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喃喃地重複道:“移魂接魄?”


    裴子墨點頭道:“對,你知道的,如果修士隻是肉身受損,魂魄之體成功逃出來的話,還可奪舍!可對於那些造受重創的修士,在將死之時,三魂七魄是根本沒有機會脫離肉身的。”


    這個,鳳寧倒是知道一些。要不怎麽有魂飛煙滅,不入輪回之說呢。


    “元姑娘,這移魂接魄之術,其實就是這些造受重創之人的另一種奪舍之法!這種秘法是在造受重創之人,將死未死之際,讓人先將其無法自己脫離肉身的三魂七魄收集起來,然後再將其血液全部抽出,而在其完全死去之後,就可通過秘法,用他自己的血液滋養自己的三魂七魄,從而使其魂魄不致潰散,再等尋到合適肉身之後,便可用這移魂接魄之術,使其重獲新生了!”


    鳳寧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那魂盅之內確實是妖帝的魂魄。


    其實,鳳寧一直以來,也沒有想明白,當初,水晶宮中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萬年血珠,她還以為妖帝異於常人,所以心頭血奇多呢,沒想到,竟可能是將全身的血液抽出來,作了這萬年血珠!也是個狠人哪!


    要知道,鳳寧隻是聽著這個過程,都覺後背發冷、汗毛倒立,而那在還未死之際,便被抽魂吸魄、榨幹血液的妖帝,何其痛苦,又何其殘忍!


    而且,鳳寧也真是沒想到,就連妖帝這個級別的,都有魂魄無法逃脫之時!這傷得多嚴重啊!


    看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鳳寧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便問道:“是因為裴道友的至陽之體嗎?所以,那些想複活他們妖帝的妖族,便選中你做那肉身了?”


    裴子墨點了點頭,沉聲道:“應該是,畢竟那可是妖帝的魂魄之力,根本不是一般肉體可以承受的!”


    說完這些,裴子墨看著鳳寧疑惑的表情,繼續說道:“元姑娘,想必你也看到,當日我身體上出現的青色鱗片了,沒錯,此刻我體內確實已經注入了妖帝魂魄。”


    聽了裴子墨的話,鳳寧倒吸一口冷氣,問道:“那你是…?”


    裴子墨被鳳寧的樣子逗樂了,笑道:“怎麽,我還能成為妖帝不成?你定是聽說過,妖帝本體為青蟒,故其自命名為青芒!可我知道我自己叫裴子墨啊,所以,你放心吧!”


    看著鳳寧仍是不敢確定的樣子,裴子墨又道:“哎!元姑娘,其實這次一來是我所吸取的魂魄之力極少,並不是全部,所以衝擊沒那麽大,二來,我有過一些機緣,得到過一種名叫魂變的功法,而這種功法可以說是專門為我這種體質所創,練了此功法,即使是修為強於我的人,想要奪舍,也必將被其所反製。所以,這次那些妖族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魂變?”鳳寧失聲道。


    “哦?元姑娘,你聽說過?”


    “在一本古書中看到過,不是說早已失傳了嗎?”


    “可能確實久不現世的緣故吧!這是一種專門煉化闖入自己體內,修為高於自己的魂魄之力的冷門功法。”裴子墨簡單的說道,似乎不願意深入地談下去。


    鳳寧心中震驚可想而知,沒想到,這“魂變”之法果然存在,而且裴子墨也真的是修練了此功法。


    鳳寧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是該安慰,還是該恭喜?


    畢竟習此功法,傳說過程極其殘忍,其中辛酸可想而知;但裴子墨此時已經成功獲得了,妖帝的部份魂魄之力,想必修為定是精進不少,倒也不失為一大機緣。


    “所以,裴道友,你那日才能在萬年血珠引爆之後,沒有受太多傷?”


    裴子墨讚賞地看了一眼鳳寧,點了點頭,道:“沒錯,但當時我引爆萬年血珠之時,其實是並不知道它對我不但造不成傷害,還相當於大補之物。畢竟在水晶宮中,我大部份時間在昏迷無意識中,雖然偶然間聽過二妖的移魂接魄之語,但也並沒有把那萬年血珠與其聯係到一塊!而那日被二妖追殺,我也沒有立刻便用那萬年血珠,而先是強行引爆體內的妖帝魂魄之力,希望能與二妖一戰。”


    當然,裴子墨沒有說的是,這妖帝魂魄之力便是他自認為的一張底牌,可就是這張底牌,會讓他爆發妖帝之威時,變的人不人、妖不妖,但裴子墨並不想讓鳳寧知道他這不堪的一麵!


    “裴道友,難道妖帝的魂魄之力都敵擋不了二妖嗎?”


    裴子墨苦笑道:“根本不堪一擊,否則我也不會被逼的,引爆那萬年血珠了。”


    鳳寧有些吃驚,那妖族複興妖帝的魂魄之力,就這麽不堪一擊?


    裴子墨似是知道鳳寧所想一般,解釋道:“可能是妖帝將死之際,收集起來的魂魄,本來就不完整,再加上我又僅僅融合了一小部份所致吧!”


    鳳寧一聽裴子墨所言,立刻想到,這裴子墨可是知道大部份妖帝之魂,被她拿走了呀!


    想到此,鳳寧便頗為遺憾地說道:“早知道你有此功法,當時我就不將那些魂盅直接滅殺了,真是暴殄天物了。”


    裴子墨倒是不甚在意一般,搖頭道:“也沒什麽可惜地,如果魂魄之力太多,隻怕我也未必能收為己用,畢竟修為差距太大了!”


    聽了裴子墨之言,鳳寧也不再多言,反正,即使裴子墨想要,她也沒有了!


    “裴道友,那為何你說我不能使用那萬年血珠?”


    “元姑娘,以你的神識之強,想必當日也遠遠地感受到了,那萬年血珠的威力?”


    鳳寧不由地點了點頭!


    “元姑娘,那日我將萬年血珠剛一引爆,身體便似被禁錮一般,無法動彈分毫,而且很快便被炸得失去了知覺,後來我想過,雖然裏麵的妖帝血液對我有益,可萬年血珠引爆那一瞬間的巨大威力,便也根本不是我們肉體能夠承受的住的。就是那九階化形的二妖,隻怕也被傷得不輕,否則,怎麽會棄我於不顧!所以,我覺得我當時,應該也是被重傷了!”


    鳳寧接道:“我猜,是在你昏迷之際,萬年血珠爆發出來的妖帝血液,出於慣性,對你自動滋養修複,因為你體內有妖帝魂魄之力,所以你後來才會身無大礙?而你找我拿走那三粒萬年血珠,也是為此?”


    裴子墨點頭道:“沒錯,當日我一醒過來,發現自己雖然虛弱,但是體內元氣卻很充盈,我便想到了這些!”


    “哦……,那我體內沒有妖帝的魂魄之力,血珠內的妖帝血液根本不可能對我進行修複,所以,隻要我一引爆萬年血珠,便自己把自己給先炸死了?”


    聞言,裴子墨微笑著又點了點頭!


    鳳寧不由心中暗歎,如若這樣,自己手中那幾粒萬年血珠,還真不能隨便拿出來使用!


    “裴道友,那你現在把自己剩下的血珠、和我給的三粒,都煉化了?”


    這下,鳳寧也明白了,這裴子墨這是因禍得福了!


    “不錯,當然如果沒有元姑娘出手相救,就是有那血珠滋養,裴某隻怕也還是難逃一死!”


    “哎呀,裴道友,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你記在心裏便可!”


    聞言,裴子墨大笑道:“那是自然!”


    “對了,裴道友,那我在水晶殿中見你的時候,便是已經在開始施這移魂接魄之術了嗎?”


    “嗯,我穿著血冥袍,被喂了鎖魂草,禁錮在那張白玉床上,便是他們想要消磨我的魂魄之力,而且我聽那二妖無意中所講,可能也是在等待妖帝的心髒,至於這個,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等待妖帝的心髒,這是何意!”


    這個鳳寧倒是也聽那二妖說過。不過如果按裴子墨所講,根本不需要心髒,便可複活妖帝,那這些妖族所為,又為何多此一舉呢。


    “裴道友,你真認為妖帝能複活嗎?”


    “原來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畢竟就是這移魂接魄之術,也是我當初在那白玉床上,偶爾清醒之際,聽那二妖所講。不過,我知道,現在定是不可能再複活了!”


    聽了裴子墨所言,鳳寧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隨即說道:“也對,妖帝的魂魄都被我們滅殺了!怎麽還能複活呢。裴道友,看來我們和妖族,這仇怨可結的不小啊!”


    說完,鳳寧與裴子墨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又多了一個追殺的!


    ……


    第二日,火紅色的太陽緩緩升起之時,二人終於起身!鳳寧召喚金烏、金鴉飛向高空的同時,說道:“裴道友,那我們現在便走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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