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


    此刻,京都東大街所在長街之上,京都百姓被眼前一幕,嚇得差點閃了腰。


    眼前這跪著的人是誰!?


    那可是京都人稱小侯爺的天之驕子任春生。


    可是,此刻這個天驕他竟然跪在了一個陌生男人麵前,毫無尊嚴可言。


    這種跪在他人麵前的事,發生在任春生身上,所有人都感覺這是一個無法預知的意外事件。


    到底什麽樣的人物,才能讓任春生這種天驕人物,做出如此姿態?


    就算這段時間,大夏真人已經漸漸複蘇,可是他們並沒有出現在大夏呢一般百姓麵前。


    所以,大夏普通百姓的生活,根本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和以前沒什麽兩樣。


    梁度對於任春生跪在自己麵前,其實也有些意外,因為之前在茶樓,他的確感受到了任春生的惡意。


    所以,當時他還有些好笑地想著,接下來會不會就有惡俗的橋段發生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猜到了會發生意外,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此刻,曹依依當然也認出了任春生。


    隻不過她沒有想到,任春生竟然會和梁度有所交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不是有什麽誤會,任春生何至於此?


    這大半年在京都,曹依依自然對任春生有所耳聞,他的風評也一向很好,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為什麽得罪了梁度。


    而蹲在梁度肩膀上的大聖,此刻眼睛不停地滴溜溜轉,不知道現在它在打著什麽主意。


    不過,看的出來,這猴子這時候肯定在打什麽主意,隻是現在沒人注意它的想法而已。


    任春生這時候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感受如何,此刻他就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得到梁度的原諒,好好活著。


    因為得罪了一個真人,不管他現在的身份如何,坦白認錯,其實是最好的方法。


    梁度這時候沒有開口說話,任春生隻能繼續低著頭跪在地上,不敢有其他任何想法。


    可是,過了許久,對麵還是沒有什麽反應,就連周圍剛才嘈雜的聲音都稍微大了一些,這不禁讓他有些奇怪。


    這時,他心中忐忑,實在忍不住,抬起頭一看,卻發現梁度和曹依依早已經消失不見。


    任春生看到這,不禁有些疑惑。


    梁度為何直接不言不語,好像是對自己視而不見,直接就離開此處?


    難道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還是說他根本不願意原諒自己?


    就在任春生心中疑惑的時候,梁度和曹依依早已經離開這條街道。


    沒有了人群的注意,曹依依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剛到京都,怎麽跟任春生發生了交集?”


    梁度聽到這,不由搖搖頭。


    “我和他之間其實沒什麽事,就算有事也隻是小事而已,我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


    曹依依聞言,隻能點點頭,不再追問下去。


    畢竟,雖然任春生在京都的地位不一般,但是在梁度麵前,她的確不需要太過於在意任春生。


    所以,剛才梁度不搭理任春生,直接帶著她離開,她才沒有開口阻攔。


    曹依依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曹依依,她現在的想法比之前成熟太多。


    此時的梁度,已經可以說,他就是大夏朝堂認定的自己人,而且還是那種勞苦功高的自己人。


    而自己現在需要做的事,其實就是不讓任何人打擾梁度,讓他在京都一切順利。


    其實,如果任春生剛才不是認錯的態度,而是來找麻煩的架勢,恐怕曹依依當時就會出現在任春生麵前,警告他不要做什麽蠢事。


    因為在京都,乃至大夏疆域,隻要是大夏百姓,無論地位高低,就沒有不忌憚夜鎮司的。


    “走,咱們接著說京都美食。


    你在京都也大半年了,而且還任職於夜鎮司,那你肯定知道哪裏有非常不錯的美食。”


    曹依依聽到這,自然不會說不知道。


    京都作為大夏國度,聚齊了五湖四海的人,這裏自然有美食無數。


    而這麽多年來,經過多年的經營,其中自然就有不少美食突出鋒芒,成為京都美食代表。


    曹依依現在除了陪同梁度這個任務以外,她之前所有的案子都被其他人接手。


    她現在的任務完全圍繞著梁度進行,所以等到她聽到梁度說到這的時候,她突然對著梁度神秘一笑。


    “你這麽一說,我心裏倒還真的有個地方,說不定你會喜歡,那我現在帶你過去看看?”


    聽到這,梁度自然就有了興趣。


    曹依依既然敢這麽說,說明她心裏就有一定把握,自己會喜歡她推薦的美食。


    曹依依笑著帶著梁度離開的時候,另外一邊的任春生,心裏卻還是惴惴不安。


    梁度最後都是什麽也沒說,直接帶著曹依依離開,他也不知道對方這行為,到底有沒有原諒了自己?


    他這時候越想越慌,最後還是決定立刻回府,現在的他,急需要等待他父親歸來。


    因為,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能解決的範圍,不能再讓他自己處理了。


    他現在必須告訴他父親,也許他父親這麽多年的閱曆,可以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


    他作為軍侯之子,自然知道如果真的這麽做,可能讓他在他父親的眼裏的評價會下降。


    可是,如今在得罪梁度這個問題上,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別的退路,絕對不能有所隱瞞。


    畢竟,父親對自己的評價降低,其實沒有什麽關係,因為隻要他活著,他就能很快做出一番成績,讓自己父親看到。


    可是,如果自己因為父親的評價降低,而隱瞞這件事,恐怕對自己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


    甚至,就是自己的父親,恐怕都會受到牽連,這種的代價,可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所以,避重就輕而言,還是現在和他父親坦白為好。


    想到這,任春生直接站起來,也不管京都百姓的反應,急匆匆離開。


    可是街道上,看到任春生之前跪著的百姓,在看到事主離開以後,他們心中的八卦之火,越加熊熊燃燒。


    他們非常好奇,尤其是剛才那個年輕男子的身份。


    他不但有夜鎮司鎮衛相伴,還有小侯爺任春生直接跪在其麵前像是認錯。


    難道,這位是大夏朝某一位皇子,微服私訪?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在大夏百姓腦海中一閃而過,接著就被他們拋之腦後。


    因為眾所周知,大夏當今聖上隻有三個皇子,這是路人皆知的是,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三位皇子,都不是這種模樣。


    除了這個猜想之外,大夏百姓也隻能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人的地位絕對不低。


    因為就連小侯爺,在他麵前都畏畏縮縮,隻能說小侯爺任春生在這神秘書生麵前,不值一提。


    這時候,沒有人想到,這其實是因為梁度的實力,任春生才會如此態度。


    可是沒辦法,以梁度這外表的年紀,縱使是天驕,也不可能讓軍侯府低頭。


    梁度根本不知道因為這個插曲,自己在京都東大街小巷。留下了一個傳說。


    這時候的他,已經跟著曹依依到了不遠處的另外一條街。


    瑤王府!


    此刻,他們停留在一個酒樓麵前,而這酒樓牌匾上麵,竟然寫著瑤王府三個字。


    這三個字的分量,不用多說,一看就可以知道,這酒樓肯定很不一般。


    梁度這時候也沒有說話,不過曹依依同樣沒有多餘行動,隻是抬手虛迎,請梁度進去一看。


    等到他們一進酒樓,梁度直接一愣,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邕寧府。


    原來,這裏的裝飾特點,完全是按照邕寧府的風格,可見這裏的東家,肯定對邕寧府非常熟悉。


    曹依依兩人這時候在一張桌子坐下,酒樓小廝立刻就走了上來。


    不過他拿來的菜單不一般,竟然是一個插滿竹簽的竹筒。


    曹依依很熟悉這裏的規矩,對著梁度說道:“梁度,你可以抽三根簽,看我們口福如何。”


    梁度聽到這也很有興趣,沒想到這瑤王府點菜,竟然是這種特殊規矩。


    所以,他沒有客氣,也沒有利用自己的感知,直接隨便就抽了三根簽。


    檸檬鴨,瑤鄉土豬肉,瑤鄉脆皮雞。


    曹依依看到這,忍不住笑道:“手氣不好不壞,也都算是硬菜。”


    這時候小廝直接拿著竹簽下去,曹依依接著才開始介紹這瑤王府。


    “邕寧府開國之初,將士號稱狼兵,當年大夏初立時,邕寧府出了開國大將之一的瑤王。


    不過瑤王當年功成之後,為了大夏穩定,就直接準備功成身退。


    而太祖皇上念其功德,苦苦挽留,最後不可得。


    因為瑤王認為他們手握大權,如果貪圖權勢,不利於大夏將士穩定。


    所以,為了大夏以後的平穩,太祖才答應瑤王請求,忍痛收回了兵權,可是這外姓王位,還是授予給了他。


    瑤王因為不是世襲王位,所以,太祖不忍心瑤王後代窮困,就讓瑤王對他提了一個要求。


    瑤王最後想了想,就要了一個瑤王府的酒樓。


    所以一開始,這裏的食客,哪裏敢在瑤王麵前點菜,這裏的生意竟然不怎麽好。


    而依照瑤王的脾氣,哪裏會這樣放棄,於是就決定食客想吃啥,全看運氣。


    這樣一來,這裏才漸漸有了生意,很多大夏京都百姓才知道,瑤王這酒樓並不是開玩笑。


    隻不過,他們甭想在瑤王府想吃什麽吃什麽,隻能隨機運氣選啥吃啥。”


    聽到這,梁度忍不住直接點點頭。


    這瑤王也是一個妙人。


    不過,如今的他不想這些,他隻想要看看,這瑤王府菜肴的味道到底如何。


    ……


    就在梁度和曹依依準備吃飯的時候,軍侯府當代主人任我行,終於回到軍侯府。


    此刻,他一走進軍侯府,闊步之間,整個軍侯府下人的呼吸聲,都好像小了很多。


    因為軍侯脾氣嚴肅,在軍中鐵紀行成的獨特氣質,讓人根本不敢親近。


    這麽多年來,就算是軍侯府家生子,恐怕看到這一張濃眉大眼的臉,都不敢大氣喘息。


    今天,他現在這個時間回到府上,眉頭還是皺的,這自然讓整個府中家丁,更加小心翼翼。


    他沒有做其他事情,直接就到了自己書房,不多時,任春生就來到書房外。


    他之後也直接開口:“進來。”


    聲音一聽就知道,軍侯是剛毅之人,聲音中就帶著軍中殺伐之氣。


    “你這麽急匆匆讓人通知我回來,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嗎?”


    原來,任我行本來還在軍機處和其他人一起,籌謀接下來的北地戰備。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任春生竟然派家生子前來通報,讓他趕快回家。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本事,以他的城府,竟然如此緊急,其中肯定出了什麽大問題。


    所以,因為北地戰備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決定的,當時他就告罪回家。


    他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讓自己這個優秀的兒子,竟然如此沉不住氣。


    任春生一進書房,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之前他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一聽到任我行的聲音,他還是忍不住一抖。


    隻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隻有把情況說明,才是最好的結果。


    在任春生顫顫巍巍把所有情況說明以後,任我行坐在書桌前,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但是,在他的心裏,也是犯難,因為一聽到梁度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心理就不由咯噔一聲。


    梁度是誰?


    現在可能已經沒有幾個人,比他更清楚梁度的身份。


    這位可以說的上酒是一個狠人。


    就算是一般真人高手,在他手上,可能連一招都走不了。


    經過軍機處的多處情報,他們得出了結論,梁度很有可能是一位,已經踏出踏天半步的巔峰真人高手。


    而且,他之前就知道,除了他的實力之外,這位可是讓夫子在踏天樓,就吩咐朝堂賜予令牌的人物。


    所以聽到任春生講述自己不小心得罪梁度的時候,他表麵不顯,其實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不過在聽到任春生還算有腦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跪下對梁度道歉的時候,他心裏就鬆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這個兒子想的周到,並不是一個蠢貨。


    等到任春生講述完,發現自己父親許久沒有回複,心裏更加不安。


    因為這可不像自己父親的性格,放在以前,恐怕他這時候,早已經有了對策。


    好在沒多久,在任春生忍不住出冷汗的時候,他父親這時候終於開口。


    “你確定他旁邊站著的是夜鎮司的人?”


    任春生連忙點點頭。


    要不是因為這夜鎮司鎮衛,恐怕他就要鑄成大錯了。


    “那行,等下,你跟我去夜鎮司,然後跪在那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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