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有子長撐腰,虯祖說起話來硬氣十足,誰知更是惹惱了花躍:“我與明真少君素昧平生,做什麽要護著她。”


    “花躍。”


    聽聞和淵喚她,花躍終是收起滿臉不悅,隻待他道:“昨日情形,若非對方是明真少君,你且問虯祖是否會救。”


    “當然要救。”


    虯祖耿直了脖子為自己辯護:“無論對方是誰,遭此橫禍都不應該。”


    和淵頷首,又看向花躍:“如你所見,虯祖心性一貫如此。”


    “正是正是,”子長接過和淵的話茬:“既是一視同仁,你大可不必為著明真少君與他置氣,畢竟那位一門心思都追著咱和淵神君。”


    和淵頗為無奈地側首看他,卻見子長與虯祖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對他揚起了眉。


    花燈一事總算暫且告了段落,花躍不再生氣,虯祖則保持著優良傳統,每日前往百花殿認真戀愛。


    本以為兩人好事將近,誰知沒過多久,便聽說花躍神君與閱翊太子訂了親,三月後就要完婚。


    於天魔二界而言,這消息不能不算是駭人聽聞。


    元菲收起釣竿拎著空無所獲的魚籃走向虯祖,掙紮許久還是硬著頭皮道:“虯老哥,不會還是因著之前賞燈那事兒吧?”


    虯祖的釣竿叮當作響,猛地收起一條大魚,歡天喜地地扔進籃中:“甭瞎想,就是性格不合。”


    子長亦是頗有所獲,挽著褲腳踏在溪中,將那魚叉搖得歡實:“少君有所不知,他兩鬧騰的事兒遠不止你那一件,放寬心。”


    他淌水而來,魚籃中的小魚兒“啪嗒”蹦了出來,又從腳邊溜走。


    “再說這閱翊神君與少君您一樣,都是王族殿下。”


    子長說話間又叉了條魚扔進籃中:“天帝獨有這麽一個兒子,打小就喜歡花躍。她這太子妃做得滋潤,如此選擇,情有可原。”


    元菲很是羨慕子長與虯祖籃中魚群的數量,偷偷摸摸瞧了眼一直安心釣魚不語的和淵,卻見他籃中的魚也是不少。


    挫敗感立刻縈繞心間,她十分喪氣地坐在虯祖身邊,又一次扔出了魚竿:“但虯老哥和花躍神君這也有數十年感情了,怎能說忘就忘。”


    “不知她怎麽想。”


    虯祖眼見著正要上鉤的魚兒忽地就跟鬼打牆似的竄去了元菲那邊,隻得收回目光道:“我是舍不得,不過細想數十年有一半時光在吵架,倒也舒坦不少。”


    話音未落,便聽見元菲甩杆的聲音,原是釣上了第一條魚:“虯老哥,定是魚兒聽見你背後說人不是,才不搭理你。”


    她歡天喜地地將那魚兒放進籃中,又專心致誌地重新投身釣魚大業中。


    這下不僅虯祖覺著不對,就連子長都發現,這蓋竹溪中幾乎所有魚都跟中了邪般,隻會往元菲一個人的方向遊。


    兩人下意識抬眼看向和淵,卻見他目不斜視地隻顧自己一畝三分地,但那魚竿卻是半晌不曾有過反應。


    虯祖撿過子長的魚叉擲到和淵麵前,笑得奸詐:“老子看你繼續裝。”


    和淵不語,隻站起身拎起他們三人的魚籃顛了兩下:“晚膳足夠。”


    蓋竹溪位於蓬萊島後山,向來是和淵子長等人垂釣玩樂之處。


    每每釣了一日魚後,都會滿載而歸,蹭著蓬萊三星的後廚一展身手。


    和淵出身楚地,又在餘杭天目山括蒼派修道多年。三星處常年備著他親手所製的魚糕便罷,那什麽江陵甲魚,雲夢蝦宴或是西湖醋魚,各個信手拈來。


    “反正又不隻吃水產,蓮藕排骨不早燉著了,還有泥蒿炒臘肉,哇,那真是我最愛的楚菜。”


    子長說著已然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收工返回三星住處:“誒對了,青俞今兒南天門當值。聽說咱們來釣魚,讓記得給他捎點。”


    他揚著下巴指指元菲那邊:“咱們三兒的吃了,少君那份可以分個一半。”


    他話還沒說完,和淵已將自己的魚籃中分了半份放在一旁。


    子長見狀立刻背手搖頭:“你恨不得把三星之前下的所有魚苗都讓她釣完了,還打算讓她全背回魔界呢?”


    然而思及魔界那名揚三界的牛妖頭骨鮮血湯,子長臉色不免有些泛青,頗為同情:“不過也行,小姑娘確實得偶爾換個口味。”


    這會兒元菲總算是釣上了滿滿一籃魚,回首看向竊竊私語的三人笑道:“已經要回了嗎?我估計不能用晚膳啦,父君會擔心——”


    話音未落,虯祖已然朝她揮手道:“不會不會,你父君那處老哥我已派人去送信,今晚就在蓬萊島吃了。”


    元菲立刻喜笑顏開:“那豈不是能吃到和淵神君親自下廚做的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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