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綿在心中豎起的堡壘,已然被宗起和周沫聯手打破了!


    她願意留下來,以一個新的身份。


    那就是宗起和周沫的養女!


    如果他們始終表裏如一,那她也願意在長大後,將他們當成親生父母那樣孝順的。


    “小綿……”不知為何,宗起的眼眶竟然濕潤了。


    他輕輕擁住不遠處的小家夥,在她的發旋上克製地親吻了下,既作為一個收養人,也作為一個父親。


    周沫捂著砰砰跳的心口,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語氣:“看你,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周沫阿姨還以為,你不想留下來呢!”


    小綿伸手,一隻手攬住了宗起的脖子,另一隻手搭在了周沫的胳膊上,乖巧的看著他們。


    見狀,周沫的心都快化了。


    她早說過,她對小綿的感情和依賴,來的不如宗起強烈。


    但自從上次,小綿在她媽媽麵前拚命維護她,要她媽咪不許傷害她的那一刻起,周沫的心境便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來,孩子是這麽美好的“禮物”,上天賜予他們的禮物。


    ……


    在吃完午飯後,小綿被周沫帶去兒童房午休,留下宗起和陸晚晚坐在客廳聊天。


    見宗起眸光柔和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陸晚晚不由輕笑道:“恭喜你,得償所願。”


    宗起收回視線,虛咳一聲後,說道:“謝謝,如果不是你一直想辦法把小綿帶來的話,我們也不會這麽順利的留住她。”


    陸晚晚拿起桌上的水杯,淡淡的笑道:“要謝,你就謝沫姐吧,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影響著你是否能成功收養小綿。”


    “是,沫兒跟小綿非親非故的,卻無條件的答應收養小綿,還特意給她從歐洲買了玩具。”宗起說著,朝桌上的洋娃娃看去。


    “這隻是其一。”陸晚晚道:“我剛才看見,沫姐在拿到草莓後,第一時間送到小綿嘴邊,這種下意識的舉動,往往最能打動人心。”


    宗起一愣之下,道:“是了,沫兒確實想的特別周到。”


    一頓過後,他又有些黯然道:“越跟她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越配不上她。”


    陸晚晚用一隻手托著杯底,另一隻手輕輕旋轉著杯身,在觀察了宗起一會兒後,忽然問道:“哦?既然如此,那你把沫姐拱手讓給更好的男人,如何?”


    宗起麵色倏地一僵,激動道:“不行!”


    陸晚晚道:“你看,我隻是做個假設,你就這麽激動,那就不要說你配不配得上她這個問題,因為就算配不上,你也舍不得把她讓給別的男人,不是嗎?”


    宗起放在膝蓋上的十指漸漸曲起,似乎是在忍受著極大的不甘,半響才說:“是,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我無法看著沫兒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陸晚晚試探完宗起的態度後,緊接著問道:“那死後呢?”


    宗起眸光一顫:“死後?”


    陸晚晚點點頭:“如果沫姐帶著小綿嫁給別的男人,你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裏麵跳出來啊?”


    “陸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做假設了?”因為宗起隻是想想,都想揍那個男人!更別提遵守和薑曼的約定了!


    陸晚晚看著他快被逼瘋的表情,不禁問道:“這很艱難,對嗎?”


    宗起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晚晚幽幽一歎:“那天,你答應市長夫人,不碰沫姐,不跟沫姐結婚,不耽誤沫姐未來的幸福,你說,你隻想跟沫姐做室友,但你現在做的哪一件事,是把她當成室友的?”


    宗起眉心一顰。


    陸晚晚接著說道:“你讓她幫你爭取小綿,幫你教養小綿,結果卻連一個名分都不給她。”


    不知何時,宗起十指交叉在一起,泄露出他內心的糾結情緒。


    許久,許久——


    宗起將緊到泛白的十指,鬆了開來,說道:“你別說了,正因為沫兒這麽好,所以我更不能自私的耽誤她一輩子。”


    陸晚晚近乎歎息的問道:“也就是說,你並不後悔跟市長夫人的約定了?”


    宗起搖擺的心情,重新變得堅定:“嗯,我不後悔。”


    陸晚晚於是笑了起來,她果然沒有看錯宗起。


    一個能為國家做出犧牲的科學家,又豈會像俗人一樣,說反悔就反悔?


    陸晚晚動容道:“宗起,你是個真君子,我很敬佩你!所以,請你拿出做科學研究的精神,逼自己活下去!不然你現在擁有的一切,轉瞬就會消失。”


    宗起是什麽人?很快想通了前因後果:“你剛才是在試探我?你懷疑我會毀約?所以才試探我的!”


    一頓過後,宗起聲音一緊:“是不是市長夫人讓你這麽做的?隻要我一說後悔與她的約會,她立刻就會來帶沫兒回去?!”


    見他似乎真的生氣了,陸晚晚趕忙解釋道:“我不是市長夫人派來試探你的,你不要多想!”


    而是薑曼已經後悔了!


    宗起卻能在動搖過後,堅持他與薑曼的約定,這一點難能可貴。


    也說明,她沒有看錯人。


    “最好不是,不然就算是你,我也會生氣的!”宗起皺著眉頭,十分認真的說。


    就在這時,兒童房的房門被推開,周沫走了出來,奇怪的看著他們:“宗起,晚晚,你們在聊什麽?我在房間裏都能聽見你們的聲音。”


    宗起聞言,緊張的看了周沫一眼。


    見她一臉疑惑,可見她雖然在房間裏聽見聲音,但沒有聽到具體對話,不由暗鬆了一口氣。


    陸晚晚則順勢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包,衝周沫說道:“沒什麽,沫姐,我要回去了,謝謝你們中午的款待。”


    周沫訝異:“你這麽快就要走了?”


    陸晚晚頷首:“嗯,我還要去治療中心,處理點別的事情。”


    “那小綿……”


    “讓她睡吧。”


    周沫聽到陸晚晚的話後,笑了一下,接著說道:“那我送你。”


    宗起因為還在生陸晚晚的氣,所以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陸晚晚也不介意,穿好鞋後,便和周沫下樓了。


    ……


    電梯內,周沫擔心的問:“晚晚,你跟宗起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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