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緊時間恢複網絡!”麵對突發狀況張潮生異常冷靜,他先給範大奇打了個電話,隨後在自己電腦上運行起了一套程序。


    這套程序是在大潮創建初期,由張潮生、範大奇、薛彥東六人合力設計的。當初薛彥東開玩笑的說即使黑客入侵了大潮所有的聯網設備,有這個程序在大潮就在,沒想到今天果真派上了用場。


    盯著屏幕上不停滾動的數據,張潮生的心跟著懸了起來。


    已經十年了,大潮的網絡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故障,即使高科技園分片區停電檢修,大潮的網絡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斷掉。一定是有人對大潮的網絡發動了攻擊,張潮生本能的想到了這點。


    “慧慧,你問問各項目組,看看大家今天上網時有沒有碰到奇怪的事”張潮生撥通了安慧慧的電話:“比如……”


    “老板,是我,我點開了一封郵件,結果,結果,嗚嗚……”安慧慧說了沒兩句,直接哭了起來。


    聽著安慧慧的哭聲,張潮生暗暗的想:“以大潮的防火牆等級,普通的病毒郵件根本沒法引起整個網絡的癱瘓,除非……”


    不等他繼續想下去,電腦顯示網絡已經恢複了。


    “慧慧別哭,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振作一點,網絡已經好了。”


    “真的?!”安慧慧掛斷了電話。


    電腦程序已經運行了80%,如果整個運行下來沒有檢測出任何異常,那就隻能說明虛驚一場。“也許恰巧碰到網絡設備發生故障了吧。”張潮生安慰了自己一句,眉頭稍稍舒展了開來。


    事實上,他剛才已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攻擊大潮網絡的人是薛彥東他們。保護大潮網絡的這套程序是他們幫著開發的,對於這套程序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想要繞過這套程序,成功攻擊大潮的網絡,也隻有他們了。


    當然了,張潮生不是沒想大潮遭遇黑客攻擊的可能性,但是憑他對全球黑客水平的了解,能攻破那套程序的黑客幾乎不存在。


    “嘀嘀!”電腦發出蜂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切正常,看來真的虛驚一場!”


    看到電腦屏幕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卡通笑臉,張潮生的眉頭徹底舒展了開來。這個笑臉是孫湘的傑作,用他的話說就是“笑臉一出,萬事無憂”。盯著笑臉看了一會兒,張潮生的嘴角不禁浮起了笑意,他想起了他們當初剛開始創業時的情景。


    “大潮萬歲!”


    “青春不死!”


    “奶奶的,掙錢,娶媳婦……”


    dc-1開發出來那天,他們抱了六箱啤酒,喝了個酩酊大醉,橫七豎八的躺倒在了舊倉庫裏。所有人心裏都是滿滿當當的,仿佛擁有了dc-1就擁有了在這個世界上暢行無阻的通行證。


    “不知道他們在矽穀那邊過的怎麽樣,也許比在大潮好多了吧。”張潮生默默的想,心中五味雜陳,有虧欠,也有幾分落寞。


    “張,不好了,dr.歐陽要來了!”馬國強突然風風火火的跑進了辦公室。張潮生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歐陽副院長來我們這裏有什麽好害怕的?”


    “不,兄弟,dr.歐陽是來興師問罪的!”馬國強抓耳撓腮的說。


    “為什麽?”張潮生不理解。


    “因為我們的網絡癱瘓了,他對此非常的生氣,他說他要讓所有的項目全部停下來,天呐,crazy,他果然是個瘋子!”


    馬國強咬著牙,兩隻攥緊的拳頭劇烈顫抖,片刻後,單手叉腰,在張潮生麵前焦灼不安的走了起來。


    “別擔心,等他來,我跟他好好的解釋一下。”張潮生心中也隱隱湧起不安。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已經很熟悉歐陽冶的性格了。如果歐陽冶真的因為網絡癱瘓的事情,要讓大潮所有的項目都停下來,事情恐怕就很難辦了。


    “我剛才做過檢測,這次網絡癱瘓並沒有給大潮造成任何損失,我相信歐陽副院長看了我們的檢測結果,應該就放心了吧。”張潮生望著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馬國強說。其實他也是在對自己說。


    “八嘎呀路,不可理喻的家夥!”佐藤也走進了張潮生的辦公室。“那幫研究員的腦袋都是石頭做的嗎,非要得到歐陽教授的許可才可以繼續嗎?!”


    “你手上的項目也停了?”張潮生問佐藤。他剛才沒有問馬國強,但是通過馬國強的反應來看,他手裏的項目八成已經停了。


    “是,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華夏人,真是對牛彈琴!”佐藤謙信氣的臉都白了,如果此刻他的腰間有把長刀,估計早就揮舞著長刀,直接殺到平洲實驗室去了。


    “沒什麽大事,兩位先坐下來喝口水,調整一下情緒吧。”張潮生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把馬國強和佐藤按進了兩張椅子裏。“以我對歐陽副院長的了解,他是個講道理的人,隻要我們把事情說清楚了,相信他是不會為難我們的。”他說。


    “誰說的,我歐陽冶這次偏偏要較這個真!”


    不等張潮生給馬國強兩人倒好水,辦公室門口忽然傳來了歐陽冶的說話聲。他說出每個字都帶著怒氣,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老板,我……沒攔住。”安慧慧站在歐陽冶身後,一臉的委屈。


    “沒事的,你忙你的去吧。”張潮生望著安慧慧擠出了一絲笑,然後對歐陽冶說:“歐陽副院長,您先坐,有什麽事咱們坐下談。”


    “我不坐!”歐陽冶的語氣還是那麽強橫,不過他的眼神卻起了變化。因為他看到馬國強和佐藤氣那呼呼的兩張臉,生出了惻隱之心。“張潮生也不容易啊。”他在心裏想。


    “那您來這邊看看。”張潮生把他請到了自己電腦跟前。“您看,網絡癱瘓後,我們做了自檢,任何資料都沒有丟失,還和原來一樣。”張潮生指著屏幕上的檢測結果說。


    歐陽冶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右眼皮抽搐了幾下。


    “這能說明什麽,什麽也說明不了!”他強行讓自己的心堅硬了起來,冷冷的說:“目前的損失到底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我提議停止一切合作,等弄清楚問題後再說吧。”


    對待科研的嚴謹和對大潮的同情在歐陽冶的心中大戰一場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忠誠於一貫堅持的科研精神。


    【作者有話說】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裏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樸樹《那些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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