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斯容說著就走了。


    我猜我哥哥應該會對我說什麽,也許會說教一下,保持男女距離啥的。


    可是他隻是說道:“咱們是村裏麵來的。把婚姻看得格外重要。和那些新派的城裏人不一樣。他們就是想要兩個人在一起挺高興的,然後浪漫啥的,不會想到結婚過日子,流行的吹對象不用負責,咱們想的不一樣,要是真的相處起來,應該會很難過吧。”


    “哥,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的手輕輕的摸著那些小豆芽。


    我哥哥也沒說什麽,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不然也不會離開謝豔來了是不是?讓他吃飯吧,今晚上就住在咱家,他是我們家的恩人,應該好好對待的。可是額外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想了。沒啥意思。”


    我點點頭:“我懂,謝謝哥哥。”


    “我什麽也沒做啊,到什麽謝?”他揉了揉我的頭走出去了。


    我去端了包子給歐振海吃,還有兩碟子鹹菜。


    在之前買秋菜的時候,斯容就醃了不少鹹菜。現在蘿卜條可以吃了,切碎了和辣椒拌在一起,然後倒上味精和辣椒油,加點醋。我又做煮了一點掛麵。


    “沒有肉了,你對付一頓吧。好在有包子又有湯。”


    他動不了,我就在他身邊擺上一張小桌子,上麵是他吃飯用的碗筷,把這些吃的擺上去,筷子放到他手上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低著頭開始大吃起來。


    我坐在一邊椅子上也吃了一個大包子,味道很很,豆腐粉條的,裏麵還放了蘿卜和蝦米,哥哥算是很用心了。


    我吃了一個就飽了,閑的沒事就拿起了鞋墊來,這一次的不了很厚,畢竟是冬天穿的,針是縫不進去了,隻能用錐子縫鞋墊。我不去看他,心裏麵想的是我哥哥剛才說的話,他一定是發現什麽了,我其實慌亂的不行。


    我不想讓這件事曝光,喜歡他,是一個自己都不想承認的非常隱秘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就行,我甚至不希望歐振海發現。可是現在我擔心不能隱藏過去了。


    我哥哥和斯容都應該發現了,而歐振海本人呢?


    估計也已經發現了吧。他可是感情老手了。


    我不想被人再一次的傷害,也不希望愛的卑微,我人雖然不起眼,身份微弱,可是希望我可以幸福,難道這又是我的奢望?


    “你怎麽不理我?我在和你說話呢。”歐振海道。


    我看了他一眼:“吃完了?那我收拾碗筷。你歇著。”


    “你是不是喜歡我?”他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我驚訝的睜大了嘴巴,手上的墜子低落下去在地上,清脆的聲響,讓我更尷尬了。


    我胡亂的撿起來了,把東西放在一邊去收拾東西。


    歐振海看著我:“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以為我的無聲就已經可以算是回答你的了。”


    “原來你不喜歡我?”他笑道。


    我說道;“你問我這個問題是想說什麽呢?要是你喜歡我,我們兩個人談情說愛,你儂我儂的過日子很好,可你不喜歡我,說這些,不過就是找我尋樂子呢,我很不高興。”


    歐振海把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裏麵,憨厚的笑著:“我也喜歡你。”


    我看著他,呆呆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有點恨我自己,控製不住我的情感,心裏非常難過。


    他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因為我…我不是一個值得交付一生的對象吧?”


    我皺眉道;“這不是不值得或者值得的事情,我希望安安穩穩的幸福美滿,而不是一時的快樂,然後就沒了,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你見過倭瓜花上麵接葡萄嗎?”


    這句話類似的我和高山峰說過,他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離開我了。


    歐振海聽了卻皺眉:“我也覺得我們不合適,可是怎麽辦?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很想你怎麽辦?老實說,你在我認識的女孩子中,不是最美的,可是我覺得你很特別。也許你就是那個困住我一生的人?因為隻有你會在我有危險的時候和我並肩作戰,而不是把我推出去,或者是埋怨我。”


    我想大概是因為上次我出頭幫他打架,才讓有這樣的想法吧?


    “我幫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恩人。”


    “你不關心我,怎麽幫我。”他眼神灼灼的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你有天膩歪了,一走了之,我怎麽辦?”


    “我也害怕。”他湊到我身邊,低聲道:“我說的是真的,珍珍,我也害怕我會傷害你,我知道自己是什麽德行,所以一直不來找你。我心裏也一直想你。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我咬唇不語,心裏翻江倒海,眼淚在眼眶的打轉。


    我非常平靜的收拾碗筷:“別說了。我哥哥會生氣的,今天的事兒就當是沒發生過,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快柳瑤珍,你不相信我?”


    “我知道你是一個多情的人,我剛才還在你家發現了女人東西。我很難受。”我抬頭看著他說道:“咱們不合適。繼續勉強下去,隻會對我們都不好。現在做朋友也不是挺好的嗎?不用非要等到關係無法安挽回了,我就會失去你這個朋友,我會很難過的,你說呢?”


    不考慮得到,自然就不會失去。


    他沒說話,費力的起來拉我的手,我慌亂的想要掙紮,可是被他強硬的拉住了。


    “咱們試試,珍珍。”


    我搖頭:“我要的是一個男人,心裏隻有我一個,相濡以沫的過日子。不然我就找一個我沒有那麽喜歡,也不必非常喜歡我的對付過。但是起碼的忠誠和責任感還是要有。可是你兩樣都做不到,我們在一起,早晚要成了仇家,何況你從來沒想過要結婚。”


    歐振海皺眉看著我:“你一點也不想試試嗎?”


    “嗯,不想。”


    “對我這麽沒有信心,我很難過。”


    我笑了笑;“你休息吧,我該把這些東西收拾了。”


    歐振海沒再說話,躺在那邊了,歎了口氣。


    我出去刷碗,我哥和斯容一直在別的屋子弄豆芽。他們大概知道我們會說什麽,隻是怕尷尬,所以一直沒出現。


    刷碗的時候,我一直很沉默,歐振海那麽聰明,一早就發現我的感情變化了吧。他隻說試試,可是並沒有許諾結婚。我不敢,我太害怕受傷了。


    我收拾完了,回去看看他,歐振海閉著眼睛,臉上有些發紅。我給找了冰涼的濕毛巾蓋在頭上了。他拉住我的手,非常熱的手,而且非常有力。


    我掙紮著想要躲開,可是他不鬆開我,也不睜開眼睛。


    我不說話,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上的紗布。


    我哥哥這時候進來了,在開門的瞬間,我就把他的手甩開了。


    歐振海和哥打招呼:“今晚上要麻煩你們了。”


    我哥對歐振海說了幾句客套話,對我說:“你睡吧,我照顧他,不會有事兒的。”


    “好。”我笑著走出去了。


    那邊雖然也搭了一個小土炕,明顯不能睡倆人的,我和哥哥說他受傷了不能照亮就讓他睡,自己睡床。


    可是歐振海說自己的腿不好使,還是不要倒騰了,就在床上睡了。


    為了怕他動著,我找了一個電褥子來,給他用上了。我自己都不舍得呢。


    歐鎮海對我笑了笑,就拉上被子睡覺了。


    當天晚上他們那屋一直有嘀嘀咕咕的聲音,我不知道我哥哥和他說什麽了,一種非常焦慮難安的心情。


    斯容說道:“你不要怕,有的人一旦動了真感情了,就會全心全意的對你好。”


    我苦笑:“哪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是那個特殊的,可是我有自知之明啊。”


    斯容拉緊我的手,同病相憐的看著我。


    我拍拍她的肩膀:“睡覺吧。”


    我們一起睡了,倆人睡得都不好,早上起來眼圈都是黑的。


    而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歐振海就對我非常有禮貌了,也沒有再說那樣的話題。仿佛昨晚上對我說的話隻是我的幻覺。我自作多情了。


    我有點放鬆口氣,但是更多的也是有些無奈和心酸。


    他所謂的喜歡也不夠就是一個口頭上的試探。我哥哥一說就徹底沒了。


    我和別的女孩子到底不一樣在什麽地方?也許在他眼裏麵都是一樣的吧。


    吃完早飯了,我就催著歐振海回家了。


    他懶得動,我就蹬著他“趕緊的出發吧,我幫你叫一個三輪車送你回去,好好養著,我們一直很忙的,沒時間照顧你了。“


    “我在家裏麵和在這裏呆著是一樣的,也沒有人理會我,我就在這裏好了。”


    我無奈的看著他:“你自己住在樓上多好啊,還有暖氣,我們家的地區也不大,還挺冷的,吃的也不好,你何必要這樣。”


    歐振海道:“我餓了,給我吃飯。”


    我瞪著他:“我為什麽要伺候你吃飯啊,你是誰啊,真是討厭。”


    歐振海嘿嘿的笑:“我就知道你不高興,不要這樣小氣,看看吧,這個是給你的。”他把那五百塊迅速的塞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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