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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賞品


    “誰啊?現本少爺沒空!有什麽事等會兒……嚇,青龍?”


    突然響起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奕豪帶著惱怒的神情回過頭去,卻見青龍正站殿下,朝著兩人投來銳利的眼神,而他的旁邊則站著一位穿著規矩的少年,正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子君,我帶南條少爺來見您了,請問您現有空嗎?”


    畢竟是外人麵前,青龍相當照顧奕豪的臉麵,以恭敬的語氣詢問著,然而那雙眼中迸發出的寒光,卻令朱雀亦為之退縮。


    “有……有空,當然有空。”


    擺脫朱雀的糾纏,奕豪三步並兩步的跑下殿台,拉起嵐丸的手仔細打量著弟子。


    “果然是你啊,嵐丸,怎麽會突然想起到蓬萊來?日本那邊又出什麽事情了嗎?還是說,這次隻是過來串門的?”


    “那個,徒兒拜見師尊……”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的嵐丸,總之先朝奕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行了,起來吧!說起來,你還沒見過師母吧?走,我帶你去見她。”始終憂慮著那隻八卦妖精的奕豪,把見麵的禮儀簡化到短,說完話就想拉著嵐丸趁機向後宮走去,但青龍卻把他攔下來。


    “子君,後宮重地男眷豈能隨便入內!就算是您的弟子,也於禮不符。”


    “啊,是呢……”奕豪回頭看著嵐丸,隻花了零點一秒便找到了通融的辦法。“不過女的就沒問題了吧?別看嵐丸穿著這樣的衣服,那不過是女扮男裝而已。”


    “呃?”嵐丸愕然看著那位擅自篡改自己性別的老師,但奕豪捂住他的嘴。


    “……是女孩嗎?”青龍以困惑的目光打量著美少年那張太過纖弱地臉。


    “那當然,你看嵐丸身上有什麽像男孩的地方嗎?”奕豪強調著嵐丸的美貌。


    對於一心想培養出男兒氣概的少年宗主來說,奕豪的話就像幾把利刃狠狠插進了他的心裏。受到打擊的嵐丸蒼白著臉色搖搖欲墜。但反而為纖弱的印象增添了某種病態地美感,青龍也不由得相信下來,點點頭道。


    “知道了,既然子君同意的話,那我也不便多言。”


    “那就這樣,我帶嵐丸去見靜雨,至於其它人就隨便安排吧!”


    丟下這句話後,奕豪便扯著徒弟跑出殿外。一離開青龍的視線。立刻煉出兩對風翼,一路朝著紅姬所的宮殿疾衝而出。


    “師尊……”空中,被扯著離開的少年宗主以哀怨的目光看著老師。


    “咳,那個……是沒辦法的事情啦!你師尊我現正麵臨著有生以來的大危機,哪怕耽擱一秒鍾都會有危險,你做點犧牲也沒關係吧?”


    “但……徒兒明明是男地耶……”


    “混賬!是男人就不要用這種軟綿綿的語氣說話!就是因為你表現得太像女的了,所以才把青龍都瞞了過去,這表示你的問題很嚴重哦!”


    奕豪以分不清誇獎還是斥責的話糊弄著徒弟。


    “要想別人把你當成男人看。首先就要展現出男兒氣概!何謂男兒氣概?那當然就是……唔,和女人地扭扭捏捏相反的東西!所以今次你就扮成女人身,嚐試以女性的心理來感受男人的魅力吧!當你打心底裏被那樣地魅力吸引時,就會自然而然培養出男人氣概了!”


    簡直可以稱為“胡說八道”的一番話,若是讓紅葉聽到絕對會把某人砍成十八段的胡言亂語。然而卻成功唬住了本性淳樸的少年。


    “是、是這樣嗎……原來如此,以女人的心理來感受男人的魅力啊……不愧是師尊啊,竟然有如此巧妙的辦法!”


    嵐丸仰頭以崇拜的目光看著奕豪,卻渾然不覺自己正朝著歪曲地方向踏出危險的一步。


    “廢話。為師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這點小事當然不話下。”


    毫無為人師自覺的某人,對弟子露出“你還差得遠”的神情。


    由九尾天狐設計、蓬萊子民施工的少帝行宮,其實目前僅完成了三分之一的部分。


    少帝行宮由處理諸務和接待賓客等等用地“前宮”,以及少帝家族成員居住地“後宮”組成。身為蓬萊的小公主,紅姬當然也有一棟屬於自己地小宮殿――雖然稱為小宮殿,但占地麵積也足有三座橫排的足球場大,隨處可見名貴的神樹仙草。環境極是優雅,但因為小公主基本上每晚都會去靜雨娘娘那裏睡覺,平時也甚少有乖乖待宮殿裏的時候,所以由建成到現很少排上用場的機會。


    至於像奕豪趕到小宮殿時看到的那樣,幾十頭鳳凰再加上其它近百頭飛禽走獸聚集小宮殿的庭院裏,帶著莫名興奮的神情聽中間的小妖精講故事的情況,可以說還是從未出現過。而空中目睹下麵盛況的奕豪,差點嚇得就當場散去風翼。直接落到地上。


    “……某個寂靜的夜裏。齊格弗裏德思念著逝去的愛人,輾轉難眠。他推開窗戶。深藍的夜空中懸掛著夢幻的極光,仿佛瓦爾基麗們奔馳天空時留下的足跡,一如前世看到的那般美麗,然而他也清醒的知道,所愛的人兒已隨著時光逝去……冰冷的絕望啃食著他的內心,齊格弗裏德頹然跪倒窗前,向著清冷的極光喃喃呼喚著愛人的名字,但回應他的呼喚卻並非過去的愛人,而是今生的羈絆……”


    提坦妮婭雙手抱胸前,緊緊閉著眼睛,把一個渴望得到愛情卻又畏縮不前的女孩表現得近乎完美。


    “明知道是不可以的愛情,但卻怎麽樣也無法放棄,即使不可能實現也好,即使隻有一秒鍾的時間也好。也想撫平他眼中的悲滄,也想把他抱懷裏好好疼惜,不是作為尊敬父親地女兒,而是作為愛著男人的女人……”


    舞台上的妖精女王展現出恐怖的藝術才華,讓自說自演的獨角戲表現出宛如華麗歌劇般的感染力,而台下的觀眾,包括皇殷內的幾十頭雌鳳則已被感動到眼淚汪汪,手絹和紙巾這時候成為搶手地商品。


    “再也……無法抑製了。這樣的思念,就像烈火!每一分鍾,每一秒鍾,都不停焚燒著我的心!與這份痛苦相比,地獄的劫火也不會再令我畏懼……今晚我要墜入地獄,帶著幸福的回憶,但是……神啊,慈悲的神啊。我祈求您!如果這樣的愛有罪的話,那所有罪孽就讓我一人承擔吧!”


    這時候,提坦妮婭地表演達到高潮,同時台下的觀眾也激動到極點。


    “啊啊啊啊!閉嘴!”


    空中的某人卻再無法忍耐,舉手煉出巨大的水球。憤怒的向著地麵砸去。


    嘩啦。


    水球半路炸開,化成一場暴雨降臨小宮殿上麵,妖精女王地獨角戲以及觀眾們的熱情都被潑上一瓢冷水。眾人為這突變發愣的時候,渾身散發著暴戾殺氣的蓬萊少帝已驅策風翼降臨舞台上。


    “你……你做什麽啊!難得我正表演得高興!”就像正搖尾巴時被人搶走骨頭地小狗。提坦妮婭衝著奕豪發出不滿的大叫。


    “去你的!誰允許你隨便拿別人的生平來改編的?知不知道‘侵權’兩個字怎麽寫啊!”


    “清……泉?那是什麽?好喝嗎?”


    “不要用這種落伍的笑話來搪塞!你要是不想被做成標本放到博物館裏,今後就禁止表演這種和我有關的題材!”


    “我抗議!藝術是自由的!你這是暴政!”


    “叉地!是暴政有怎麽樣?這裏是蓬萊,一切事情都是由本大爺說了算!”


    說到這裏,奕豪突然感到下麵傳來一道道銳利的視線――黑發暴君欺負可憐小妖精的事情落到台下觀眾們的眼中,理所當然的引起觀眾們的不滿和憤慨,雖然他們再怎麽樣也不敢直接責難少帝,但用眼神來表示不滿卻並不困難。


    隻可惜,此刻的奕豪已非平日的好好先生。


    “什麽啊?有意見地家夥給我站出來?”


    少帝暴戾地目光掃過。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沒有關係的人,三秒鍾內給我消失掉!”


    這道命令再一下,隻見下麵一陣人仰馬翻,幾十頭鳳凰和其它飛禽走獸霎時間跑得無影無蹤。


    “靜雨,你給我留下來!”


    奕豪用眼角地餘光瞥到前排的小狐狸也想趁亂開溜的模樣,出言喊住了她。


    “我明明叫你過來看著這隻妖精,怎麽連你也跟他們鬧起來來了啊?”


    “哈、哈哈,因……因為是郎君的故事嘛。所以人家也想知道啊!再加上提坦妮婭又表演得太精彩。所以妾身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了……”靜雨幹笑著,對奕豪拋著媚眼。企圖以此蒙混過關。


    “那些才不是我的故事!都是這隻八卦妖精自己編的!”奕豪指著提坦妮婭為自己正名著,跟著卻注意到周圍沒看到女兒的蹤跡。“紅姬呢?”


    “這個嘛,提坦妮婭的表演對紅姬來說大概太難懂了一點,所以那孩子聽到一半就睡著了,我已經叫人把她送下去休息了,郎君不必擔心。”靜雨擺擺手安撫著奕豪,然後注意到畏畏縮縮站他身後的嵐丸。


    “郎君,你身後的那名小弟弟是……”


    “嵐、嵐丸見過師母。”嵐丸趕緊對靜雨行禮。


    “師母?你是郎君的弟子嗎?”靜雨露出趣味盎然的神情。“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郎君日本時遇到的那個陰陽師家族的少主啊!歡迎來到蓬萊哦,我是天狐靜雨,是你師父的妻子,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隨便遊玩吧!”


    “是。是……”


    嵐丸謹慎地低下頭去,那畏縮的模樣落九尾天狐眼中,卻是相當有趣的情景。


    靜雨本打算再捉弄一下眼前的弱氣美少年,然而一邊的提坦妮婭卻突然插了進來。妖精女王揮動著彩虹的翅膀停嵐丸的眼前,一言不發的打量著他,就這樣過了兩三分鍾地時間。


    “那個,請問……”


    嵐丸被看得七上八下,忍不住出言向提坦妮婭打招呼。但妖精女王卻突然飛上去抱住嵐丸,同時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美少年!”提坦妮婭就像找到一塊極品骨頭的小狗搬,圍著嵐丸汪汪叫起來。“美少年!美少年!百分之百的美少年耶!”


    “什麽?什麽東西?”被稱為“美少年”的當事人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但提坦妮婭卻已落嵐丸的頭上,拉著他的頭發急切地向奕豪問著。“那個,那個,可以把這個送給我嗎?我保證把他當成妖精皇冠上大、美麗的寶石般加以珍惜!還有,還有。今後我不會再表演以齊格弗裏德為題材的劇目,所以……把他給我吧?給我吧!”


    “這……這怎麽行!師尊,是不行的吧?”嵐丸以近乎哀求的神情看著奕豪,然而讓他心涼地是,他的老師正露出認真考慮的模樣。


    “唔……”奕豪為人師表的良心和自我名譽間搖擺了三秒鍾。偏向提坦妮婭確認。“你能保證今後不再把我當成創作地題材?”


    “嗯!嗯!我保證不再寫齊格弗裏德的故事!”提坦妮婭猛烈點頭著,同時愛不釋手的揉著美少年的頭發。


    “既然如此……”奕豪深吸一口氣,換上無比和藹的表情向著嵐丸。“徒兒啊,為師曾為你橫掃千萬惡鬼。現是輪到你為為師分憂解難的時候了。”


    “……是,徒兒聽候師尊的吩咐。”


    “哪裏,也不是什麽困難的時候,你地頭上的那隻妖精是你布倫希爾德師母的寵物,你師母過來接她以前,替為師照顧她一段時間吧?也不需要把她當成珍貴品種對待,隻要像普通蝴蝶那樣每天喂她吃一點蜂蜜水就可以了,很簡單吧?”


    “……徒兒遵命。”嵐丸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仿佛即將赴死的壯烈神情,以覺悟的聲音向著奕豪訴說著後的願望。“即是師尊命令,徒兒當竭全力,但徒兒修行有限,恐倒途中,因此希望師尊能後聽徒兒一言。”


    “何事?但說無妨!”


    “是,其實徒兒此次前來,是欲邀師尊前往京都一行。”嵐丸這才道出此次前來神州的目的。“神州豪門和暗黑工會地協助下。東京地重建工作已告一段落。由撫子阿姨提議,一來為慶祝日本複興的順利進行。二來為感謝師尊地拯救日本的莫大恩德,南條家東京準備好盛大的宴會,期望師尊能賞臉出席,南條家希望能借此機會向日本人宣揚師尊的豐功偉業,同時也……啊啊,那個,上次師尊來去匆忙,未能有時間體會日本的風情,如果這次師尊能再多逗留一段時間的話,撫子阿姨希望能當向導帶師尊領略東瀛風情。”


    “不必……”


    “好像很有趣啊!”


    從來都對這類事情不感興趣的奕豪,理所當然想著拒絕,但他還未開口的時候,某頭好玩的小狐狸卻突然從身後冒出來。


    “東瀛啊,我也好久沒去過了呢……呐呐,郎君,不如我們這次就去湊個熱鬧吧?”


    靜雨的表情就像煥發著光彩,雙手合十祈禱般的抱胸前,一雙剪水秋瞳眨啊眨的向奕豪施加著難以抵抗的媚眼攻勢。


    “雖說夫君外征戰時,看守家業是妻子的本分,但鐵蘭姐和布倫希爾德都能陪著郎君冒險呢,唯獨妾身獨自留蓬萊,不是不公平嗎……”


    “呃,那是……”


    “妾身啊,也會有孤枕難眠的夜晚啊,但就算妾身如何思念郎君,也隻能對著夜中的皓月輕歎啊……”


    “真是抱歉……”


    “雖然到目前妾身還能控製對郎君的思念,但要是繼續累積下去的話,妾身……可不知道蓬萊會變成什麽樣子哦?”


    “拜托,千萬不要啊……”


    當小狐狸用蓬萊子民的安穩生活作威脅的時候,承受連番追擊的奕豪終於低下頭,長長歎了口氣。


    “好吧,我知道了,我們就去東瀛吧,不過……蓬萊這邊怎麽辦?要是你不的話,不會出亂子嗎?”


    “既然青龍星君已經蘇醒過來,那妾身不就完全沒關係了,蓬萊子民的心裏,青龍星君的威望可是比妾身高出好多呢,就連那個驕傲的大天使長也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至於少帝行宮的修建嘛,妾身會把圖紙留給商議小妹的,交給她和皇殷負責應該沒問題,畢竟那兩人是少帝輔佐,需要鍛煉的機會。再說,就算進度萬一落下……”小狐狸掩嘴輕笑著。“妾身回來後也會讓他們好好補上的,郎君就不必但心了。”


    “……我當然擔心。”若自己是商紂王的話,這頭小狐狸絕對有禍國殃民的潛力。


    “好了,既然決定了,那我們就朝東瀛出發吧!”靜雨歡天喜地的抱著奕豪的胳膊,一條狐尾興奮的甩來甩去。


    (真是的,現還不是玩的時候吧……)看著興高采烈的小狐狸,奕豪也隻能搖頭苦笑。(算了,隻要靜雨高興就好,說來也好久沒有陪她了呢……)


    “對了,郎君。”奕豪愛憐的打量著九尾天狐,而感覺到他的視線,小狐狸回應以疑惑的眼神。“小嵐丸剛剛提到‘撫子阿姨’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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