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神君那時送我的《山河永晝圖》,我到如今都還留著呢。”


    《山河永晝圖》乃是人界一位旅行家遊曆四海九州親自勘探後繪製而成,全長接近十米,以平麵形式展示了人界山川河流風貌。


    和淵從人界豪擲重金購買後還往其上加了些術法,令畫中流水可動,飛鳥遊魚亦是具備生命,入眼便是一副自在美景。


    “盯著這畫看了將近一日,竟還不膩。”


    葛杉推門而入,正好瞧見元菲捧著下巴對著那畫發呆。


    還不能化形的葛杉枝杈繁多,整個人費了老大勁才在元菲身邊坐下,隻聽得她道:“上個月我去送請帖時,本以為他不會來呢。”


    “怎麽可能,我那日聽子長神君說起,光是這畫就尋了許久。”


    葛杉被畫上正在融化的雪山吸引了注意力,雪山融水化作大江洶湧奔騰,好不震撼:“想必早計劃好了要給表姐做生辰賀禮。”


    元菲瞬間露出笑意:“真的?”


    葛杉揚手起誓,連身上的樹葉都晃掉不少:“性命擔保,再真不過。”


    隻見元菲眼底笑意更深,可又很快泄了氣一副失望的模樣看向葛杉:“可神君看著十分冷淡,莫非是因為我太主動了?”


    最初在蟠桃盛宴上那次口無遮攔元菲的確是故意為之,氣他把她人生地不熟地扔在昆侖殿,想叫他難堪罷了。


    誰知她剛說了句“想要和淵神君跟我回魔界”都還沒等到回應,天帝便下令開席,絲竹管弦之樂應聲而起,自是無人再繼續方才的話題。


    但她這句話卻在一日之內傳遍天魔二界,眾人不敢肆意亂開和淵的玩笑,可見著初次出入社交場合還略顯懵懂的明真少君卻都覺得有趣。


    唯一不滿之人大概隻有那時還是仙君的嵐雨。


    她在三日盛宴散席後專程尋到元菲,好言相勸:“少君有所不知,和淵神君與小仙從在人界修仙時便是師兄妹關係,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並無不妥。”


    元菲那時對嵐雨沒有偏見,隻不解道:“仙君與神君的關係如何,不必說與我聽。”


    她甚至還專程澄清:“至於那日的玩笑話,是我思慮不周,口出狂言。仙君無需在意。”


    本以為這事兒就此翻了篇,誰知嵐雨沒過幾日便下了請帖邀她前去絕聖天做客。


    元菲以為自己交了新朋友毫無戒備,十分歡喜地上了天馬遊車,同嵐雨有說有笑。


    天馬遊車日升而出,日落而歸,通常由耀輝神君親自駕馭,環繞天界。


    從絕聖天十萬仙宮離開後,經過百花島到都廣之野,順著霧觀河畔轉道蓬萊仙島,越過大若岩與重陰山,與西方極樂廟宇外的鵬鳥神君交接,再由原路返回。


    原本一路無事,直到回程經過霧觀河上空時,元菲順著嵐雨手指的方向瞧了半晌都不曾看見她所說的“霧觀神鷹”,正想讓她別再繼續站在高處小心跌落,卻感到自己腰上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那力道順著她的手直接將被她扶著的嵐雨從遊車之上撞了出去,元菲想也不想也跟著她跳下車,即使瞬間化出羽翼,還是怎麽都抓不住極速下墜的嵐雨。


    好在和淵神君與子長神君正於河岸旁射獵,又及時發現了空中異變,這才沒讓嵐雨仙君跌落河中受巨獸撕咬追趕之苦。


    “嵐雨仙君,你沒事吧——”


    元菲想要上前查看她的傷勢,卻被嵐雨猛地甩開,疾言厲色道:“少君,小仙邀你一道乘坐天馬遊車原是好心,您為何竟要如此害我?”


    當場愣在原地的元菲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盡力解釋:“嵐雨仙君誤會了。是有人趁著我拉你回來之時推了我一把,我這才失手讓仙君陷入險境。”


    哪知這話卻是得罪了整整一車與她們同行的仙娥們:“明真少君怕是說笑了吧,我們與您無冤無仇,誰又會無故去推您呢?”


    “這也正是我不解之處。”


    那時的元菲何曾見過這等架勢,還以為這世上公道自在人心:“但我絕非故意害人之輩,還請諸位明鑒。”


    鵬鳥神君聞言急忙打著哈哈湊上前來:“本君駕車已有數年,可以作證今日並非不是第一次出現這般情況。”


    他與赤華魔君私交甚篤,到底還是為著元菲說話:“想必方才應是風速過大失力傷及少君,這才借力打力將嵐雨仙君推下了車。”


    “鵬鳥神君,您怕是理解錯了。”


    嵐雨說起謊來根本沒有一絲猶豫:“不論風力人為,明真少君對小仙根本不是借力打力,分明是刻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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