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改完再買】


    場子裏確實不夠嗨,因為路明非單手拿著白玫瑰,卻沒有看向台下,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卻受限於視角,什麽都沒看到。


    “我其實不是一個會討女孩兒歡心的人。”路明非笑道,燈光下,他看起來竟然有種眉目如畫的美感。


    “以前我很習慣說爛話,因為沒有什麽尷尬是吐槽化解不了的不是嗎?”路明非繼續說,“今天來到這裏,我覺得很幸運,我可以重新站在這裏,可以看到這麽多美麗的女性在這裏獲得心靈的慰藉。”


    路明非手中的白玫瑰燃燒起來,火焰熊熊燃燒,他雙臂圍攏著橙紅色的火焰,等他輕輕吹過一口氣,火焰再次變成鮮花。


    是一捧紅玫瑰。


    路明非再次鞠躬,然後下台。


    直到主持人藤原勘助上台說完“請有興趣買花票支持sakura留下的客人在箱子中投下你們珍貴的一票!謝謝大家的支持!”,所有人才如夢初醒。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捧著金箱子的侍者走進舞池,客人們紛紛把手中的花票投進箱子裏。


    蘇恩曦不能理解:“她們為什麽願意把花票給路明非呢?”在蘇恩曦看來,路明非的魔術表演實在是平平無奇,連場子都熱不起來。


    “可能是想起了白月光吧。”蘇月沉說,“他捧著火與花,但卻能讓人想起曾經那個讓自己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座頭鯨說他是白罌粟,還真是沒錯。”


    蘇恩曦突然看向蘇月沉:“你有白月光嗎?”


    蘇月沉一愣。


    “有啊。”蘇月沉把手中的粉色信封塞進侍者捧著的金箱子裏。


    “很久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吧,”蘇月沉竟然認真地回憶起來了,“有個短頭發女孩兒,其實也沒有多漂亮,也算不上開朗活潑,她甚至有些幼稚土氣,但很好相處。是那種和她在一起會覺得非常放鬆的女孩兒。”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日久生情,大概是,偶爾有那麽一瞬間……一念既起,念念不忘。”


    “在星鬥大森林裏的那些年裏,她在漫長的時光裏被我無限美化。到後來我幾乎都忘了她原本的模樣,可是今天,突然就想起來了。”


    “原來我也曾經是一個普通的人,喜歡過一個普通的姑娘。”


    蘇恩曦沉默半晌。


    “其實我並不是很想聽這些。”


    蘇月沉笑了笑。


    “可我隻屬於你。”


    某個學過漢語又恰好在他們身邊的白領:“……”


    尼瑪蕾絲邊來牛郎俱樂部秀恩愛有意思嗎?


    不過……那個好奇心旺盛的白領悄悄打量著蘇月沉。


    這麽漂亮的臉竟然是整容整出來的?


    她琢磨著蘇月沉以前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這整容做得實在太成功了,從哪兒找來的模本啊?


    如果真的能整容成這個樣子,似乎花多少錢也不虧啊!


    蘇月沉看了那位白領一眼,雖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卻也沒有再解釋什麽。


    “女孩兒們!今晚我們的花……為你們盛開!”座頭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舞台上,他抓住高腳話筒嘶吼。


    櫻花爆竹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被燃放,漫天櫻花碎片飄散在舞池裏,但全場卻都安靜了下來。


    “女孩們!在這個繁花盛開的美好夜晚,我要向你們隆重介紹……小櫻花!”


    座頭鯨伸出手臂指向路明非,燈光打在笑得清淺的路明非身上。


    蘇恩曦眨眨眼,突然覺得路明非這個表情很眼熟。


    她扭頭一看,果然,路明非這就是跟蘇月沉學的。


    兩人臉上的表情堪稱一模一樣。


    【“根據高天原的慣例,小櫻花能不能留在我們這個溫暖的大家庭裏,隻取決於一樣東西——愛!那就是你們的愛!”座頭鯨舉手高呼,“你們愛的花票才能留下他!現在讓我們揭曉,小櫻花收獲了多少愛呢?”


    剛才那個捧著金箱子的侍者現在捧著信封登台,座頭鯨撕開信封,掃視全場,以揭曉奧斯卡的語氣大吼:“小櫻花收到了……八百零一張花票!”


    “恭喜小櫻花成為我們這個大家庭的一員!”】


    “同時,小櫻花打破了高天原的記錄!他隻用了一個晚上,準確來說隻有三分鍾,就獲得了八百零一張花票!”座頭鯨高呼,“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小櫻花的魅力令我感到驚歎!”


    “如他所說,我們很幸運,能夠在這裏看到如此之多的美麗女性,更加榮幸的是,高天原能夠為你們提供心靈的慰藉!”


    “這就是男人的花道!”


    路明非悄悄鬆一口氣。


    座頭鯨還是氣魄十足啊,他就是那種【我長得很凶很醜,但其實很溫柔】的人,所以能鎮得住一群有錢有閑又瘋的女人們。


    八百零一響櫻花爆竹已經差不多炸完了。


    沒有曾經的十萬多票那麽壯觀,但路明非卻很安心。


    因為這是,靠他自己的實力贏來的。


    路明非突然想起了座頭鯨曾經說過的話,他說【那些都是來捧我場的女人啊,她們都是高天原的貴客,靠了她們高天原才能堅持到今天……她們那麽愛我,我當然可以為她們赴湯蹈火。】


    座頭鯨雖然是一個老牛郎……應該算是龜公,可他是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說的話都做到了。


    路明非很佩服座頭鯨,甚至認為他算得上一個英雄。


    一個為了踐行理想而奮不顧身的英雄!


    路明非抬起頭看向繪梨衣,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好不容易獲得了改變一切悲劇,能夠履行約定的機會,絕對不可能再錯過了!


    蘇恩曦戳了戳蘇月沉的胳膊:“你是不是算好了路明非的票數?”


    蘇月沉給路明非投了一百票,也是這一百票讓路明非免於尷尬。


    畢竟現在的繪梨衣不知道高天原的規矩,也沒有支票本。


    “十萬圓罷了,我們的小櫻花總該得到一些家裏人支持的,對吧?”蘇月沉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身邊的酒德麻衣……不,附身於酒德麻衣的路鳴澤。


    “長腿?”蘇恩曦訝然,不過看到酒德麻衣的表情,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老板到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沉不住氣。”蘇月沉說。


    這才第四天,他就找上門了。


    路鳴澤無奈:“你到底是誰?”


    他的記憶裏,並沒有蘇月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他好像是憑空出現的,能力也是奇怪而陌生的。


    當然最離譜的是……他竟然能連通異世界,還能把本世界的人送到異世界,把異世界的人帶過來!


    “這好像並不重要吧?”蘇月沉勾唇,“我是誰跟你有什麽關係呢?”


    “怎麽會沒有關係?”路鳴澤看向蘇恩曦,“你拐走了我可愛的下屬。”


    蘇恩曦尷尬一笑。


    她看向蘇月沉,眼神似乎在說她沒有被路鳴澤這樣附體過。


    “隻是下屬罷了,她隨時都能跳槽。”蘇月沉問道,“難道不行嗎?”


    路鳴澤當然不會說不行。


    路鳴澤看向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路明非。


    “這就是未來的哥哥嗎?”


    “準確的說,他也是我改造後的路明非。”蘇月沉同樣看向路明非,“你想讓路明非變成什麽樣子呢?你的傀儡?”


    “當然不是。”他怎麽可能會讓路明非變成他的傀儡呢?


    他隻想讓他重新掌握起本該屬於他的權與力!


    “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啊。”路鳴澤歎息著,“可那些被奪走的東西,我們必須要奪回來,不是嗎?”


    ———抱歉明天改———


    靠近海眼的龍宮深處,一隻用無數海族珍寶布置的巨大海蚌殼靜靜躺在宮殿中央。


    潤玉將鄺露安置在海蚌殼中。


    “鄺露,你好好修養,我很快就來接你。”


    鄺露在潤玉手心裏蹭了蹭,隨後窩進蚌殼裏陷入沉睡。


    這世上沒有愛是無來由的。


    你所享受的愛從不是僥幸。


    可是,璿璣宮實在是太安靜了。


    “鄺露,海底冷不冷啊?”


    天宮裏很冷。


    明明你在的時候也很安靜,可你走之後,這種安靜我竟然無法忍受。


    “還有多久鄺露可以回來?”


    “三百年。”


    “鄺露還有多久回來?”


    “二百九十九年。”


    “多久鄺露能回來?”


    “二百九十八年。”


    “……”


    他已經知道一直守護在一個人身後是何種心情。


    但等待實在太過磨人。


    有期限的等待已經讓人十分不耐煩了,無限期的等待又是何等折磨呢?


    “陛下,明日夜神仙上就回宮了。”


    “明日?”等了太久,潤玉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明日上元節,仙上會回來的。”


    上元節?


    鄺露在他登基後被封的第一個仙職就是上元仙子。


    真是,好巧啊!


    重獲新生,為什麽要哭呢?


    在為鄺露蘊養命魄時,為了避免同樣的情況發生,潤玉將鄺露的仙軀用海族珍寶由露珠塑造成水靈之體。


    她在養魄海蚌中睜開眼睛時,那雙在潤玉眼裏總是蘊著輕愁的眼睛一片澄澈。


    可不知道是孤獨還是恐懼,那雙一眼便能望到底的美眸輕輕一眨,便落下淚來。


    她好像失去了什麽。


    “陛下,夜神仙上命魄重塑之後已經失去了所有記憶。”


    潤玉猛的回頭瞪著岐黃仙官。


    “你說什麽?”


    他辛苦養大的姑娘,這才三百多年,竟然失憶了兩次?


    “陛下,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緣機仙子眯著眼睛說道,“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於上元之日重獲新生的仙子,可以摒棄前塵,可以避免再次求而不得。”


    “今日踏出此門,便一切歸零。”


    如今,才是真正的一切歸零。


    出塵淡然的仙子履足海島,她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在這裏生活過。


    島上曾經有她的家。


    蹤跡。


    潤玉本可以靜坐天宮之上等著鄺露飛升歸位。


    可他等不下去了。


    鄺露睜眼的那一瞬間,他差點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岐黃仙官說鄺露失憶的時候,那一刻他竟然憤怒地想殺人。


    緣機仙子說失憶才是對鄺露好的時候,他胸中沸騰的怒火怕是能將四海燒幹。


    鄺露轉世已經忘記了他一次!


    這次怎麽能更徹底地忘了他?


    殿下無論去哪裏,鄺露都願誓死相隨。


    殿下不必克製,殿下若需要人陪著,鄺露便留下。殿下若想一個人靜一靜,鄺露便離開。


    上元仙子鄺露,願一生追隨陛下,效忠陛下,死而後已。


    你對我說過的話,許過的諾言,都可以忘掉嗎?


    那麽鄺露,不要做夜神了。


    就做我的上元仙子好不好?


    潤玉眼尾泛紅,看似平靜的目光中帶著幾分不易被察覺的癲狂。


    鄺露轉身,便看到一身銀色天帝冕服的潤玉站在她身後。


    “阿白?”鄺露喜形於色。


    潤玉沒有否認。


    她眼中仿佛有星辰亮起。


    清潤澄澈的仙子提著裙擺向潤玉飛奔而來。


    潤玉沒來得及張開雙臂,鄺露便已經撲進他懷裏。


    “阿白也是神仙嗎?”鄺露仰頭,滿臉孺慕地望著潤玉,“果然阿白非常好看。”


    潤玉喉頭滾了滾:“你還記得我?”


    “當然了,阿白不是說一定會找到我的嗎?”


    “是。”潤玉終於伸手抱住這個重獲新生的小仙子。


    “我帶你去逛上元燈會好不好?”


    重新開始並不是一件壞事,起碼,他可以重新梳理自己這詭譎複雜的生,叩問自己的真心。


    鄺露從他懷中抬起頭時,天帝冕服便化為樸素白袍,這白袍一塵不染,仿佛被漿洗得幹淨如新。


    “好。”明媚的仙子展露笑顏。“以後阿白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潤玉猶豫刹那,對鄺露道,“你可以繼續喚我阿白,而我的本名,叫做潤玉。”


    “嗯好的,阿白。”以後你想做什麽事,我都會陪著你。“阿白,你還記得我問過你的那些問題嗎?”


    “當然記得。”我們之間的牽絆是剪不斷的。


    我們的想念指向彼此。


    有人愛你,那個人是我。


    不要悲傷,我會抱緊你。


    你是我最重要的存在,是我的星星。


    我不孤單。


    被愛從來不是僥幸。


    鄺露,我等回了你。


    既往成塵,重獲新生的你,也該配上煥然一新的我。


    這就是我給你的全部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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