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媽——不、不要!”


    陸薇薇眼睜睜的看著強力膠被擠出來,滴到了她的上嘴唇,嚇得掙紮起來。


    但梁珍這幾年做慣了粗活,鍛煉出了一身力氣,而陸薇薇卻因為沾上毒癮,使不上勁。


    她驚恐的看著梁珍,隻見梁珍正麵無表情的捏緊她的嘴巴,往上麵滴膠水。


    梁珍那專注的模樣,就好像在完成一件手工製品一樣,熟練而麻木。


    陸薇薇想喊,但她一喊,強力膠就會滴進她的喉嚨裏,她不敢冒這個險。


    她唯有試圖推開梁珍,但其她室友忽然一哄而上,將她的手和腳通通壓住。


    一滴滴透明的強力膠落在了陸薇薇的嘴巴上,將她唇瓣間的兩條縫粘合了起來。


    眼見陸薇薇那張形狀飽滿的唇,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其她室友這才放開了她,道——


    “唔!!!”這下,陸薇薇就像砧板上的魚,瞪著雙死魚眼看著這群麵目猙獰的室友。


    可她們也就算了,為什麽梁珍也要成為她們其中的一員?記住網址m.97xiaoshuo


    “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嘍!”


    梁珍就跟完成了作品一樣,收起強力膠,起身離開。


    “哈哈,幹得好!看她還怎麽叫!”


    “我之前怎麽沒想到這招呢?”


    陸薇薇隻好用手去掰上下兩片唇瓣,很快把嘴角掰的鮮血直流,再配上她毀了容的半邊臉,顯得尤為可怖。


    其她室友見狀,道:“放棄吧,你弄不開的。”


    留下陸薇薇自己一個人在單人鋪上張了張嘴,沒張開,她憋足了一口氣,想要強行把嘴巴撐開,但還是失敗了。


    她害怕極了,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匍匐在洗手池邊用水衝洗嘴巴,但強力膠幹的很快,根本洗不掉。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牢房前,用力拍打起了牢門,半天才引起獄警的注意。


    獄警在打開牢門後,問:“怎麽了?”


    陸薇薇可不能就這麽放棄,沒有嘴巴,她該怎麽吃飯,怎麽吸煙?


    她會死的!


    陸薇薇的室友們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她們早就看出來了,獄警對她們欺負陸薇薇的事,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薇薇除了指著自己的嘴巴外,什麽都說不出來。


    獄警看清了她嘴巴上的強力膠後,朝其她人看去:“這是你們幹的?”


    陸薇薇的室友們配合地做出誇張的反應,其實心裏各個不以為然,這算什麽懲罰?


    陸薇薇在旁邊急得直跺腳,想要引起獄警的注意。


    僅有的懲罰,也不過是:“明天早操,訓練翻倍!”


    “不是吧,阿sir?”


    等到獄警帶著陸薇薇離開後,室友們紛紛朝梁珍看去,一副以前小看她了的表情。


    梁珍卻沒什麽情緒的看著窗外。


    獄警終於看了她一眼,道:“你跟我去趟醫務室。”


    陸薇薇用力點了點頭。


    梁珍朝她們看去。


    室友們問道:“剛才那女人喊你媽,是不是真的?”


    窗戶不大,滲出些許的月光,仿佛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外麵的世界,然而窗戶上豎著的鐵杆和電網,卻讓人生不出越獄的心思。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拽回了梁珍的思緒:“老家夥,我們問你話呢!”


    當年,為陸薇薇頂罪入獄,她並不後悔,因為陸薇薇是她最疼愛的孩子。


    可是,陸薇薇是怎麽回報她的?


    是不是真的?


    梁珍覺得這個問題不該問她,而應該問陸薇薇。


    可是陸薇薇還是沒來。


    而今天,是陸弘業的生日。


    六年,整整六年!陸薇薇從沒來看過她一眼。


    無數個夜裏,梁珍失眠到天亮,清晨起來的時候,枕頭都是濕的,那段時間,她哭得眼睛都看不清路了。


    而不是待在這個逼仄、陰暗的地方,和一群散發著惡臭的女人坐在這裏串這些廉價的珠子!


    這都是因為陸薇薇!


    以往,都是她陪他過的,可是這一切,都在陸晚晚墜海那年,被毀了。


    如果不是為了給陸薇薇頂罪,她現在應該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吃著廚房端上來的熱騰騰的食物,為丈夫慶祝生日才對。


    陸薇薇今晚的這聲“媽”,就跟打開了梁珍心裏的魔咒一樣,令她埋藏的恨意奔湧而出!


    所以,她用強力膠封住了陸薇薇的嘴巴,她要陸薇薇閉嘴,要陸薇薇再也無法說出那些蠱惑她的話!


    如果不是為了她,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讓梁珍如何能不恨?


    這床被子,從她入獄後一直用到了現在,被麵已然變得十分粗糙,手心在上麵一捋,甚至還有些疼痛。


    梁珍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她不是我女兒,我沒有女兒。”


    在說完這句話後,梁珍平靜地走到自己的單人鋪前,裹著被子躺了下去。


    她湊了半天,也不過才湊了十二塊。


    也不知道夠不夠買一瓶護手霜?


    入秋了,手心又開裂了。


    她摸出藏在衣服裏的錢,都是她在這裏做手工活換的,多是五毛和一塊。


    吃完晚飯後,陸澤宇牽著陸晚晚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什麽事呀,大哥?”陸晚晚還以為陸澤宇是要跟她說悄悄話。


    梁珍酸澀的想。


    另一邊,陸家。


    陸晚晚愣了下後,伸手把它拿了出來。


    羊絨質地的圍巾,摸上去又柔軟又舒適,一點都不怕紮脖子。


    沒想到,陸澤宇突然從衣櫥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放在桌上打開來,對她說道:“晚晚妹妹,前兩天我帶安安去買衣服的時候,給你買了一條圍巾,你試試看。”


    圍巾?


    “我給你戴上試試。”


    陸澤宇笑了笑後,拿過圍巾,小心地在陸晚晚的頸邊繞了一圈,再打了個還算漂亮的結。


    陸澤宇溫柔的看著她,道:“哥哥記得你從小就怕冷,現在是秋天了,你又常常得去醫院照顧傅朔,所以給你買了這個,免得你感冒了。”


    陸晚晚心頭一暖:“謝謝你,大哥。”


    他問:“勒脖子嗎?”


    “不勒,剛剛好。”陸晚晚摸著純白色的圍巾,隻覺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陸澤宇看著鏡子裏的她,稱讚道:“晚晚妹妹,你真漂亮。”


    圍著白色圍巾的晚晚妹妹,像極了一名女大學生,清純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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