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一想起當日之事,馬上就想到自己那買了沒多久,就被這裴子墨消耗掉的兩粒金龍丹,遂麵露惋惜地說道:“救命倒談不上,不過當日我身上唯一救命靈藥、兩粒金龍丹,可真是全部都給了裴道友,而我自己,後來一逃回黑魚島,就因傷勢極其嚴重,無藥可救,昏死了過去。哎,也幸好我命大,在足足閉關兩年後,竟也算是恢複如初了,這不,前幾日才剛剛出關。”


    聽了此話,似是在確認真假與否,裴子墨又認真地看了鳳寧幾眼,而鳳寧則是一副陷入沉思、悲戚戚的表情。


    裴子墨收回眼神,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錦盒,遞了過去。


    鳳寧很適時地收回沉思的表情,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隻見竟也是一粒丹藥。


    “定顏丹?”鳳寧不由驚訝地得說出此丹的名字。


    這定顏丹可以說也是那種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雖然鳳寧不懂煉丹,可她恰巧知道這定顏丹的丹方。


    而在禁地的那幾年當中,為了不錯過靈草靈藥,鳳寧也是沒少在這些靈草、丹方上下功夫。


    因此,隻一聞,鳳寧就清楚地識別出這粒丹藥的配方,一知道配方,那是何種丹藥自然也就很清楚了。


    鳳寧覺得這定顏丹也算是能抵得上她損失的那兩粒金龍丹了。所以,鳳寧就利落地將錦盒蓋上,快速地扔進了儲物袋。


    裴子墨看著鳳寧的一係列動作,嘴角抽了抽,然後笑著問道:”哦?元姑娘也識得此丹。那這定顏丹的功效想必在下就不用多說了。此丹就算略微彌補一下元姑娘當日那兩粒金龍丹的損失吧。以後有用得上裴某的地方,姑娘盡管吩咐。”


    這時鳳寧又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後,才淡笑著慢幽幽地說道:“裴道友太客氣了,實在不必掛懷,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們修仙者,多積善緣,利於道心。”


    裴子墨看著麵前忽然又顯得極其嫻靜地女子,心下暗道:“真是女子善變,果不其然。”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裴子墨抬手打出一個隔絕護罩,才傳音道:“元姑娘,你也知道當日我早已昏迷,所以在下想麻煩姑娘告知一下,當日我們是如何從那空間碎片中逃出來的?”


    鳳寧心裏不免咯噔一下,暗自撇嘴想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都怪自己一時心軟,將其救了出來。


    歎了口氣後,也同樣傳音解釋道:“哎,裴道友有所不知,後來幾日,我也因靈氣越來越稀薄,昏迷了過去。直到身上傳來巨大的疼痛,才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當時就見那空間碎片竟早已扭曲,似要馬上就會崩塌。那種情況下,我哪裏來得及多想,急忙攜了裴道友就從一個裂縫中衝了出來。裴道友,當日那空間裂縫可真是將我割得是體無完膚啊。”鳳寧說到這兒,似是不忍再繼續回想當日之痛般,又端起杯低頭喝了幾口茶。


    裴子墨隻得接道:“當日真是多虧元姑娘了。”


    鳳寧聽了,點了點頭後,才接著傳音道:“可剛一出那空間裂縫,我就看到下麵正在急劇升起的巨型水柱,哪裏敢多做停留,我隻得拚了命地向黑魚島飛去。一直到跑出好遠以後,我才敢回頭,就見那水柱竟像是特大颶風,而且已經急速的向著遠處狂飆而去。裴道友,當日我們能逃出生天,可真是著實僥幸!而至於後來的事,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鳳寧半真半假的說完之後,就準備要離開了。不管這裴子墨相信與否,她都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她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那項異能,這將是她最後的殺手鐧。


    裴子墨一時無語,默默地思考著鳳寧所言。


    其實,裴子墨和鳳寧這次可並不是偶遇,原來,那日裴子墨醒過來之後,就在黑魚島出口處布下了一枚留影符。


    這留影符,顧名思義,就是能留下一定範圍內所有發生過的事情影像,此符乃一符雙身,即由兩張符紙組成。一張為留影符,一張為觀影符。


    所以當日鳳寧一離開黑魚島,島上的裴子墨就通過觀影符得到消息,馬上跟在了其身後一同離島。


    裴子墨跟蹤鳳寧,當然是想暗中觀察鳳寧到底有何手段,竟能讓他們二人從空間碎片中生還。


    關於這件事情的真相,裴子墨相信,對方是決不會直接告訴他的。


    而在這一路上,裴子墨有好幾次都差點被鳳寧發現,幸好當日他身上有兩張中階斂氣符,才僥幸沒有被對方察覺,當時裴子墨就震驚於鳳寧的神識之強,要知道這中階斂氣符,就是築基後期修士都很難發現。


    不過,跟蹤了鳳寧這麽久,裴子墨發現鳳寧除了神識強、為人謹慎之外,確實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之處。


    裴子墨此時不由地想著,難道當日真是僥幸,正好有颶風經過,撕裂了空間碎片?


    裴子墨現在也隻能這麽想了,也許這也是運數,當日他們二人命不該絕吧。


    裴子墨看著已經起身的鳳寧,再次說道:“元姑娘,是發現東門島有什麽怪異之處嗎?”這次他並未用傳音。


    鳳寧頓了一下,略作詫異地問道:“不知裴道友何出此言?”


    裴子墨可不會告訴鳳寧他一直在跟蹤於她,因此,低首抿了一口茶後,才笑道:“元姑娘難道不是正想著離開此地?”


    鳳寧又重新坐了下來,看著裴子墨說道:“嗯,確有此意,是還有些急事要辦,也確想馬上離開,難道裴道友有什麽辦法?”


    “沒有。”裴子墨看著鳳寧幹脆地說道。


    鳳寧不答話,也平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裴子墨無趣地撇了撇嘴,說道:“不過有人可以。但我想知道元姑娘為什麽突然間想離開?”


    “直覺吧,我感覺有危險逼近。”


    “你是覺得禁止修士出島,這種情況有些不尋常?”裴子墨想了一下問道。


    鳳寧覺得這些事情倒也沒什麽好隱瞞,也就直接說道:“嗯,還有兩件事,一是太極門突然臨時通知竟拍會隻允許結丹期修士入內,二是東門島最大的海天茶樓竟然在此時關門。本來我還隻是奇怪,可我剛一想離島,就被攔了下來。裴道友,這尋常嗎?”


    裴子墨聽後也陷入了沉思。難道這太極門有什麽陰謀不成?裴子墨可不像鳳寧,他來到這烏蘭國可早已經有十多年之久。對這太極門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太極門內有三大元嬰期修士,實力在烏蘭國內僅次於逍遙宗,一向是名門正派的典範。


    其現任掌門扶鬆子,元嬰中期修士。在正派修士中有著“活菩薩”美譽。凡是有低階修士拜會到他麵前,次者獲贈幾粒丹藥,幸運者還可得到扶鬆子特贈的秘法一、二。


    不過,其對魔道之人就是深惡痛絕,寧可錯殺,絕不放過了。所以,這扶鬆子也是魔道修士口中的“玉麵魔”,這麽多年來,不知有多少魔道之人均招其毒手。


    當然,裴子墨了解這些,也是修仙界眾人皆知的事情。可就是這些情況,也讓裴子墨內心裏,覺得這位元姑娘對太極門的懷疑有些可笑。


    這樣的名門大派,即使有什麽見不得光地手段,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使出來。何況還是針對整個烏蘭國的結丹期修士。


    最後,根據這些時日的觀察,裴子墨得出結論,這位元姑娘估計真是直覺,想必其真是謹慎過度、草木皆兵了。


    遂笑道:“元姑娘,在下倒覺著無需如此緊張,在太極門的地盤上,即使有什麽事情發生,安全也還是能保障的。”


    “但願如此吧!”鳳寧歎了口氣說道,畢竟她也隻是有些疑慮,並沒有真的發現什麽。


    接著,鳳寧不等裴子墨說話,就很快地告辭道:“裴道友,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裴子墨剛想說話,就看到鳳寧的身影早已飄然地消失在樓梯口處。


    裴子墨不覺的有些目瞪口呆,這位元姑娘看著年紀輕輕,說話怎麽如此老氣橫秋,這還是當日和他同時闖入空間碎片,到處亂竄的女孩兒嗎?


    出了茶樓的鳳寧,感覺天氣變得更加燥熱,不由地抬頭看了看高空中的烈日,這一看不要緊,隻一眼鳳寧就驚出一身冷汗。


    隻見此時東門島的上空,四麵八方的氣流竟在沿著某種特定的軌跡,若有似無、緩緩地凝聚。


    這種情形,對於在陣法一途上,頗下過一番功夫的鳳寧來說,可是再清楚不過的,那正是大型陣法啟動前的先兆。


    鳳寧急忙低下頭,抬手作擦汗狀,就在剛剛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鳳寧知道那必是有大能修士神識掃過,此刻的鳳寧,不得不懷疑現在的東門島,隻怕每時每刻都處於太極門元嬰修士的嚴密監控下了。


    東門島恐怕真的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鳳寧覺得自己對危險的直覺真是越來越強了。


    其實不論這太極門所圖為何,如此偷偷摸摸,不可見人,鳳寧覺得定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鳳寧心中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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