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天涯海角


    林宿衝著陳凡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幹了一大杯。


    陳凡起身拿我酒壺,給陳三叔跟父母倒了杯酒:“十年來,你們受苦了。”


    李秀芬顫顫巍巍端起酒杯,望著兒子淚眼婆娑,使得陳凡也一陣感觸。


    “阿凡,這次回來呆多久呢?”


    陳三叔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望著陳凡一臉的欣慰。


    雖然陳凡並非他的兒子,但是也是看著他長大的。


    如今算的上是光耀門楣了,陳三叔心裏很是寬慰。


    “陳三叔,宗門隻給了十天時間,到時就得返回宗門了。”


    感受到家的溫暖,說起十日之後就得返回宗主,他心裏還是有著一絲的不舍。


    但是,從他踏入宗門那一日起,就注定了不能夠過上平凡人的生活,也實屬無奈。


    “十天?”


    陳大昌很嚴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盯著陳凡道:“你這一走就是十年,回來就呆十天?”


    他顯然是舍不得陳凡離開,畢竟人到了年紀,還是希望有兒女陪在身邊的。


    “凡兒啊,就不能多呆些時日嗎?”


    李秀芬傷心失落地看著陳凡,眼淚汪汪地滾落下來。


    看到他們一個人個難過不舍的神色,陳凡都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凡哥,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麽那麽急促呢?”


    連性格開朗的阿雯,也失落難過地皺起了眉頭。


    “宗門還有點事情處理,等回去辦完事情,有時間就回來了。”


    陳凡隻能這樣說,否則都不知道跟他們如何交代。


    而且宗門年度會武考核,決戰還等著陳凡,他必須在時日之後趕回去。


    “有什麽事情比婚姻大事還重要?”


    陳大昌喝了杯悶酒,狠狠將酒杯扔在桌子上,一副嚴厲訓斥的神色。


    陳凡知道避不開這個話題,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阿雯。


    她倒是對此事頗為積極,一臉歡喜雀躍的樣子。


    “老爺子,這事能不能緩一緩?”


    陳凡倒不是不願意娶阿雯,可這時候還真不是結婚的時候。


    在這個高手林立的大陸,沒有足夠的實力,帶著女人在身旁,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麽事情。


    “還要怎麽緩?你一走就是十年,難道還讓我們再等十年?”


    二老都已經年過半百,沒幾個十年可以等了。


    而且世事難料,很難預想什麽時候就蹬腿咽氣了。


    陳大昌隻想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他們成婚,最好還能抱抱大胖孫子。


    “昌哥,這事吧還是不能操之過急,或許阿凡有他自己的想法呢。”


    陳三叔看到他們父子劍拔弩張,連忙出言調停。


    陳大昌看了眼陳三叔,才緩和了神色,深深一歎,道:“我們倒無所謂,隻是苦了阿雯。”


    阿雯緊要著嘴唇,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裏,她也不能再繼續沉默了。


    “我願意等!”


    她說著偷偷看了眼陳凡,俏臉微微帶著紅暈,倒是有著別致的可愛。


    “早點結了婚,有了孩子等也可以。”


    陳大昌說這話的時候,也沒多加考慮,卻也是為了他們著想。


    “呃……”


    阿雯險些都快將臉埋到了桌子下麵,恨不得當場溜掉。


    陳凡更是一副吃瓜表情,沒想到老爺子說這麽直白的話。


    就算是結了婚,懷不懷的上,也都不是誰說的準的事。


    而且就算阿雯懷上了,陳凡這一走,她不等於守活寡嗎?


    這對於阿雯實在不公平,更何況陳凡也不確定這一走什麽時候回來。


    再生出個孩子,讓阿雯一個人扛著嗎?


    “老爺子,這樣對阿雯實在不公平,您就忍心?”


    陳凡心裏一萬個惆悵,對於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個解決辦法。


    “那你說怎樣?”


    陳大昌是真的怒了,猛然一拍桌子,嚇得一桌子人都愣住了。


    “好好的,發生脾氣!”


    李秀芬勸說著,畢竟十年不見,別一回來就懟上了。


    陳凡看著老爺子如此生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雖然自己不隻是陳凡,但他已然當老爺子是父親。


    “陳叔,就別逼凡哥了。”


    阿雯也不想讓陳凡為難,畢竟結婚乃是人生大事,不能操之過急。


    “昌哥,好不容易一家團聚,就安安生生吃個飯,別的事榮後再議。”


    陳彥先也出言調好,不能為了這事讓他們父子傷了和氣。


    “今天是看你陳三叔的麵子,不跟你計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陳大昌怒“哼”一聲,開始喝起了悶酒。


    午飯結束,陳凡跟林宿一行人,在阿雯的帶領下,在陳家莊閑逛遊。


    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回到兒時長大的地方,陳凡的一顆心,仿佛像是落了根。


    “凡哥,還記得這顆老槐樹嗎?”


    阿雯小跑過去,站在老槐樹下麵,伸手觸摸著樹幹,一副回味往昔的神色。


    陳凡當然記得了,兒時曾在這樹下乘涼蕩秋千。


    那些記憶過去了十年,等到再次站在老槐樹下,又仿若昨天一般。


    老槐樹還想以往那樣茂盛茁壯,隻是再也沒有那秋千的存在。


    陳凡衝著阿雯暖暖一笑,走上前觸摸著老槐樹,還是那般的親切溫暖。


    耳邊仿佛回蕩起那時的歡聲笑語,阿雯叫著凡哥,幾人玩著老鷹捉小雞。


    “十年了,不知不覺過去十年了。”


    這十年來,陳凡也曾想過家,也想回來看看,奈何身不由己。


    “是啊,十年了,這十年來昌叔跟李姨都不容易,經常念叨你,還有幾次,看著李姨偷偷流著淚……”


    說到這裏,阿雯不忍心再說下去。


    陳凡聽著心裏難受,伸手撫摸著阿雯的秀發,道:“等我辦完外麵的瑣事,就回來好好陪著你們。”


    “我……我想跟著你一起走!”


    阿雯抬眼溫柔似水地盯著陳凡,眼中充滿了期待。


    看著她那滿眼期待的神色,陳凡不忍當場拒絕,卻也不敢隨意應承。


    “阿雯,外麵的世界很危險,你不怕嗎?”


    阿雯暖暖一笑,道:“隻要能陪在你身邊,阿雯什麽都不怕。”


    這句話很暖心,阿雯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毅然決然地道:“隻要你同意,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我……”


    陳凡突然更咽了一下,默默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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