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了一半,趙子亮打電話過來,吳徽鈺匆匆跑到外麵去接,本以為他又要找麻煩,可沒想到趙子亮卻叫她好好玩,不用著急回去,並且一說完就相當識趣地掛了電話。


    吳徽鈺覺得奇怪,這時薛琴琴的電話又進來了,她剛按下接聽鍵,就聽薛琴琴咋咋呼呼地說:“姐,我跟暉暉他爸說咱倆在看話劇,他要是打電話給你,你別說漏了啊!”


    “怎麽回事啊?他問你了?”吳徽鈺走遠些,低聲問。


    “可不嘛,他查你崗呢!我一聽他繞來繞去,就知道你一定有情況!姐,你在哪兒呢?跟誰在一起?林泉還是魏東?”


    吳徽鈺頓時覺得心虛,如果她說兩個都在,不知道會不會刺激到薛琴琴?


    “算了算了,我不問了,等你給我一個驚喜!總之我提醒你啊,要想開啟人生第二春,最好先甩了現在這個牛皮糖,不然他整天在你的跟前繞,你不覺得煩啊?”薛琴琴打了個嗬欠,無奈地說。


    “是挺煩的!”吳徽鈺恨恨地說。


    “所以說啊!你們不是還有十幾天就要領離婚證了嗎?怎麽他現在盯你盯得那麽緊啊?他想吃回頭草啊?”


    薛琴琴說罷,見吳徽鈺沒吭聲,忙提醒她:“老姐,你可不能再心軟了啊!路隻能走錯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吳徽鈺“嗯”了一聲,隨即掛了電話。她突然不想回去包間,她剛剛出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討論股票和市場,她半句也插不上嘴,再者她實在記掛暉暉,家裏雖然有母親在,可暉暉若是醒了見不到媽媽肯定會哭的。


    吳徽鈺拿起手機,打算給林泉發個短信,可沒想到這時林泉卻從包間出來了,吳徽鈺忙上前,大著膽子說她想先走。


    沒想到林泉卻點點頭,柔聲說:“我估摸著你也要回去了,所以我出來送你。”


    “啊?”吳徽鈺既感到意外,又覺得不好意思,忙說:“不用啦林總,您進去陪客人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林泉微皺著眉頭,“不行,你喝了兩杯白酒,打車我不放心。”


    吳徽鈺啞然,“可……可是林總,您也喝了酒啊,我估摸著您喝了能有六兩吧,六兩不少了!”


    林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靠近,把吳徽鈺嚇了一跳,忙朝後退了一小步,戰戰兢兢地問:“怎……怎麽啦林總?”


    林泉倏地笑了,隨即以一種探求的口吻問:“你不喜歡我喝酒?”


    吳徽鈺一怔,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那我戒酒。”林泉自說自話,認真到近乎執拗。


    吳徽鈺這才後知後覺,臉驟然紅了。林泉拿起她的包包,說:“我們都喝了酒,都不能開車,所以我們打車或者找個代駕,把你送回家我再回來。”


    “啊?”吳徽鈺愣住了,這……不用這麽麻煩吧。


    “林總,還是不用啦,這太麻煩您啦!再說您也不用擔心我,我完全ok的!”


    “我是老板,聽我的。”林泉用一種近乎命令的口氣說。


    吳徽鈺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是老板,這是事實,可如果真要他送了,那不是坐實了別人的猜測了嗎?不行不行,還是要力爭一下!


    “林……”


    林泉突然冷了臉,嚇得吳徽鈺不得不慌忙改口:“那我立即打車!”


    林泉這才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這才對嘛。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吳徽鈺忙給他回了一個在她看來特別乖巧的笑臉,然後目送著他進了包間。


    然而林泉剛進去,吳徽鈺就立即轉身,打算開溜,並快速在心裏編輯了一個短信,打算一上車就給他發過去。


    可是好巧不巧,餐廳老板卻在這時來了。他認出了吳徽鈺,忙上前打招呼,可憐吳徽鈺隻好硬著頭皮跟他閑扯了兩句,等到老板心滿意足地離開,吳徽鈺明白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逃跑時機。


    果然,老板剛走,林泉就出來了,確切地說,是所有人都出來了。吳徽鈺以為他們是跟出來送林泉的,哪想卻聽林泉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啊徽鈺,公司突然出了點小狀況,我要跟戴總討論一下,不能送你了。”


    吳徽鈺頓時喜出望外,剛要說沒關係啊,那我就自己回去啦,可卻聽林泉又說:“魏老師說和你家住得很近,他送你。”


    ……不會吧?


    吳徽鈺愣在了原地,林泉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上前來安慰她:“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魏老師送和我送是一樣的。你正好可以向他請教一下,機會難得哦。”


    吳徽鈺看了一眼林泉,又看了一眼看上去特別冷酷高深的魏東,覺得多說無益,隻得從了。


    吳徽鈺在眾人的目送下,步伐走得極其的大而無畏,好似一個一心赴死的女英雄。她跟著魏東走出了店門,又來到了他的電動車旁,這才鼓起勇氣叫了他一聲“師哥”。


    魏東應了一聲,拍了拍座駕的車座,自嘲式的說:“不好意思啊,隻能委屈你坐我的小破驢了。”


    吳徽鈺本來還想說還是自己打車回去,這下又怕他多想,可算是騎虎難下了。


    她剛要客氣兩句,魏東忽然開起她的玩笑來:“我都忘了,你曾在美欣幹過,林總過去視你為他的左膀右臂,如今又讓你掌管優康寶貝,看來他很看重你啊!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對下屬這麽體貼入微的老板,看來他對你不是看重而是看中啊!”


    吳徽鈺向來對文字敏感,立即明白了魏東話裏有話,忙解釋道:“師哥,我也是剛剛才被通知我要負責優康寶貝,我之前已經拒絕過林總一次了,本來再拒絕第二次就已經很不禮貌了,不過這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我便不得不答應了。”


    魏東本來也就是逗逗她,可沒想到她竟這樣認真,忽然覺得她很可愛,便又逗她:“沒事,我也就是問問。那上車吧,吳總。”


    他說著,遞給她一個頭盔。


    吳徽鈺的臉更紅了,邊接頭盔邊說:“師哥,你別開我玩笑了,我現在都有點後悔答應林總了。”


    “為什麽?”


    “因為你啊!你這麽優秀,誰跟你在一起都會覺得壓力很大吧!”


    “你怕林總拋棄你,轉而對我青眼相加啊?”魏東不遺餘力地繼續開她的玩笑。


    吳徽鈺本來就夠苦悶的,此刻更是沒有半點說笑的心思,隻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魏師哥,你是不知道當年教過你的老師們對我們都施加了什麽樣的壓力,我們班還真有幾個不怕死的立誓說要趕超你,可是沒一個能在國家級的奧數競賽上拿獎的!唉,他們當年可都是付出了懸梁刺股一般的努力啊!”


    吳徽鈺說罷,又是一聲長歎。她沒敢說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可她比她的同學們要聰明,第一次在市級競賽中敗北後,就放棄了奧數。不過,魏東對他的學弟學妹們來說可真的既是陽光,又是陰影,在大家心中是個大神一般的存在。


    而吳徽鈺此刻,隻要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大神的老板,心裏不免有點小激動,但同時也有不小的壓力,因為畢竟和大神在一起,是必須要學無止境的。


    然而吳徽鈺這邊剛感歎完,那邊就聽魏東說:“沒關係,和我在一起有壓力是正常的,我從上幼兒園就習慣了。”


    吳徽鈺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話確定是從一向以“沉穩”示人的魏師哥的嘴裏說出來的?怎麽覺得許久不見,他變壞了呢?


    也好!吳徽鈺想了想,乘勝追擊地問:“師哥,你當年的戰績那麽輝煌,我們都以為你會從事和數學有關的工作,怎麽也得是研究院什麽的,可你為什麽會學小兒推拿啊?”


    吳徽鈺一說完,就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因為這個問題相當於對魏東過去的追問,一直是校友群裏熱議的話題,但一直未能有人揭曉。


    不知是因為路上太吵、魏東沒聽見,還是因為他本就不打算回答,吳徽鈺等了一分鍾也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不僅如此,魏東接下來一直無話,窘得坐在他後座上的吳徽鈺幾次都想跳車,可為了生命安全考慮,也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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