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林圓今天剛軍訓完肯定累了, 王韜也舍不得讓他下廚做菜了,早早就在b市最正宗的那家烤鴨店訂了座位, 這會兒過去正好趕上飯點。


    菜很快就上齊了,除了招牌烤鴨, 王韜還點了火燎鴨心、芥末鴨掌、汽鍋鬆茸乳鴿、雲腿炒雙菌、香辣爆鴨胗、老鴨湯,八道菜外加一碗鴨骨架煮的素菜湯,已經小菜碟擺了滿滿一桌。


    這家百年老店能屹立這麽多年,底下的廚師做出來的菜自然是不差的,且不說烤得紅潤酥嫩的招牌烤鴨,餘下的幾道菜光聞味道看色澤就知道肯定很好吃。


    烤鴨一端上來,王韜立馬利索的拿了一片麵餅, 夾了一片肥厚的烤鴨以及菜碟裏的蔥絲, 黃瓜條,抹勻了甜麵醬裹好,遞給林圓,一臉期待的說:“嚐嚐看我們b市的招牌菜好不好吃。”


    王韜的動作和表情實在太曖昧了點兒, 林圓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烤鴨卷:“謝謝。”


    咬了一口, 塗了特製調料用火慢烤出來的鴨肉鹹香肥滑,蔥絲和黃瓜的清爽恰到好處的解了鴨皮上的油膩,甜醬則為纖薄的麵餅的增加了濃鬱的香味,四者合一,口味極佳。


    “很好吃。”


    王韜笑著已經又裹好了一個,放到林圓碗裏說:“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會喜歡,多吃點。”


    林圓麵色微紅:“謝謝, 我自己來,你也快吃吧。”


    “嗯。”王韜有點小失望的應道。比起自己吃,他覺得喂喂小湯圓兒更有成就感。


    陳軒今天跟一個客戶約好來吃烤鴨談生意,他一早就過來好點了菜等人,結果對方突然告訴他不來了,很顯然,這筆生意沒戲了。陳軒知道有人在背後搗鬼,偏偏又查不出來,現在因為種種原因他離開了陳氏集團,甚至連一手創辦的會所金色海洋都交了出去,目前處於創業期諸事不順的他窩了一肚子火。滿桌子的菜也吃不下了,氣鼓鼓的從包間裏出來,結了帳剛想離開,就看見王韜在那兒殷勤的給林圓卷烤鴨,心裏的不快頓時忘到腦後麵去了。


    “喲,真巧,你們倆也在這兒吃飯呢?”陳軒走過去拍了拍王韜的肩膀,笑道。


    “軒哥。”王韜心裏老大不樂意的招呼了一聲。


    “……小叔。”林圓也很不樂意,但誰讓陳軒是陳明的弟弟呢?他既然叫陳明幹爹,他弟弟能不叫小叔嗎?


    “小湯圓兒你可千萬別叫我小叔,我可沒那麽老,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就跟王小韜一樣叫我聲軒哥就行。”陳軒一聽林圓叫他叔叔汗毛都快立起來了,他才沒那麽滄桑呢!


    你以為我叫你一個毛頭小子叔叔就不別扭麽?


    “軒哥。”


    陳軒意味深長的看了麵色微微發黑的王韜,順道他一個挑釁的眼神,應道:“真乖。”


    不管王韜再怎麽不願意,礙於禮數和交情還是招呼陳軒坐下來一塊兒吃飯。今兒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好不容易跟小湯圓兒在外頭吃頓飯都被攪和了,早知道還不如就在家裏吃呢。


    飯後,陳軒買了單識趣的走了,看著他詭異的笑臉,王韜直覺自己的心思一定被他看穿了。


    果然,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陳軒給他打電話了。


    “王小韜,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小湯圓兒好上了?”


    “你瞎說什麽呢?怎麽可能。”王韜想要是能好上就好了。


    “那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小湯圓兒?”


    “誰說的?你可別亂說。”


    “哼,你就嘴硬吧。不喜歡他,怎麽把他的照片一直放錢包裏,寶貝的跟啥一樣?你丫真當哥這麽好糊弄啊?”陳軒笑道。


    “誰糊弄你了?我跟小湯圓兒之間真沒什麽。”王韜別的不怕,就怕這段處於單方麵萌芽的戀情被別人知道了,給林圓帶來傷害。所以,即使是發小他也不願意告訴他真相。


    “行,這可是你說的啊。”陳軒道:“從明天開始我就去追小湯圓兒。”


    王韜繃不住了:“你敢!”


    “敢不敢你試試就知道了。”雖說這番話是逗王韜玩兒的,但不可否認,林圓的外表和氣質確實很讓人心動。陳軒在gay圈混跡多年,從國外到國內,像林圓這種極品還真沒見過。“不過,你要敢承認你喜歡他,我就絕對不會去招惹他。朋友妻不可欺,這點底線我還是有的。”


    “得了吧大情聖,你為了那姓羅的,差點連父子關係都斷絕了,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還有心思去招惹小湯圓兒?”


    “怎麽連你也說我離開陳氏是為了羅翼翔呢?”陳軒無奈道:“早在我跟家裏鬧翻之前我就跟他分手了。”


    “難不成你還真是為了不跟陳哥爭家產離開陳氏的?”王韜好奇道。


    “我還沒那麽偉大,”陳軒自嘲道:“你也知道就我那點本事,鬥是肯定鬥不過我哥的,我媽又老是讓我去謀權,今天跟這個爭明天跟那個鬥。我要照我媽說的做,早晚,要麽跟我哥反目成仇,要麽就是把陳氏給弄垮。我本來就討厭爭權奪利那套,還不如出來自個兒創業樂得個逍遙自在。”


    很多人都認為陳軒是個鼠目寸光、喜歡醉生夢死的紈絝子弟,實際上他比誰都看得清楚局勢,他不蠢,隻是懶,隻是不喜歡麻煩而已。


    “思想覺悟挺高的嘛,”王韜好奇道:“對了,羅翼翔不是對你挺好的嗎?怎麽就分手了?”


    陳軒說:“本來就隻是玩玩而已,他管的太寬了。”


    要說跟羅翼翔之間一點感情也沒有絕對是假的,但這點感情經不起他成天疑神疑鬼。在跟羅翼翔兩個交往之前,陳軒承認自己的私生活是有點混亂,但是後來跟羅翼翔在一起以後,他再沒跟什麽人鬼混過了,頂多偶爾見到美人了會多說上幾句話。是,這習慣的確不好,但習慣這種東西並不是誰一朝一夕就能改的過來的。


    而且在與羅翼翔交往期間,捫心自問,他真的是守身如玉,沒跟任何人發生過關係。就這樣,羅翼翔還背著他打了幾個跟他隻有過一麵之緣的人。一開始,陳軒不知道,後來聽說了,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有一天,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被羅翼翔的人毆打致流產,並且終生失去生育能力,陳軒才意識到他的可怕。


    其實那個女人真的很無辜,她肚子裏的孩子跟陳軒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說起來,事情的起因其實是出於陳軒的好心。那天下雨,這個女人在路邊打的回家,雨下的很大她又沒帶傘,一直打不到的士,淋得可憐兮兮的,陳軒看到了便載了她回家。


    她跟陳軒是高中同學,人長得漂亮,性格很好,在學校裏很受歡迎。陳軒雖然喜歡美人,但也不是那種見到美人就撲倒的色中惡魔,咱既然是想要玩兒的,自然就得找玩得起的,玩兒不起的咱堅決不碰,這是陳軒一貫的準繩。所以對這個女人陳軒是真的從來沒對她動過什麽花花心思,可是後來羅翼翔不知道從哪兒知道陳軒載過這女的一程(陳軒一直懷疑羅翼翔在派人跟蹤他),後來又跟這女的偶遇過幾次,再後來這女人懷孕到了五個多月的時候,她老公突然跟她離婚了。


    就這麽幾件毫不相關的事情,羅翼翔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會覺得陳軒肯定跟這女人肚子裏的孩子關係匪淺,找人去把這女的給活活打掉了胎……


    其實,這個女人跟他老公離婚,根源是那男的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小三,被她發現了。從頭至尾這個女人都非常無辜的,而那個被活活打掉的胎兒則更無辜,陳軒知道這件事情始末後,強忍著怒火才沒動手扇羅翼翔耳光,但他跟羅翼翔之間已經再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羅翼翔太瘋狂了,簡直就像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他的獨占欲控製欲太強了,強到讓陳軒覺得害怕,陳軒有一種直覺,如果再跟羅翼翔繼續下去,遲早會被他拖下地獄。


    分手是陳軒提出來的,羅翼翔反應平淡,甚至麵帶微笑的說:“軒,我們沒這麽容易就分開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


    老實講,陳軒真的被他嚇到了,雖然分手後羅翼翔再沒在他麵前出現過,但他總覺得他就在附近盯著他,這種神經質的感覺讓陳軒一度認為自己也快瘋了。


    因為那個女人的事情,即使現在跟羅翼翔分手快一年了,陳軒依然不敢跟什麽人在一起。甚至,有一次他跟某個優質小零在酒店的床上調了半天情,眼瞅著就要提槍入洞了,他腦海裏閃過那個女人悲痛欲絕的哭聲,以及羅翼翔那張天使般的臉龐惡魔般的微笑時,痿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講,這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陳軒悄悄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他身體非常健康,他這種情況屬於心理障礙,建議他去谘詢心理醫生。


    陳軒一開始礙於臉麵不敢去,可是試了幾次次次都痿了以後,他開始慌了。他找了b市最有名的一個心理醫生,在他那兒看了小半年了,至今依然不見起色……然而,醫生出於種種原因並沒告訴他,他已經被人下了很強的心理暗示,除非解開暗示,否則怕是很難再展雄風了。


    其中種種緣由,陳軒不可能告訴王韜,隻能用一句‘管的太寬’一語帶過。


    王韜嘟噥:“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到羅翼翔的事情,陳軒的好心情去了大半,隻勉強笑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最難消受美人恩嗎?行了,不說我的事兒了。咱回歸主題,你是不是真喜歡小湯圓兒?”


    “喂……喂……你說什麽?我這兒信號不好……喂……我聽不清楚,掛了啊。”王小韜說完啪的一聲掛電話、關機、關台燈,一氣嗬成。


    “這臭小子……”陳軒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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