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圓是被餓醒的,已經超過三天沒有進食的胃,發出‘咕咕咕’的抗議聲,和一陣陣隱痛。林圓在房間裏找了個遍,也就隻找到了一塊兒冷硬的凍糕,顧不得味道如何,三兩口就把凍糕解決了,再喝了幾大口潭水,才覺得胃裏好受點兒。


    打開門一看,今天天氣還不錯,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正要出門卻聽到‘砰——’的一聲。


    下意識轉頭一看,卻是林麻子他們把門兒給關上了,聞著空氣中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臘肉香味,林圓頓時明白了,他們這是不打算給他飯吃呢。


    這家人也夠可笑的,就算他們請自己去吃,自己還覺得膈應的慌。


    林園去村頭的紙火鋪買了好些紙錢、香蠟,找個沒人的當頭,悄悄進了山穀燒給母親,直到所有的紙錢化為灰燼,林園才紅著一雙眼睛出了山穀,按著久遠的記憶往山上的自家地裏走去。


    嚴冬時節,雖說林圓他故鄉靠著南方,還能見著些長青樹木,可菜地裏能活下來的菜著實不多。這會兒雖說也有地方在用大棚種植蔬菜的,可畢竟投資太大,林家村貧瘠保守,大多數青壯年都去了南方城市打工了,隻剩下些老弱病殘,願意種田的人都不多了,更何況是開展大棚種植。


    大冬天裏能活在地裏的菜也就隻有些蘿卜青菜,林圓家地裏種的也不外乎這些,林玉秀這些年身體越來越差,哪裏還有什麽力氣好好打理菜地,而林麻子一家向來是隻管吃,估摸著連這地在哪兒都不清楚。


    一些頑強的雜草把地給荒了,地裏的蘿卜青菜耷拉著葉子,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倒是和林圓挺像的。


    林圓花了莫大的力氣才把這些菜從荒草中連根拔起,瞅著山上也沒什麽人,便連人帶菜全進了空間。


    選了個靠近水潭的位置,挖好地,把這些菜全部重新種上,又在水譚裏取了些水澆上,片刻功夫,這些菜全鮮活起來。


    “也不知道鎮上還有沒有賣種子的。”林圓喃喃自語道。


    這些青菜蘿卜品相再好,但也是屬於時令蔬菜,賣不上什麽價。可若要是有些春夏季節才能買得到的蔬菜,那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這大過年的,誰不想圖個新鮮的。隻是還有8、9天就要過年,不知道記憶中那家種子店還有關門沒有。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家裏呆著也膈應的慌,林圓決定明天去鎮上看看,順便把這些青菜蘿卜賣了,當然要是能夠買些種子回來就更好了。


    次日,林圓起了個大早換了身幹淨衣服,在背簍裏裝了些青菜去了鎮上。


    快到鎮上的時候,林圓找個沒人的角落,心頭默默想著蘿卜,空間裏的蘿卜就像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出現在背簍裏。


    這也是林園昨天研究了半天發現的,隻要他默念著空間裏的東西,那些東西就能出現在他麵前,比隔空取物什麽的牛了,就是這項‘特異功能’用多了腦袋會特別暈,而且經過實驗證明對山穀外的東西沒有任何作用,哪怕這樣東西原本是山穀裏的,離開山穀以後,他的‘特異功能’就會失效,這是他昨晚上瞪了一個白蘿卜整整兩小時,眼睛瞪大了,腦袋想得快變成蘿卜,它依然紋絲後得出的令人失望的結論。


    把蘿卜放到背簍底下,用力直起身,死沉死沉的,差點兒沒把林圓的小腰給閃了。


    小鎮上沒有修建專門的菜市,大家夥都是把自家東西往路邊一擱,便開始做起買賣,長此以往,慢慢也就形成了集市。


    鎮上縫3、6、9趕集,一到了趕集的日子,便是特別熱鬧。


    今天恰巧是趕集的日子,又逢著快過年了,大家夥要置辦年貨,鎮上的人自然是特別多。


    林圓來得挺早的,選了個僻靜的位置,鋪上一張幹淨的帆布,把青菜蘿卜從背簍裏檢出來放到上麵,把新買的稱往旁邊一放,小攤子還挺像模像樣的,不一會兒便有人來問了。


    “喲,這青菜看著真水靈,娃子,咋賣的?”一個胖乎乎的大娘問道。


    “8毛一斤。”林圓笑著答道:“自家種的,今兒早上才從地裏砍來的,保準新鮮。”


    “別家才5毛一斤,便宜點兒大娘給你稱2顆。”


    “這真不能少了,您看您是我第一個買主,要不我一會把稱給您稱旺點兒。我家青菜不僅看著好,味道也是頂頂的好,保準您吃了還來找我買,我明天也在這兒擺攤子,要是您回去嚐了,味道不值這個價,您過來找我,我把錢退給您都成。”


    “你這孩子小小年紀,也太做生意了,成,就要這兩顆,要不好吃可是要來找你的。”大娘把選好的青菜遞了過去。


    “5斤半,就給您算5斤,4塊錢。“


    “這稱也稱的麻利,跟誰學的?“大娘邊掏錢邊問道。


    “自個兒瞎捉摸的,“林圓把錢收好,笑道,”您老回去嚐著好吃,可得給我多介紹點兒買主啊。“


    “成。“大娘笑嗬嗬的提著菜籃子走了。


    林圓為了避開熟人,選的位置挺偏僻的,加上青菜蘿卜也是極普通的菜,饒是空間出品的菜品相不凡,生意也不算特別好。


    不過,一個上午下來,林圓清了清包裏的錢,竟有120多塊,還不連他送了好幾斤菜給陳老師。


    說起來,林圓都沒想到自己遇到的熟人竟會是陳老師。


    陳明陳老師是林圓的數學老師,30來歲,他老婆王敏敏王老師是林圓他們的英語老師,兩口子都是北方來的,對學生極熱情,知識又豐富,講起課來生動有趣,但凡被他們帶過的學生沒一個不喜歡他們的。


    也不知什麽原因來到這個小鎮教書,林圓隱約記得,他們兩口子後來都離開小鎮回北方去了,同學之間也有流傳,說他們夫妻二人在北方背景深著呢,來這兒教書純屬是玩票。


    不過,對林圓來說,他們來這兒教書是什麽原因並不影響他對他們夫妻二人的尊敬,曾幾何時,偌大一個學校裏真心待他好的也就這兩位老師了,不僅幫他盡力爭取市三好,安排一些競賽,甚至當年在聽說他要輟學時,還竭力勸阻他,並表示願意收養他供他繼續學習。


    隻是,那是的自己太倔強,辜負了兩位老師的好意。


    眼看著快中午了,集市也慢慢散了,林圓把小攤上所剩無幾的菜便宜處理了,背著背簍去找種子店。


    途中見有賣冬瓜和南瓜的,非常開心的買了兩個又大又圓的,琢磨著回去把籽掏出來,種到山穀裏,過幾天說不定他也能賣冬瓜,南瓜了。


    林圓運氣不錯,種子店今兒最後一天營業居然也讓他趕上了,這時節的種子都是沒賣完的陳貨,發芽率要低很多,放到來年指不定還能不能賣得掉,再經過林圓一番討價還價,老板也難得大方,幾乎按著進價把店裏的存貨全賣給了他,不過,就這樣也花了他將近200塊。


    林圓選了條難走的小路抄近道回去,途中趁著沒人,把背簍裏的東西全一股腦塞進空間,隻背了一個空背簍,哼著五音不全的小曲兒,難道歡快的回了家。


    且說,陳老師滿心寬慰的把學生送的菜帶回家,卻不想引來了一場小戰爭。


    “就你這破手藝,再好的菜都能讓你做出豬食味兒,也虧陳哥咽的下去!”


    “喂,王小韜老娘忍你很久了,”王敏敏重重放下筷子,怒罵道:“滿桌子吃的都堵不上你的臭嘴,挑三揀四,都讓你奶奶跟你媽把你慣壞了!嫌老娘做的不好吃,要麽滾回b城去,當你的大少爺想吃什麽吃什麽,要麽你自己做,哼,就你這樣兒,恐怕連豬食都做不來,光說不做嘴把式。”


    “我叫王韜,不是王小韜,老女人果然沒記性,連老祖宗的家教都忘了,君子遠庖廚,本少爺是君子,今天就不跟你這個老女人一般見識了,哼,也就陳哥受得了你,是我早把你休了。”王韜瞥了對麵那個氣得青筋直蹦的女人一眼,滿臉鄙夷狀。


    “王小韜,你居然敢罵你小姑姑我是老女人!老娘今天看你是活膩味了!”王敏敏正欲撲過去撕了王韜那張毒賤的嘴,卻被陳老師眼疾手快拉住了。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王韜挑釁的看了王敏敏一眼,拿了個生蘿卜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把門兒關上。


    “老公,他欺負我!”王敏敏美眸含淚,控訴道。


    “老婆,韜韜還是小孩子,你不要跟他兩個計較,啊。”


    “老公,我是不是真的變成老女人了?”王敏敏擔憂傷心狀。


    “老婆,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這麽美麗動人……”陳明安慰深情狀。


    “老公……”


    “老婆……”


    王韜在房間裏聽得汗毛倒立,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這還是他那個一巴掌就把美國佬扇趴下的小姑姑嗎?這還是他那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的陳哥嗎?


    王韜啃了口手裏的蘿卜,津甜香脆,聊以慰藉他受傷的心靈和備受重創的胃。


    這廂,忙碌了整整一個下午,林圓總算是把所有的種子全種上了,仔細澆上了潭水,才抱著被掏空的南瓜,離開了山穀。


    累了一整天林圓也沒能好好吃頓飯,這會兒肚子也有些餓了,打算做點兒南瓜粥喝,順道做些南瓜餅,明天可以帶到集市上吃。


    找了些柴禾把火燒上,把南瓜切塊兒放到鍋裏蒸,不大一會兒便蒸軟了,乘熱把它們搗鼓成南瓜泥。


    盛了一小碗倒進煮的爛熟的粥裏,滅了火,利用餘溫慢慢熬粥。


    其餘的南瓜泥則放入白糖,等白糖溶化了後,再加入糯米粉,揉成一張張薄薄的麵餅,等粥好了,放了些油以小火煎至兩麵金黃,起鍋。


    “真香!”林圓吸著口水讚歎道,迫不及待的咬了口餅,外酥內嫩,香甜可口,再喝口粥,清香宜人,直暖到了心底。


    林圓吃完晚餐,洗淨鍋碗,正準備進山穀去看看種子發芽了沒有,卻聽到一陣不耐煩的敲門聲。


    剛一打開門,季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小兔崽子,躲屋裏作死呢?我家的活也不幹了,要造反啊你?”


    林圓看著季芳扭曲的嘴臉,心底生出無盡的厭煩,冷冷道:“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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