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機渺渺


    暗中守在崔月華身邊的隱族護衛,隻一閃就已經消失了,車子停在停車場旁邊的出入口,來往的路人並不多。但為防驚世駭俗,莫倫將已經被他扼著脖子,用真元閉鎖了行動能力的剌客,按在了道奇mvp的車身上,這才開始打量著這個假扮成路人的剌客。


    莫倫已經用真元限製了這個剌客的行動能力,動彈不得,身上穿著一身很普通的冬季灰色風衣,戴著的帽子已經被震掉了,是一個短發青年,雖然那身風衣掩蓋了他的身形,但是這個剌客的體形屬於比較壯的那種。因為動彈不動,隻用瞪著凶惡的目光盯著莫倫。


    李緣奔到了莫倫的身後,不敢再靠近了,莫倫打量著剌客,沒有回頭,對李緣說道:“這就是五毒門對我的態度了,是嗎?”


    居然搞這樣的剌殺,莫倫察覺到這個剌客,幾乎沒有內氣,如果不是在起動之時的淡淡殺氣,莫倫還真發現不了這家夥。用這樣的人來剌殺,莫倫因為這個剌客並不是習武之人,而很難會事先發現,可謂非常有效的手段,隻是行剌者的下場可能就沒有那麽好了。


    李緣語氣驚急地連聲說道:“不是,不是!師兄隻是一時衝動,並不是我父親授意的。請你高抬貴手,放開他吧。”


    五毒門行事,在武林中的聲評並不高,莫倫的身邊還有崔月華等人在,不好大意。莫倫用真元閉鎖著剌客,手中扼著剌客的脖子,力度有些太大了,閉氣過久的剌客,臉色變得一片脹紅,偏偏連掙紮一下都辦不到。


    莫倫輕輕地把剌客按著脖子,提高了一些高度,冷笑著對身後的李緣說道:“放了他,好讓你們找機會再來一次嗎?”


    李緣不知道,這剌客出手的時候,連崔月華都計算在內,如果讓他得手,莫倫自己倒不要緊,問題是剌客也會傷及崔月華,這引得莫倫肝火大動。但見莫倫這樣的態度,李緣知道莫倫動了真怒,隻得連忙一頭拜下,跪在地上,對莫倫哀求道:“師兄他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因為我父親受了重傷,所以才一時衝動。請你大人大量,放開他一回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我保證!”


    崔月華雖然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在莫倫的身邊能感到很高的安全感,見事情已經被莫倫控製下來,心情大定。看到李緣如此低聲下氣,心腸軟的崔月華輕輕地推了推莫倫,示意莫倫放過他們一馬。


    莫倫對崔月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輕輕一搖頭,把手中扼著的剌客一甩,拋到了李緣的麵前。擺脫了真元閉鎖的剌客,爬在地上連連咳嗽著,通紅的臉色像是隨時可以滴出血來。莫倫生怕他還能動彈之際,不知道會用什麽手段,所以死死地限製了他的行動能力,連呼吸都停止了。當莫倫放開他的時候,才感到空氣的寶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在一邊拚命地拉起下跪著的李緣,一邊回頭惡狠狠地瞪著莫倫,眼神中滿是凶神惡煞的殺意。


    莫倫打量了一下四周,隱族護衛這次因為崔月華也有危險而第一次出手了,讓莫倫發現了一些隱族的能力。卡爾留下來保護崔月華的隱族人,實力似乎非常不錯,不過平時隱匿得很嚴密,如果莫倫不運起神識,也發現不了這些人。


    不過目前並不是在意隱族人的事,莫倫看著還在掙紮著取回呼吸能力的剌客,和仍自跪在地上的李緣,鼻子輕輕哼了一聲,道:“你父親怎麽樣了?”


    “父親受了很重的內傷,回去之後吐了很多血,現在已經病重臥床了。師兄是看到我父親的病重,才氣暈了頭的,請你原諒他這次吧。”李緣慢慢地扶著他師兄站起來。


    已經喘平了氣的李緣師兄,惡狠狠地瞪著莫倫,對李緣說道:“跟他說這麽多幹嘛,師傅就是他害成這樣子的,哼,別以為你放過我,我就會領你的情。”


    “冥頑不靈,和你師傅正是夠相襯的了。”莫倫冷哼一聲,打量了一眼那人,轉頭對李緣說道:“你不恨我嗎?”


    李緣神情複雜,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應該恨誰。”李緣對著身邊的師兄說道:“我們走吧,他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人,師傅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


    李緣的師兄狠狠地瞪了莫倫一眼,和李緣慢慢地退後準備離開。李楚天的傷有多重,莫倫並不清楚,他那時出手過重,對於一般的武林高手來說,不死即殘,而且李楚天練的東西有些過於求成,在受真元反震之時似乎也引發了隱患。李楚天本來就不如陳三勝、譚根等前輩高人,莫倫當時的三成拳勁,都不是李楚天可以承受得了的。


    莫倫苦惱地摸了摸鼻子,說到底還是莫倫出手太重了,以莫倫現在的功力,和李楚天交手就是欺負人。而且,莫倫也不想和五毒門鬧得太僵,眉頭跳了跳,莫倫對準備離開的李緣叫了一聲:“等等。”


    李緣回過頭來,莫倫道:“帶我去看看你父親。”


    “你想幹什麽?”李緣的師兄驚叫一聲,攔在李緣的身邊,對莫倫怒聲說道:“你還想斬草除根?”


    “我斬你個頭!”莫倫沒好氣地白了那家夥一眼,對李緣說道:“我想,你當時也看得出來吧,我如果想要你父親的命,當時就不可能失手。說到底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找傷了你父親,我自然就有辦法治好他。當然,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


    李緣沉思起來,似乎在估量著得失,但李緣的師兄見李緣居然開始考慮,不由氣急,對李緣說道:“師妹,他絕對不會安好心的,師傅我會想辦法找人治好他的,不需要這種人的假好心。”


    “可是,父親的傷勢很重,如果不早日找到人能治好他,我怕.......能幫、肯幫我們的人並不多啊。”李緣惶惶然地說道。


    五毒巫門,這樣的門派自然是敵人多,朋友少,別說找人幫了,沒趁機落井下石就已經是萬幸了。試問又怎能找得到什麽人,肯出手幫他們?李緣的師兄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見說服不了李緣,氣得重重地跺了跺腳,道:“隨便你好了。”


    為了表示善意,莫倫請了李緣和她師兄上了同一架車,雖然他們還是會有出手的危險,但是莫倫相信,李緣不會冒這樣的險。如果說真有誰可以救得下受了嚴重內傷的李楚天,隻怕就隻有莫倫了。


    道奇mvp的車廂內,坐位是麵對麵而放的,車後是一個小型冰箱,莫倫和崔月華坐在一起,李緣和她師兄坐在對麵。莫倫微笑著從小冰箱中拿出了酒杯和一瓶酒,一邊倒著一邊對神情緊張的李緣師兄說道:“輕鬆點,剛才你還想殺我呢?殺人的膽量都有,怎麽坐我的車就緊張成這樣子了?”


    “我沒有緊張!”那人年輕氣盛,受不得莫倫這麽一激,混身一僵,然後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裝得很爛,引得崔月華一陣嬉笑。


    李緣給開車的何民東指路,莫倫給自己倒了一杯拿破侖威士忌,又給那正在裝輕鬆的家夥遞過一杯:“喝一杯如何?你叫什麽名字?”


    “打聽我的底細啊?五神教蒙宏軍,無父無母,我師傅就是我父親!”蒙宏軍氣衝衝地說道,指著莫倫手中的那杯酒,道:“我要你那杯。”


    “新鮮,五毒門的人也怕別人下毒嗎?”莫倫輕笑一聲,並不交換,而是自己輕輕喝了一口,莫倫已經看出了蒙宏軍的一些心性,就是受不得激。


    果然,蒙宏軍一聽,一把拿過莫倫遞給他的酒杯,一昂頭就喝了個底朝天,莫倫嘻笑著等著看戲。那種老酒,隻可輕嚐,不可牛飲,蒙宏軍這樣一口氣倒個清光,下一刹,蒙宏軍就像再次被莫倫扼著了脖子一樣,滿臉脹得通紅,“哇”地叫了一聲,嘴中的酒水噴了出來,灑在車廂的地板上。


    莫倫幸災樂禍地笑著,行剌我?先讓你吃點小苦頭,算是便宜你了。莫倫輕輕地搖著頭,看著不住咳嗽的蒙宏軍,李緣給蒙宏軍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給蒙宏軍輕撫著後背順氣。不過那樣喝老酒,就等於一口氣喝了了一杯辣椒油一樣,後勁上來時,蒙宏軍都有些發暈了。


    李緣有些驚恐和困惑地望著莫倫,莫倫淡笑一聲,道:“放心,我又不是你們,沒給他下毒,他隻是喝了陳酒而受不住後勁而已,哼哼。”


    莫倫的語氣非常得意,幸災樂禍之意滿盈,李緣知道是莫倫有心捉弄蒙宏軍,聊出口氣而已,這才放下心來。車子將莫倫等人送到了李緣的住處,是在八樓一個租來的房子,李緣剛剛推開門,莫倫聞到了陣陣淡淡的血腥味,不由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裏似乎是李緣的私人住處,兩房一廳,麵積隻有七八十平方米,家私也非常簡單,正對著大門的客廳擺著一套木沙發。莫倫等人進來的時候,,從客廳後的房間裏走出一個年紀和蒙宏軍差不多的人,見到李緣和蒙宏軍的時候,搖著頭苦澀地說道:“師傅剛才醒了一下,但是又吐了一次血。”


    李緣一聽,馬上就慌了,連忙衝到房間裏去,那人打量了一下莫倫,困惑地對一邊的蒙宏軍問道:“這位是?”


    蒙宏軍沒好氣的對那人說道:“他就是將師傅打成這樣的人,莫倫!”


    那人一聽,混身僵了一下,瞪著莫倫對蒙宏軍說道:“他是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蒙宏軍向李緣的方和呶了呶嘴,道:“師妹讓他來幫助治好師傅,這是師妹的主意,跟我可沒關係。”


    “那你剛才跑哪去了?”那人白了一眼蒙宏軍,蒙宏軍瞪了一眼莫倫,道:“殺他去了。”


    那人神情一愕,莫倫淡笑著點了點頭,那人晃了頭,對莫倫說道:“莫先生,我是江子建,這裏,似乎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莫倫眉頭跳了跳,道:“好啊,如果你們想你師傅傷重而亡的話,我走就好了。”


    “讓他進來吧,師傅的傷已經不能再拖了。”房裏的李緣吩咐道,莫倫淡淡一笑,不顧兩人意圖阻止的目光,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血腥味更重一些,李楚天就躺在床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在夜裏見上會讓人以為碰上了吸血鬼。床邊的一個臉盤裏,裝著很多沾了血的毛巾。李緣正在用一條新毛巾為李楚天抹去嘴邊的血水。李楚天人已經半醒半昏,沒有看到莫倫的到來。


    李緣對莫倫說道:“父親練的是五神毒手功,血裏有毒,這些血你最好不要沾上。”


    莫倫咧了咧嘴,五神毒手功,聽名字就知道不會是什麽九陽神功之類的正宗功法了。莫倫輕輕地按上了李楚天的手腕上的脈門,脈象虛弱,但隱隱有一股反衝之力,仿佛李楚天的內氣產生了一股混亂。莫倫透入真元,察看到李楚天的內氣來。


    李楚天體內的內氣,隱隱有一股火熱的氣息在與之相鬥著,莫倫眉頭再皺了一下。那三成的拳勁,依然重創了李楚天,正麵交手的李楚天,承受了莫倫轟出的火屬真元,有一部分真元入了體,和體內的內氣產生了衝突。所以才造成了李楚天現在這樣重的傷勢,如果內傷不化解掉,李楚天是絕對沒有能力去除入體的火屬真元,隻會被火屬真元折磨而死。


    但在莫倫透出真元去察看李楚天的內氣時,李楚天也因為得到了真元的支持而悠悠醒轉過來,一看到莫倫在為他把脈,連忙一抖手,對莫倫吼道:“怎麽是你?”說著就要掙紮著要起身。


    莫倫輕輕一按李楚天的肩頭,還很虛弱的李楚天就躺了回去,莫倫冷笑著說道:“你就老實點吧,都傷成這樣還要折騰,不想活了也得看你女兒的份上。”


    李楚天咳了幾聲,引動了內傷,痛苦得脹紅了臉,指著莫倫說不出話來,目光瞪著李緣。李緣安撫著李楚天,道:“爸,他是來給你療傷的,看在人家一片好心的份上,你就讓他看看吧。”


    氣憤的李楚天指著莫倫,因為氣憤和傷痛,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不......我不需要......他的......貓叫老鼠......假慈悲!”


    莫倫搖了搖頭,輕輕一按李楚天的肩頭,再次為李楚天切起脈像象來。李楚天卻極不配合,拚著內傷加劇,閉起氣道,莫倫要要強行衝破,李楚天這麽虛弱,是受不了的。在閉著氣道之際,虛弱不堪的李楚天連連咳嗽起來,又吐了一小口黑血,李緣連忙抹去。


    莫倫頭大了,冷哼一聲,對李楚天說道:“想死?我偏不讓你如意!”


    “我不需要你來給我治傷,我不要承你的情,你給我滾!”李楚天像是不要命了似的,對莫倫大聲吼著,咳得更厲害了,把李緣嚇得不輕。


    莫倫冷笑一聲,道:“太遲了,你不想承我的情是吧?我偏要!不合作我就治不了你了?你太小看我了!”


    李楚天這樣豁出去的樣子,把莫倫惹惱了,莫倫一按李楚天的肩頭,把他強行按得躺回床去,一手拉著李楚天的下巴,一手把隨身帶來的裝著赤參液的玉瓶,打開了瓶蓋,一氣將赤滲液倒進了李楚天的口中,一合下巴,直元一逼,把赤參液逼進了李楚天喉嚨。李楚天剛想反抗,莫倫輕輕一點李楚天的丹田,內氣化散,剛剛湧起的力氣就消失了,順勢把赤參液吞了下去。


    但赤滲液隻能對內傷有治療作用,無法化解內傷,但李楚天的內傷,是因為有莫倫的火屬真元入體而造成的。按著李楚天的額頭,莫把真元逼進李楚天的體內,強行驅散著李楚天體內的雜亂真元,順便著因內傷而引起的內氣混亂抑平。


    入體的真元一被驅散,李楚天張口吐了幾口血水,最初吐的是黑褐色的血水,但慢慢地吐出來的,就是鮮紅色的血水了。李緣一看,心中一鬆,能吐出鮮紅的血水,就意味著體內的內傷淤血已經被逼出來了。


    不過給莫倫這麽一折騰,李楚天再次昏迷過去了。莫倫留下了一瓶赤參液,遞給李緣,道:“好了,給他買點仙水飲料,每天喝兩瓶,每瓶稀釋一點這瓶中的赤參液,半個月,他就能完全康複。”


    說完,莫倫在這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不理李緣和門外的蒙宏軍、周子建驚訝複雜的目光,莫倫走出了李緣的家門。樓下還有崔月華在等著,莫倫可並不想在這裏多呆多久。


    愣神的李緣接過莫倫的玉瓶,良久都沒反應過來,等莫倫下到了樓下,李緣才追了出來,在樓廳處趕上了莫倫,對莫倫問道:“莫倫,你為什麽要幫我們?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莫倫淡淡一笑,道:“我又不是殺人魔王,一條人命,總也是寶貴的,而且也確實是因我而起。你父親是對複仇固執了些,但情有可原。我隻希望,你可以說得服你父親,放下這重恩恩怨怨。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那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不適合這個時代了。你是個警察,我想,你會明白的。”


    李緣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我會盡量說服一下父親的,這次你能救了我父親,如果有什麽我們幫得上忙的,日後自當回報。”


    莫倫等的就是這一句,淡淡地笑了笑,揮了揮手,摟著等了半個小時的崔月華上了車子。李緣默默地看著車子遠去的影子,神情低落地歎了一聲,隻是連李緣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概歎什麽。


    莫倫自然知道,李楚天並不會就這樣承了莫倫的恩德,但至少,莫倫已經成功地令李緣承下了這個大人情。也許李楚天並不會馬上就放棄複仇,但至少李緣已經不會再認同李楚天的做法,對莫倫的計劃是很有幫助的。但這長達八十年的恩怨太重了,莫倫也清楚,一時三刻是化解不了的。莫倫隻希望,李緣可以把握莫倫創造的這次機會,五毒巫門,並不是莫倫唯一的選擇。


    治好了李楚天,但至少在半個月內,李楚天還必須靜養,莫倫大可以趁機和崔月華去法國。但這次並不成功的剌殺,令莫倫發現隱族的實力,似乎也有些不同凡響之處,卡爾留在崔月華身邊的四個隱族護衛,實力都算不弱,看得出卡爾對崔月華還是比較緊張的。但同時,也讓莫倫察覺到,需要這麽強的隱族人來保護崔月華,羅萊和隱族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是存在很高的危險。


    莫倫找了個機會,在莫家別墅的外花園中,對著空氣說道:“出來吧,有些話要向你們問一下。”


    沒有動靜,連莫倫身邊的花海都沒給莫倫什麽反應,莫倫抖了抖眉頭,聽不懂中文?莫倫把崔月華也叫了出來,讓崔月華用德語叫那些隱族的護衛出來。


    果然,崔月華一叫,四個身影慢慢地無聲無息靠近到莫倫和崔月華的身前,現出身形來,對著崔月華單膝下跪,用德語對崔月華說了幾句。


    莫倫一陣頭大,無奈地對崔月華說道:“從今天起,你要教我德語,省得和這些家夥說話就像雞同鴨講,真沒勁。”


    崔月華輕笑著答應了,莫倫這才打量著四個單膝跪在崔月華身前的隱族人,崔月華讓四人站了起來。四個人穿著的衣服式樣完全相同,一身黑色的皮衣,胸前有三道扣帶橫扣著,非常貼身,不會對活動時產生一絲的阻滯。四人中,兩個較為輕瘦,看樣子是一對雙胞胎,一樣的麵容,隻是皮膚有些淡黑,不像普通的德國人那樣白,兩人的頭發都是有如針剌一樣,向後伸起,顯得很有爆炸力。雙胞胎的耳朵每人一左一右地紋著一道黑色的火焰剌青,好像是以作識別之用的。這雙胞胎的腰後,都別著一對短小的黑柄匕首,似乎是剌客類的護衛,上次就是其中一人出手的。


    還有一個家夥,身形雖然沒有雙胞胎那麽瘦,但也算是比較瘦的,手中提著一根短小的權杖狀短棍,棍頭上鑲著一枚墨綠色的石頭。這種式樣的短棍,應該是一種施法用的魔杖,式樣和莫倫上次在崔月華第二次被虜劫的時候,碰上的金發性感女手中出現過的有些不同,較粗較長一點,墨綠色的石頭後還圍著幾層金圈。這大概是顯示實力等級的一種像征,但莫倫不清楚隱族之間的實力劃分,而且,隱族說穿了就是西方傳說中的黑魔法一族。


    第四個人,和其他三個有很大的差別,是一個壯健的黑發大漢,穿著黑色的皮衣,顯得混身的肌肉異常厚實,五官也和一身的肌肉一樣,硬繃繃的毫無神情,整個人神色有些沉寂。莫倫和隱族中的這種角色交過手,似乎是一種大力士型的人,擁有一些很強悍的氣力。


    這四個人,跟著莫倫和崔月華已經好些時候了,莫倫讓崔月華問問他們會不會也跟去法國,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這四個人,是指派給崔月華的護衛,隻聽崔月華的指示,對莫倫完全無視,莫倫也隻能通過崔月華對他們發問。


    這四個隱族人,平日是用隱身法潛伏著的,莫倫見他們這樣躲著,實在不是件舒服的事,就讓崔月華把他們四個留在家中好了,躲來躲去的,那感覺實在不是很好受。崔月華的命令,那四人隻好聽從,但莫倫是指揮不動他們的,隻不過是為家中多了四張吃飯的嘴而已,幸好莫家別墅是三層式的,空房間有不少,住得下這四個人。住不下也沒關係,莫倫在旁邊還多買了一幢別墅,是給白平他們用的。


    這四個人留了下來,是莫倫想從他們身上,了解一下隱族的實力構成。相比起中國修行者的稀少,隱族的實力上升餘地似乎不高,但人數卻有不少。這個係統內的修煉,也是莫倫很有興趣的。


    雙胞胎分別叫薩克和諾克,那個提著魔杖的家夥,經崔月華的打聽,是個黑靈師,類似黑魔法師一樣的家夥,平時的隱潛,就是靠這個黑靈師的法術,這個叫托比斯的家夥,是四人中實力最強的。那個大塊頭叫阿德隆,其實是托比斯的侍從。隱族中這樣的法師,似乎都是有一個大力士侍從的。


    周森子替莫倫去看過幾次李楚天,雖然被莫倫強行治好了,但依然固執得很,似乎並不怎麽領情,周森子還被趕了出來。倒是李緣的態度已經轉變了一些,周森子也發現,李緣會在一邊幫嘴,大概事情還不是完全沒有轉機的。


    周森子找了莫倫一次,除了說起此事外,周森子還有些困惑地向莫倫問道:“莫兄弟,聽艾兒說,你那實驗室正在對仙術進行研究,你準備,用這些東西來做什麽?”


    莫倫淡淡一笑,周艾是周森子的孫女,周森子聽周艾提起過實驗室中的一些項目吧,實驗室本來就是一個仙術實驗室,幾乎九成的研究都是圍繞著仙術展開的。放在周森子這樣的人眼中,莫倫的意圖就有些令人不解了。


    莫倫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想通過將那些已經失落多時的東西,再次整理出來而已。周老哥,你是小五行門中人,你對門中的功法沒落,有沒有想過?要重整出來?”


    “談何容易?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對這些事也實在是有心無力。但是,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麽不妥?”周森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莫倫問道。


    莫倫奇道:“會有什麽不妥?”


    周森子皺著眉,道:“我相信,這些前人的東西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是有原因的。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各門各派的功法,都停留在了一個階段,所以再也無法有人得到更高的成就了。這些,都是前人刻意而為的。雖然不明白,但這樣做,應該是有它的用意的。現在莫兄弟成為了這一異數,將這些東西再次整理出來,會不會.......我隻是覺得,這樣做,總會有些隱憂的。”


    莫倫有些不明白,陳三勝等人之中,紀思和周森子的門派,是和仙術最相近的,周森子大概是隱約地察覺到了什麽。莫倫皺著眉頭,問道:“周老是在擔心什麽?”


    周森子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未能看得清楚,隻是隱隱有了這樣的想法,我修習的是五行天機術。在莫兄弟替我重凝氣機之後,五行天機術有了一些進展。天機雖不可算,但我隱隱看到了一些東西,隻是仍不明朗。”


    “你看到了什麽?”莫倫眉頭緊皺地問道,莫倫雖然習有符法之道,但對測算天機沒有興趣,所以從不刻意去測試天機演變。


    周森子輕輕地歎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攤開給莫倫看:“我將天機術中看到的東西,畫了下來,雖然不真切,但卻是我看到的那一刹。”


    莫倫看向紙上,上麵用鉛筆畫著一幅粗陋的畫麵,但周森子的畫功卻是有些功底的。一片大海的海麵上,烏雲蓋天,雷霆陣陣,一道道粗大的電蛇直劈海麵。在雷霆之中,有一個人淩空而立,這個人身穿一向黑色的盔甲,提著一把劍芒激揚的短劍,直指天際,似乎是在和天勢作對。烏雲之中,莫倫看到了幾架量天尺拖著黑煙掉向海麵。


    莫倫眉頭一皺,畫上的那人,毫無疑問,正是莫倫自己,那身盔甲的式樣,一眼就看得出來是莫倫自己煉製的龍鱗鋼盔甲,手中那短劍,也正正就是莫倫的離根劍,但式樣似乎有了一些改變。這畫麵,在說明什麽?莫倫想到了自己的心劫,難道這是.......天劫?


    莫倫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畫麵上沒有說明時間的東西,莫倫不知道會是何時發生,但毫無疑問那絕對是自己。但,莫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可能練到觸發天劫的程度的。那幾乎是不可能在最近會發生的事,莫倫能練到現在這樣的程度,就已經是萬年不得一見的了。


    莫倫看了看滿臉擔憂的周森子,道:“周老是在擔心,我會碰上這種情況?這莫大的天劫,會殺死我?”


    周森子點了點頭,道:“天劫,這是傳說之中,天地之威最盛的劫數。我不止是擔心莫兄弟,你看到這天劫的威力了,我擔心天劫的威力過大,會對將來之時,產生更大的破壞。天地不仁,眾生皆為螻蟻而已。”


    莫倫凝神看著畫,手中真元一逼,火氣直冒,把畫紙燒了起來。莫倫看著慢慢燒成灰燼的紙,對周森子說道:“未來的事,對於現在是沒有多少幫助的。”


    將灰燼信手拋開,莫倫對周森子說道:“不要將這件事和其他人說,尤其是月華,我不想她擔心,至於這畫上之事,我會慢慢想辦法的。”


    周森子點了點頭,莫倫抑天看著天空,淡淡地微笑著,天不容我?我偏與天鬥。況且,畫中還沒有結局,將來的定數,在今天根本就沒有發生,也許,莫倫並不會達到觸發天劫的程度呢?大不了不練下去,總該不會出事吧?


    隻是這件事,隱隱在莫倫心中留下了一根剌,莫倫將此事刻意淡化,漸漸地就遺忘了些事,周森子也不向別人提起。譚世為出關之後,莫倫就準備去帶著崔月華到法國去了。不過這次的隨行人員很多,保衛處基於莫倫的身份,也必須再安排衛士的,但莫倫隻肯帶何民東一個而已。


    本來打算是坐法索留在中國的遊輪去的,也因為人太多而不能成事。不過莫倫還是借了光龍國際的灣流專機出行,經由專道出關,省去了隱族四衛的麻煩,他們都帶著武器的,不過托比斯可以用些小法術避過海關的檢查。


    陳克勝是作為仙顏公司新負責人,去和聖雅高集團接觸的。入住的是法索提代人那座古堡。作為主人家的法索和路拉,為莫倫舉行了歡迎的晚宴。法索的父親歐爾文,在晚宴後,和莫倫單獨地在古堡的小酒吧裏,悠悠然地品嚐著拿破侖威士忌。


    莫倫喝拿破侖威士忌的壞習慣,就是這銀發老帥伯帶出來的。莫倫向歐爾文提起了仙顏限量生產的難處,向他提出了減少一部分法國專供的貨源,以滿足一下國內的需求。


    歐爾文臉色為難地說道:“不是我不肯幫助你,而是,仙顏的產品在法國的銷售,目前也一樣無法滿足需求。就算是我肯答應改更合同,減少進貨,看在仙顏的利潤份上,董事會也不會同意的。仙顏在法國,也一樣是供不應求啊。”


    “我明白,所以我會拿出相應的補嚐,你知道,我的新公司,生產是和仙顏功能和相互補充作用的仙水飲料。當中有幾種品種,是專門為仙顏產品作補充搭配之用的。隻要聖雅高可以答應更改合同,減少30的訂貨,我可以提供相應份量的仙水飲料。你看,仙水飲料的功能,是可以滿足仙顏消費者的需要的,而利潤,你們自己可以算一下。”


    歐爾文默默地聽著莫倫述說,但一直隻是淡淡地微笑著,莫倫有些氣悶,道:“你看,我主動提供了一個新的產品代理權給你們,可以證明我是很有誠意的。仙顏的產能,在半年之後就可以得到長足的提升,到時我們還可以提回到原有的供貨能力,隻是半年而已,我相信,你們的操作能力,這不成問題的。”


    歐爾文不可能不知道仙水飲料的功能有多強,要說這家夥沒有對仙顏和仙水起過底,莫倫是打死都不信的。現在莫倫把仙水法國代理權拱手送上,歐爾文還作態的話,莫倫就得考慮日後的合作程度了。


    歐爾文哪裏會看不出莫倫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笑著答應了會說服董事會。莫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憑這老狐狸的功力,莫倫相信董事會也不過隻是他的傀儡而已。不過談判還算順利,莫倫就沒怎麽動氣了。


    談完了生意,莫倫當然不會再和歐爾文多呆一秒,馬上就去了找崔月華,在古堡陽台上看月光的崔月華,神情有些發愣,托比斯正對著崔月華說著什麽,崔月華的神色,似乎有些震驚。


    “怎麽啦?”莫倫擔憂地向崔月華問道。


    崔月華呆呆地望著莫倫,道:“托比斯說,我父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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