顯大派風範啊。”


    容函抿了口茶:“也是不想失麵子,同樣也在告訴大家,雖然他丹穀失竊,穀中高階修士接連被殺,損失慘重,但卻依然是超級勢力之一,讓想出手的人都掂量一下。”


    “雖然是賠禮,也未必不是震懾。”


    容華卻不知想到了何處,笑的眉眼彎彎:“或者,也是有大出血,盡快送走一眾瘟神的意思。”


    聞言,容函和容景都是微愕,隨即不約而同笑出聲來:“有道理,有道理啊!對這時候的丹穀來說,這些滯留不走的勢力,可不就是瘟神嘛!”


    君臨沒笑,放在容華身上的目光卻是極柔。


    離開丹城之後,容華,容函和容景又自然的兵分三路。


    容華跟著青雲派,容函自行離開,這次在丹穀沒有找到容家死士的蹤影,想必是收到容函會前往煉丹大比的消息提前離開了,所以容函還要去白家看看,而容景,自然是跟著劍心派走了。


    飛行法寶上,對於來時沒有的君臨,青雲派眾弟子都有些好奇,因為君臨臨出門前將發色眸色變成了黑色——畢竟,他按捺不住和容華親近的心,卻又不想讓容華麵對青雲派弟子異樣的目光。


    所以,青雲派眾弟子隻是對於君臨這個不知從何而來,卻又和容師妹(師叔)相當親密的男子是何身份的好奇,倒是沒有異樣。


    阮琳偏頭問容華:“你說,等我們回到青雲派能不能見到安暖和我師兄?”


    “應該會。”在阮琳眸光微亮的時候,容華又慢悠悠的補上了下半句:“應該不會。”


    阮琳頓時白了容華一眼:“不過丹穀挺有錢的嘛,明明才失竊,轉身卻又能拿出價值不菲的賠禮來。”


    這和回去能不能見到安暖還有寧塵師兄有關係嗎?容華抬了抬眼皮,卻也知道阮琳隻是想換個話題,上下句並沒有聯係:“雖然丹穀元氣大傷,損失慘重,但底子還在那兒,拿的出來不奇怪。”


    阮琳咂咂嘴:“也是,幾十萬年的底蘊呢。”


    頓了頓,阮琳又問:“你說,白煙柳這一回會不會乘風而上?”


    恩,之前嘛,阮琳相信白煙柳一定不會放過機會,不過現在丹穀大乘期的老祖都跑出來了,阮琳就不確信白煙柳會不會跳出來了。


    容華微微勾了勾唇角:“已經放出的野心,怎麽可能輕易壓的回去?”


    阮琳頓時就笑了:“這麽說,她是會出手咯?誒呀呀,一想到她在那些丹穀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謀算,生怕被發現的樣子我就忍不住開心啊。”


    容華微微點頭:“是啊,等她成功之後,你倆下次見麵,你就得低她一頭,說不定你還得叫她一聲前輩呢。”


    阮琳:“……”能不要在我高興的時候潑涼水嗎?友誼的小船真是說翻就翻,讓人沒有一點點防備啊。


    其他人:“……”她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們聽不懂?那個白煙柳似乎和我們修為差不多來著,聽她們的意思,白煙柳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被丹穀那些老祖盯上……所以她究竟謀算了什麽,才會讓那些老祖盯上?


    聽的雲裏霧裏的其他青雲派弟子真的很想上前問個明白。


    可惜,他們和容華還有阮琳不熟,不好意思上前去問,畢竟,要是被拒絕了那可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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