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中心事,平澤氣得揚手就要打元菲,誰知她躲得極快,根本沒給平澤得逞的機會。


    平澤此人與她母妃的個性並不相同,可說


    更為冷靜。有些事在以曦天妃眼中猶如天崩地裂,於平澤而言,卻雲淡風輕。


    比如入太學院學習一事,在天妃看來她就是待宰的羔羊送去給閱翊欺辱。


    誰知平澤淡淡道:“他因著幼時之錯被人戳了多少年脊梁骨,若如今依舊那般行事,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在絕聖天立足。”


    畢竟是親生兄妹,平澤與閱翊這些年交際不多,但同在一個屋簷下學習時,還是會偶爾言說幾句。


    久而久之,關於平澤公主不計前嫌的賢名便流傳開來,整個絕聖天都為她的氣魄和胸襟而感動。


    隻有元菲知道平澤在太學院時能伸能屈,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叫閱翊幫她寫作業。


    “他不能再叫我去天父麵前告上一狀,本就足夠恭敬。我再表現得大度些,自然叫他心中暢快。”


    平澤聳聳肩:“寫個作業而已嘛,更加不在話下。”


    昔年之事也算是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天父與母妃的補償足矣,不必嚷嚷著要閱翊定得賠她一些修為甚至半條命才滿意。


    她不喜歡他,也不討厭。


    何況能拿來為己所用,為何要將喜好厭惡表現得那般明顯。


    “公主琢磨人的心思若是能有一半用來讀書,也不至於連篇策論都寫不出來。”


    聽聞元菲所言,平澤皺眉抗拒:“我琢磨人的本事那是天生的,寫策論,求求你可別要了本公主小命。”


    隻能說平澤確實聰明智慧,但於朝政國事,當真一點興趣也無。


    平素裏她就喜歡窩在房中倒騰些機關術,絕聖天人常說,若問雍弗殿中什麽最多,必是公主工具房內的木屑。


    她那會兒暗戀青俞,沒少給他所負責的青龍軍送些可上戰場廝殺的機關獸和可以自行發射箭鏃的機弩兵甲等小玩意兒。


    不過那些天兵也是各個不地道,享用了公主這麽多年小灶,就是沒一個人告訴她青俞喜歡男子。


    後來還是多年後與元菲在以曦天妃的賞花宴上重聚,兩人憶及幼時聽學的回憶,相談甚歡,元菲聽著她每十句話裏能說八句青俞星君,鬥膽問了句:“公主是不知青俞星君與螭浮星君之事嗎?”


    少女心當即被擊得粉碎,平澤拉著她又確認了無數次,險些要哭出來:“這等情形,有可能變嗎?”


    元菲抿唇,很不情願地搖了搖頭:“我倒聽說旁人有男女通吃的,但青俞星君與螭浮星君上千年情分,怕是變不了。”


    許是因著幼年遭逢大難的緣故,平澤的心性總比旁人更玲瓏些。


    驟然聽聞這消息難過了大約半月,後來再見著元菲時卻早已將此事拋之腦後:“滿天下的好男兒,絕不在一根繩上吊死。”


    平澤確實說到做到。


    大約不到十年後,元菲於無蒿境聽聞雍弗殿鋪滿十裏紅妝,原是公主出嫁了。


    “這位便是和淵神君的夫人?”


    從往事中回過神,隻見一身淺綠衣裙的平澤站定桌前,得到妝城點頭確認後方才笑道:“昨夜二哥接風宴本君並未前去,今日方才聽母妃說起和淵神君成婚之事,幸會夫人。”


    元菲起身行禮:“見過公主。”


    平澤這些年變化不大,看得出婚後生活極為美滿,眼角眉梢間,處處都是濃情蜜意。


    當時以曦天妃聽說平澤要嫁給青俞身邊的副將時還萬般不願:“那青俞有什麽好,至於你為著他如此賭氣?!更不提他的副將都不知是哪門那派的破落戶出身,竟要你上趕著倒貼!”


    平澤無奈:“慎謙道君乃是人界皇族名將,死後自然飛升,位至道君。這些年我送給青龍軍之物都是他代為收納,早已相識多年。我選擇慎謙,絕不是為了與青俞星君賭氣。”


    以曦天妃憤懣不平:“什麽人界名將,這等凡夫俗子絕聖天從來不缺。子長神君也是人界名臣飛升,你若是非得選個人族才高興,子長我瞧著就比他兩都好。”


    至於和淵,以曦天妃倒是提都沒提。


    那麽個冰塊臉,魔界少君樂得當個寶,她可瞧不上。


    “不要。”


    平澤撇嘴表示不樂意:“不喜歡。”


    昔年河西失守,遊牧民族大軍直逼長安城下,城內皇族倉惶出逃。


    慎謙道君以一人之力守在城中,火速調動東都洛陽與蜀中兩地兵將,為京師長安擋住了遊牧鐵騎之踐踏。


    此番功績使得慎謙道君不止名留青史,更在死後順利飛升天界。


    這些年他一直與青俞並肩在青龍軍中作戰,蹚過刀山火海,堅忍不拔。


    熱血男兒,本就該護衛家國平安。


    平澤一心喜愛的,也是他從為人至今,能與日月爭光的忠心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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