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菲不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什麽叫‘也喜歡’?”


    “門派裏是個姑娘都喜歡顧師兄,隻不過沒想到仙子也未能免俗。”


    她麵上沒什麽表情,徐徐圖之:“你們岑師姐確實喜歡得很明顯。”


    “噢喲,岑師姐成日把自個兒當成師兄的未婚妻了,仙子你可別放心上。”


    晉齡伸出兩根手指撫著下巴,就仿佛他那兒有胡子似的:“我從進門派開始就一直被掌門安排跟著師兄,這麽些年除了仙子之外,就沒見師兄他靠近過什麽女子。”


    沒吃過豬肉倒是見過豬跑,晉齡十五六的年紀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我還當師兄真是柳下惠,卻不想竟然喜歡仙子這個類型。”


    元菲揉揉鼻尖:“什麽類型。”


    晉齡口無遮攔,想到什麽便說什麽:“勾欄女子。”


    元菲清楚地聽見自己額前青筋暴起的聲音,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大喊:“你要死啊!”


    說起來元菲也覺著奇怪。


    按理說這靈隱仙子分明是位白衣飄飄的小仙族,該是岑聽雨那麽一副清冷高遠的聖潔模樣,誰人看了都不免歎一句高貴典雅,絕非塵世俗人可比。


    偏偏她生得一副嫵媚妖嬈的模樣,倒是頗有些明真魔君昔年的風姿。


    就連元菲醒來後第一次透過神女廟的蓮花池看清這副皮囊時,都難免為她唏噓。


    晉齡被她扯得連連叫痛:“我錯了錯了,仙子您飄逸絕倫,一看就非俗世凡胎——”


    元菲這才放開了手,冷眼瞧著他:“不跟你一般見識。”


    晉齡閉嘴搖頭:“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眾人這時已到達李府門前,元菲正想著是要敲門呢還是耍耍散仙的威風直接飛到院裏,幸而她瞟見身邊的晉齡思及身邊的這些小蝦米們,終是十分禮貌地抬起手,敲了敲門。


    管家來得很快,見著這烏壓壓一大片先是一愣,隨後才瞧見元菲額間的白色光芒,恭敬道:“仙子和諸位請隨我來。”


    李府這事兒在土地佬兒的名冊上隻是記錄了草草幾筆,但這天下無論妖魔鬼怪都曾盡為明真魔君麾下所用,元菲自然能猜出個大概。


    她半倚在梁柱旁,眼瞧著雲庭派那行人聽得津津有味,不免失笑。


    岑聽雨身邊的小師妹最先開口:“夜裏連連能聽見女人尖利的哭聲,以為是做夢,但卻能感受到頭發落在臉上實在的觸感是嗎?”


    李府的這位當家老爺李顯逐連連點頭:“正是如此。雖說我不敢睜眼,但敢以項上人頭跟您保證,絕對是真的!”


    小師妹嚇得一個哆嗦,怯生生地往後退了兩步,求助般看向顧硯則。


    “您和女子結過什麽仇怨嗎?”


    沒等顧硯則開口,元菲已然從石梯上一躍而下,落入院中。


    她基本已經確認了這邪祟所為何物,又是為何而來,但還需李顯逐給出足以輔證的信息。


    “沒有。我自到靈隱鎮定居以來便安分守己地開著顯逐藥鋪,內人也是我請了媒人專程去求親方才成婚,絕不會有任何其餘女子。”


    李顯逐說話時兩眼不住向上飄忽,元菲看在眼底,扯扯嘴角:“今晚您和夫人入睡後靜觀其變即可。”


    她揚手:“顧公子,稍晚些我守臥房之內。你帶你的人將符咒布置在房間外圍,可方便?”


    過去他們在與散仙合作時,除卻顧硯則和新晉那些個十分出彩的弟子,其實多數師弟妹都隻在宅子之外負責巡邏守夜。


    讓所有人直麵邪祟雖是不可多得之寶貴經驗,但也得量力而行。


    “自是方便,但趕路一日,不必所有人都留守此地。”


    元菲明白他的顧慮,正想著說讓他們派內自行討論,卻恰巧對上岑聽雨打量的神色。


    這女人今日盯著她看來看去,恨不得給她身上看出幾個洞來,讓本就極力在容忍她的元菲十分不悅,這會兒也懶得再繼續同她虛與委蛇。


    隻揚著下巴皺眉道:“岑姑娘看我作甚?怎地是不能跟你的顧師兄搭訕還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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