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訓練場,綠草如茵,宇智波清在一棵大樹下看見了兩個人影,就是宇智波英秋所說的這次任務的隊友。


    他學著宇智波英秋樸實憨厚的語氣,大聲喊道:


    “我來了!抱歉久等了。”


    “沒關係,我們也收拾了一下,剛剛才到。”


    迎麵轉身的二人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氣質溫和,看上去十分好打交道,就像是班級競選時,都會忍不住給他投票的那種人。


    隻是根據宇智波清的經驗,這個笑容技巧性的偽裝成分太多,看不出其本身的性格。


    他在飯館一天就要和許多人打照麵,有的顧客是直腸子,一喜一怒皆溢於言表;有的顧客心思縝密,擅長客套和經營關係。


    真笑和假笑一眼便知。


    但這隻是經驗性的猜測,當不了做出判斷的硬性依據。


    不過隨後,宇智波清走近,定睛仔細觀察,瞧出了他們二人的身份後,就忍不住暗自發笑了。


    他們二人二十歲上下,中等身材,樣貌普通,一人脖子上有顆米粒大的黑痣,一人耳朵上有崎嶇的疤痕,像是被酸液腐蝕過。


    這就是他一個星期前,親手從飯館裏趕出去的團藏的兩個手下。


    比起那天,就隻是換了個裝束。


    凡事就怕一個巧字,原本以為還要多費些工夫,多耗費腦筋從細節上斟酌,才能確定誰心懷鬼胎。


    現在隻是剛開始,局麵就已然很清晰了。


    宇智波清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運氣屬實不太好,連續兩次被他逮到了。


    宇智波英秋性格稍有些靦腆,宇智波清便學著他的樣子,微微低頭,一隻手搭在腦袋上,有些放不開地說道:


    “兩位前……前輩,我在這方麵任務的經驗還不足,還請你們多多引導。”


    其中一人回道:


    “沒事,這個任務很簡單,隻是c級,一般不會遇到敵人的。”


    “就算遇到了,我們撒腿就跑。”


    另一人接著回道。


    “嗬嗬……”宇智波清笑著不說話。


    隨後他們做了自我介紹,脖子上有痣的名叫吉井卓也,耳朵有疤痕的是長穀川潤。


    都表示自己是中忍,除此之外並沒有透漏出什麽特別的信息點。


    暫時展現出來的形象是熱心親和的年長前輩。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三人就向著東南方向趕路。


    一路上,吉井卓也每隔十幾分鍾就找宇智波清攀談,即便宇智波清表現得嘴拙不善應對,他也總能從不相關的地方扯出幾段話將話題進行下去。


    偶爾故意說一個帶著玩笑性質的謊話,宇智波清會故意裝作沒聽出來的樣子,十分較真地去深究。


    到最後表明是開玩笑時,再不好意思地沉默下去。


    吉井卓也心想:


    “這個小子看起來性格內向又不善言辭,還年紀小沒什麽經驗,心思單純,我說什麽他都信。完成團藏大人交待的任務應該不是很難。”


    在路上行進了幾個小時,吉井卓也仍舊在用一些不痛不癢的話維持聊天的氣氛。


    從木葉的吃的玩的,到其他國家的吃的玩的,全都提及一下。


    等到這些都說完了,吉井卓也又說道:


    “英秋,你平時有什麽愛好嗎?如果我們有相同的愛好,以後可以一起玩。”


    如此多的尷尬話題,整得宇智波清有些煩了。


    他想了想,回道:


    “我沒什麽特別的愛好,我的同學有些會樂器,有些會畫畫,感覺很厲害。我就很普通了,就對好吃的感興趣。對了,像花道飯館裏的巧克力聖代,我每天都會來一杯。”


    “花道飯館啊……”


    吉井卓也和長穀川潤一聽到這幾個字,就宛如產生了創傷後應激障礙一樣,身體隱隱作痛,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那個老板下手真狠啊。


    但是為了讓話題正常進行下去,吉井卓也還是努力保持語氣的平靜。


    “對,花道飯館的東西確實很好吃,價格也實惠。”


    長穀川潤也附和道:


    “路上隻能吃幹糧,回去後我們去花道飯館聚一餐吧,我請客。”


    宇智波清用好奇的語氣說道:


    “卓也哥,潤哥,你們的語氣聽著為什麽有些發顫?”


    吉井卓也愣了一下,說道:


    “有嗎?可能是我們行進速度很快,聲音夾雜著風聲的效果吧。”


    宇智波清內心不屑地一笑。


    看來那天的幻術著實給他們二人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裝也難裝。


    他繼續就“花道飯館”的話題繼續道:


    “嗯,我覺得那個老板人很好,經常會搞打折活動和贈送活動,你們也知道對吧。瘋狂星期三的甜品折扣之類的。”


    吉井卓也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板人很好,確實很好。


    他偏過頭假裝看路,說道:


    “對啊,我是老顧客了,老板確實很大方。”


    說出這句違心的話,花費了吉井卓也積累了半輩子的決心。


    長穀川潤忍不住說道:


    “在顧客需要時,他會給予顧客特殊的關懷。”


    吉井卓也隨即快速瞪了長穀川潤一眼。


    意思是這種帶著個人情緒的抱怨話就不要說出來了。


    宇智波清假裝不懂地問道:


    “什麽樣的關懷呢?”


    長穀川潤懊惱地拍了拍頭,後悔自己嘴巴說快了。


    他回想起當天的場景,支支吾吾道:


    “他……他會親自來詢問顧客飯菜好不好吃。”


    他沒有撒謊,宇智波清確實在問完這句話後就對他們使用了幻術。


    宇智波清“哦”地點點頭,然後就花道飯館的書架實不實用,員工的服務態度怎樣這類內容進行了深入而全麵的交流。


    吉井卓也也隻能順著這個話題一直聊下去。


    臉上時刻保持微笑,心中卻暗罵道:


    “我都多次暗示不要繼續聊花道飯館了,怎麽這個小子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宇智波清也不擔心他們兩個會因為他過多地聊花道飯館,而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


    從心理上的角度來說,偽裝者都會努力避免談及和自己真實身份相關的事。


    他聊得越多,團藏的兩個手下就越不容易朝真實的方向想。


    半小時後,在宇智波清的高強度折磨下,吉井卓也和長穀川潤終於閉口不言,安安靜靜地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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