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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轉移


    內華達州是美國西南部的一個內陸州,又稱北美艾灌木叢州。雖然“內華達”這名字西班牙語中,“被雪覆蓋”的意思,但事實上,除了該州西部的少數山嶺符合這樣的形容外,其它區域則是熱氣灼人、草木稀疏的大沙漠。不可思議的是,世界四大賭城之首的拉斯維加斯卻就坐落這樣的沙漠中,興旺發達的賭博業使得原本貧瘠的小鎮成為充滿誘惑的都市,每年大量遊客的湧入給拉斯維加斯帶來滾滾財源。


    而今天,也有兩位旅人朝著這“**之都”而來,然而比較遺憾的是,為了節約為數不多的旅費,兩人放棄了搭乘舒適快捷的客機,選擇由休斯頓一路馭劍飛向拉斯維加斯,雖然林恒的馭劍術上已經達到了不輸給戰鬥機之極速的水準,但僅僅依靠一張地圖和一塊指南針作導航工具,也實是太過簡陋,其結果,空中晃悠了一整天而精疲力竭的兩人,不得不下麵的茫茫沙漠中迫降,同時麵對著饑寒交迫的危機。


    “我就說,現都是什麽時代了,還靠著那張破地圖,你就不能配個gp嗎……”沙漠中,林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嘴裏發出喃喃的抱怨,他抱怨的對象自然是走旁邊的奕豪,而後者看來此刻也跟他差不多的疲倦。“丫的,那時候是誰保證一眨眼就飛到拉斯維加斯的……相信你能保持航線的我真是愚蠢啊……”


    這裏要稍稍往後追溯一下,兩人會想到賭城拉斯維加斯的原因。


    那時候奕豪說出想要變得有**的話,雖然無欲無求的靜寂之心才應該是昆侖劍仙追求的天道,不過這位把任務完全拋之腦後的昆侖弟子,一聽到“**”這個詞,首先想到地就是紙醉金迷的賭城,拉斯維加斯。似乎曾經花花公子的雜誌上看到拉斯維加斯的如雲美女。並為之神往,因此趁這機會提了出來。


    “說到**集中的地方,當然就是賭城拉斯維加斯啊!那種**橫流的都市,就算是昆侖七子也會被打破金身啊!”林恒一口氣否定了七位師祖的人格,而奕豪一時間也被他散發出的魄力壓倒,再加上又找不到什麽其它好地辦法,因此兩人便即刻準備啟程前往拉斯維加斯。


    為以防萬一,林恒臨走前紅嶺休息的房間周圍設下了重重禁製。將她體內的亡靈妖力壓抑小的限度,這樣就算萬一她突然間醒來,也不會傷害到美鳳和黛希。一切就緒的兩人,屋門口對著地圖和指南針,確認好拉斯維加斯的方向後,就馭劍飛起――雖然按照道理說,以仙劍畫影的速度,兩小時的時間足以橫穿美國南北。但作為操縱者地林恒,一到內華達州的沙漠上空便失去方向感,結果後來的時間裏,兩人就像沒頭蒼蠅似的空中亂竄……


    遠方緩緩下墜的夕陽逐漸消失了地平線,日間灼熱無比地沙漠頃刻被冰冷的黑暗籠罩。超過六十度的溫差對普通人來說是足以致命的程度,不過奕豪和林恒皆是紅世中人,身體素質原本就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這種程度地溫差還不至於擊倒他們。但是,輕視大自然的兩人還是為貿然踏入沙漠的事實付出了代價。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林恒向前撲到沙漠上,當成拐杖用的畫影也被扔到旁邊。他已經沙漠中步行了兩小時,再加上先前馭劍飛翔一整天的份量,能堅持到此刻確實相當難得,但遺憾的是,這份可貴的意誌並沒有給他們麵對的惡劣狀況帶來什麽改變。


    “唔,如果能找到公路地話就有辦法……”奕豪站到林恒的旁邊。舉目四望,周圍是黑暗和灰色調和的混沌,再加上連綿起伏的高低沙丘嚴重限製了視界,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公路的影子。


    “該死的,難道隻有等到天亮嗎……”奕豪喃喃自語著,而就這時候,趴地上的林恒突然一躍而起。


    “聲音!我聽到聲音了!是這方向!”林恒發瘋似的朝著遠方地沙丘跑去,輕快地動作就像腿上裝了彈簧似的。讓人不得不感慨人體蘊含著地恐怖潛力。


    “那家夥……該不會已經出現幻聽了吧……”奕豪茫然看著跑上沙丘的林恒。苦笑著搖搖頭,拾起畫影跟著走了過去。


    結果等奕豪到山丘頂上的時候。林恒已經沿著斜坡一路滾了下去。山丘下麵是相對平坦的地域,一堆荒野中燃燒的篝火,比任何標誌都清楚地顯示出那裏有著人的存,奕豪和林恒就像迷失暴風雨中的船隻,一邊揮舞著畫影,一邊高喊著朝著燈塔的方向衝去――兩人似乎一點也沒有想到,這種極易被誤會為沙漠強盜的舉動,會不會招來被對方一槍爆頭的結果。


    值得慶幸的是,災厄之神似乎也隨著夜幕的降臨而沉睡,暫時放鬆了對兩人的關注。衝到篝火前的兩人,看到的是一幕令人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溫馨場麵――篝火上翻烤的肉串散發出垂涎三尺的香氣,一位阿拉伯打扮的美女充滿異國風情的音樂中翩翩起舞,中央一位仿佛國王般被左右美女環伺的男人,注意到奔跑過來的兩人,偏頭望過來,看清奕豪的臉時有一瞬間的愕然,跟著卻露出驚喜的神情。


    “啊!我的朋友,沒想到竟能這種地方見到你!”


    奕豪等人前往拉斯維加斯的時候,莉莉絲正休斯頓的一間鄉村餐廳裏享受著有著濃鬱地方風味的一餐。因為偽裝過的原因,現的她看起來隻是稍具姿色的普通女人而已,所以才能這般悠閑地享受獨處的時光。


    “是嗎,他到拉斯維加斯去了啊……”莉莉絲喃喃自語著。她的桌旁落著一隻類似麻雀地鳥類,那其實是她派去檢視奕豪的使魔,隻是低等魔怪的使魔當然跟不上仙劍畫影的高速,因此隻好溜回來向莉莉絲報告。


    “準備到拉斯維加斯去尋找**嗎……嗬嗬。真是很有趣的想法呢……”莉莉絲嘴角輕輕揚起,蔥白的玉指桌上敲出規則的節奏,這是她感到興奮時的小習慣,雖然莉莉絲很難解釋清楚緣由,但確實感到那男人地身上有某種東西強烈吸引著她。“唔,我要不要也跟過去看看呢……”


    這時候旁邊傳來了腳步聲,似乎為引起她的注意而刻意加重,莉莉絲很自然偏頭望去。


    “希望我沒有打攪到您用餐。莉莉絲。”走過來的是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他的身材英挺,穿著得體的服飾,溫文爾雅的模樣,一舉一動透出貴族式的風儀。若是以女性地角度來描述,那麽“白馬王子”大概會是恰當的形容詞。


    “卡魯斯?你什麽時候到人世來了?”莉莉絲的表現雖然算不上“厭惡”或“反感”,但和“熱情”、“歡喜”等反應的距離似乎加遙遠,而或許是習慣了莉莉絲的態度。被稱為“卡魯斯”地男子臉上的微笑沒有絲毫動搖。


    “因為霍華回來告訴我您這裏,所以我過來看看,請問我可以坐下嗎?”征得同意後,卡魯斯莉莉絲的對麵坐下,向著莉莉絲露出迷人的笑容。“和您地約定馬上就要實現了。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來告訴您,不會太莽撞吧?”


    “你說的是……”莉莉絲想了一下,揮手召出死鐮。“鑄就一把比這把死鐮鋒利的武器的事情?”


    “是的,隻要我能鑄成一把比這死鐮鋒利的武器。您就承認我追求您的資格……當時您是這樣說的,而這句話亦成為我努力至今地理由。”卡魯斯深情地看著莉莉絲。“我想告訴您,我已經鑄好了噬魂劍的本體,接下來隻要選擇一個足夠強大的靈魂封入其中,噬魂劍就完成了。”


    “短短一年內收集到十萬人的生魂鑄就噬魂劍,也真難為你了……”莉莉絲以分不清嘲諷或稱讚的語氣說著,同時下意識地撫摸著死鐮。“不過要想勝過我的死鐮,單靠十萬生魂的靈壓是不可能的。後地劍靈你大概得找上幾年了。”


    那把死鐮本身是足以媲美至高神器地魔具,而對莉莉絲來說,它似乎還有著淩駕武器之上的貴重價值,那下意識撫摸死鐮地動作,就好像對待愛人般異常溫柔。這情景看卡魯斯眼裏,心中頓時湧起強烈的妒火,遂加重語氣說道:“不用擔心,我到人世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尋找噬魂劍的靈魂。根據霍華的報告,這裏確實存著滿足我需要的靈魂。”


    “哦。是這樣嗎……”莉莉絲不置可否地說著。


    “事實上,霍華回到地獄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卡魯斯以目光追隨著莉莉絲的神情。“或許莉莉絲您也知道,襲擊霍華的人是一個卑微的凡人。敗給凡人是吾族的恥辱,而我身為他的主人不能坐視不理,我要把那家夥扔到冰霜地獄裏麵,可以嗎?”


    “為什麽這種事都要問我?”莉莉絲眼中卷起冰冷的嵐風,察覺到其危險的卡魯斯,適時微笑著軟化了氣氛。“不,隻是聽說莉莉絲您對他很感興趣,若是損壞您的玩具而惹您生氣的話,那對我來說就得不償失了。”


    “你想做什麽就隨便去做好了,若是簡簡單單被你殺死的話,那他也就隻是那種程度的存了。”莉莉絲似乎毫不意地擺擺手。


    “嗬,果然是我傾慕的真紅女王啊……”得到想要的答案,卡魯斯滿意地站了起來,向莉莉絲鞠躬告退。“很快,我就會向您呈上世上獨一無二的魔劍,然後……隻有我的血脈,才能占有您的子宮……”


    卡魯斯身影逐漸變淡,直至消失空氣中,但莉莉絲卻沒有特別感動的表現,漠然的目光掃過餐廳,然後輕歎了一口氣,放著還剩下一半的餐點直接走出了餐廳――沒有人追上來向她討要餐費,她身後的餐廳裏。所有人都被卡魯斯釋放的冷氣凍成了冰雕。


    “真是討厭呢,男人果然還是要熱情地比較好啊……”


    得到莉莉絲的同意,卡魯斯決定對奕豪出手,而渾然不知這般演變的奕豪,正沉浸重逢故人的驚喜中。


    “話說回來,真沒想到會那地方遇到你啊,雷登。”奕豪坐副駕駛席上,一臉容光煥發的模樣。經過一晚的休息。再吃了一頓美美的早餐,現他已經完全恢複了過來。


    “那裏,這都是緣分啊,你們東方人不是講究這個嗎?”他旁邊的駕駛席上,老紳士雷登正架勢著這輛特別定製地房車,他和妻子們目前正橫穿美洲的旅程中,昨天是突然心血來潮才沙漠中紮營,沒想到恰好撞上遇難的奕豪。


    “不過奕豪。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雷登似乎別有深意地看著奕豪。“我還以為我們的緣分早就被切斷了呢……”


    “說什麽呢,我怎麽可忘掉你啊,雷登,那時候我的哈雷荒野上拋錨,不就是你幫我的嗎?”奕豪如此主張著。而雷登聞言卻困惑似的眨了眨眼睛。“哈雷?”


    跟著,老紳士的嘴裏漏出低沉地笑聲,似乎很愉快地搖了搖頭。“嗬嗬,原來如此。我們的因緣是這樣修正的啊……真沒想到,連我都受到了影響……”


    “嗯,你說什麽?”聽著老紳士自言自語地喃喃,奕豪露出困惑的神情,而就這時候,房車後麵傳來雷登妻子們的笑聲,其間還夾雜著林恒獻寶似地鬼叫――幾乎從昨晚開始,這家夥就興奮不斷地圍著雷登的四位妻子轉悠。完全不顧男主人就旁邊的事實,雖然奕豪好幾次都想衝過去把他敲昏,不過每次都被和善的老紳士給勸了下來。


    “抱歉啊,我家地潑猴被關了太久,所以有些失態了……”奕豪困窘地向雷登道歉。“如果他有任何冒犯夫人們的行為,請管處置沒關係,要不我現就給他關進籠子裏麵?或者綁到車頂上也是不錯的辦法?”


    “不,不用為科倫薩她們擔心。奕豪。”雷登回頭溫柔地看著妻子們的身影。好脾氣地笑了笑。“我才應該感謝你的朋友,因為他把歡樂帶給了我的妻子們。”


    “……但我看來。那隻是性騷擾而已。”奕豪冷淡地對友人的行為下了結論。


    “當然,如果科倫薩她們不願意的話,是會拒絕他地。”雷登空出一隻手,打開了車裏的音樂,緩緩流淌的旋律醞釀出成熟男人的氣量。“我就想愛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著妻子們,如果有別的男人能帶給她們大的幸福,那也我會為她們送上喜悅的祝福,不過……”


    雷登看了反射後視鏡裏地林恒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地朋友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男人就是了。”


    “嗯,簡直就是雲泥天壤之別。”奕豪點頭同意。既然雷登的態度如此從容,那他也就沒必要再為林恒煩惱,隨即奕豪把話題移到了重要地事情上。“但是雷登,真的沒關係嗎?還特意繞路送我們到拉斯維加斯去,你們不是正穿越美洲的途中嗎?”


    “那裏,朋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事情,而且本來我們就沒什麽特別的事情,舊地重遊一次也無妨……”雷登的神情似乎沉浸了過去的回憶中。“拉斯維加斯啊,過去我也曾嚐試過那裏一拋千金、奢侈無度呢,不過再怎麽光鮮華麗的女人,也始終比不上自己的愛人就是了,奕豪你不認為嗎?”


    “啊,那當然。”這樣說的奕豪,下意識地撫上左胸的位置。莉莉絲那裏留下了一道傷疤,這道傷疤是奕豪和她之間的唯一聯係,每當他想到那火焰般的倩影時,左胸的傷疤就會不自覺地變得火熱起來。


    “嗬,我年輕的朋友,看來你是被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啊……”奕豪的表現落雷登的眼中,老紳士摸著胡子,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雖然這樣說有點自誇的味道,但戀愛方麵的經驗我還是蠻豐富的,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客氣。”


    “也許真的有需要請教你的時候啊,雷登……”奕豪苦笑著說道。雖然表麵上看,他和雷登隻有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差距,然而人生經驗方麵,兩者的差距卻絕對不止二十歲。


    “唔?”正待說什麽的奕豪,突然望向車窗外,而稍遲了幾秒,原本後麵鬼混的林恒也鑽到了駕駛室來。兩人對視了一眼,沉默中達成默契,奕豪隨即向雷登開口。“抱歉,雷登,能不能請你停車等幾分鍾,我們下去處理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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