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妄想!”吳徽鈺在心裏罵了一句。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吳徽鈺常常有意為難趙子亮,可趙子亮卻出乎意料的、完全不為所動,不過他經常把那些三朋四友往家裏帶,常使吳徽鈺極為苦惱。


    不過也有好事情發生。薛琴琴與程乾在雙雙失業後,由兩邊家長提供資金和人力支持,開了一家燒烤店,薛琴琴點子多,程乾踏實肯幹,因此生意很是紅火。然而使吳徽鈺沒想到的是,她竟在那裏遇見了魏東。


    魏東看到她時很高興,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吳徽鈺心一暖,也敞開了許多。他們兩個聊了許多上學時的趣事,吳徽鈺這才知道原來她在魏老師那裏已經是個名人了。


    吳徽鈺有些不好意思,天知道她的物理怎麽就那樣的差!


    魏東卻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對物理不那麽擅長,不代表其他科目也不好嘛。我可是知道,你是咱們學校的小才女呢!”


    “哪有!”吳徽鈺害羞起來。


    魏東笑道:“怎麽沒有?你有一次和我爭奪演講比賽的冠亞軍,最終我被你打敗了,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啊。我畢業後,聽說校演講比賽和作文比賽的冠軍年年都是你,再說自己不好,可是太謙虛了哦。”


    吳徽鈺的臉徹底紅了,她小聲地說:“謝謝師哥啊,謬讚了。”


    “對了師哥,魏老師的身體還好吧?我記得他那時總和戴老師打羽毛球,現在也還打嗎?”吳徽鈺轉移話題。


    魏東笑著說:“戴老師就住我家樓上,現在還總一起打呢!嗨,我爸自從退休後,簡直成了運動達人,不僅打羽毛球,去健身房也是風雨無阻。”


    吳徽鈺驚得睜大了眼睛,不過她也不敢多說,畢竟當年魏老師可是令他們聞風喪膽的存在,魏老師做過幾年的年級主任,那更是使那些調皮鬼都膽寒的。


    “嗯嗯,鍛煉身體挺好的,挺好的。”吳徽鈺尷尬地笑了笑,一時無話。


    也許是由於魏老師的關係,吳徽鈺覺得在魏東的麵前也有些不自如,魏東倒是極其熱情,與之前沉默寡言的樣子變化很大。


    吳徽鈺正心不在焉的想事情,這時隻聽魏東忽然說道:“師妹,下下周我要參加一個活動,想請你幫我去買身行頭,你方便嗎?”


    吳徽鈺一驚,與魏東四目相對之時,她的臉突然紅了。魏東卻很平靜地說:“本來我是想喊白雪去的,可她有事要忙,我的眼光不好,可這個活動又很重要。我思來想去,隻好請你幫幫忙了。”


    不知怎的,吳徽鈺忽然感到微微的失落,但同時她又有一絲隱隱的暖意。這時,薛琴琴拿了瓶紅酒過來,笑著問:“你倆要去哪兒啊?我也去!”


    “我的車小,隻夠坐徽鈺一個人,你呀,還是好好做你的老板娘吧。”魏東跟她開玩笑。


    薛琴琴當即叫囂起來,“不帶你這樣的啊,師哥,你這是明目張膽的偏袒!你偏愛我姐!”


    魏東笑起來,溫和地說:“‘師哥’是徽鈺叫的,你換一個。”


    “啊喲喲!”薛琴琴當即陰陽怪氣地叫起來,她朝吳徽鈺擠擠眼,嬉笑著說:“老姐,有人下命令啦,看來往後我說話可得悠著點了。”


    吳徽鈺表麵強裝著鎮定,其實內心早已緊張得如同擂鼓一般,她指著紅酒故作生氣地道:“你拿酒過來幹什麽?魏師哥剛做過手術,現在忌酒。”


    吳徽鈺話音剛落,就大呼失策,哪想果然被薛琴琴抓住了話頭,薛琴琴又是“啊喲”一聲大叫,隨即鬼頭鬼腦地說:“不得了了不得了,這兩人已經有秘密了,算了,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


    薛琴琴說著,放下紅酒,對魏東笑眯眯地說:“師哥,啊不,東哥,這酒我放下了啊,隨你倆怎麽處置。”


    薛琴琴又朝吳徽鈺飛了一個香吻,打趣道:“老姐,我撤了啊,祝你好運!”


    薛琴琴說罷,猶如一隻花蝴蝶似的飛走了。


    吳徽鈺和魏東雙雙陷入尷尬的境地,兩人偶有眼神接觸,都好像觸電了一般瞬間收回目光,魏東神情複雜,吳徽鈺的內心更是激蕩不已。就在吳徽鈺考慮要不要先撤的時候,魏東開口了。


    魏東到底是經曆過事的,已然平靜了許多,他說:“師妹,後天上午我去接你如何?”


    “啊?”吳徽鈺一愣,反應過來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吧,萬達還是新天地?”


    “新天地吧,把你兒子也帶著,那兒新開了一家天文館,我想男孩子一定會喜歡的。”


    吳徽鈺又是一愣,她呆呆地看著魏東,不知道該說什麽。


    魏東溫和地笑笑,柔聲說:“那後天上午九點半,新天地見。”


    吳徽鈺點點頭。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魏東接了個電話後說有事,就先走了。魏東一走,薛琴琴就火速躥了過來,吳徽鈺一見她急吼吼的樣子,就頓感頭痛。


    “剛剛一直在蹲守著,就等人家撤呢吧?”吳徽鈺撇撇嘴,極無奈地問。


    薛琴琴的哈喇子都要掉出來了,笑嘻嘻地說:“老姐,我看你倆有戲誒!”


    吳徽鈺頓時泄氣,“有什麽戲?就算有戲,你別忘了,我還沒離婚呢。”


    薛琴琴立馬捕捉到異樣,她忙湊過來,問:“這麽說,你動心了?說吧說吧,是不是有一丟丟的動心?”


    薛琴琴伸出小指頭,比了指甲蓋那麽大的大小,吳徽鈺推開她,淡淡地說:“沒有,你想多了。”


    薛琴琴不相信,“怎麽可能沒有?就連我們家那個木頭都看出來了!你倆是雙向奔赴,絕對錯不了!”


    “真沒有。”吳徽鈺淡淡地說。


    是真的沒有。她和小姨薛宇琳或許差不多,心許是幹涸太久了,無論出現的是誰,隻要那個人不是那麽的差勁,都能在心頭蕩漾起一圈漣漪。人期待溫暖和向日葵向陽而生一樣,這無關愛情,隻是一種本能,這一點吳徽鈺心知肚明得很。


    薛琴琴有些失望,“好吧,我原本還打算把魏東介紹給你呢,既然你對他沒意思,那我就把他介紹給秦美芬了。”


    吳徽鈺的頭皮一麻,問:“誰啊?寫小說的那個?她不是和她老公處得很好嗎?”


    薛琴琴點點頭,頗為難地說:“嗨,那都是表麵。她老公本來很支持丁克的,哪想突然反悔了,兩人上個月離婚了。”


    “你能不能把做媒婆的心收收?人家剛離你就要給人介紹啊?”吳徽鈺沒好氣地說。


    薛琴琴得意起來,故意問:“那……給你留著?”


    吳徽鈺陰沉著臉,沒吭聲。


    薛琴琴愈發得意了,她拍拍表姐的肩膀,憋著笑說:“就是說嘛,你那麽聰明,哪有把好東西讓出去的道理?老姐,你就聽我的吧,魏師哥絕對是個適嫁男,又知根知底的,聽說還受過創傷,這樣的人懂珍惜,他對暉暉也不會差的。”


    “他受過什麽創傷啊?”吳徽鈺問。


    “我也不知道,總之你考慮考慮吧。”


    薛琴琴說完,就去後廚忙活去了,燒烤店的客人越來越多,吳徽鈺再坐了一會兒,也就走了。


    一路上,吳徽鈺都在想薛琴琴的話,她越想心越慌,越慌她越是怪自己多想,腳下不自覺地加快了油門,不多時就到了小區門口。


    吳徽鈺剛進小區,就打頭碰上了趙子亮,趙子亮不知怎麽搞的,左手打上了石膏,右腿的褲腿也撕了一條,鞋子還掉了一隻,總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趙子亮一看到自家的車,也不管臉麵,立馬一瘸一拐地往車子上撲,吳徽鈺近距離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臉上也有幾道傷痕,另外,半邊眼睛和嘴角也都腫了。


    趙子亮展開雙臂,趴在車頭上不動,後麵已經有車子在催了,吳徽鈺沒辦法,隻好打開車窗叫他上車。


    趙子亮一上車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道:“我被一群狗圍追堵截,媽的那群狗超凶,哪裏像狗分明是狼,可憐我像個老鼠似的當街亂躥,要多慘就有多慘!”


    吳徽鈺淡淡地“哦”了一聲,努力憋住笑。


    趙子亮誇張地抽泣了起來,邊抽泣邊往吳徽鈺的身上湊,“我不管啊,我現在生活不能自理,你得負責我的生活起居。”


    吳徽鈺眉頭一凜,“憑什麽?”


    趙子亮撒嬌道:“哎呀,我倆好歹還是夫妻,你就當發發善心好啦!”


    “錯!是同居關係。”吳徽鈺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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