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西大街。


    居安客棧。


    此刻,血月還掛在天空上,萬裏無雲,天氣非常不錯,此刻除了巡城兵,其他早就沒有任何動靜。


    梁度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悄無聲息趕回到客棧,住在隔壁的曹依依,對此一無所知。


    梁度這時候的心情,其實也比較好,畢竟現在自己身上多了兩個金色印記。


    如果自己再努努力,恐怕不用過多久,自己就可以讓自己的金剛不壞神功,再次升級了。


    他把圖騰使者兩人從夜鎮司帶走以後,走到無人處,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物理擺渡了他們。


    可憐圖騰使者兩人,身為真人境界絕頂高手,連求饒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此時,梁度識海之中,奔騰不息黃泉之上,奈何橋旁,判官懲善罰惡。


    手上陰德錢幣,對圖騰使者兩人,自有善惡評判。


    沒有任何意外,他們兩個人直接沉入黃泉之中,連一個泡沫都沒有產生。


    梁度其實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反正對於他來說,在北地所作所為,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要不是他們對大夏還有用,恐怕當時他們就可以直接送往西天,反正,在梁度眼裏,他們其實不過就是金色印記的韭菜而已。


    至於另外一邊,審訊之後的夜鎮司鎮守,他想要去做什麽,梁度還是不在意。


    反正,如果大夏真的想要對邊疆小國采取行動,防止意外發生,他也可以跟著過去看看。


    畢竟,隻要十萬妖山和陰司不老實,想要對大夏做什麽,不管派出多少精銳,那都是梁度升級用的印記而已。


    梁度回到居安客棧的時候,還順便看了一眼一樓的掌櫃錢伯。


    他這時候並沒有趁機離開,想來他應該還在找機會,今晚還是沒有魯莽行動。


    畢竟他已經暴露在夜鎮司的眼中,想做什麽,都需要深思熟慮才能做出決定。


    畢竟,之前他既然選擇隱藏自己,那麽就可以說明他肯定不想暴露在官方眼內。


    梁度這時候回到自己的房間,感知旁邊房間曹依依呼吸平穩,隻不過看樣子她還沒睡著。


    他也不知道對方這時候在想什麽,不過接下來他的動作,卻讓大聖一臉疑惑。


    自家主人為何拍自己的腦袋呢?而且還沒等大聖想明白,梁度就已經躺在了床上。


    不想那麽多了。


    反正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今晚先順利熬過去。


    想到這,梁度精神一動,隔壁的曹依依就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錢伯一開始並沒有感應到梁度回來,隻不過梁度睡覺的時候,他還是故意放出了一些氣息,讓錢伯有所感知。


    錢伯一看到這個情況,就知道梁度和夜鎮司鎮守已經處理好他們的事,心裏不由暗自歎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暫時應該還是不能離開京都,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才能找到合適的機會離開。


    他隻能寄希望於,這個時機,它來的不要太晚。


    最好能在夜鎮司騰出手調查自己之前,自己可以安然離開京都。


    ……


    夜鎮司。


    夜鎮司鎮守此刻皺著眉頭,走到自己的房間,想了想,開始撰寫今晚的審訊情況。


    既然自己的猜測已經被證實,那麽自己就需要立刻上報給朝堂知曉。


    這樣朝堂就有時間做好準備,以便隨時應付陰司和十萬妖山的計謀。


    不過他剛把自己寫好的密信送出去,還沒等他鬆口氣,就感覺自己今晚忘了一件事。


    這時候,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最終卻什麽也沒想起來。


    看來,今晚實在是太過緊張,自己想不起來什麽事情沒有做。


    不過,既然能忘了什麽事,那也就說明這應該隻是小事,不然自己不可能忘記。


    想到這,夜鎮司鎮守鬆了一口氣,再次重新回到自己的職房,安靜地坐在黑暗之中。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沒有任何聲音,隻剩下他一個人輕微的呼吸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


    北地。


    十萬妖山。


    這裏崇山峻嶺無數,道路艱難險阻,山林之間,瘴氣叢生,幾乎了無人煙。


    可是,這裏如此惡劣的環境,卻是飛禽走獸最好的棲息地。


    而且,如果不是這種情況,恐怕十萬妖山也早就被大夏占據,哪會留給妖族?


    此刻,一個荒蕪至極,光禿禿石塊的一座山上,誰能想到,白虎一族竟然就棲息在其中。


    因為白虎一族和其他走獸一族有些不一樣,天生就主金戈之氣,殺伐之力可謂無敵。


    越荒瘠的地方,白虎一族修煉的速度越快。


    此刻,在白虎一族棲息的深山洞之中,一個化成壯年人形的白虎妖,突然睜開眼睛。


    而後,隻見他不知從何之處,拿出一支斷裂的玉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自己的弟弟竟然死了。


    他這次作為北地戰事負責人,竟然死的這麽突然!?


    看來,這一次北地戰事狀況,比之前的情報,還要更加殘酷。


    因為前一天,他們收到的戰報,還隻是自己弟弟消失,其中還連帶著陰司派過來的特使。


    當時,他並沒有擔心,因為自己的弟弟可是真人境界的高手。


    可是,現在看來,當時他們已經被俘大夏虜,而現在更是已然一命嗚呼。


    大夏果然還是那麽深不可測,讓人根本感知不到他們的極限在哪裏,殺真人竟然如此簡單。


    要知道,自己弟弟的戰力,比之自己來說,其實也就是弱上一籌而已。


    既然他都已經戰死,那麽就算是自己親自出馬,遇上他遇到的對手,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


    幸好,之前因為陰司的提醒,這一次十萬妖山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妖族,都隻知道各自任務,不知道具體的全部計劃。


    這樣一來,他們隻負責自己那一部分任務,想來就算是出了事,大夏應該也問不出什麽。


    不過,自己弟弟既然已經犧牲,那自己現在還得去一趟妖族祖庭。


    畢竟,如果這件事不稟報上去的話,一旦以後有什麽變故,恐怕自己也要遭殃。


    想到這,他直接走出山洞。


    隻見他一個念頭,一朵妖雲誕生,而後載著他,往十萬妖山深處而去。


    ……


    南海,瘠荒之地。


    這裏雲氣叢生,漂浮在海麵之上,就算是資深的漁民,恐怕也不敢深入其中。


    這雲氣之下,其實隱藏著一個海島,不過海島之上的瘴氣,已然不能用濃鬱二字來形容。


    住在這裏,可謂是每呼吸一口空氣,都有可能染上劇毒,非修為高深者不能存活。


    這時候,海島之上,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音。


    緊接著,亂鳥紛飛,野獸奔逃,期間突然就聽到一個語氣詫異的聲音。


    “死了?”


    自己派出的人竟然死了?


    他好歹是一個真人境界的高手,更別說隨身攜帶著陰德錢,按道理他不應該這麽容易出事。


    可是,事實卻就是如此,就在剛才一瞬間,自己派出的人留下的命牌,直接粉碎,沒有任何預兆。


    這可是和十萬妖山合作,這麽強大的力量,他都能死,說明這一次北地之戰,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可是,就算之前也有過如此想法,己方會吃虧,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會身死。


    畢竟,那可是真人境界的高手。


    這個世界階段,最頂級的戰力。


    同等境界下,一個真人,恐怕就算是被兩三個真人包圍,他也應該有機會逃離。


    所以,想來此次北地之戰,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所以,這件事不能拖下去,必須盡快查清楚,不然怕是有無數變數。


    現在他們和十萬妖山合作,整個計劃精密至極,隻要處理妥當,想來其中偶爾一兩個地方出了差錯,也不影響全局。


    想到這,他不再猶豫,隻見他腳尖輕點,瞬間人影就在海島之上,消失不見。


    ……


    大夏,京都。


    夜鎮司鎮守把他的密信,直接送到了皇宮朝堂六部朝閣之中,而今晚當值的正是當朝太尉。


    太尉乃大夏武官之首,他一接到夜鎮司鎮守的密信,直接臉色一變。


    果然,這和整個朝堂猜測的結果一樣,十萬妖山和陰司這次北地戰爭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侵占北地那麽簡單。


    隻是,他們還是沒想到,陰司和十萬妖山竟然竟然還派了無數高手,前往大夏各地邊疆附屬小國之中。


    那就說明,他們所謀肯定比北地更大,之前大夏朝堂沒有立刻應對,是因為消息沒得到證實。


    大夏疆土這麽大,擅自調用大軍,那可是戰場禁忌。


    不過,現在夜鎮司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那麽這個消息必須立刻送到皇上麵前。


    這樣一來,明天朝堂就不至於措手不及,可以好好討論一下,怎麽鎮守邊疆的問題了。


    想到這,大夏太尉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隻能說,世界階段升級以後,對大夏也算是有利有弊。


    世界階段升級的好處就是大夏習武之人這麽多,他們可以更加容易提升境界。


    隨之而來的缺點,就是暗中敵人的手段,又厲害了一分,大夏要更加小心謹慎。


    這樣一來,大夏朝堂要麵對的局勢,也肯定會更加複雜,就比如這次情況。


    不過,他這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皇宮之外的踏天樓,心裏些許焦急,也慢慢散開,心情穩定下來。


    因為隻要有他在,大夏就不用擔心任何事。


    再者說,從夜鎮司鎮守這次的密信來看,現在京都可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縱使是真人級別的敵人,在這位麵前,也不過就是,談笑間,強擼灰飛煙滅。


    圖騰使者兩人,就是明證。


    想到這,他不再多想,他匆匆拿起密信,而後讓人稟報聖上,今晚他需要即時求見。


    ……


    京都,西大街。


    安居客棧。


    這一晚過去,京都發生了不少事,大夏朝堂已經有了最後的決定。


    各方開始籌謀接下來該怎麽辦,可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太陽已然升起。


    一大早,梁度和曹依依幾乎同時開門。


    他們不由相視一眼,而後一笑,什麽也沒有說。


    大聖趴在梁度肩頭,看著這個情況,更加有些不明所以。


    人類果然奇怪。


    尤其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怎麽樣,昨晚在這睡得還好嗎?”


    曹依依看著梁度主動開口,梁度自然點點頭,表示睡得不錯。


    而後兩人下樓,錢伯這時候早已經站在了櫃台後麵。


    “兩位,後廚有白粥包子油條等等小吃,要來一份嗎?”


    曹依依兩人對此自然不會拒絕,等到兩人坐下,錢伯就把早餐送過來,兩人邊吃邊聊。


    “梁度,昨晚你有沒有感覺睡得比以前更加舒服,就是那種睡得很踏實的感覺?”


    曹依依一早醒來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她也不記得,昨晚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她隻感覺這一晚自己睡得有些死,一睡就睡到了天大亮,這在她到達京都以後,可謂少之又少。


    梁度聽到她這句話,直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


    不過,他心裏卻很清楚知道是為什麽。


    因為,曹依依睡得這麽香甜,不過是他昨晚回來,感覺曹依依還沒睡著,用了一些精神手段而已。


    曹依依從梁度這裏沒有得到答案,隻能轉頭看向錢伯,向他求問道:


    “錢伯,以前我沒在你這住過,可不知為何,在你這裏睡得很好,這有什麽說法嗎?”


    錢伯聽到這,心中暗笑,你問我幹什麽,這不得問你身邊那位?


    不過,表麵上他可不敢亂說,隻是笑著說道:“也許是因為你住在我這,心安吧。”


    曹依依聞言一愣,他沒想到錢伯會這麽回答,她心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莫名一紅。


    梁度看到這,連忙當做什麽也沒看到,低著頭喝粥。


    就在氣氛微妙的時候,突然客棧外出現一陣馬車聲,而後就聽到了“撲通”一聲跪下的聲音。


    聽著就感覺疼。


    緊接著,一道渾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犬子昨日無意冒犯先生,此次帶犬子特來負荊請罪,請先生能夠恕罪,原諒犬子。”


    好在這裏是偏僻之處,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安居客棧,才沒有引起大的騷亂。


    隻不過,任我行畢竟是堂堂軍侯,他親自帶著兒子出現在這裏,還是引起了一些人注意。


    更何況,任春生這個天之驕子,人稱京都小侯爺,他背著荊條跪在地上請罪,不由更讓人浮想聯翩。


    任我行地位尊貴,怎麽會如此行事,這任春生到底得罪了什麽人,為何如此?


    任我行此刻卻沒有想那麽多,昨天他找到夜鎮司鎮守,說明了自己兒子情況。


    他也摸不準梁度到底怎麽看待這件事,對自己兒子魯莽行為,是什麽態度。


    不過好在自己兒子沒有過激行為,應該還算有的救,因此夜鎮司鎮守才答應幫忙開口試探。


    與此同時。


    一直派人關注安居客棧的夜鎮司鎮守,此刻得到任我行出現在客棧的消息時候,直接一愣。


    他這時候終於想到自己昨晚忘了什麽,原來,自己忘了幫任我行父子向梁度求情。


    糟糕。


    昨晚實在太激動,自己忘了有這回事了!


    瞬時間,夜鎮司鎮守直接消失不見。


    希望自己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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