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是他的,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就是親手殺了容華,他也不會允許容華在其他男人懷中幸福歡笑。


    君臨身上一閃而逝的戾氣殺意讓大堂中默默無言做背景板的士兵們眼裏不由閃過一抹恐懼,整個人瑟瑟發抖。


    容函也是一頓,唯一不受影響的也就隻有容華了。


    容函平息了一下由神魂深處層層泛起的顫栗,坐到容華身邊,轉頭看向君臨,薄唇微勾了勾露出一抹溫和的笑,眸底深處卻泛著冷意:“和你在一起,鸞兒要走的路,太苦。”


    其實從上次之後,容函已經是認可了君臨的,畢竟,君臨修為強大,身份高貴,容貌之精致完美更是隻有‘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這八個字可堪一讚。


    雖然君臨看著清冷淡漠,但他看向容華時那雙眼卻是溫柔神情,寵溺至極的。


    隻是,君臨身為上古神尊,至尊神獸之一,身份極尊極貴,修為除了少數存在,無人能比,而容華,卻是出生於玄天大陸這個低等位麵。


    雖然其父容函也是上界一大家族嫡係子弟,驚才絕豔,但畢竟是因為被追殺而淪落於玄天大陸——總而言之,怎麽看,除了那張臉,容華都是配不上君臨的。


    而想要配上君臨,容華要走的路卻太長太辛苦。


    每每想起,容函這個做父親的,難免心疼自家女兒,所以,看見君臨這個拐走他女兒的罪魁禍首,也就難免心氣不順。


    君臨沉默一瞬:“……我會陪著她。”再辛苦的路,他也會陪著她一起走過。


    容函微微挑眉:“哦?你不說護著鸞兒?”


    君臨薄唇微勾了勾,淺淡的笑意出現在那張清冷淡漠的臉上,帶著冰雪初融般的驚豔。


    可惜,除了容華和容函看見以外,其他根本沒有幾個人敢把視線落在君臨身上。


    君臨一字一頓,他說:“若她想,我自然護得住她,可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自有傲骨的阿鸞,也不該成為隻能依附我而活著的菟絲花,她啊,天生就該和我並肩而立……”


    “即便,這條路她會走的很辛苦,但我相信,阿鸞不會放棄,不會認輸,她,總會達成所願。”


    君臨神色柔和的說出這番話,聽的容華唇角微勾,看向他時目光越加溫柔。


    可是,容函卻很不高興:“這麽說,你這是不願意護著我家鸞兒咯。”


    做父親的,尤其是一個女控晚期的父親,對他來說,女兒才是最重要的,女兒說的,那才是對的。


    如果錯了,那肯定是你聽錯了,看錯了,理解錯了,反正不會是他女兒的錯。


    所以,在容函眼裏,容華想要變強,不論是為了家人,為了朋友還是為了男人,那都是她的努力,是女兒長大了的表現。


    他心疼,卻也驕傲。


    但是,君臨說的那一番似乎很了解,很為容華著想的話卻讓容函很不高興,很是生氣!


    因為容函覺得,別管容華是怎麽想,既然君臨喜歡容華,那他就該在容華想當菟絲花的時候護好容華,讓容華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


    在容華想當女強人的時候,在背後為容華保駕護航,卻又不阻止容華前進的步伐,這才是一個好男人應該做的!


    君臨聽了容函的話默了默,好吧,是他不會說話:“伯父,我……”


    他一句話未說完整,就被容函打斷,向來溫和的聲音裏泛著冷意:“你叫誰伯父?誰是你伯父?以我的年齡和修為可當不起你一聲伯父……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叫你一聲前輩才對。”


    ‘前輩’兩個字容函刻意壓重了聲音,‘溫柔’的提醒了君臨他其實是老牛吃嫩草的事實。


    隻是,對於老牛吃嫩草這個事實,君臨卻是很坦然,本來麽,在玄天大陸上,男大女,女大男這種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其實是很常見的。


    畢竟,修士都是命長的。


    更別說,君臨是與天地同生同壽的至尊神獸之一,時間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最沒有意義的兩個字。


    看著容函不善的目光,君臨沉默下來,不發一言。


    可他說話是錯,不說話,同樣也是錯。


    隻見容函難得冷笑一聲:“怎麽,這是不耐煩搭理我了?連和我說說話都不樂意,你憑什麽娶我女兒?!”


    麵對無理取鬧的老丈人,君臨簡直無言以對,他轉眸看了一眼容華,眼神有點可憐。


    容華頓了頓,看著正看著君臨,眼神不善的容函,拽著容函袖角撒嬌:“爹爹~你一來還沒和我說話呢就自顧自和阿臨聊上了,也不怕我這個做女兒的吃醋!”


    第一次見容華撒嬌的一直當背景板的士兵們神色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們實在不敢置信這就是他們跟了一路的大人——這還是那個相傳讓化神修士忌憚,輕描淡寫破了小鎮殺陣,鎮定自若和凝嬰魔修談合作的大人嗎?


    看這衝著容函大人撒嬌的小女兒嬌態,簡直閃瞎人眼好麽!


    驀然,一股寒意襲遍這些被容華撒嬌樣子驚住的背景板士兵們全身,他們不由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正巧看到君臨的視線正涼涼的掃過他們,一個個的頓時低下了頭。


    容函卻是微微挑眉:“阿臨?叫的倒是親密。”


    容華對著容函討好的笑。


    “你個小白眼狼,我這都是為了誰?你居然還眼巴巴的跑出來替他解圍?”容函輕哼一聲,他哪就能看不穿容華的目的?


    心裏不由酸澀,容函語氣中也表露出了一分:“到底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聞言,容華小臉微紅了紅,隨後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看著容函。


    容函看的牙根不由發癢,手抬了幾次,到底沒舍得敲到容華頭上。


    容函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容華也不覺得自個兒爹爹和自己這麽說話有什麽問題。


    可周圍那些低頭看地,當自己不存在的眾多士兵卻是瞪圓了眼睛——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傳說中溫和淡然有威嚴的容函大人和女兒相處的時候居然是這樣的!


    他們忍不住想,自個兒知道了別人所不知道的容函大人和容華大人,過後會不會被滅口啊……純粹是想太多!


    容華拉著容函的袖子搖了搖,搖的容函忍不住心軟:“爹爹,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你和我說說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好不好?”


    她爹不是在追殺那些容家死士嗎?而且,正魔大戰到現在,雖然化神修士已經出場,但實際上也隻是個開始而已,渡劫期和大乘期也隻是在各自的地盤觀望。


    根本就沒有到戰場來的,她爹也不會隨意打亂大戰時的俗成約定。


    至於她爹是不是專門來看她的……容華不得不承認,打從看見她爹的第一眼,她就看出來了她爹隻是無意間路過這裏……


    君臨眸光幽幽的看著容華,用契約傳音:“原來我和你的事在你心裏隻能算是不開心的事情啊……”


    聽了君臨的話,容華頓時忍不住頭皮發麻:“怎麽會?我這不是哄我爹爹開心呢嘛!”


    與此同時,容函伸出手指點了點容華:“你呀……”


    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寵溺。


    頓了頓,容函繼續說:“我來這兒,是無意中得知,你母親曾經來過這裏,還留下了一些東西,並且,那些東西已經被人得了。”


    提起那個人,容函心裏微微歎了口氣,曾經被她救起,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他也曾一直以為,她就是這玄天大陸上的一個小小凝丹修士,無親無故無門派的一介散修。


    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他所看到的,所能知道的一切,隻不過是她想要他看到的……


    那個時候,麵對著她離開的事實和她曾經對他的欺騙,容函表麵上沒有任何變化,但那確實是他最難捱的一段時光。


    可後來,他還是看不透,放不下,一直惦記著她的那句,我等著你來找我……


    容函的晃神隻有一瞬,他微微一笑,笑容裏有幾分肅殺:“鸞兒,你母親的東西,自然是要收回來的,絕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容華神色有一瞬間的微妙:“爹爹你知道是何人得了娘親的東西?”


    “聽說是一個魔修。”容函沒有漏掉容華方才的神情,“怎麽,你認識那小魔修?與之有舊?”


    小……也是,對她爹來說,養蜂人確實稱得上一個小字,容華默了默:“……舊沒有,仇倒是有點。”


    容函一笑:“既如此,那我取了那人得自你母親的東西,殺了他便是,原先準備的補償,也是沒有必要了。”


    容函不是不講理的人,妻子的東西既然已經被人家得到,那就是人家的機緣,既已是旁人的東西,容函也就做好了付出代價與人交換的準備。


    不過,這會兒既然聽容華說那人得罪過她,那原先的準備就通通可以作廢了,到時候直接殺人奪寶就是——畢竟,和女兒有仇的人,怎麽可以讓他(她)活著?


    自然,作為容華深恨的白煙柳沒有死在女控的手裏,還好好活著,那是因為容華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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