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祁生在下車前整理好自己的襯衫領帶,下車後仍然是一副精英模樣。進了大廈上了電梯,出電梯後聽著自己的員工打一路招呼過去,他再上一層樓梯,去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


    坐下後打開電腦,看著電腦屏幕上亮起圖標,也就把和工作無關的心思先往一邊放了放。


    他在辦公室看一上午項目資料和公司團隊交上來的方案,快到中午的時候,特助魏然拿了個新的項目資料來找他,讓他看看。


    資料隨意翻了一遍,合起來壓在手下,廖祁生抬頭看向魏然,不自覺想起昨天讓他做後來又取消的事情。他看著魏然,仿佛在醞釀什麽,然後突然神神叨叨問了一句:“魏特助,你覺得人有前世嗎?”


    魏然被他這話問懵住了,這話普通人問也會顯得很像傻缺,更何況是他廖祁生問呢?


    雖然廖祁生對他這個特助一向很信任,也比對別人稍微親近那麽幾分,但跟他探討這樣玄奧的問題,還真沒有過。


    魏然微微瞪著眼睛,看廖祁生像看怪物一樣,絲毫不遮掩自己眼神裏的驚異。


    看了一陣,他才說出話來,不可思議的語氣,“廖總,您剛才說什麽?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肯定是幻覺,不是幻覺廖祁生怎麽可能突然問這麽奇怪的問題?沒有前兆沒有因由,還這麽荒唐!


    麵對他的反應,廖祁生盯他一眼,把臉轉向電腦屏幕,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得嘞。”魏然得話就走,他可不覺得廖祁生這麽奇怪是好事。他做人的原則就是,不要好奇心那麽重,否則一定會活得辛苦,本來他做總裁特助就夠辛苦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嘛。


    但他剛轉身還沒邁開步子,就被廖祁生又叫住了。他隻好又轉過身來,問廖祁生,“廖總,您還有什麽事?”


    廖祁生不看他,目光在自己電腦屏幕上的藍框ppt上掃動,“你還是幫我去查一下,昨天那個三號禮儀小姐,都在誰的手裏接活動,最好能隨時知道她什麽時間參加什麽活動。”


    提到這三號禮儀小姐,魏然瞬間明白他問的那句“你覺得人有前世嗎”是為什麽了。他就覺得廖祁生對那禮儀小姐另眼相看很奇怪,原來他自己也覺得。


    難道……除了溫欣以外能讓廖祁生心動的人,真的出現了?


    魏然心裏有自己的一點揣測,但他沒多問,答應下廖祁生的話,就出去忙自己的去了。


    忙完自己手頭的工作,抽出空來還要幫廖祁生查那三號禮儀小姐的事情。當然,事情並不難辦,到晚上下班之前他就把蔡蔡的聯係方式弄到了手,並加了她的微信。


    加上蔡蔡的微信之後,他自然也知道了阮軟的基本信息,剛成年不久的小姑娘,考了晉安大學的傳媒係,家裏情況不是很好,偏偏學的又是藝術類專業,燒錢,所以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就出來找兼職賺錢了。


    對於阮軟的家庭情況魏然沒什麽興趣,但在知道阮軟年齡的時候,他在心裏默默驚歎了一下——他的老板很禽獸啊!


    **


    阮軟那晚從廖家離開後,就沒有再去過廖家。她住在唐司司家裏,和秦佳慧保持著聯係,一邊等著蔡蔡那邊有活動通知她。偶爾蔡蔡會讓她去大華產業園參加一些相關方麵的培訓,她也都會去。學學走台步,學學站姿,甚至有時候會學習一下拍照的眼神笑容和姿勢。


    在一開始的一周時間裏,蔡蔡讓她跟活動基本都是讓她做的禮儀,主要還是讓她熟悉活動的方方麵麵,等到上台主持的時候可以萬無一失。


    在蔡蔡對她的能力放心肯定下來以後,她自然就拿起了話筒開始上台做主持。


    外形條件好加上聲音條件好,阮軟穿上禮服往台上一站,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十分引人注目。


    參加這些活動的時候,阮軟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賺錢上,每次主持一場活動下來也能有好幾百塊。多的有五六百,活動小一點也有三四百。在賺錢的同時,當然也增加了自己的實踐經曆和社會經驗,並可以不斷磨練自己的主持能力。至於其他的,她沒有去多想。比如,站在台上,能夠幸運地吸引到一些有錢人的注意。


    她雖然不在意,但是還是輕輕鬆鬆就引起了別人的關注。


    主持一段時間下來後,她開始收到各種各樣的小禮物,有花束有花籃,還有一些毛絨玩具。


    有人喜歡當然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但阮軟並不收這些禮物,是身邊搭檔的人員送的,她都退了回去。退不回去的,她全部給了蔡蔡,讓她拿回去。或者放在活動組,反正她不拿。


    拿人家的手短,她真的害怕這些東西。


    蔡蔡對於她的小心謹慎很詫異,這一天活動在傍晚辦完,在她退完禮物回來的時候,蔡蔡終於忍不住問了她:“小姑娘不都喜歡收花收玩具嗎?你不喜歡?”


    阮軟往化妝鏡前坐下,準備卸妝,笑著說:“我不是小姑娘了。”雖然她重生之前也沒多大,但畢竟比十八歲了大了好幾歲。


    蔡蔡也笑,說話快而幹脆,“沒人給我送,給我送我全收著,全部拿回家擺起來。抱著走在大街上,也羨慕死別人。”


    說完話蔡蔡看著滿臉帶笑地阮軟,覺得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人小姑娘是長得是真好看,跟ps處理過的人一樣,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不合適的地方。不誇張地說,連頭發絲都好看。


    好看也就算了,性格還好,軟而不做作,相處下來,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住想喜歡。


    被盯的時間有點久,阮軟覺得不自在,本來想接蔡蔡的話往下說的心思也沒有了,手裏捏著化妝棉開口問她:“蔡蔡姐,你看什麽呢?我臉上有什麽嗎?”


    蔡蔡伸手上來捏一下她的臉蛋,“長得這麽好看不就是給人看的麽?”


    阮軟聽她這麽說,忽然放下化妝棉,抱起胳膊擋在胸前,佯做驚恐的樣子說:“你可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啊。”


    蔡蔡被她這麽一逗“噗”一聲笑出來,很歡喜,“你還會開玩笑呢?”


    “我會啊。”阮軟輕聲軟語的,又拿起化妝棉,擠了眼唇卸妝液在上麵,開始對著鏡子卸妝。


    蔡蔡拉著自己的凳子坐到她旁邊,也捏了兩片化妝棉在手裏,擠上化妝乳,在阮軟自己卸了眼睛眉毛和嘴唇上的妝時,她伸手過去幫她卸皮膚上的妝。


    一邊幫她一下下地擦,蔡蔡一邊說:“你不化妝都行,看這皮膚細的,一個毛孔也看不見。”


    阮軟坐著不動讓蔡蔡卸妝,嘴唇小幅度地翕動,“不化妝就撐不起禮服了。”


    “這個倒是。”蔡蔡丟了用過的化妝棉,再捏兩片,擠上卸妝乳,繼續給她卸妝。


    妝卸得差不多的時候,蔡蔡想起了什麽一樣,問阮軟:“你晚上有事嗎?”


    阮軟這一段時間以來除了專心兼職,其他的也沒什麽事,所以她衝蔡蔡搖搖頭,“怎麽了?”


    “一開始是不熟,現在我們相處了也有一個月了吧……”蔡蔡幫她卸好妝,把化妝棉扔到垃圾桶裏,“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就我和你嗎?”剛卸完妝,擦眼線的時候擦得眼睛不舒服,阮軟眨眨眼。


    蔡蔡拉她起身,一起去洗手間洗臉洗手,跟她說:“工作人員一起,一般大一點的活動結束都會一起吃個飯,大家一起玩玩嘛,吃吃飯唱唱歌就回家了。”


    阮軟對於這種飯局不是很了解,前世的時候廖祁生也從來沒有帶她出席過任何正式非正式的場合。她就是他家養的一隻金絲雀,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擺件,沒有自己的生活。


    那幾年的時間裏,每天最輕鬆開心的時候,也就是她上課以及後來上班的時候。


    阮軟對於這種飯局沒經驗,她前世高中畢業以後,甚至連同學聚餐都沒參加過。她心裏沒底,也就跟蔡蔡說:“我還是不去了吧。”


    蔡蔡看得出她的不安,到洗手池邊轉一下水龍頭的開關,“怕什麽?你都成年了,難道跟人吃飯唱歌的事情都沒做過?大家都是熟人,又不會把你賣了。”


    高中的時候有過,後來遇到廖祁生就沒有了。


    阮軟接水龍頭的水洗臉,冷水撲在麵上,帶來一陣陣的清涼。她一邊洗一邊想,自己不能還跟前世一樣,什麽都不接觸,什麽都不嚐試。她前世也是渴望放縱自己的,也放縱過一次。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那一天她常年壓抑的痛苦全部被溫欣刺激得爆發了出來,那個據說是廖祁生唯一喜歡而得不到的女人。溫欣說她是廖祁生的情婦,說她靠自己的身體討生活,下賤而又可恥,活得像條狗。


    她不知道那麽高貴有教養的溫欣怎麽會對她說出這麽惡毒的話,偏偏又都是實話,所以她那晚發瘋了。她獨自一個人去了酒吧,點了度數不低的酒,喝酒的時候甚至想著死了算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麽去死,廖祁生就到酒吧找到了她。在吧台看到她,他黑著臉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她扛到肩上帶出了酒吧。


    她那時候還有意識,記得外麵下著大暴雨,她被廖祁生塞進車裏。後來車去了哪裏她不知道,她也沒有下車。再後來車停了,廖祁生鑽進後排座位,扯了領帶開始親他,一邊用讓人寒到骨子裏的語氣問她,“你想幹什麽?”


    自己說了什麽阮軟記不清了,隻記得在車裏做那件事一樣很疼。還有,他咬著她一直問,“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嗯?”


    那一晚在他的車裏,她在他身下,在快感和疼痛的雙重衝擊下,哭著暈厥了過去。


    隻是醒來後,眼前不再是那個下著暴風雨的夜晚,而是十八歲這一年的夏天。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得很好看咩?都沒有留言的,委屈巴巴


    收到第一顆地雷,特別感謝兮西最乖啦,特別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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