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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生枝


    那一瞬間,拉斐爾知道事態正朝著壞的方向演變,然而並沒有給他思考對策的餘裕,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股夾雜著滔天怒氣的神威如海嘯般朝他壓來,而奕豪手中的軒轅劍也幾乎同時射到了他的眼前。


    “鏘”的一聲脆響,拉斐爾千鉤一發之際喚出朗基努斯之槍,堪堪擋住了奕豪的斬擊,但爆出的罡氣卻將他身邊的高階天使全部給吹飛出去。


    “拉斐爾!是你吧?是你把莉莉絲封聖棺裏的吧!”奕豪雙手握著軒轅劍,眼睛幾乎就要噴出火來。“上次米迦勒插手讓你逃了,這次絕對饒不了你!”


    “唔……神、神威?”拉斐爾握著朗基努斯之槍苦苦支撐,從奕豪那裏傳來難以置信的神威,讓他愕然瞪大眼睛。“你……魔人,你是什麽時候獲得神格的?而且這種力量……是信仰之力?你篡奪了天使們的信仰之力!果然是邪魔外道!”


    “去死!”奕豪猛出一腳踹拉斐爾的胸前,將至高天使踹得如炮彈般向後飛起。“該死的家夥!如果莉莉絲有什麽萬一的話,我就把你放到地獄劫火中,讓你永遠的浩劫中不生不死!”


    “咳!咳咳!”拉斐爾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聞言愕然看著奕豪。“你說什麽?撒旦的女兒,不是被你救走了嗎?襲擊教堂的人不就是暗黑工會!”


    “混賬!你們天界的敵人那麽多!誰知道是什麽人把那該死的聖棺給搶走了!”奕豪一揮手,又是一劍斬向拉斐爾。拉斐爾勉強避過這道斬擊,但卻被帶起的劍風臉上劃出一條傷口,跟著奮起以聖槍還以奕豪顏色,但奕豪卻輕易攔下了他的突刺,並趁機欺入他的懷中,猛地一肘打得他彎下腰來。


    “本來應該這裏殺了你的……”奕豪把軒轅劍架了拉斐爾地脖子上。極力壓抑著心中湧起的殺意。根據拉斐爾的所作所為,就算這裏宰了他也沒有任何關係,但結果肯定是挑起和天界的全麵戰爭。


    有著地獄和蓬萊的支援,奕豪對此毫無畏懼,然而不論戰爭的勝負,對於尋找莉莉絲卻是毫無幫助,而且這也正是那些劫走聖棺的家夥所期望的,天界忙於戰爭地期間。他們就能夠不受幹擾地進行陰謀,莉莉絲被卷入其中的陰謀――因此就結果來說,殺了拉斐爾反而會危害到莉莉絲的安全。


    倒不如此放拉斐爾一馬,讓他去尋找聖棺的蹤跡,由天界出手神器的話,效率肯定要比暗黑工會高出許多……奕豪這樣想著,慢慢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以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問著。“給我好好想想。還有什麽人敢襲擊神聖騎士守護著的教堂?你是天界負責人世事務地至高天使,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不知道。”拉斐爾喘息著,仰頭看著奕豪,陰沉的目光中掩去了感情的痕跡。“不過魔人,沒有任何人能夠褻瀆神後還能逃之夭夭。我絕對會找出他們,讓神罰降臨到他們的頭上!接下來就是你,我發誓,你的靈魂將天界地聖火中化為灰燼!”


    “很好!”奕豪抽回了軒轅劍。跟著一腳踹拉斐爾的臉上,這一腳奕豪沒有控製力量,風的至高天使一聲悶哼後被踹出老遠,而臉上也留下了鮮豔的痕跡。“去給我找到莉莉絲!不管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先把莉莉絲給我找到!隻要莉莉絲沒有事地話,這就隻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但倘若她掉了一根毫毛……你應該知道我和我背後的力量,那時候天界將同時麵對蓬萊和地獄的戰爭!你想象得到這是什麽後果吧?”


    “嗚……”拉斐爾捂著臉站起來。瞪著奕豪的眼中燃起憎恨的火焰,然而卻也無法忽視奕豪的警告。


    畢竟以天界目前的力量,對抗地獄都大概還稍有餘裕,然而一旦蓬萊這種怪物加入地話,那局勢的均衡肯定會被徹底打破,壞的情況下,天界大概會永遠紅世中除名也說不定――他不是沒有聽過,就連大天使長的米迦勒都對方三位主神的威壓下不得以逃走的消息。


    “魔人。你的話我記住了。”拉斐爾揮動翅膀。全身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輝,這是他準備回歸天界地前兆。“但你也應該知道。褻瀆神地代價是很重的。主地聖名下起誓,你就準備著接受朗基努斯之槍的神罰吧!”


    說完,拉斐爾化為一道淡淡的金光奔向天空,奕豪好一陣子都看著那金光消失的方向,後狠狠吐了一口痰。


    “父、父親,古列特他們已經來了。”身後傳來一似乎怯生生的女聲,奕豪回頭看去,隻見艾麗卡正他背後,膽怯似的看著他。拉斐爾是天界的至高天使,跨入主神位階的紅世強者,然而奕豪的手下卻成了被單方麵施暴的對象,就連達克裏斯都沒可能做到這種程度,旁目睹的艾麗卡感到無比震撼的同時,也對奕豪凶暴的一麵生出敬畏。


    “嗯,下去看看。”奕豪收斂了力量,來到教堂下麵,一隊特種部隊正這裏清掃戰場,死者的屍體被抬上了車,牆壁上的血跡也都進行了影像記錄,古列特正中間指揮著部下教堂其它地方。


    “導師,您辛苦了。”看到奕豪下來,古列特趕緊走過來問候。現的他已經能夠感覺到拉斐爾散發出的神威,因此對輕易打敗至高天使的奕豪愈加敬畏。“那些神聖騎士的屍體都被抬回去檢驗了,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那些都是重武器造成的傷口,不過……”


    古列特拿出一塑料袋給奕豪看,塑料袋裏裝著一枚沾著鮮血的子彈。“這是剛剛從一具屍體的身上取出來的子彈,請您看看,實是相當奇妙……”


    “哦……”奕豪接過子彈。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他注意到子彈扭曲變形地外殼上銘刻著六芒星的標誌,而彈頭上確實還殘留著些許的靈氣,很明顯這並不是一顆普通的子彈。“古列特,這顆子彈是暗黑工會製造的嗎?”


    從某種角度來說,暗黑工會也算某種商業組織,它和天府幾乎平分了紅世的貿易份額。如果說天府以煉製法寶而聞名的話,那暗黑工會則以製造魔具武器而聞名。比如說。奕豪手中這顆經過特殊程序加工的子彈便具有“破法”地特性,神聖騎士是血肉之軀姑且不論,但天使卻是相當於半幽體的存,普通的子彈根本無法對其造成有效的傷害,對方大量使用了這種價格昂貴的特殊子彈,也難怪拉斐爾派駐的守備部隊會不堪一擊。


    “是的。”古列特敬畏地低下頭去。“這種子彈正是阿道夫家旗下工廠的產品之一,因此弟子記得相當清除。”


    “該死,那些家夥地準備還挺充足的。”奕豪恨恨地吐了口痰。把子彈交還給了古列特。“能夠查出到底是誰襲擊了這座教堂嗎……不,這倒不重要,先確保聖棺的位置才是優先的,隻要莉莉絲平安無事,剩下的事情我就可以慢慢跟他們算帳。”


    “是。弟子定當竭全力。”古列特低頭退了下去,奕豪則原地低頭沉思。


    他地全身卻散發出幾近實質的威壓,讓周圍作業的衛兵們膽戰心驚。他們是阿道夫家千裏挑一的精英衛隊,每一個都是曆經百戰磨練地勇猛戰士。然而麵對著那貌不驚人的青年,卻感覺仿佛一隻兔子正仰望著霸王龍一般,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突然間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幾近凝固的沉重氣氛,相當悅耳的鈴聲,卻帶給衛兵們的恐懼,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這時候接到電話,打斷那位大人沉思的結果,就算不用想也知道會怎樣……


    “唔?”沉思中地奕豪動了動。衛兵們的心跳也跟著加速,不過當看到奕豪從懷裏取出手機的時候,他們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卻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靜雨嗎?這個,我正瑞士啊!上次霜巨人的事情似乎還有一點善後沒有完成,被瑞士政府拜托處理啊,真是麻煩呢……”奕豪搔著頭發,聲音溫和得近乎馴良。先前那肅殺的壓迫感就像開玩笑似的。“啊。不用不用,不用過來幫忙。隻是一點簡單地問題,他們不敢隨便處理罷了……是真地啊!我絕對沒有外麵沾花惹草,以蓬萊的名義發誓,我真地是處理正事,而且我已經跟老媽好好說明過了啊!”


    看著奕豪對著手機苦苦解釋的模樣,衛兵們突然生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失望感,先前奕豪身上看到的那恐懼魔人的形象頓時為之破滅,但就這時候,奕豪的聲音突然拉高。


    “你說啥!若……若水姐要過來!”


    紅世中強的至神,數千年來從未離開蓬萊的皇龍,即將君臨巴黎。


    當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奕豪一度以為靜雨是開玩笑。因為作為至神的皇龍擁有超過凡世所能容納的存力,所以一旦君臨凡世就會造成自然循環的整體崩潰,通常就意味著天劫的降臨,這也正是皇龍數千年來未曾離開蓬萊的緣故。


    但是,靜雨以殘酷聲音確認了這是事實,奕豪頓時被嚇到。他無法想像皇龍出現巴黎後的情景,搞不好是地震爆發,要不就是海嘯侵襲,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哀鴻遍野的情景。


    把聖棺的事情交給古列特,奕豪當即飛奔回了林華巴黎購置的別墅。


    “靜……靜雨!你說若水姐要到巴黎來,是真的嗎?”來不及散去風翼,奕豪幾乎是以墜落的勢態降到地麵的,一把抓住靜雨的肩膀,喘著粗氣問道。


    “郎、郎君,你回來了……”靜雨正庭院修剪花草,被衝下來的奕豪嚇了一大跳。低頭看著奕豪摔下來時砸壞的一大片玫瑰,她露出惋惜地神情,不過還是點點頭回答著他。“嗯,是的。我也是上午才接到天府的電話,當時也被嚇到了,畢竟神君這幾千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蓬萊,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想到巴黎來……”


    “為什麽都好!”奕豪有些氣急敗壞。“難道你沒有勸阻若水姐嗎?她可是至神啊,至神!就算到巴黎什麽時也不做。這座城市也隻有等著毀滅!”


    “郎君,你要妾身……勸說神君?”靜雨以疑惑的神情看著奕豪。


    “……不,抱歉,你是勸不了若水姐的。”奕豪稍稍冷靜了下來。真神的靜雨和至神的皇龍間隔著幾個次元的階級差,而且就算放眼整個紅世,能夠向皇龍進言地人不超過三個,一個是青龍,一個是玄武。後大概就是他了。


    “青龍……唔,有什麽可以和青龍聯絡的辦法嗎?”奕豪焦躁得原地轉圈起來,而靜雨則給了他出乎意料的答案。“有啊,別說青龍星君了,就算郎君想和神君通話都沒有問題。”


    “啥?”奕豪愕然看著靜雨遞過來的一支手機。“這是……喂喂。莫非……”


    “嗯,好像是青龍星君籌辦我們的婚禮時用過,因為覺得方便,就引進到了蓬萊。現每位四方神都配備了一部手機,就連這次神君下凡的時候也拿了一部,所以隻要知道號碼,郎君隨時可以和他們聯絡。”


    奕豪呆呆地接過靜雨的手機,看著上麵聯絡人的菜單上確實有“皇龍神君”地名字,一時間湧起時空錯亂般的感覺。“……唔,可惡!現不是為這種小事發呆的時候!就直接打給若水姐好了!”


    奕豪一橫心撥通了皇龍的手機,等待接通的時間裏。他拿著手機地手禁不住有些顫抖,然而電話裏傳來的卻是“該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奕豪為之愕然。稍等了片刻,奕豪又撥通了青龍的手機,這次很順利就接上了對方。


    “喂,是子君嗎?我猜你也該聯絡我了。”當青龍那習慣漠然地聲音傳來的時候,奕豪才對靜雨說的話生出稍稍真實的感覺。“青龍!是你嗎,青龍?你現什麽地方?”


    “我蓬萊。神君離開時把蓬萊暫時交給了我負責管理。所以現很忙啊!”青龍的語氣就像催促奕豪趕快結束通話似的。


    “喂喂,你的意思是……若水姐真的來巴黎了?”奕豪以緊張地聲音確認著。“但是。她是至神啊!這樣隨隨便便下來,真的可以嗎?”


    “啊,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神君這次事先做好了準備的,相信不會對凡世造成影響,隻要不惹她動怒就沒問題……”雖然這樣說,但青龍的語氣還是接近歎息。“另外,我替你把白虎看住了,朱雀也被神君勒令留蓬萊,隻有蚩尤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溜下凡世了,但我想她是不會來招惹神君的,所以你隻要照顧好神君,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這樣啊,那還好……”奕豪聞言總算鬆了口氣,


    “好了,子君,我這邊很忙,就聊到這裏吧……對了,神君現應該已經飛機上了,飛機好像是明天早晨抵達巴黎,具體情況靜雨應該知道,到時候就拜托你們去接一下,就這樣了!”


    “喂!等等……”奕豪急聲呼叫著,然而手機裏傳來的卻是一片忙音。跟著,奕豪原地愣了半天,然後才想起向靜雨詢問。“靜雨,你知道若水姐的專機是什麽時候到嗎?”


    “嗯,早上十點的,郎君要去迎接神君嗎?”靜雨地表情似乎期待著什麽。


    “那當然,不可能不去吧?”奕豪心裏發出一聲沉重地呻吟,心想要不要幹脆動用暗黑工會的勢力安排皇龍地行程。雖然不知道皇龍是用什麽辦法消去神格影響的,青龍說過沒有問題,但又囑咐千萬不能讓皇龍動怒,這樣看來果然還是不太保險的樣子,畢竟事關巴黎城市的存亡,就算再怎麽慎重也不過分。


    “郎君,還有一件事……”靜雨湊到他耳邊輕輕說著。“神君乘坐的並不是專機,雖然天府那邊早就準備好了專機,但神君不想太過驚動凡世,因此隻是以普通人的身份乘坐客機前來巴黎,所以我們要去接機的話,應該先做好準備。”


    “唔唔唔……”奕豪聞言不再猶豫,當即撥通了艾麗卡的電話,馬上把這件事給安排了下去。“對了,還要帶鐵蘭姐和布倫希爾德過去,她們人呢?”


    “嗯,應該前麵的庭院上比劃吧?這幾天那兩人一有空就那裏比劃,雖然沒有破壞東西,但每次都把庭院弄得亂七八糟……”靜雨重重歎了口氣。“真是的,也不知道事後收拾起來多辛苦,母親大人也沒有一點管教的意思……郎君,你可要為妾身作主啊!”


    “好好,真是辛苦了,以後我把卡米拉調來給你打下手。”奕豪苦笑著安撫靜雨,轉身向著前麵庭院走去。回想起來,鐵蘭本來就有著鐵家典型的武者性格,而身為女武神的布倫希爾德也是相當尚武的個性,因此這兩人應該相當合得來,隻可惜苦了照料家事的靜雨,改天得好好補償她一下。


    然後,來到前庭的奕豪目睹到了難以形容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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