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來就因薛琴琴差點小產而餘悸未消,現在又因施巧麗的意外到來而悶悶不樂,病房裏陷入沉默,但又因薛琴琴的突然嘔吐覆又忙碌起來。


    薛琴琴伴隨著嘔吐,同時還出現了呼吸急促的現象,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程乾趕忙去喊醫生,醫生經過緊急處理後,說沒什麽大礙,不過鑒於是雙胎,還需留院觀察,必要的話,需要住院。


    醫生大概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過身來,說:“你們家屬有點多哈,留下一兩個,其他都到外麵等吧,另外,別再讓她受刺激了。”


    所有人都自動屏蔽掉第一句話,全把注意力放到最後一句話上,醫生走後,程乾開始責備老媽:“當初叫您別把施巧麗帶回來,您非要去,這下好了,跑到這裏來鬧,傷著琴琴和孩子我看您後不後悔。”


    薛琴琴忙拉了拉程乾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可程乾勢必要將不滿全說出來:“她結婚就結婚吧,咱們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在醫院吵什麽呀?還讓她跪下,像什麽樣子啊!”


    薛琴琴再次拉拉他,義正言辭地說:“這我可以保證啊,不是媽叫她跪的,是她自己非要跪!”


    程麗娜見終於有人為她說話了,頓時感激涕零,小聲地嘟囔:“誰知道她這麽不省心啊,什麽人不能嫁,非要嫁給琴琴的……”


    程麗娜瞥了薛琴琴一眼,硬把“前夫”兩個字咽了下去。


    氣氛驟然尷尬了起來,薛宇琳二話不說,走出了病房,吳徽鈺抱著暉暉跟了出去。身後,隻聽程麗娜已經開始解釋了,而程乾則又是責怪又是勸,總之,挺亂的。


    薛宇琳和吳徽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薛宇琳忍不住歎了口氣,“這都什麽事兒啊!”


    吳徽鈺也覺得無語,不知拿什麽話來安慰,就在這時,丁阿姨的電話打了來。


    吳徽鈺剛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就傳來丁阿姨焦躁的聲音:“小吳啊,你在哪兒?出事了!”


    吳徽鈺心頭一緊,忙問:“什麽事啊丁阿姨?”


    “你回來看看就知道了!不好,寶來來了,我先掛了啊!”


    “喂?”


    吳徽鈺還要問,可隻聽到了“嘟嘟”聲。


    電話漏音,被薛宇琳聽了個大概,問:“誰啊?找你什麽事?”


    吳徽鈺苦笑,“是對門丁阿姨打來的,大概找我有事吧。小姨,那我先回去了啊。”


    薛宇琳點點頭,“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吳徽鈺剛走沒兩步,薛宇琳就叫住了她:“對了徽鈺,還有半個月是你媽55歲生日,我尋思著大辦一場,熱鬧熱鬧,也算是給你許叔衝衝喜。你看怎麽樣啊?”


    吳徽鈺為難,“這事之前我跟我媽提過,聽她的意思好像是不想大辦。還有,也不知道許叔怎麽樣了?最近我也沒去看他。”


    薛宇琳歎了口氣,“我上周去看他,已經瘦得脫了形了,我估計熬不過今年,所以我想出來衝喜的法子,但願有效吧。”


    吳徽鈺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行,那我抽空跟我媽聯係一下吧。”


    薛宇琳點點頭,目送吳徽鈺離開。


    回去的路上,吳徽鈺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薛宇芳很快接了,與此同時那頭傳來了嬰兒刺耳的哭聲。


    吳徽鈺不禁皺眉,問:“孩子怎麽了啊?”


    “沒……”


    “哇……哇……”


    薛宇芳的聲音淹沒在嬰兒尖銳的啼哭聲裏。


    吳徽鈺覺得煩,先掛了電話。可沒過多久,薛宇芳就打了過來,這下安靜了。


    “孩子呢?”吳徽鈺問。


    “被許莉抱走了。”


    吳徽鈺“哦”了一聲,問:“孩子怎麽哭成這樣啊?”


    薛宇芳覺得頭疼,“餓的!許莉奶水不夠,小斌奶粉又不吃,好不容易給喂點,又是上吐下瀉的,醫生說讓換一種奶粉,可都換了好幾種了,孩子還是這個症狀。都急死我了!”


    吳徽鈺光聽都覺得情況複雜,忍不住吐槽:“媽,奶粉不能換來換去的,小孩子會不消化的,這點許莉不知道嗎?”


    “知道是知道,可看到孩子不吃飯,都急啊!還管什麽奶粉啊,哪樣能吃下去一點就算一點!”


    吳徽鈺心想也是,忽然靈光一現,“媽,試試豆漿呢?我記得薛琴琴小時候不也是吃啥都不消化嗎?後來是個鄉下的老中醫說可以試試豆漿的吧?”


    薛宇芳一喜,“對啊!我怎麽給忘了?我現在就去打豆漿!”


    然而吳徽鈺卻猶豫了,忙提醒:“媽,豆子不易消化,你先給孩子少喝點,看看情況,每個人體質不一樣的。另外,你得先征求許莉的意見哈,她同意了才行!”


    “放心吧!”薛宇芳高興地說。


    “對了,你打來是不是有事啊?”薛宇芳問。


    鑒於那邊已經是十萬火急的情形了,吳徽鈺思慮再三,決定暫時不說過生日的事。


    便隨便扯了個理由:“就是那個,我最近不是沒時間嗎,我就是想問問,許叔怎麽樣了?”


    哪想薛宇芳的情緒卻很高漲,“你許叔沒事了!”


    “啊?”吳徽鈺吃了一驚。


    薛宇芳高興地說:“你許叔現在吃飯不吐了,腿腳也有勁了,我看他還胖了不少!我過幾天就回去了,回去再陪他去醫院查查,沒準誤診了呢!”


    吳徽鈺的心裏疑竇叢生,這……怎麽和小姨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她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徽鈺,先不說啦!我去打豆漿!”薛宇芳說罷,就掛了電話。


    吳徽鈺聽得一頭霧水,決定哪天去許叔那兒一探究竟,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回家處理眼前的事。


    吳徽鈺到了小區,剛要進電梯,就見丁阿姨和黎寶來一同下來。雙方都一愣,吳徽鈺還來不及問,丁阿姨就說:“暉暉先到我家玩會兒吧,寶來有話要跟你說。”


    語氣不容置疑,好在暉暉也願意,吳徽鈺隻好跟著黎寶來又出了電梯。


    黎寶來一直走了百十米遠才停住腳步,吳徽鈺看出來他好像在生氣,因此隻乖乖跟著,也不吭聲。


    黎寶來回過身子,沒有一絲猶豫,冷淡地問:“你和趙子亮什麽時候離婚啊?”


    吳徽鈺一愣,“你什麽意思啊?”


    黎寶來強忍著怒氣,“沒什麽意思,就是希望你盡快遠離他、遠離趙家。”


    吳徽鈺和黎寶來認識快二十年了,還沒見過他這樣直白,不由“噗嗤”笑了出來。


    黎寶來白了她一眼,掏出一張紙給她,氣憤地說:“你還有心思笑!你看看這個吧。”


    吳徽鈺展開紙,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隻見紙上是一對正在“做運動”的男女,盡管重要部位和臉都打上了馬賽克,但熟悉的人一看就能認出來圖上這女的就是她。男的吳徽鈺也認出來了,正是林泉。


    “這是p的!”吳徽鈺立馬失控了。


    “你先別急,下麵還有一段話。”


    吳徽鈺忙去看,圖的下麵跟著一大段話,但可以翻譯成簡略的一句,那就是“某吳姓有夫之婦與某集團林姓總裁搞婚外情,將平民老公氣進醫院,生死未卜”,最後一句是頗具血淚的控訴,“這對奸夫**人人得而誅之”!


    “這張紙從下午開始被貼在了小區的各個角落,丁阿姨一告訴我,我就火速來調了監控,你知道是誰貼的嗎?”


    吳徽鈺想也沒想,“這還用猜嗎?”


    黎寶來盛怒之下,倒笑了,“趙子成不僅不藏著掖著,反倒算準了我要來似的,竟還對攝像頭比了個中指,他這是要公然撕破臉皮的節奏啊!”


    吳徽鈺卻笑不出來,“他這樣構成犯罪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報警?”


    黎寶來點點頭,“理論上是可以,可是你真的要報警嗎?這事要不要先知會小趙和你婆婆一聲?我猜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呢。”


    吳徽鈺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啊?剛剛不是還鼓動我離婚嗎?怎麽現在又要息事寧人了?”


    黎寶來大喊冤枉,既無奈又同情地說:“你不是還沒離呢嘛!再說了,對於趙子成這種邪頭,你告他沒用,頂多進去蹲兩天,一放出來照樣惹事。你與其告他,不如就像你說的,以暴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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