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琳倒也不怕他,或者說,整個青雲派的弟子都是對馬列尊敬有餘,畏懼不足。


    故而聽見馬列無奈的話語,阮琳就笑眯眯的挽住了馬列的胳膊撒嬌:“馬師叔,這話可不能這麽說,容華也不是故意的啊,九嬌之前想殺我們,師兄們又被纏住,來不及救援,這才把夜翊放出來的嘛~”


    “還有啊,這夜翊機緣到了,修為壓不住了要突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早知道這麽多麻煩事,我們還不來了呢!”


    馬列點了點阮琳的額頭,無奈:“你這丫頭說的好聽,別以為老頭子沒看見你眼裏的興奮,這樣的麻煩事大概在你這丫頭看來卻是驚險刺激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阮琳嘿嘿笑了兩聲:“有什麽好怕的,這不是還有師叔在嘛,就算打不過帶著我們跑還是沒問題的。”


    馬列沒好氣的說:“虧你這丫頭能逃跑的話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打不過就跑,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但卻不是誰都能這麽坦然說出來的,尤其是對不服輸的年輕人來說。


    阮琳一點也不心虛:“那難不成打不過還要死扛著?白癡才會做這樣的事。”


    “嘿嘿,這丫頭倒是有趣。”雷鳴般的大嗓門在身後響起。


    容華他們紛紛回頭看去,長相粗獷,身後背劍,玄色勁裝,站在那兒,就如同一把藏入劍鞘的絕世寶劍,是劍心派的化神修士劍儔長老。


    容華他們上前行禮:“見過劍儔長老(師叔)。”


    劍儔揮了揮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到一陣強悍的化神修士特有的威壓。


    馬列和劍儔都是麵色一變,連帶著夜翊同時出手,勉強抵消大部分威壓。


    但殘留下來的小部分威壓也顯然足夠容華幾人喝一壺的。


    若是在曆練中受傷,君臨還是稍能忍耐,但這種情況下,君臨顯然是不能容忍的。


    君臨微微抬眸,僅是一道眸光就將剩餘的威壓擋下。


    他目光落在幾個剛剛停在對麵虛空上的身影上,泛起絲絲冷意。


    “噗~”剛剛來到這裏的幾個人形的七階靈獸齊齊噴出一口血,一眼重傷。


    馬列,容景幾人,以及看到這幾個七階靈獸,急急趕過來的化神修士都是一怔


    容華卻是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君臨身上,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隻是,那幾個七階靈獸卻顧不上這個,他們捂著胸口彼此對視,眼中難掩驚駭之色,方才,冥冥之中,有一道蘊含著無上威壓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帶著被觸怒的冷意。


    而且,那源自血脈深處的威壓……


    “滾!”君臨口未張,清冷淡漠,卻帶著霸氣尊貴的聲音在半空中炸響,伴隨著磅礴威壓,讓那幾個靈獸又是一口血噴出。


    卻顧不上什麽,找不到聲音從何處傳來,就恭敬畏懼的往半空拱手:“大人息怒,我等這就離開。”


    說完,轉身就走,至於來時的目的,更是忘的一幹二淨。


    這幾隻七階靈獸走了沒多久,獸族大軍也漸漸退去。


    那些六階靈獸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充滿著疑惑和不甘之色,但強者為尊,獸族中等級尤為分明,它們也隻能聽令退去。


    馬列等凝嬰修士麵麵相覷,眼神中閃過凝重,縱然君臨的威壓收斂極好,但他們又不是傻子,能一語喝退七階靈獸,那必然是強者所為。


    就是不知道那位強者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了……


    倒是沒人想到容華身上,畢竟一個築基小輩,一個能一語喝退七階靈獸的強者,兩者怎麽看也不應該扯的上關係。


    容景目光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君臨,剛剛的聲音,可有些熟悉啊。


    君臨埋頭在容華胸口,根本就懶得看他。


    緩過神來,阮琳卻是有些鬱悶:“唉,都以為要大幹一場了,怎麽突然就退場了?這也太敷衍了!”


    容華抬了抬眼眸:“不然呢?你還真想試試被獸族強者威逼的滋味?”


    阮琳有氣無力:“那倒不是,隻是我一顆心都提上來了,卻是這麽個結果……我tm褲子都脫了,最後就給我看這個?!”


    阮琳這最後一句的流氓話,瞬間讓她親哥,馬長老,還有趕過來的天雲臉色有些黑。


    容景的臉色也忍不住黑了黑,這可是他妹妹的朋友啊,這樣的朋友……他妹妹被教壞了可怎麽辦?!


    啪!


    阮溯手中折扇重重敲在了阮琳頭上:“女孩子家家的,你瞧瞧你都說的這是些什麽話?!”


    阮琳捂著被敲的地方白了阮溯一眼,可惜她疼的眼冒淚花,這個白眼著實沒什麽威力:“怎麽就不能說了,你忘了阿爹還讓我養幾個小白臉什麽的……比起阿爹,我真覺得我很含蓄。”


    阮溯的手緊了又緊,沒忍住又想用折扇敲她,結果卻被人擋住。


    然後就看見天雲黑沉沉的麵色,阮溯當然知道這是誰,他忍不住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喲,這位前輩,小子教訓不聽話的妹妹,這是哪兒礙著您了?”


    看見這張臉,阮溯就覺得心情滿滿都是陰鬱,你個想要老牛吃嫩草的王八蛋,該死的離我妹妹遠點!


    換個凝嬰期修士,阮溯一個小小的辟穀大圓滿當然不敢這麽不客氣,但誰叫這人是覬覦他妹妹的天雲呢?阮溯可謂有恃無恐。


    果然,天雲涼颼颼的看了阮溯一眼,因著阮琳的緣故,到底沒計較阮溯對他不敬的事。


    甩開阮溯的手,天雲繼續黑沉沉的看著阮琳:“養小白臉?”


    不知怎的,對上天雲就忍不住心虛的阮琳這會也不例外,頓時弱了聲音:“我那不是不同意嘛,我又不是我爹,沒必要跟著他學風流啊。”


    她心裏卻在抓狂:啊啊啊!阮琳你個沒骨氣的,敢不敢不要這麽慫!


    然而事實是,她依舊怯怯的看著天雲。


    天雲麵色緩了緩:“女孩子當要自重。”


    阮琳點頭,笑的討好:“其實我挺自重的,真的,體重挺重的。”


    自重……是這個意思?旁觀的容華幾人都忍不住挑眉。


    馬列等化神修士覺得兩個小家夥之間的官司挺有趣,也就沒有介意他們對自己等人的小小無禮,饒有興致的看著。


    天雲麵色又緩和了幾分:“話也不能亂說。”


    這是在說她那句‘我tm褲子都脫了,最後就給我看這個’。


    阮琳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阮溯就不舒服了,他妹妹對他還沒這麽聽話呢!語氣就不由有些發酸:“我說琳琳啊……”你對那男人有必要那麽討好嗎?你知不知道那就是個大尾巴狼,想拐走你啊!


    隻是,這話明顯沒有說完的機會,他那麽帶著酸氣的語重心長,明顯讓阮琳接受不良。


    阮琳很嫌棄的看著阮溯:“別那個語氣和我說話,我會以為你未老先衰的。”


    阮溯一噎,瞬間顧不上原先想說的話,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你說我老?我這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你居然說我老?!”這簡直不可饒恕!親妹妹也不行!


    阮琳更嫌棄了:“你到底會不會聽話?耳朵也不行了?我說你老了嗎?我明明說你未老先衰!”


    阮溯磨牙,這個妹妹,真是見不到的時候忍不住想,見到了卻忍不住時時刻刻想滅了她!


    這丫頭居然還有臉說他嘴欠?明明是她自己的嘴更欠!


    “你嘴巴這麽壞,出門在外怎麽就沒被人給打死!”阮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擠出來。


    兄妹倆本就站的近,於是阮琳衝他笑的溫柔和善,讓阮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一秒……


    “啊!”阮溯一聲慘叫,讓幾個正欲離開的化神修士都忍不住紛紛側目。


    隻見阮溯毫無形象的抱著被阮琳踩到的腳,欲哭無淚:“我有你這麽一個妹妹,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死丫頭居然踩他!踩他的時候還用上了靈力!嗷嗷嗷!真是好痛!


    聞言,阮琳拍了拍手:“大概是上輩子你欠我太多,所以這輩子要還咯。”


    馬列等人見狀,不由搖頭失笑,這就是年輕人啊,打打鬧鬧,活力四射。


    後來的化神期修士為什麽會在沒有問過容華,弄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之前離開?


    自然是托了馬列和劍儔的福,身為長輩,這兩位自然都是極好的,再不需要容華煩惱的情況下就先為她解決了個麻煩。


    自然,幫忙的馬列和劍儔,以及那些不追根究底,順勢離開的其他化神修士,也未嚐沒有給容函個麵子的緣由。


    天雲看著阮琳和阮溯嘻笑打鬧中透著說不出的親昵,雙眸不由的幽深晦暗,什麽時候,她在他麵前也能這麽放的開呢?


    容華無意間瞥見天雲的眼神,不由微微蹙眉:“天雲師兄?”


    天雲回過神,嚴肅的看著容華:“容華師妹,你有什麽事嗎?”


    容華笑了笑,看著阮琳:“師兄對阮琳情深,她對你未必沒有心,隻是情竅未開,師兄當耐心才是,可千萬不要入了迷障……”


    “另外,阮琳最怕的,便是清風師伯,師兄若有心,在阮琳麵前還是改些性子比較好,畢竟,師兄和清風師伯的性子簡直如出一轍,這讓阮琳如何不躲著你走呢?”


    這段話容華不想讓阮琳聽到,所以用的是傳音,說到最後,她抬眸看著天雲。


    天雲眸子瞬間深沉,隨即清明:“多謝提點。”


    容華微微一笑:“隻是希望師兄不要傷了阮琳才好。”


    要不是見他執念太深,怕他求而不得入魔傷了阮琳,她才懶得提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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