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傳聞,綿州刺史被人殺了,腦袋被懸吊在綿州城門之上,死狀極其慘烈。而且在綿州城門懸掛腦袋的地上,有一張紙被一根木楔釘在地上,上麵寫著:“中原人,洗幹淨你們的脖子,等著我們一個一個來砍”


    落款是漠北武林幾個大字。一時間,中原武林人聲鼎沸,議論紛紛,尤其是綿州城中的江湖人,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對他們的羞辱。


    身在嶽州的武林盟主喬懷歸收到了來自綿州的信件,當他得知這一事情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派人前往綿州調查此事的真假。坐在京都城的趙乾也收到來自月秋風的消息,再加上綿州城州牧發來的消息,已經可以完全確認,漠北王庭雖然覆滅,漠北的領土也被瓜分,但是漠北武林,依舊存在著天下。


    趙乾放下手中的信件,看著眼前的大臣問道:“當初,你們當中,有多少人要求朕裁撤宣武司,現在綿州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們來告訴朕,這個事情該怎麽解決?”


    趙乾並未從台下聽到一眾大臣的聲音,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工部尚書段清之的身上。


    “段愛卿,你來說說。”趙乾看著他說道。


    段清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了下去,他也不知道,也不敢隨便亂說,現在宣武司沒了,林昌河也已經成為一個廢人,自己身居高位又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區區刺史,隨便動手。徐州鑄劍堂早已經名副其實,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趙乾看著段清之沉默著,一言不發,一股沒來由的怒氣從胸口冒了出來,桌案上的筆墨被趙乾一推而下,砸在眾人麵前,其中的紅兒筆墨濺了最前方之人一身,趙乾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喊道:“說,怎麽辦!”


    “楚玉軒,說。”趙乾看到台下無人應答,直接開始點名。


    被喊到的官員突然跪了下來,腦袋深深伏在地上說道:“陛下贖罪,臣沒有辦法。”


    趙乾看著他,一臉冷笑地說道:“當初你力薦朕裁撤宣武司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臣......臣......陛下贖罪。”楚玉軒不知所言,隻好請罪。


    令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的是,趙乾說了一句話:“拖出去,斬了。”


    楚玉軒本無罪,僅僅隻因為力薦陛下裁撤宣武司,就被看了腦袋,一時間,台下眾人一個個都渾身顫抖,不知道陛下下一個點名的會不會是自己,會不會把自己拉出去砍了。


    眾人那充滿恐懼的目光看著楚玉軒被拖了出去。


    “閻承嗣,說。”趙乾又點了一個大臣的名字。


    閻承嗣一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中帶著哭泣說道:“陛下饒命。”


    趙乾沒有給閻承嗣繼續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將閻承嗣拖出去,砍了。


    一時間,所有人一起跪下,伏在地上說道:“陛下饒命。”


    趙乾看著台下眾人問道:“你們讓朕饒了你們的姓名,可曾有人饒了章刺史的姓名,你們來告訴朕,他的腦袋被懸掛在城門口上,朕該把誰的腦袋也懸掛起來?”


    整個朝堂,死一般的寂靜。甚至,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會聽到清晰的響聲。


    就在空氣陷入冰點的時候,一名太監跑了進來,對著趙乾輕聲耳語了幾句說道:“陛下,江湖人在喬懷歸的帶領下,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在綿州城外的綿竹縣抓到了幾名漠北的江湖人,現在已經派人送到京都城來了。”


    再被送走之前,拿命漠北江湖人看著喬懷歸哈哈一笑說道:“你不要忘了林昌河的下場,為朝廷賣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喬懷歸不以為然,示意見感人送走。


    喬懷歸等人在綿州城逗留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確認綿州城內和周邊一百多公裏的城鎮,村莊都沒有漠北人的身影,才動身離開,而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那個被再次毀掉的重華集。


    綿州城分別之後,玄清道人帶著韓花花離去,向著淩雲山而去,身後跟著的是馮七爺和陳老板以及兩人的下人,他們這些人,是淩雲宗東山再起的資本,這一次,他們決定換一種方式。


    趙乾收到喬懷歸的信和送來的漠北江湖人,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在一個陽光正午的時間,當著京都城全部百姓的麵,宣讀了六人的罪行,而後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一道而下,砍下了他們的腦袋。


    他們的腦袋被一一排列在城門樓上,向世人宣告,犯我中原者,雖遠必誅的威名。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喬懷歸終於來了重華集。


    此時的重華集除了那一座小石橋依舊穩穩地立在那裏,到處都是一片殘垣斷壁。喬懷歸走在曾經的繁華街道上,腦海中一幕幕一閃而過,似乎身邊還有幾名頑童在追逐打鬧。


    然而,這曾經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他站在小石橋上,看著天邊即將落下的太陽,感慨時光變遷,物是人非。


    小石橋往南大約五裏的地方有一座已經被損壞的高大建築,是韓花花當初居住的地方,而這裏也曾經是整個武林聯盟發布任務和商議事情的地方,現如今,因為動亂已經變得破舊不堪。


    喬懷歸看著那片廢墟,陷入沉思,久久不能自拔。


    身後的梅花音輕輕拉了拉他的手說道:“相公,天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城外的酒肆還在,在陳老板的保護之下,依舊安安穩穩的坐落在重華集南門口外。葉小雙和杏兒在後廚忙活著晚飯,韓雲昭和林東路則坐在大廳內,逗弄著孩子。看到喬懷歸和梅花音走了進來,韓雲昭起身問道:“怎麽樣?”


    喬懷歸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沒有人了。”


    韓雲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林東路走了過來,看著喬懷歸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喬懷歸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想將這裏重新建起來。”


    林東路說道:“你可知道,這需要你付出多少代價?”


    喬懷歸說道:“我的爹娘都埋在這裏,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都願意。”


    既然在喬懷歸的帶領下來到了小石橋所在的位置,橋下的流水早已經幹涸。喬懷歸跳了下去,韓雲昭,林東路、梅花音三人一人拿著一根火把,看著喬懷歸一次又一次地將地下的泥土挖了出來。


    不多時,一隻三尺見方的盒子逐漸浮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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