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既然來了,晚上自然又是夜話時間,不過吳徽鈺情緒不高,因此一直都是毛毛在講。毛毛在將自己在離開安市之後經曆的事大致說了後,忽然問吳徽鈺:“姐,如果林叔和亮哥哥同時向你求愛,你會選哪個?”


    “誰都不選!”吳徽鈺正煩著呢,想都沒想,一舉將兩人全都殲滅。


    毛毛“噗嗤”笑了出來,衝吳徽鈺豎起大拇指,讚道:“夠颯!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吳徽鈺一頭霧水,問她這話這話什麽意思。


    毛毛歎了口氣,頗無奈地說:“林叔叔的兒子林翰聲這幾天要來,那小子特別難搞,我怕他對你圖謀不軌所以才提前來保護你,不過既然你無意和林叔在一起,那他也就不會對付你了,這樣的話我就放心啦!”


    吳徽鈺頓時煩得抓頭發,忍不住抱怨道:“我招他們惹他們啦?這都叫什麽事啊!”


    哪想毛毛又火上澆油,“還不止呢!據我所知,隻要是林翰聲在的地方,必有張淑阿姨出沒,這麽多年但凡林叔談個女朋友,張淑阿姨都必須給攪合了!不過林叔這次好像對你是動真情了,所以想必張淑阿姨也會動真格地對付你們,姐姐你做好準備吧!”


    吳徽鈺一聽張淑要來,頓時寒毛直豎,那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美欣上下對這位鐵娘子可謂是聞風喪膽,何況之前所謂的“捉奸行動”她更是曆曆在目。


    毛毛見她不說話,拍了拍她的手寬慰她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別的不行,和稀泥的本事還是有的!其實他們也就是過不去心裏那個坎兒,隻要讓他們確信你對林叔沒意思就行了。”


    吳徽鈺無奈地點了點頭,沒了夜話的興致,歎了口氣,關燈睡下。毛毛也沒再說,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聲問吳徽鈺睡了沒,吳徽鈺應了一聲,忽然聽毛毛以一種哀痛的語氣說:“姐,明天你能陪我去看看吳岩嗎?”


    吳徽鈺心一緊,翻身麵向毛毛的那一邊,毛毛輕輕笑道:“我想去看看他,最近特別想他。”


    吳徽鈺拍了拍她的手,說不出多餘安慰她的話,不過心裏還是特別感動的,她原以為以毛毛二十不到的年紀,在情感方麵不過就是小打小鬧、淺嚐輒止,可是沒想到她對吳岩真算是情深義重。吳徽鈺想到這裏,不禁輕歎一聲,一股悲涼的情緒油然而生。


    當晚,吳徽鈺一夜無眠。


    次日大早,吳徽鈺還沒來得及洗漱,就接到了店裏前台小夏的電話。小夏在電話裏急火火地說了一大串後,吳徽鈺才聽明白了個大概,原來是她在工作郵箱裏收到了三封舉報信,每封的被舉報者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是喬俊。可當吳徽鈺問小夏內容時,小夏卻吞吞吐吐的不肯說,吳徽鈺沒辦法,隻好立馬趕往店裏處理。


    半路上,吳徽鈺很意外地接到了珊妮的電話,珊妮又像以前那樣也不提緣由的就對她道了句“恭喜”,因為路況不太好,因此吳徽鈺雖一頭霧水,也沒多問,珊妮自覺沒趣,便掛了電話。


    等吳徽鈺趕到了店裏,小夏已經把三封舉報信打印好並且放在她的辦公桌上了。吳徽鈺匆匆掃了一眼,驟然緊張起來,三封舉報信雖然來自不同的舉報者,但舉報的內容竟出奇的一致,他們全都舉報喬俊對自家的孩子動手動腳,其中一位家長的用詞比較辛辣,直指他有戀童嫌疑!


    吳徽鈺看到這兩個字時,心怦怦直跳,她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也知道如果喬俊真有其事,那對優康寶貝來說又意味著什麽。


    吳徽鈺把三封舉報信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她立即給喬俊打電話,可是依舊打不通,給他的微信上發信息,卻發現對方已將她刪除。吳徽鈺沒辦法,隻好立即安排小夏調監控,又叫了平素愛與喬俊混在一處的小方進來問話,然而小方是個慣會臨陣脫逃的人,一問三不知,這可真把吳徽鈺急壞了。


    一直到了中午,小夏才把與喬俊有關的監控錄像篩選出來,吳徽鈺仔細看了兩遍,初步確定喬俊在給小女生看診的時候,從肢體語言上看的確比較喜歡親近,但還不至於像舉報信裏說的那樣嚴重。不過要說有什麽逾矩的行為,那就是在有個小女孩親了他一口後,喬俊也回親了她一下,也許說喬俊戀童的就是這個小女孩的家長。


    不過既然有人舉報,那就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吳徽鈺決定再看一遍監控,看看自己是否遺漏了什麽。這時小夏卻忽然吞吞吐吐地說:“吳總,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說,怕你不高興就一直沒講。”


    “什麽事?你說。”吳徽鈺一邊看監控一邊問。


    小夏點開手機,反向放到吳徽鈺的眼前,吳徽鈺沒當回事地瞟了一眼,見小夏給她看的是《安市日報》上的一則報道,不由皺眉,暗怪小夏這是沒事找事,她此刻哪還有閑工夫看新聞啊!


    吳徽鈺把手機往旁邊推了推,說待會兒再看,小夏急了,“吳總,你還是看看吧,這個新聞報道的是喬醫生!”


    吳徽鈺聞言吃了一驚,忙拿過手機看新聞,然而越往下看越冒冷汗,她怎麽也沒想到這篇報道裏的內容竟與舉報者舉報的如出一轍!


    原來喬俊離開醫院並非主動請辭,而是因德行有虧而被醫院處理辭退,另外他還是慣犯,記者深挖到他之前在做兒保培訓的時候公然與小女孩口對口親親,隻是當時是小女孩的奶奶在場,老人家對這方麵並不敏感,這才使喬俊越發的膽大妄為。


    小夏見吳徽鈺沉著臉半天不說話,心裏緊張,稍稍猶豫後,又小聲地說:“吳總,其實之前喬醫生每天都約我們去遊樂場玩,不過他對小女生總是更親近,我家女兒有好幾次都說喬醫生會偷偷咬她的耳朵和後脖頸。”


    吳徽鈺吃了一驚,忙問小夏怎麽早不跟她說,小夏有些委屈地說:“不是我不說啊吳總,是我不敢說,我知道喬醫生是你的親戚,我懷疑他不就等於是懷疑你嗎?另外,我把這事跟家裏人說了,他們都說我太疑神疑鬼了,漸漸的我也就不朝這上麵想了。可是我眼看我女兒的精神越來越不好,直到有一天我在喬醫生的工作服裏發現了我女兒丟失的發卡……”


    小夏說到這裏不再說了,吳徽鈺從她的臉上看出了很明顯的惡心表情,不要說她了,吳徽鈺覺得自己光聽都覺得挺惡心的,她怎麽也沒想到喬俊竟真是個戀童癖患者。


    吳徽鈺深知問題的嚴重性,屏退小夏後,立即向林泉匯報。對於林泉很可能包庇喬俊的可能,吳徽鈺已經想好了措辭,哪想電話接通後,她還沒來得及發揮,就聽林泉向她宣布了一個重大決定。


    林泉以一種平靜的而又不容置喙的語氣說:“徽鈺,我已經聘請了一批相當專業的小兒推拿師和艾灸師,明天就將就職,所以你明天就去博優上班吧。”


    吳徽鈺有些懵,剛要問他什麽意思,林泉又說:“博優的副總位置我一直給你留著呢,你要是再拒絕,那我可就真沒麵子了啊!”


    吳徽鈺生來就有一根反骨,平素最討厭被人安排和要挾,此刻見林泉沒有一點商量餘地的就將她的出路決定了,頓感不悅,含怒將喬俊的事跟林泉簡要說了,就要掛電話。哪想卻聽林泉平靜地說:


    “喬俊的事我有所耳聞,但這是他的個人精神取向的問題,與工作又有什麽關係呢?這事無論是真是假,並不妨礙他救治傷患,本質上他還是個優秀的醫生啊!”


    吳徽鈺以為自己聽錯了,激動地反問他:“林總,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一個醫生縱使他的醫術再高明,如果醫德敗壞,那他就不能稱為一個好醫生!再說了,說得難聽點吧,咱們做的就是小孩子的生意,用這樣的醫生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呢?”


    哪想林泉卻笑了,頗愛憐地說:“你一點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較真。”


    吳徽鈺沒心情跟他在這兒回憶過去,她執拗地認為林泉這樣包庇喬俊不僅不道德,更是沒有理由,說到底喬俊還是她帶進來的,要包庇也是她來包庇,而林泉作為堂堂一個老總實在犯不著為他說話。除非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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