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著就要摔在地上, 謝池宴及時拉住了她胳膊。?


    蘇阮借著他的力,穩了穩身子,幾秒後頭才不暈。


    可是看他, 臉色好像更難看了。


    她開始有些心虛, 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低下頭, 一語不發, 也不敢看他。


    看她穩住身子後, 謝池宴鬆開她的手, 冷哼一聲, 進屋,不再看她。


    蘇阮就這樣傻傻地愣在原地。


    謝池宴進屋之後,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還傻愣在門外,皺了皺眉,“你打算在那待多久?”


    “欸,我馬上進來。”她頓時喜笑顏開,她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吧, 他是讓她進去吧。


    蘇阮眉眼彎彎, 小心地跨進門, 仿佛是他的世界朝她開了一扇門, 她既有點緊張又有些期待地走進。


    而謝池宴看著她,眉頭微皺,手握成拳, 似乎也有些緊張,她會接受嗎?這一切,關於他的真實的一切。


    蘇阮打量這周圍的一切,這是一個略微有些小有些舊的房子,牆布已經有些泛白,窗台上栽著小蔥和蒜苗還有一株不知名的花。她四處看了一眼,便對房子的構造一目了然。


    電視機旁放著謝池宴和他母親的合照,牆壁上貼著許多獎狀,她饒有興致走進一看,全部是謝池宴的,從小到大的獎狀,甚至連幼兒園的都留著的,依次排列粘貼,貼滿了整整一麵牆。


    謝池宴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別看了。”


    她笑嘻嘻地回答,“原來宴宴,你從幼兒園就是個學霸啊。”


    他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覺得有些小羞恥,但又有些高興,麵對他的家庭,她絲毫沒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情緒,她甚至是有些高興的。


    “我媽貼的。”謝母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小時候每次他把獎狀帶回來,她就會露出笑容來,然後把獎狀整整齊齊貼在一麵牆上。


    直到上高中以後,他終於不把獎狀帶回來了。長大後,他看見這麵牆,總覺得有些怪別扭的,尤其是此刻,蘇阮看著這些獎狀時。


    對於謝池宴家的一切,蘇阮都懷著一種莫名期待又驚喜的心思去看,他家裏客廳吊著一盞燈,他打開燈,室內一片溫暖的明亮。她上次隻能在外麵看,而這次,終於可以近距離觀察。


    “我喜歡你家。”


    聽她這樣說,謝池宴倒有些驚訝。


    “因為你在這,所以這裏的一切我都喜歡。”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慮,她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從沒有任何他擔心的嫌棄。


    她眼睛明亮,就這樣看著他,從她眼裏謝池宴隻看見自己的身影,忽然無言。


    他許久之後才說話,“你什麽時候走?”


    她撅起嘴,“我才來你就叫我走,這麽不樂意我來你家嗎?”


    謝池宴啞口無言,終於知道易明誠經常說他不會說話是怎麽回事了。明明是不想她走,但話一出口,卻成了這般意思。


    “我想去你房間看看再走。”她說。


    謝池宴猶豫許久之後才緩慢點頭,替她接了杯熱水放在她麵前的矮桌上。


    蘇阮端起輕抿了一口,指著那兩扇門道:“我猜左邊那扇門是你的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謝池宴有些驚訝。


    蘇阮笑得像個半仙,“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跟蹤過他好多次,看到他回家,然後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做作業,書桌靠近窗戶,她偶爾可以看見他的身影。


    謝池宴把門打開,示意她跟進來。


    蘇阮放下水杯,深吸一口氣,這才是真正進入他的世界。


    謝池宴的房間和蘇阮想象中的很不同,她看過蘇期的房間,以為男生的房間都像他那樣的,衣服亂扔,被子不疊,書桌上的電腦一直都顯示的是遊戲界麵。


    但謝池宴的房間和蘇期的十分不同,他房間向陽,窗簾拉開,裏麵一片明亮,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沒有奇怪的味道,就是從外麵飄進的很清淡的草木氣息。


    她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往常她都隻能看見他坐在這,終於今天有幸體驗一把自己坐在這的感覺。


    他的世界,她好像在此刻終於參與進來。


    “你從小到大就是住在這嗎?”她一邊翻看著他放在書桌上的書,一邊問。


    “嗯。”他點點頭,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些緊張。


    蘇阮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挨著他坐在床上,“你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嗎?我想看看。”


    “沒有。”也不知這沒有還是假沒有。


    “不要這麽小氣嘛,作為補償,我也可以給你看我的。”她推推他的肩,“你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呢。”


    話音剛落,外麵的門便傳出鎖打開門的喀吱聲。


    蘇阮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會這麽巧吧。


    就是這麽巧,謝母回來了,“池宴,你在家嗎?”


    謝池宴房間的門還打開著,不過在客廳門前直接看不到床,而蘇阮恰好坐在床上。此時她也不由得慶幸,要是她還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可不就得被逮個正著嗎?


    謝池宴飛快站起身來,答應了謝母一聲,“我在。”然後低下頭小聲對蘇阮說:“你待在這別動,我出去下。”


    “欸——”蘇阮的話才剛說了一個字,謝池宴便匆匆走出房去,還不忘把門鎖好。


    蘇阮坐在床上,真是的,她有這麽見不得人嗎?她也是很想見見謝池宴的家長的。


    不過,如果這樣貿然見麵,應該會把謝母嚇到吧,還是下次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見家長吧,最好是把她和謝池宴的關係確定之後。


    陳舊的房子不太隔音,蘇阮可以清晰地聽見謝池宴和謝母的對話。


    “你今天這麽早就會來了啊?”


    “嗯,有點事,和店長請了個假。”


    看來謝池宴應該是在打寒假工,她忽然來是打擾了他了嗎?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蘇阮四處看著,忽然發現他另一側的床頭櫃上似乎放著一本相冊。她躡手躡腳走過去,拿起相冊,有些好奇,猶豫了許久後才翻開。


    小時候的謝池宴,她好想看一看呢。


    謝池宴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低著頭,翻著相冊,臉上的笑容簡直停不下來。他進來她也沒發現他。


    直到他輕咳一聲,蘇阮才如夢初醒,猛地抬起頭看著他,朝他招招手,“宴宴,你小時候好可愛啊。”


    有些懵的謝池宴,聲音仿佛都僵硬了,“你在哪找到的?”


    “喏。”她手指著床頭櫃,“就是那呀,你媽走了嗎?”


    他嗯了一聲,走到她麵前,“看完了嗎?看完給我。”


    “還早著呢。”她才不會這麽早給他,真沒想到謝池宴小時候這麽可愛啊,長得白白淨淨,可愛得像個小姑娘,尤其是那張手中拿著一朵花,有些迷茫的看著鏡頭那張照片,蘇阮覺得她的心都要萌化了。


    她腦海中不禁想到,以後她和謝池宴的孩子,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可愛呢?真是想想都讓人興奮啊。


    後麵的照片,謝池宴都笑得十分開心,一點看不出現在這個冰山臉模樣,如果她重生到謝池宴小時候就好了,那時候謝池宴一定比現在可愛多了。


    謝池宴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一頁頁翻過自己的相冊,時不時爆出一陣大笑,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最後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相冊,“你還有別的事嗎?”


    她無辜的眨著眼睛,“你為什麽要把我的相冊搶走?”


    謝池宴氣笑了,“你的?”


    “你的就是我的。”她理直氣壯。


    當然,她對上謝池宴,是完全沒有勝算的,首先身高就在那,謝池宴抬高手,輕而易舉就把相冊放在了衣櫃頂上。而蘇阮眼睜睜地看著,就是蹦起來手也碰不到衣櫃頂。


    原來老天真的在某些方麵歧視身高矮的人,蘇阮默默流淚。


    由於中午謝母還會回來,蘇阮這趟算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謝池宴把她送上了她回家的車,臨別之前,蘇阮還依依不舍,“有空我還要來你家玩。”


    真不知道,他家有什麽好玩的,值得她這樣留念,但謝池宴心情還是很不錯,點了點頭,應聲好。


    要是讓蘇阮知道他的想法,她肯定會說,你家有你啊,就你一人都比過很多有吸引力的東西加起來的總和。


    ***


    寒假似乎就是這樣,把年一過,後麵的時間像上了加速帶,過得飛快,眼看就要報名了。報名前三天,蘇阮接到了廖成浩的電話,


    “阮姐,救人如救火啊,你可得幫幫我,不然我就真的要死了,連名都報不上了。”他聲音聽上去是十分淒慘。


    蘇阮一時有些懵比,“你怎麽了?”


    “我作業沒做完啊,簡直要死了,後天就要報名了啊。”


    “那你不做作業,打電話給我幹嘛?”難道還指望她幫他做,怕他不是在白日做夢吧。


    “我想問下,”他期期艾艾地說,“阮姐,你寒假作業寫好了嗎?可以讓我借鑒一下嗎?”


    蘇阮心中驀然升起一種專屬於學霸的自豪,她沉下聲,緩緩的說道,“你自己做,沒人可以幫你一輩子,寒假作業都寫不完,還有什麽用?”


    廖成浩:???他不是來停訓的,是來借作業的好嗎?


    但是顯然,蘇阮是不會借給他了,於是他開始準備掛電話去物色下一個可能寫了寒假作業的人了,“阮姐,不說了,我馬上去寫作業,拜拜啊。”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嘟嘟的聲音。


    蘇阮滿意地笑了,真是孺子可教啊,比蘇期那不思進取的混蛋好多了。


    明天就是英語演講比賽的決賽,說起來她還有點小緊張呢。上次看省教育廳公式的進入決賽名單,宋斐正在其中,想到這,蘇阮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忽然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對待宋斐。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起了,家裏人都知道她今天要去參加決賽,尤其阮雲對這個特別重視,蘇阮一下樓便看到她都做好了專屬於她一個人的早餐。


    “阮阮加油!”一看到她下來,阮雲向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蘇阮有些感動,前世時,她和蘇期都是紈絝子弟型的富二代,阮雲不知為他們操過多少心,這次重生回來,她總算讓父母不那麽為他們擔心。


    不僅是她,連帶著蘇期都在她的影響和壓迫下變好了許多,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她相信,未來不好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會的,謝謝媽。”朝阮雲一笑,她低頭吃起早餐來。


    “待會吃完,不用收拾,我再去睡一會,已經叫了司機送你了。”阮雲打著嗬欠,現在不過七點半,南方的冬天才蒙蒙亮,還很早。


    “好的,媽你去睡吧。”她特別乖巧。


    謝池宴昨晚已經告訴了她,他不在家,在市裏麵做兼職打暑假工,明天直接去市文化館參加決賽,讓她不用等他。蘇阮覺得有些失望,但依然說好。


    她卻不知道,謝池宴隻是擔心她又會暈車,而坐火車又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不如讓她自己去好了,他知道她家人會送她去,如果有他在,反倒是連累。


    蘇阮吃完早飯,略微休息了一下,便出了門,李叔已經在外麵等她。看見她出來笑嗬嗬地問她,“阮阮今天要去參加決賽了嗎?”


    她十分有禮貌地微笑道:“是啊李叔,我們今天九點決賽呢。”他們身處省會城市,決賽和複賽的地點一樣,都是市文化館。


    蘇阮心裏沒一點緊張,市文化館她已經去過一次,人麵對熟悉的環境,心裏總是會安定一些。


    所以,其實這樣的比賽也不是十分公平的,對於他們這些身處省會城市的學生來說,到底是有一些優勢的。


    “阮阮加油,爭取取得好名次。”


    “我會加油的,謝謝李叔。”


    一上車,蘇阮便閉上眼繼續補覺,坐李叔的車非常有安全感,她也從不會暈車。隻是想到了謝池宴,他要是能和她一起去該有多好。


    睡了一覺之後,便到了市文化館,決賽人數不多,所以一天就可以比賽完。


    李叔非得在那等她,說要和她一起回家,蘇阮廢了老大勁才把他勸走,冬天車裏麵也是很冷的,有個人在外麵等她,總讓她有些擔心。


    況且,她是想和謝池宴一起回去。


    李叔想了一會之後,才說:“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給你造成心理負擔,加油啊,阮阮。”


    蘇阮忍不住噗嗤一笑,李叔年紀不小,但仍然是一副喜歡說笑的性子,此刻也向她比了個誇張的加油手勢。她朝市文化館裏走去,真好啊,回到了現在,所有的人一切安好。


    一進去便看見了謝池宴,他正站在走廊上看牆上的畫。


    蘇阮悄悄走到他身旁,正準備喊他,他卻忽然轉過頭來,與她目光對視。


    “你來了,走吧,我們進去領號。”似乎對她的忽然出現一點不在乎。


    “宴宴,你是不是在等我啊?”不然怎麽她一走進,他就立即察覺,看到她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


    他沒回答她,隻是叮囑道:“待會抽號的時候好好抽,別再抽到一號了。”決賽規則嚴格,抽號之後立馬登記,根本沒有換的時間,上次他可以幫她,這次就沒那麽好運了。


    蘇阮笑嘻嘻的,出其不意地牽住他自然垂落在衣側的手,“那這樣,你把你的運氣分我點,我就不會那麽非洲人了。”


    他腳步一頓,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手上毫無動作,似乎接受了她這種吸運氣的說法,並且樂意把自己運氣分享給她。


    蘇阮隻握了他手一會就鬆開了,謝池宴心裏有些淡淡的別扭,原來都不是這樣的,原來都是握住他的手就打死不鬆的,今天,有點奇怪。


    他無言了看了她一眼,沒想到正對上她的眼,裏麵一片星光璀璨。


    她說:“我不能把你運氣都偷走了,我隻要一點點就好,這樣我們兩人都可以取得好名次,然後一起上台領獎。”


    謝池宴哭笑不得:“你還真是迷信啊。”


    其實說來迷信,誰不是,他剛也想分點好運給她來著。


    “我這才不是,我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你知道心理安慰嗎——”


    “好,到了,你排前麵吧。”已經到了比賽場地,由於參加決賽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來到這第一件事就是抽號,此時排隊抽號的人並沒有很多。


    蘇阮排在他前麵,回過頭正想和他說點什麽,前麵忽然有人叫著她的名字,


    “蘇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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