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來看著徐曉無奈地歎了口氣,終於還是放開了趙子成。徐曉立即撲到了他的懷裏,纖弱的肩膀抖動著,哭成了淚人。


    趙子成的目光像個梭子似的狠辣地在吳徽鈺和黎寶來的身上跳來跳去,臉因憤怒而變成了絳紫色,徐曉拉拉他的衣袖,對他搖搖頭,趙子成對黎寶來比了個中指,攬著徐曉走了。


    他們走後,黎寶來強忍著怒火疏散了人群,丁阿姨這時不知打哪兒出現了,她一上來就拉著吳徽鈺的手噓寒問暖:“沒事吧小吳?傷著沒有啊?孩子有沒有事?”


    吳徽鈺對她強擠出一個笑容,可嗓子卻澀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黎寶來走過來,對丁阿姨說:“阿姨,要開席了,您帶孩子先過去吧,我和小吳講兩句話。”


    丁阿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吳徽鈺一眼,點點頭,便要抱著暉暉去那邊。可小家夥怎麽都不去,丁阿姨隻好作罷,自己先到對麵去了。


    黎寶來坐下來,也不寒暄,直接說:“趙子成講的話你別放心上,但他是個刺頭,遲早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立即來治他。”


    吳徽鈺苦笑,“怎麽治?就像剛才那樣?對他這樣的人,得以暴製暴。你是警察,你能嗎?算了吧,以後躲著點他就是了。”


    黎寶來心裏憋屈,忍不住錘了一下桌子,恨恨地說:“他也太不像話了!我真是奇怪了,徐曉怎麽會看上他啊?徐曉嫁給他後,我覺得她都變得不正常了。”


    吳徽鈺尷尬地笑了笑,心想,所謂臭味相投、狼狽為奸,不是徐曉嫁給趙子成後變得不正常了,而是他們本來就是一類人。


    “以前怎麽沒聽說你還有個表妹啊?”吳徽鈺忍不住問。


    黎寶來解釋:“哦,她媽媽是我姑媽。過去長輩之間鬧過矛盾,很長時間都不怎麽來往,這次不是我爸結婚嗎,姑媽是他唯一的妹妹,肯定是要請他們來的。”


    吳徽鈺點點頭,一時無話。


    黎寶來叫她去對麵吃飯,可吳徽鈺說不去了,黎寶來也就沒強求,自己走了。


    然而黎寶來走到門口卻停住了,轉過身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吳徽鈺,稍稍猶豫後,才問:“我聽說小趙和一個女的糾纏不清,那女的前幾天找上門來了?”


    吳徽鈺吃了一驚,問:“是丁阿姨說的吧?”


    黎寶來不禁皺眉,“所以這是真的了?”


    黎寶來見吳徽鈺不吭聲,頓時急了,覆又走回來,氣衝衝地說:“他現在在哪兒?我倒要去問問,他們這家子到底想要把你逼到什麽地步?!”


    吳徽鈺卻輕飄飄地說:“你別去了,他在醫院呢,剛做過手術。再說了,你問他有什麽用啊,他又做不了他弟的主。”


    黎寶來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懦弱了?”


    吳徽鈺笑笑,“不是我懦弱,是因為我反正是要和他離婚的,鬧起來有什麽意思呢?”


    黎寶來吃了一驚,剛要說話,這時吳徽鈺卻下逐客令了:“你快回去吧,再遲要耽誤吉時了。”


    黎寶來見多說無益,隻好回去了。


    他走後,吳徽鈺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懈了下來,趙子成鬧這麽一出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她雖然在人前說不計較,可當她真正平靜下來,終於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他傷害了暉暉,那就更不能忍。


    可是要怎麽快準狠地算這筆賬,吳徽鈺還需要好好想一想。


    下午,薛琴琴打電話過來,說是心裏煩,想說說話。吳徽鈺便帶著暉暉去了。


    吳徽鈺到的時候,薛琴琴正踩著個凳子夠櫃頂上的東西,吳徽鈺嚇了一跳,忙叫她下來,可薛琴琴賭氣似的,非要去夠,吳徽鈺去拉她,卻被她一把甩開。


    吳徽鈺急了,“你跟誰賭氣呢?不要命了是吧?肚子裏可有兩個孩子呢!快給我下來!”


    薛琴琴就這樣在凳子上慪了能有半分鍾,終於還是顧念孩子,下來了。可一下來就往床邊頹然一坐,隨即歎了口氣。


    “怎麽悶悶不樂的?和程乾吵架了?”吳徽鈺問。


    薛琴琴搖搖頭。


    “那是怎麽了?”


    薛琴琴卻抬手指向櫃頂,說:“姐,你幫我把那個塑料箱子拿下來。”


    吳徽鈺依言照辦了,薛琴琴打開箱子,從裏頭拿出一本暗紅色的厚筆記本,遞給吳徽鈺,叫她去燒了。


    吳徽鈺一頭霧水,問:“這什麽啊?”


    她說著,翻了翻,隻見本子上記了密密麻麻的數學題,是薛琴琴的筆跡。吳徽鈺不明所以,問:“你把筆記燒了幹嗎?”


    薛琴琴也不吭聲,隨即把塑料箱子往她麵前一推,下了狠心似的,說:“還有這些,全給燒了吧。”


    吳徽鈺一看,見裏麵是一些保存得很新的明信片,上麵印的畫全都是胡歌,確切地說,是李逍遙,那是薛琴琴最喜歡的明星和電視劇人物。


    吳徽鈺見表妹一臉怒氣未消,忍不住逗她:“人家李逍遙又沒招你惹你,燒了幹嗎啊?”


    “誰要燒了老胡啊?我是要燒了這些明信片!這些沒用的東西我不想留了,占地方!”薛琴琴嘟起嘴巴,沒好氣地說。


    吳徽鈺拿起一張明信片,看看背麵,這才發現原來另有玄機。明星片的背麵寫滿了情意綿綿的話,每張明星片上都有,每段話的落款皆是“康康”。


    吳徽鈺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好肉麻啊!這些都是廖康送你的?”


    薛琴琴瞥了明星片一眼,以沉默代替回答。


    吳徽鈺看了表妹一眼,明白了個大概,笑著說:“既然是他送你的,那是沒必要留了。行,都給我帶回去,我回去慢慢燒。”


    薛琴琴“嗯”了一聲,情緒仍舊不高。


    “怎麽了啊?是不是這些東西被程乾看到了,他不高興了?”吳徽鈺問。


    薛琴琴搖搖頭,“不是,是我覺得惡心。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嗎?他怎麽淨挑窩邊草吃?還是我窩邊的,他是不是故意來惡心我的啊?”


    吳徽鈺見事情不妙,忙問:“到底怎麽回事啊?”


    薛琴琴待平複了情緒,這才緩緩地講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婚禮那天,廖康不是送我一副對戒嗎?我身邊也是沒人了,就請施巧麗去幫我還,可誰知道他們一來二去,竟好上了!真是三觀盡毀!”


    吳徽鈺吃了一驚,問:“會不會是你搞錯了啊?”


    “我倒希望是我搞錯了,可就在昨天,我看到了那個女戒戴在了施巧麗的手上,我問她,她還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可晚上她就跑過來跟我招了,哭著求我成全他們。你說我算什麽啊,憑什麽來求我成全啊?老姐,你說他們是不是存心惡心我?就是故意的吧!”


    “這……這也太狗血了吧。”吳徽鈺還是難以置信。


    “是啊!你說他們才認識多久啊?怎麽?玩閃戀閃婚啊?他廖康想玩刺激的,那也別拉我下水啊!還有施巧麗,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非蹚這攤渾水!”


    薛琴琴越說越激動,吳徽鈺忙叫她淡定點,可薛琴琴非但淡定不下來,反倒吹胡子瞪眼起來。


    “這事老程和媽都還不知道呢,我也真心不好意思開口,關係太複雜了!其實我倒是不怪施巧麗,像她那種情況,能有人願意娶她已經很好了,就是這人是廖康,我這心裏真覺得膈應。”


    吳徽鈺不禁歎了口氣,頗無奈地說:“也是哈,他們要真在一起了,以後少不了互相走動,廖康要是安穩點還好,可就怕他又要活躍起來,萬一鬧出點什麽,就怕你和程乾要有隔閡。”


    薛琴琴擔心的正是這一點。她問:“那怎麽辦啊老姐?”


    吳徽鈺想了想,說:“靜觀其變吧,沒準廖康又是在作妖呢?唉,這事也怪我,那天說好我去還的,可我給忘了。”


    “這怎麽能怪你啊?是他狗改不了吃屎。”薛琴琴餘怒未消。


    吳徽鈺拍了拍表妹的手,勸她:“琴琴,你好好養胎才是正經。”


    薛琴琴隻得無奈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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