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隻男性白澤,以震吼之力斷其筋脈,方使靈隱仙子渡劫失敗。”


    輪轉神君話音未落,元菲猛地撐起石桌站起身:“前輩的意思是,我父君當真還活著?”


    “南天門斬首,魂飛魄散,連轉世都不會再有。”


    輪轉神君倒並非故意提起元菲傷心事,隻是他活了萬年之久,早就看淡這人世往複,即使輪回轉世又當如何,總不過浮生一夢。


    元菲早就明白父君和娘親那般身死便是魂飛魄散,連轉世都不會再有。


    所以屍胡殿中,連她父君的長明燈都沒有準備。


    元菲為此還經常看著赤華魔君的牌位嘲笑他:“父君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日這般下場,才連清洗工具都舍不得買,合著就是自己用不上,也不給列祖列宗用。”


    感受到眼淚不受控製地滴落在手背上,元菲隻猛地揉揉眼睛,將牌位放回原處走出屍胡殿,返回戰場。


    事到如今,竟已過了數百年。


    她很少再去刻意回避,甚至有時覺著不能轉世也未必是件壞事。


    左不過轉世之後也不再是當年之人,又何必定要執著。


    元菲緊握著石桌邊緣的雙手漸漸放鬆,許久才緩緩回過神道:“那您可否告知小仙,您看見的白澤還有什麽特點。”


    輪轉神君亦是回想許久,方才靈光一現:“臉上的黑色痕跡,他隻有兩道。而且四隻獸爪,也是黑色。”


    元菲心下一頓:“前輩,您如今多大年歲?”


    之前在無蒿境和淵同明清理論時,曾提到元氏先祖出走祁連山投靠軒轅黃帝一事,但無論《神論》亦或是《萬魔簡史》中都不曾細說祁連山中的其餘白澤之後如何。


    輪轉神君聞言猛地抬眉,險些將半夾在鼻梁上的半片眼睛彈出去:“小姑娘著實失禮。”


    “不是,”元菲急得連連搖頭:“您可知我白澤獸族本是出身蚩尤大帝部落,逐鹿戰敗後隱居祁連山中,固步自封。之後元氏先祖出走祁連山方才發展到今日於無蒿境享有三界中一席之地。”


    “前輩,您已有將近五萬年壽命。”


    和淵替她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可曾了解祁連山中其餘白澤,是何結局。”


    輪轉神君幾乎與盤古大神同齡,天地初開之時便已存在於世。


    雖說經曆了無數滄海桑田,但讓他忽然去想,一時半刻真沒什麽印象。


    他隻得回到寶玄閣中抱出幾本古書:“讓老夫看看,有沒有那時隨手做的記錄。按理說這些上古瑣事,總會遺存古籍有所記載。若老夫這裏沒有,子長那處應能尋到。”


    元菲很是自覺地抱過些書放到自己麵前,不免好奇:“可是前輩,您為何如此助我?您是天界人士,知道我是明真魔君後,不是該第一時間上報絕聖天嗎——”


    “老夫向來閑散,如今年歲大了,連每日應卯都時常錯漏。”


    輪轉神君翻閱書頁的同時還不忘舉起茶盞飲茶:“為著明真魔君上奏絕聖天,勞心費力。更何況大戰持續百年,魔君疲乏,眾仙又何嚐不是。”


    他扔開手上這本書,又抽出另一本繼續:“加之老夫與赤華魔君昔年相熟,看在他三分薄麵,也不至於將個小姑娘綁去邀功。”


    元菲抿唇:“可方才聽前輩所言,似乎對我父君修習邪術之罪名有所搖擺。”


    輪轉神君大笑出聲:“老夫活了五萬歲,見過無數後輩今日方還與老夫言笑晏晏,明日便被貶下天界剝除仙籍。人來人往不過一瞬之間,老夫並不知道你父君獲罪內情,自是不必為著你父君與天界定論相悖。”


    他將手中書本合上,抬眼看向元菲:“但赤華魔君與老夫相交之時確實灑脫赤誠,老夫念及那一瞬不亦樂乎,也當給你些幫助。”


    元菲感覺自己能聽明白,卻又沒能全然理解,隻得頷首:“多謝前輩。”


    “老夫想起來了。”


    他這會兒又將那合上的書翻開,遞給元菲與和淵:“祁連山中白澤聽聞元氏先祖投奔黃帝後十分氣惱,認為此乃背叛蚩尤大帝之舉。他們寧死不願與人族往來,因與世隔絕而逐漸閉塞,到五帝身死,三皇神隱時,已幾近滅族。”


    書中對這些事件倒是並未仔細記載,隻提到白澤剩餘兩脈外形與元氏不同,一是黑爪,一是黑尾。


    輪轉神君因此推測:“許是黑爪一脈並未完全滅絕,但因為從未出現在世人麵前,所以不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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