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師大比會持續足足半個月,所以第一天第一輪比試結束之後,便再無比試。


    容華並未住在丹穀安排給青雲派住的地方,或者說,容函和容景到了之後,她便沒有在青雲派的院子裏住。


    同樣的,容景也並未和劍心派的修士住在一起。


    他們都住在容函在丹城的住處——曾經容函和丹穀穀主的關係著實不錯,不然,也不會在丹城買有住處。


    “爹爹,我想去集長老那裏一探。”集長老,便是今日檢查容華丹藥的那個長老。


    丹穀穀主要對付容函的事情並不是每個丹穀弟子都會知道——別說弟子,怕是連長老知道的也不多。


    畢竟是正道,講究道義,不能如魔修一般隨時隨地都能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


    若是做了,修為低末,不受重視還好,如丹穀穀主一般,一旦消息傳出去,說不定會影響到丹穀。


    丹穀的高層雖然修為不低,但到底是以煉丹為主,不擅戰鬥,再加上丹穀穀主背叛對付好友的消息一出,肯定會讓穀中弟子長老心裏不舒服,弟子離心並非好事。


    所以,對付容家一家三口這事,在丹穀之中絕對算是機密。


    “你發現什麽了?”容函抬眸問道。


    容華想了想:“……負責主持大比的毛長老看我們三人的眼神總有些不對,而今日那位集長老看我的目光更是惋惜中帶著一股看死人的異樣……”


    容華說到這裏,容函和容景氣息頓時一變,看死人?鸞兒居然被人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


    隻要看容函和容景周身瞬間低下來的氣壓就能相信,若是集長老出現在他們麵前,絕對會被他們挖了眼珠子。


    自家爹爹和哥哥明顯都不是在意旁人目光和語言的人,這麽生氣明顯是因為被集長老當死人對待的人是她……容華語氣一頓,眉眼彎了下來:“別生氣呀,我怎麽樣,可不是那位集長老說了算的。”


    見容華眉眼彎彎的模樣,容函和容景不自覺的就柔和下來,容函眸裏劃過寵溺之色:“好好好,爹爹不氣,鸞兒繼續說。”


    容華唇角微微勾起:“我覺得,集長老他們大概知道丹穀想要對我們做些什麽,所以,我想去集長老那裏一探,至於毛長老……那就要拜托哥哥啦。”


    容華並不擔心容景對上那位毛長老會出什麽事,畢竟,她家哥哥也已經是渡劫修士了嘛。


    “那爹爹呢?”容函微微挑眉,自家女兒這是把他漏下了?


    容華眨眨眼:“爹爹不是要去查丹穀裏隱藏的死士?”


    不是她漏下了她爹,而是她爹本來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


    深夜寂靜。


    一道影子悄無聲息的極快的經過丹穀各處的防禦攻擊陣法,最後輕巧的躍進一個房間中。


    “誰?!”集長老今日難得不打坐冥想,而是睡覺,他睡的正好,卻突然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不由一驚,瞬間睜開眼,卻發現渾身無力,靈力神識被禁錮,不由麵色一變。


    他往那個看著他的目光的方向看去,那個纖細優美的身影……修士的記性,眼力無疑都是好的,所以集長老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他微眯了眼睛:“容華師侄這是何意?”


    丹穀長老與青雲派長老同輩,而私下不管如何,十大超級勢力表麵上的交情都是尚可,所以集長老叫一聲容華師侄也是無錯。


    不用說,集長老就知道容華對他做了什麽——下藥,煉丹師擅於煉丹,對各種靈植丹藥知之甚詳是不錯,但世上總有尚未記載的靈植丹藥,更重要的是,煉丹師對這些在了解,他也不是百毒不侵啊。


    所以集長老自然就被容華放倒了,這也是容華和容景不怕打起來被丹穀發現的原因。


    容華將沒有氣味的丹藥捏成粉末撒在集長老周圍,吸進粉末的集長老自然中招——雖然修士警惕,感官靈敏,但是容華的斂息功法卻也是極好,最起碼,這集長老便是沒有發現,直到容華對他動了手腳,故意將目光落在他臉上才叫他發覺清醒過來。


    容華輕笑一聲,上前幾步:“我的來意,集長老應該再清楚不過,不是嗎?”


    集長老眸光閃爍了一下,心裏驚疑不定,麵上卻是不顯露:“容華師侄想做什麽,老夫怎知?”


    容華嗤笑一聲,素手托腮:“得了,也別裝傻了,我沒興趣和你繞彎子,還是老實交代,丹穀究竟想對我們一家做什麽?”


    果然!集長老心裏的猜測被證實,麵上偽裝鎮定:“容華師侄說什麽,老夫怎麽不明……唔,你給老夫吃了什麽?!”


    集長老偽裝不下去了,惡狠狠的瞪著容華。


    卻原來,容華趁他說話張嘴的緣故,指尖輕彈,將一枚散發著馨香的丹藥彈進了他嘴裏。


    而集長老此刻全身無力,除了眨眼說話之外,卻是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丹藥入口即化,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聽了集長老的質問,容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長老別急,隻不過是一點讓長老聽話的東西……唉,誰讓長老你非暴力不合作呢?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集長老幾欲吐血,明明是容華在對他逼供,搞的卻像是他在逼她……真是當了biao子還想要立貞節牌坊!


    不過,很快,集長老就沒有心情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容華喂給他的丹藥發作了。


    先是癢,由裏而外,從內髒到表皮的癢,癢的人恨不能把自己撕成兩半,掏出內髒來好好撓一撓。


    然後便是痛,隻覺得身上哪怕是一根汗毛都在疼。


    那癢卻並未消失,整個人又癢又痛,集長老的大腦在一瞬間空白下來,隻剩下四個字,好癢!好痛!


    偏偏的,集長老整個人卻是動彈不得,隻能無力的躺在床上承受。


    過了好一會兒,集長老才尋回一絲理智,衝著容華喊,他覺得是喊,其實聲音微弱,細若蚊蠅:“殺了我!殺了我!你想問什麽我都說,隻要你殺了我……”


    身上的感覺太刻骨,讓集長老的意誌都被摧毀,全無活下去的意誌,隻求一死。


    容華指尖一挑,又是一枚丹藥被送進集長老的嘴裏。


    身上那讓人無法承受的癢痛漸漸褪去,集長老望向容華的眸子閃過一抹畏懼,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他那一刻的感受有多麽的生不如死。


    吞咽了下口水,集長老才開始慢慢交代丹穀穀主以及穀中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打算做什麽,有了方才的經曆,他是決計不敢欺瞞容華的,畢竟,他可不想在經曆一番那生不如死的感受。


    “穀主他打算讓大師兄的弟子白煙柳接近你,因為你們年幼時有過一段交情,雖然說你們現在鬧翻了,但是孩童的感情總是純潔而讓人深刻的。”


    ,所以,穀主認為,隻要白煙柳能跪在你麵前,百般哀求痛悔,再加上她會說出一部分你們想知道的事情,例如那些黑衣人,並且為了這些消息而身受重傷的緣故,你一定會對她心軟的……”


    容華臉上漸漸冷了下來:“苦肉計啊……”


    若是沒有前世的事,說不得,她還真會為年幼時曾和白煙柳交好過的而心軟呐。


    “是……”集長老語氣頓了一頓,“然後白煙柳會找機會對你下藥,將你囚禁起來,再引你父親和兄長上鉤……”


    這個前世一模一樣的安排讓容華徹底的冷了臉,殺意難解,恨意難平,威壓一瞬間席卷開來。


    若非她提前就布好了陣法,指定會引來丹穀的人。


    感受到這股威壓的集長老眼裏劃過不敢置信之色,同為化神期,他自然不會被容華的威壓傷到,可這股威壓卻讓他感覺到了濃濃的壓迫感。


    而且……她才多大?未滿百歲!就已經是化神大圓滿了?!集長老望著容華的目光敬畏更深,這就是一個妖孽,同時,集長老眸中也不由閃過一抹後悔,這般妖孽居然被他丹穀給得罪了,還是穀主給得罪的。


    早知道,當初他就應該向穀主死諫,讓穀主打消對付容家三口的念頭啊,現在到好,被人知道了不說,說不得還得連累丹穀……若丹穀被容華遷怒,引來滅門之禍,他們就是丹穀的千古罪人啊!


    不得不說,集長老對丹穀到真是一片丹心,隻是,他小瞧了容華,前世,容華什麽也不知道,生不如死,最痛苦的時候,也隻想著讓敵人生不如死,卻沒想過牽連無辜。


    更何況是今生,什麽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就更沒想過了。


    雖然對於丹穀穀主背叛她爹,隱藏容家死士一事容華很是憤怒,但到底也隻是想著收拾了丹穀穀主和與他同流合汙的一幹相關人等。


    至於被她收拾了穀主的丹穀弟子會不會恨她,容華卻是無所謂的,畢竟,再仇恨她,丹穀弟子也不會為了一個穀主就不自量力的衝上來找她報仇。


    容華不會永遠停留在原地,丹穀弟子進步的同時,她也在進步,隻要一直站在丹穀弟子前麵,他們就不會有勇氣為了一個感情並不親近的丹穀穀主來找她報仇……這一點容華想的很明白。


    畢竟,她雖然不牽連無辜,卻也沒想給自己留下隱患,或者說,足以致命的隱患。


    集長老看著容華陰晴不定的臉,到底還是開口為丹穀其他人求情:“容師……容道友,你想知道的,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希望,你能放過丹穀中無辜的弟子。”


    容華看了眼集長老老臉上的後悔和一絲期望,不置可否:“我沒興趣牽連無辜。”


    容華這話說的很敷衍,集長老卻放了心,他聽得出,容華是真的不會牽連無辜,他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將丹穀穀主的安排徐徐道來。


    方才他是為了自己出賣了丹穀穀主,如今,他依然是為了自己,他不想有朝一日,丹穀覆滅有他今日隱瞞的原因,若真是如此,他怕是死也不能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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