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無辜嗎?當然無辜!可是,從被種下魔種的那一刻,它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注定要死。


    既然要死,那,也該死的轟轟烈烈才是。


    悲哀之色一閃而過,凶殘嗜血的目光直直盯著對麵的化神修士和渡劫修士,總要,給自己拉個墊背的才是啊。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化神修士和渡劫修士們,有的皺眉,有的惱怒,還有的,雲淡風輕,不當回事。


    人類修士一方的某位渡劫修士將長劍橫在胸前,語氣微沉:“那麽,請賜教。”


    戰鬥,轟然爆發。


    不光是上方的強者之戰,底下,餘下的魔獸們也是瘋狂的開始進攻人修。


    每隻魔獸嗜血凶殘的眼中都帶著瘋狂之色,那是瀕臨死亡的不甘。


    它們不想死,卻不得不死,當它們被選中種下魔種時,它們的生死便已經注定,如今,是它們生命最後的絕唱,所以,總要拉下幾個墊背,這樣,才能死得其所啊。


    砰砰砰!


    一隻隻魔獸,以一種決然的姿態自爆,縱然實力不高的一二階魔獸,以生命為代價,也沒能帶走辟穀修士,甚至凝丹修士的生命。


    它們是被選中,毫無反抗之力的棋子,那麽最後,怎麽樣死去,總該能由它們來選擇吧?


    雖然自認為心已經足夠冷硬,但是看著這一幕,容華還是忍不住微微歎息。


    轟隆隆!


    一股龐大的靈力波動從天空席卷開來,容華麵色瞬間一變,拋出一枚陣盤,雙手結印,防禦陣法展開,把她方圓十丈,正在纏鬥的修士魔獸都護在陣法之內。


    而陣法之外,狂暴的靈力席卷而過,除了一些身上的防禦法寶,陣盤,符咒等品階著實不低的修士勉強活下來之外,可謂片草不生,人shou不留。


    看的活下來的人修也好,魔獸也罷,都是忍不住變了神色。


    而容華,卻是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雖然是以靈石驅動陣盤,但身為陣盤的主人,護住的又是方圓十丈,容華承受的壓力著實不小,胸口一痛,那口血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等那狂暴的靈力最後一波餘波散去,容華才收起了陣盤。


    被容華救下來的修士們都忍不住感激的看了容華一眼,然後就看向了狂暴靈力的源頭——天空那片七階、八階魔獸和化神、渡劫修士的戰場。


    化神修士和渡劫修士都是臉色鐵青,卻原來,方才這些七階、八階魔獸也學著底下那些魔獸紛紛開始自爆。


    雖然他們反應不慢,及時阻止,但還是有三隻七階魔獸自爆了。


    明顯,天上的化神和渡劫修士們雖然受了傷,卻沒有死掉的。


    他們對麵,某隻八階魔獸嘿嘿笑了兩聲:“不錯嘛,反應夠快,隻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擋的住我們的下一輪自爆了。”


    青雲派掌門玉執如容華記憶中一般,參加了這次魔獸潮。


    他在小輩麵前向來慈祥和藹的笑容已經消失,冷著一張臉,威嚴攝人;“下一輪自爆?那也得你們有這個本事!”


    那隻八階魔獸眯了眯眼看著玉執:“哼!你一個化神修士也敢在我麵前大言不慚!”


    玉執已經是化神大圓滿,離渡劫期隻一步之遙,可他沒有突破,在那隻八階魔獸眼裏,那就沒有和它對話的資格。


    玉執冷笑一聲:“不過突破,又有何難?”


    正說著,他身上氣息猛然拔高,在所有修士和魔獸的目瞪口呆之下,突破渡劫期,成為大陸上新的渡劫期。


    和容華聚在一起的阮琳喃喃:“我一直都覺得師尊是個慈祥和藹,沒有脾氣的人,真沒想到,師尊還有這麽犀利的時候。”


    玉執對小輩,尤其青雲派的弟子極好,平常弟子們犯個什麽錯被他看見,笑笑也就過去了。


    所以,還沒人見過他發火是什麽樣子的。


    這次倒是見著了。


    不過也是,玉執一生,就收了三個弟子,阮琳,林安暖和寧塵,而此刻,這三個弟子都在底下,方才三隻七階魔獸自爆會波及的範圍之內,險些都丟了性命,他不惱才怪。


    而比玉執更生氣的,那就是溫玨了,他可就隻有唯一的一個弟子容華,也在下麵,方才的自爆範圍之內,而且,還受傷了!


    溫玨冷著一張臉,身周低氣壓彌漫,也露出了渡劫期的實力,氣息卻比旁邊的渡劫修士更強上幾分。


    其實,溫玨更想露出他的神尊級別實力,碾壓一切,隻是,玄天大陸的天道雖然壓製不了他,但是這隻是一個低等位麵,真要露出神尊的實力,會給這個位麵造成無法愈合的創傷。


    而且,他小徒弟還在下麵。


    然後,其他修士和魔獸們,就圍觀了玉執和溫玨兩個,是如何聯手吊打了對麵所有的七階魔獸和八階魔獸。


    其他化神修士和渡劫修士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插手的,畢竟,都看得出來玉執和溫玨已經暴怒。


    甚至有種感覺,趕上前的,一定也會被暴打。


    被這一幕驚著,底下的魔獸和修士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他們還要戰鬥了。


    林安暖繼阮琳之後喃喃:“溫玨師伯也不遑多讓啊,怪不得明明溫玨師伯那麽溫和好脾氣的一個人,卻讓人覺得有壓力,門派裏的弟子在溫玨師伯麵前都那麽乖,原來,脾氣越好的人,升起氣來,才越恐怖啊。”


    阮琳認可的點頭:“是啊,真是太可怕了。”


    “阮道友,林道友和容,容前輩有這樣的師尊,可真讓人羨慕啊。”白煙柳款款走了過來。


    她微垂的眼瞼遮住眸中的神色,叫容華為前輩,她可真是萬分不願意,可是,她是辟穀,容華已經是凝丹大圓滿,高了一個大階,她,也隻能叫容華一聲前輩。


    容華瞥她一眼:“不想叫前輩就別叫,這麽虛偽你也不嫌難受!”


    白煙柳微微一僵,麵上露出一抹委屈之色,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憤恨:“當初,明明是容前輩讓我如此叫的,怎麽如今倒是怪上我虛偽了呢?”


    容華記得,那是她剛從魔域出來沒多久的事情。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倒是不知你原來如此聽話,我讓你叫你就叫,那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呢?”


    白煙柳心底當即就有一股邪火上湧,隻是她強自壓下,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容前輩,開這樣的玩笑,怕是不好吧?”


    容華冷嗤一聲:“誰和你開玩笑?我明明是再真誠不過的希望你去死。”


    她語氣裏的認真,任誰也能聽得出來。


    不過,周圍的修士們倒也沒誰覺得容華惡毒或者什麽的。


    一則,強者為尊是大陸亙古不變的準則,容華比白煙柳強,那麽無論她對白煙柳做了什麽,那都是對的,即便會被人說嘴,但也不會念叨多久,或者影響到容華。


    二則,容華看不順眼白煙柳不說人盡皆知,但知道的人也不少,而白煙柳明知道還要湊上去,那隻能說明是她自己的問題了。


    白煙柳的神色就更委屈了。


    一旁冷眼看著的阮琳嗤笑一聲:“裝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容華看你不順眼,討厭你的事情表現的那麽明顯,不說人人都知道,但知道的人也不少,你肯定也知道,卻偏偏愛湊上來自己找虐,那是你自己犯賤。”


    “自己找上來被欺負了,然後擺出這麽一副委屈的樣子做什麽?難不成你還想哪個被美色所迷的蠢貨跑出來為你出頭?你不是喜歡莫言殤嗎?還去勾引別人……真是水性楊花!”


    “而且,請你看看,不論是我,安暖都比你美多了好不好?尤其容華,你根本連比都沒法比!跟我們站一塊兒,要是還有為你出頭的,那我還真得懷疑懷疑他是不是瞎了眼或者腦子有病了!”


    一番話連消帶打,聽的周圍的修士嘴角抽抽,覺得阮琳這張嘴可真是夠毒的。


    也真是讓白煙柳這個平素愛麵子的有些受不了。


    她臉色漲紅,雙眸蒙上一層水色,看著楚楚可憐:“你!阮道友,我自問沒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你說話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沒有得罪我的地方?這話你也真好意思說出口,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阮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還有啊,早就跟你說過了,別表現出這麽一副柔弱無依的樣子,和你之前殺魔獸的樣子比起來,真的是太違和了!”


    那天,白煙柳在她身上撒引獸粉可是要她的命啊,當然,就算沒有容華相助,阮琳也不會有事,畢竟,她身上也不缺防身的東西。


    可就算她沒事,也不能抹消白煙柳曾經做過的事,今天白煙柳居然和她說,沒有得罪過她?


    白煙柳仿佛能聽見周圍人對她的嘲笑,這讓她心裏的恨意陡然飆升,險些衝垮了她的理智。


    白煙柳的心早就已經扭曲,她真真切切的對容華和阮琳動了殺心,甚至付諸行動,可她卻不覺得自己這是得罪了她們,因為,在她心裏,容華和阮琳遲早要死,已經被她打上了死人的標簽。


    對於死人,怎麽能說是得罪呢?


    所以,白煙柳麵對阮琳的話,一點心虛也沒有,隻有被羞辱的怨恨殺意,不過她卻將之很好的壓了下去,隻表現出被人羞辱後的憤怒:“阮道友,你不要太過分了!我處處相讓,你卻步步緊逼,當真以為我好欺負麽!”


    白煙柳演的開心,阮琳卻沒有興趣繼續看下去,她語氣很是不耐煩:“好吧,就當你說的都是對的,現在,能麻煩你圓潤的離開嗎?你站在這裏,真的是太礙眼了!”


    圓潤的離開?白煙柳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要她滾麽?不由狠狠咬牙。


    周圍看戲的修士反應也不慢,當即就有壓抑的笑聲響起。


    更是讓白煙柳心中憤怒,怒火直接燒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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