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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突然


    “子君!”


    “噗啊!”


    因為奕豪回歸蓬萊的緣故,原本被罰行宮禁足的白虎也暫時得以自由,畏畏縮縮地跟青龍後麵踏進皇龍的行宮,卻看到奕豪的瞬間露出驚喜萬分的神情,就像受委屈的孩童奔向長兄庇護的懷抱,白虎忘情地朝著奕豪衝去,激動下忘記控製力道,而結果原本張開雙臂迎接白虎的奕豪,就這樣被撞了個結實。


    隻聽“咚”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奕豪幾乎吐血的慘叫,皇龍行宮的主殿,以及主殿外的兩三堵護牆,就被白虎的神力給撞出了個大窟窿,而後倒塌的磚石廢墟中,則響起白虎那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哭訴聲。


    “嗚嗚!子君……子君您終於回來了!我等您等得好辛苦啊,好幾次都想下凡去找您,但都被青龍捉了回來!後都被嚴厲訓斥了一頓,你不的時候真是好慘啊!”


    “……”


    “還有蚩尤!那個九黎的凶神,你不的時候她蓬萊四處搗亂!我明明是上去製止她的,結果卻每次都落到和她一同受罰的地步,上次還差點被青龍關到乾坤鼎裏,很不公平吧?子君,你會替我主持公道的吧?”


    “……”


    “還有!還有!子君不的時候,蓬萊真的很寂寞呢,皇龍姐姐,還有朱雀和玄武她們,都沒怎麽笑過呢,現子君回來就好了……呃?子君,你怎麽呢?為什麽不說話?是我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嗎?”


    “……”


    白虎的衝撞幾乎堪比鐵無道的惡禁式,若不是奕豪有著九黎血脈加鳳凰血脈的底蘊,那大概就隻有粉身碎骨的結果。但即使是這樣,那突如其來的衝擊也還是讓奕豪的意識被撞成了一片空白。即使是白虎無比激動地向他傾訴著蓬萊地種種事情,他也隻能迷迷糊糊地搖晃腦袋而已。


    這堪稱“壯烈”的再會落到旁觀者的眼中,皇龍頗為心痛地看著廢墟中的奕豪,玄武則掩嘴輕笑出來,朱雀的模樣似乎懊悔被白虎搶了先機,至於早已習慣收拾善後的青龍,苦笑著搖搖頭,輕咳一聲向著廢墟走去。


    “白虎!來這以前我就囑咐過你……”


    幾乎青龍出言訓斥的同時。白虎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一瞬間躲到奕豪地身後,把奕豪當作擋箭牌,隻露出腦袋虎視眈眈地看著青龍。而身後一條原本如同柔軟鞭子的虎尾,也警惕萬分地高高豎起,一根根直立的剛毛仿佛狼牙棒上的倒刺,從喉嚨裏漏出“咕咕咕”的低沉吼聲,不過配合著他的言行。聽起來卻是虛張聲勢的味道。


    “唔……”奕豪搖晃著昏沉的腦袋,慢慢清醒過來,看了看前麵似乎哭笑不得地青龍,又看了看躲身後微微發抖的白虎,總算掌握了狀況。


    “呃。我沒事的,青龍,白虎也隻是一時激動而已,就原諒他吧……”奕豪按著旁邊的廢墟費力地站了起來。替白虎向青龍求情。


    “既然子君這樣說的話……”青龍似乎不甘心地瞪了白虎一眼,隨即訓斥道。“白虎,你還不快向子君道謝!”


    “多……多謝子君!嗚嗚,還是子君好啊!”白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奕豪,那猶如貓向主人撒嬌地態度,實很難讓人相信他竟然是四方神中接近至神的一人。


    (真是神不可貌相啊……)奕豪不禁生出這樣的感想,卻有些心痛地看著被白虎用來擦鼻涕的衣服,伸手摸著白虎地腦袋。正準備出言安撫他的時候,一旁卻突然響起混合著震驚和慌張的激烈聲響。


    “你你你你你……你幹什麽!”


    由於剛剛白虎的熱情衝撞,奕豪整個兒都被撞到了行宮外麵,因此撫摸白虎腦袋的動作,自然落到了正等候行宮門口的皇殷和商儀的眼裏。目睹這情景的兩人愕然瞪大眼睛,習慣冷靜地商儀還能保持克製,而皇殷激動下卻直接衝了過來,一把把奕豪拉了過來。


    “喲。皇殷。還有商儀,你們怎麽會……唔啊啊啊!”


    “你知不知道自己幹什麽!這位是白虎星君誒!統治蓬萊的四方神之一的白虎星君!你怎麽如此無禮!”


    毫無準備的奕豪被鳳凰少女的暴力給按到地上。哭笑不得地看著旁邊的皇殷替他向白虎不停地鞠躬道歉。


    “抱歉!實抱歉!白虎星君,這人是吾族凡世的遺子,前幾天才剛剛來到蓬萊,尚不知星君的身份,因此才作出如此大膽愚行,望星君諒解!若有任何責罰,我願一肩承受!”


    “唔……”白虎困惑似地看著皇殷,而這時候商儀也走了過來,就像庇護奕豪似地和皇殷站一起。


    “我也向您請願,白虎星君。是我把這人送來蓬萊的,卻疏於照看而使他冒犯了星君,今後我會找根繩子把他栓起來,但這次還望星君多多包涵。”


    “拜托,你們說什麽啊,我本來是……”奕豪剛剛想說明自己和白虎地交情,然而皇殷兩人卻同時瞪了過來,異口同聲地命令著。


    “閉嘴!”


    “閉嘴。”


    “是……”奕豪被兩人的魄力說壓倒,乖乖閉嘴沉默了下去,這情景落到遠處的旁觀者眼裏,讓某位重視上下倫理的四方神皺起眉頭。


    “商儀,不得無禮!”


    走過來的青龍,臉上帶著不怒而威的神情,不單兩小齊齊噤聲,就連白虎也一閃身再次縮到奕豪的身後。


    “你們知道這位是誰嗎?”


    青龍的目光掃過皇殷和商儀,轉而向著奕豪施了一禮。“這位是軒轅神帝的繼承者,軒轅劍之主,同時也是……蓬萊的少帝。”


    “呃呃呃呃呃呃!!!!”


    把目睹六月飛霜的感覺再擴大一百倍,或許就是此刻皇殷和商儀地心情。而麵對那兩道如針刺般的銳利視線,奕豪也隻得苦笑著聳聳肩膀。


    “我說過的,我可是有很多過去的男人。”


    姑且不論見到皇龍及四方神齊聚的震撼,兩小後還是接受了奕豪就是軒轅神帝的繼承者,同時也是蓬萊少帝的事實,隻是這項事實並沒有進一步增進彼此的關係,反而使得雙方為之疏遠。皇殷是鳳凰一族推選地少輔,不久前剛剛奕豪麵前表示要辭去少輔的職務。現卻得知告白的人竟然正是她將要侍奉的對象,那自然是相當尷尬,因此向奕豪見禮時,不論動作或語氣都相當僵硬。


    “鳳凰皇殷,此拜見子君。”


    “喂喂,不用這樣生疏吧?”


    雖然奕豪倒不覺得有什麽,但皇殷似乎怎麽也無法從那份尷尬中解脫出來,反而是商儀一如既往的毒舌。讓他感覺要自不少。


    “原來是子君啊,難怪看起來不像一般的笨蛋……”


    “哈,哈哈……”奕豪幹笑著,而旁邊的青龍亦相當尷尬。


    “不要意,不是有句話叫大智若愚嗎?朝著這方向努力就好了。”商儀拍拍奕豪的肩膀。然而這卻很難說得上是安慰地話。


    “呼呼,真是有趣的孩子呢……”玄武不知何時趴到了奕豪的身後,伴隨著沉重的壓迫,甜得膩人的聲音也耳邊響起。“可惜偶家地小龍兒還凡世晃悠呢。呼,雖然已經派人送了信過去,但什麽時候回洞府就不知道了……子君啊,要不要我陪你下凡去看看呢?”


    “不,比起這個來……”奕豪困惑地看向皇龍。“若水姐,雖然我確實是軒轅劍選中的繼承者,但……也沒有必要非管理蓬萊不可啊,不如就像現這樣。由若水姐和四方神共同管理不是很好嗎?所以少輔什麽的,也沒有必要了吧?”


    “奕豪,你是至源選中的代言人,如果雙方地競爭無法避免,那我希望蓬萊能成為背後支持你的力量……”皇龍溫柔地看著奕豪。“但是這以前,還是先讓世界恢複原狀吧……”


    皇龍伸手抽出軒轅劍,輕呼一口氣,隨即展開了自我的神域。地中海上橫掃天使軍團。以及冰島上湮滅等離子雲。奕豪過去曾兩度目睹皇龍的至神神域,然而這一次卻是稍有不同。皇龍並未壓抑自身的力量,反而讓神域向著極限拓展開去。站皇龍的身邊,奕豪隻感到一股神威的罡風正由風眼中源源不斷地湧出,由於那太過巨大的威壓麻痹了靈覺,奕豪隻看到世界被逐漸染成了黃金地顏色。


    “那是……”


    皇龍的神域囊括了世界,而貫穿世界始終的因緣之流也隨之浮現,充盈著黃金光輝的神域中,奕豪得以清楚看到因緣之流被分割成三個截然不同的死閉循環,而他則作為三個循環唯一的交匯點,就站因緣之流,同時也是世界的中心。


    “閉上眼睛,奕豪,我要斬斷禁錮著你的因緣。”


    皇龍向奕豪舉起軒轅劍,至神神力地加持下,軒轅劍散發出奇異地神煌。奕豪清楚看到,借助皇龍的神力,軒轅劍掙脫了因緣之流地束縛,獲得**於因緣以外的絕對性,同時也了解了皇龍的打算,深吸一口氣後閉上了眼睛。


    “斷!”皇龍揮下了劍,軒轅劍放射出耀眼的神煌,神煌一瞬間將奕豪吞沒。


    或許可以用“一陣風掠過耳邊”來描述,雖然這樣的描述未免顯得太過平淡,然而軒轅劍的神煌卻穿透了奕豪的身體,直接斬斷了借由他的因緣而得以存的死閉循環。死閉循環的崩潰本來應該沒有聲音的,但奕豪的意識中卻響起了仿佛鐵鏈斷開似的脆響,初是一根,後來是兩根,跟著是四根,十根,百根……響徹天宇的脆響中,奕豪感到被解放的因緣之流如同怒濤般湧出,霎時間吞沒了被分割的世界。


    地府的深處,古謠和葉蓮正驅策狼群狩獵,然後因緣之流湧來……


    昆侖的庭院裏,宵練正和幾位師兄飲酒逍遙,然後因緣之流湧來……


    鐵門的書房裏,鐵無極,鐵濤兩兄弟正煩惱著侄女的事情,然後因緣之流湧來……


    地獄的熔岩湖裏,真紅女王宣泄鬱火般揮舞著死鐮,周圍惡魔皆退避三舍,然後因緣之流湧來……


    暗黑工會的殿堂裏,過去兩年裏從未開口的聖天使,突然開口齊身頌唱信仰的禮讚,然後因緣之流湧來……


    “九黎,鐵門,昆侖,地獄,還有教……”


    奕豪看著被解放的因緣之流各地造成的混亂,不禁啞然失。當然這隻是暫時的現象,隨著被解放的因緣之流逐漸平靜,相信很快諸地的混亂很快就能安定下來。


    “唔!”


    就奕豪安心呼氣的一刻,一股難以置信的龐大靈壓卻由上方驟然壓下。先察覺到的皇龍一瞬間展開了神域,抵消了靈壓帶來的衝擊,而稍遲一步察覺的四方神,則向著蓬萊的天空投以難以置信的神情。


    隻見數以千萬的天使由虛無中浮現,展開背後的羽翼浮空中,那光景,或許隻能用遮天蔽日來形容。萬億天使聚合的神光照耀了半個蓬萊,而站萬億天使前麵的,則是作為主之權杖的至高天使梅塔特隆的巨影,三對羽翼數展開,背後萬億天使的頌歌中,他的每對光翼向左右延伸出數百公裏。


    “霸邪靈陣!”奕豪愕然看著梅塔特隆的巨影。“那家夥難道把整個天使軍團都搬過來了?不,不對,那是……諾亞方舟!”


    梅塔特隆的巨影旁邊,還浮著一相對暗淡的影子,那正是暗黑工會傾全力打造的煉金術結晶,魔導戰艦!而此刻站艦橋上向他看來的人,不是銀假麵是誰!


    “我說過的吧,請你拭目以待……”銀假麵向著奕豪優雅地一擺手。“那就開始吧,拉開世界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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