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的事。錢寬師兄說笑呢,說笑。”


    一隊人隻拉著為首的凶神惡煞落荒而逃,顯然是打不過跑得過。


    步忘歸這才回頭看向元菲,上下打量半刻後才抬手揮了揮:“嘖,顧方端的品味也不怎麽地。”


    元菲扯扯嘴角:“不是,您哪位?”


    此人眼角下垂,加上那一頭散亂頭發和眼神中的戲謔笑容怎麽看怎麽玩世不恭,而那校服現下也被他又一次扯了搭在身上:“雲庭派步遊,見過仙子。”


    元菲恍然大悟,原來眼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步忘歸。


    不知來者是敵是友,元菲隻下意識將梨昭又往身後藏了藏,誰知步忘歸出手的速度極快,元菲都來不及反應,梨昭便已被他劍光帶至掌心。


    “仙子救我啊,嗚嗚嗚!”


    梨昭嚇得伸出兩片枝葉捂臉痛哭,步忘歸“嘖”了一聲放開她:“罷了,不逗你了。去找你的仙子求安慰。”


    元菲莫名其妙地看著步忘歸,心道這人果然如土地佬兒所言是個怪胎。


    “步公子前來究竟所為何事,還請坦誠告知。”


    步忘歸聞言歪著腦袋看向元菲,打了哈欠:“仙子看不出來,當然是幫你救這小花兒。整個門派如今為介勒真人把持,打算抓盡山間精靈妖獸去煉丹,左不過魔族在他眼裏也是廢物渣滓。”


    他自來熟得徹底,伸手便又拿了跟香蕉遞到嘴邊:“顧方端昨兒個一回去就被介勒威脅,要麽繳了器械主動去禁閉穀,要麽就看著空跡佬兒受折磨。他倒是師徒情深,選了前者。”


    元菲總算明白為何子長與顧硯則神識斷裂,果然還是雲庭派內出了事。


    “可為何突然開始捕捉山間妖獸。”


    步忘歸將最後一口香蕉咽下肚:“嘖,虧得晉齡還說你聰明絕頂有趣得很,現下看來不過是個呆瓜而已。”


    晉齡幼時便時常跟隨在顧硯則和步忘歸身邊,雖說兩師兄性格大不相同,可都同掌門一般是磊落光明之人,他覺著跟他們在一塊舒服,便常賴著不走。


    聽見晉齡的名字元菲不禁擔憂道:“晉齡他們可還好。”


    “禁閉穀裏師徒情深,好著呢。”


    元菲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隻聽得步忘歸又道:“妖能食人精氣獲得修為,人為何不能煉出魔族靈識為己所用。修仙門派千百年來的所求,不就是為了飛升?”


    這回也算巧合,步忘歸此人向來就沒安安穩穩在雲庭派中停留過兩日有餘,那日是聽說顧硯則帶了小朋友們回山,才想去湊個熱鬧。


    誰知還沒進山門便瞧著不對,他躲在暗處觀察半晌,方才意識到他不過下山去江陵城裏聽了兩天說書,自家師父就被介勒給關禁閉穀去了。


    空跡真人與介勒真人兩派人馬結怨已深,雲庭派諸多弟子心知肚明。


    可這麽多年過去,兩派一向勢均力敵,從未有任何一派露出今日這般弱勢過。


    兩人從作為師兄弟開始便不對付。


    空跡真人腳踏實地,掌管雲庭派後隻覺即使未能光大門楣,也絕不能急於求成,慘遭天譴。而介勒真人為人狠戾,醉心捷徑自創功法,隻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帶領整個門派飛升,稱霸三界。


    其實介勒所求未嚐是錯,但修仙之途若僅靠煉幾顆丹藥偷些魔族靈識就能達到彼岸,想必這天上的神仙數量都快要把絕聖天擠爆。


    步忘歸總覺著自家師父此番行止未必是真,但眼瞧著顧硯則和小朋友們都一塊進了禁閉穀,也難免心慌。


    當下決意要去搬救兵,思來想去,卻終究並未出行。


    若介勒當真做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舉,雲庭派家醜外揚,還連累其餘門派,委實劃不來。


    思來想去,人就晃晃悠悠到了神女廟外,正巧遇見錢寬欺負小花妖。


    向來瞧不上介勒一派那企圖捷徑作風的步忘歸懶得同他們囉嗦,直接出手。


    這會兒想必他們應是去搬了救兵,估摸著就要來捉拿他了。


    不過就那些小嘍羅,步忘歸本也就沒放在眼裏。


    “靈隱山中不過都是些百年修為的弱小妖獸,”元菲覺著這介勒真人大抵是腦子不太好使,由著自己對魔族的那點恨意借題發揮:“那點兒靈識能有何用。”


    “聊勝於無。再說了,你燉肉湯前不放佐料?”


    步忘歸估摸著時間快到,並不想在神女廟中被人甕中捉鱉:“既是肉湯,他自然得放些肉。”


    話音未落,元菲眼前忽地閃過一道紫白劍光。


    等視力恢複後,那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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