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


    此刻武館弟子都在演武場賣力練功,可謂勤奮至極。


    雖然他們平時也很用功,可是現在他們的眼神出賣了他們的小心思。


    因為今天一大早,他們就看著郭館長鞋都沒穿好,就急匆匆出門,親自接了一個老者進後院。


    而根據小道消息,這來人是郭館長的師叔,一等一的高人。


    更有小道消息說,來人不僅是館長師叔,還是武盟的一個長老。


    跟這個小道消息一起流傳的,說是曾經他來武館帶走了一個弟子,從此那個弟子就此輝煌騰達。


    那弟子雖然從來沒有回來過,但是他的整個族親,從此以後都開始衣食無憂。


    所以,他們才這麽激動,如果自己被館長師叔看中,不亞於鯉魚躍龍門,從此輝煌騰達。


    所以,此刻武館演武場的聲音,比平常都大了幾分。


    那木樁,更是被打的砰砰響。


    他們其實還真沒有想錯,因為那老者的確在注意武館裏這些的情況。


    可惜,最後他看完所有人的表現,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些弟子,沒有一個卓越的天才。


    都是中等之資,武道路怕是不會長久。


    他的臉色有些擔憂。


    自從一年前,整個秘地上空出現金色氣氳之後,十二城鎮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古老傳言,金色氣氳出現,便是末世之紀。


    不過好在金色氣氳出現了沒多久,便消失不見,大家的情緒才穩定很多。


    不過,這一年以來,神廟的行動都減少了很多,比之前更加小心。


    當然,武盟這一年自然也沒有多大動靜。


    就連他們的盟友,血脈守護者都很久沒有傳來新的消息了。


    可是這一次,郭館長突然報告出現了一個疑似血脈守護者的人,他立刻就動身來到了程家鎮。


    要知道,跨越城鎮,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小,沒有一定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出城鎮。


    可是,誰讓郭館長匯報,這裏有血脈守護者的消息呢!


    武盟上下知道消息後,立刻就讓他過來查探情況如何。


    畢竟現在的武盟,其實也是心有惴惴,畢竟血脈守護者將近一年不出,神廟也沒有借此機會掃蕩武盟,這讓他們心裏有些沒底。


    而且,武盟可謂是一代不如一代。


    現在的孩子,都已經不能吃苦了。


    現在,就是做個樣子給自己看而已。


    可是這武道想要入門,不吃苦怎麽能行?


    看來,之後自己要和郭館長好好談談,這些孩子吃苦還不夠。


    就在這時,武館前院突然有了動靜,原來是郭館長回來了。


    這立刻讓老者打起了精神,不過他現在雖然激動,但並沒有準備出去。


    一是因為血脈守護者,不會理會這些繁文禮節,所以自己沒有理由這麽做。


    二是如果對方不是血脈守護者,自己這樣做,那就更加合適,沒任何關係。


    不多時,梁度就帶著杜誌山四個人,出現在他麵前。


    五個血脈守護者?


    這讓老者有些措手不及。


    還好,郭館長這時候吩咐一個弟子,帶著杜誌山四個離開,隻留下了梁度一人。


    老者這才放下心來,不用多說,這就是那個自稱血脈守護者的男子。


    “老朽裴西去,不知公子是哪個支脈的守護者?”


    梁度聽到這,不由一愣,這個老人這麽開門見山的嗎?


    梁度自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所以他直接搖了搖頭。


    郭館長連忙開口,幫梁度解釋:“這位小兄弟,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剛下山,隻不過因為上次講述,他說自己像是我口中所說的血脈守護者。”


    說著,郭館長俯首到裴西去的耳邊,悄悄匯報情況。


    “大前夜,神廟的兩個使者真的已經斃命,這兩天都沒有出現,而且前夜有凶魂誕生,也是這位出手。


    看樣子,他真的是血脈守護者,不然不可能對付神廟使者如此輕鬆。”


    裴西去聽到這,不由點點頭,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即使如此,自己還是要檢驗一番。


    所以,他看著梁度說道:“老朽也是被逼無奈,望公子海涵,畢竟事關重大,老朽還想領教一下公子的手段。”


    說完,不等梁度說話,他直接欺身而上。


    隻見他的雙手通紅,周圍空氣都像是蒸發,形成一層灼熱的氣焰。


    梁度看到這,不由點頭,不錯的實力,幾乎達到了先天頂峰境界。


    不過麵對老者如此攻擊,梁度根本不為所動。


    裴西去也沒想到梁度竟然不躲,因為他是全力出手,一時收不回自己的力道。


    畢竟聽說對方殺鬼魅如切瓜裂棗,所以他才決定全力出手。


    但是此刻,他心裏已經有些後悔,


    眼前這小子這麽遲鈍的反應,看來自己手下,怕是要多一條人命了。


    但怪不得誰,誰叫這小子要說謊,因此自己才沒放水,這小子怕是要平白搭上自己的小命。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卻讓他滿臉錯愕。


    因為他的手,此刻就擊打在梁度胸口,可是梁度卻絲毫不為所動。


    這可是自己全力一擊,就算是自己武盟副盟主,或其他長老,恐怕也不敢如此托大。


    梁度用心感受了一下老者出手的威力,心下卻是無奈。


    這實力雖然很強,但是看來裴西去所練功法,和鐵布衫一個等級,那自己根本沒有學習的必要。


    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加滿金鍾罩到最高境界,還是不要有學習其他功法的心思。


    而裴西去還在震驚當中,兩隻手一直搭在梁度的胸口。


    梁度不由輕輕一震,裴西去連連後退兩步,可緊接著,他就是滿臉笑容。


    梁度就是血脈守護者,不會錯了。


    他絲毫不懷疑這個論斷,畢竟梁度這個年紀,如果是習武,最天才也不過和郭館長一樣的境界。


    嗯,最多再稍強幾分。


    畢竟武道修煉可不是一絲一毫的時間就可以的,那是畢生的世間用來修煉,才可以到達梁度這個境界。


    看到這,郭館長這時候也放心下來。


    連長老都已經認證了梁度的身份,那肯定就沒有問題。


    接下來,房間裏的氣氛就平和起來。


    “梁公子,剛才老朽多有得罪,你千萬不要生氣。


    不過,公子為何不知道自己是血脈守護者,難道之前發生了什麽意外嗎?”


    一般守護者都是群居,不可能有落單之人,除非有人出去執行任務。


    而後機緣巧合留些血脈,而自身又發生意外,才有這樣的事發生。


    但這種概率,微乎其微。


    梁度這時候隨便撒了一個謊,畢竟前世藍星這種小說橋段太多了,隨便拿一個做理由,來搪塞他們就行。


    而裴西去明顯沒有看穿,他已經被梁度身世淒慘所觸動,而且梁度很快轉移話題。


    “裴長老,我昨天可沒有發覺你的存在,也就是說,今天你是從外麵城鎮轉移進來的嗎?”


    裴西去點點頭,緊接著梁度就問到了關鍵問題。


    “那你老是怎麽出原來的鎮子,然後再進程家鎮的?


    郭館長說,這裏隻進不出,難道裴長老所在的地方,不是如此規矩?”


    因為確認了梁度的身份,裴西去並不想隱瞞其中秘密。


    血脈守護者,和神廟天然對立,所以這種秘密,根本不需要隱瞞梁度。


    而且這也不是絕密,隻要實力稍微強一點,都可以打聽到。


    再者說,梁度不知道這些,隻是因為流浪在外,以此加深他們間的情誼,這種問題的代價,小之又小。


    所以,接下來裴西去的回答,十分爽快。


    “公子請看。”


    說著,裴西去拿出了一塊令牌,花紋奇特,造型樸素,上麵有一個武字。


    “這是我武盟令牌,每過一個月,他它就可以帶人出城,但每次使用之後,都得等一個月時間恢複,才能再次使用。”


    梁度拿到令牌,立刻感覺其中有股熟悉的感覺,接著眼中精光一閃。


    裴西去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立刻發覺他的一絲表情變化。


    “梁公子,以前你見過這樣的令牌?我看你好像有些詫異”


    梁度立刻搖了搖頭。


    裴西去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


    “這令牌製作非常難得,我武盟也隻有長老以上才有。


    要是你以前見過,恐怕是遇到了我武盟長老,或者他們有人出事了,丟失了令牌。”


    如果武盟令牌流落在外,隻能說明主人出事了,因為他們不可能把這丟棄。


    還好,梁度沒有說出讓他擔心的壞消息。


    “那豈不是說,裴長老今天到程家鎮,後麵想離開程家鎮,最少需要一個月?”


    裴西去當即點點頭。


    “不過這很值得,畢竟能確認你血脈守護者的身份,一切都是那麽值得。”


    梁度這時候把令牌還給裴西去,眼睛一轉,他還想更加深入了解神廟和血脈守護者。


    而且不用多想,裴西去肯定比郭館長懂得多。


    畢竟地位不同,看到的世界是不相同的。


    梁度這是沒有拐彎抹角,直來直往。


    “你也知道我算是流落在外的血脈守護者,並不了解血脈守護者的具體情況。


    要不是郭館長之前講述,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裴長老,不知道你可否具體跟我講講,血脈守護者的來曆?”


    裴西去抬頭看了一眼郭館長,他立刻就明白了裴西去的意思,轉身出去並且關住門,守在二十米開外。


    “當然可以,但是這說來話長,希望接下裏的話,你不要吃驚。”


    梁度點點頭,表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


    “其實,我們的世界是殘缺的。”


    這句話一出,梁度就想起了佛寺看到的畫麵。


    沒想到,秘地的人,竟然知道這個真相。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小看了他們。


    看到梁度波瀾不驚的神色,裴西去不禁暗自點頭。


    不愧是血脈守護者,心髒天生就是強大。


    裴西去繼續開口介紹說道:“


    而殘缺世界的原因,大概率是因為曾經發生過大戰,這是我們三方共同得出的推測。”


    “三方?”


    “不錯,神廟,血脈守護者,和我們武盟三方的推測。”


    梁度聽到這不由皺起眉頭。


    “你武盟不是和神廟勢不兩立嗎?”


    “的確如此,但是秘地有預言,金色氣氳出現,就是此方世界末日,會有外來者侵占我們的世界。


    在外來者威脅麵前,我們自然會有一些合作,無論如何,我們才是真正的本土人。”


    聽到這梁度也表示理解,自家兄弟平時可以吵鬧,但肯定會一致對外。


    “說到這裏,我們對血脈守護者的來曆,其實都有共識。


    那就是當年強者隕落,但留下了血脈,所以他們天生強大。


    而且他們好像也有祖訓,世世代代守護這片世界。


    神廟為什麽不能全麵接管這個世界,正是因為血脈守護者默默做的努力。”


    梁度聽到這,不由點點頭。


    原來這就是血脈守護者的來曆。


    “不過,你為什麽不懷疑我是外來者?”


    梁度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裴西去問道。


    “嗬嗬……”


    裴西去也笑了,“我不擔心,因為我聽說外來者,如果實力不到一定境界,進入城鎮根本就是普通人。


    就算實力境界到達一個定點,不會失去實力,但是他們的修煉方法和我們不一樣,一試就試得出來。”


    原來如此,看來內練法的修煉,就算他們判斷是否是外來人的標注。


    隻可惜,自己是怪胎啊,自己壓根就不會內功。


    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外功修煉者。


    雖然108層鐵布衫這種變異外功,但也不是內練法修煉者。


    怪不得他們如此認定自己,原來是看功法判斷。


    既然如此——


    那自己就是秘地世界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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