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懷裏要不是男孩，是不是還會繼續生？”
梅雪無意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隻恨自己嘴太快，更討厭自己腦子簡單。
李小琴重男輕女的思想，誰都看出來，她不僅僅是多此一舉，還讓李小琴下不了台。
“這……”
李小琴臉上的笑容一下僵硬，幸福的臉有些尷尬，還有隱隱約約看出一些不滿。
看梅雪的眼神，有些埋怨，關你啥事？
“其實孩子多挺好，隻是負擔有點重。”
梅雪隨即解釋，目光卻從李小琴臉上移走，落在孟飛臉上，希望他幫忙說幾句。
突然想到了老趙的女人，她隻是來工作的，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孩子多少跟自己沒關係，拿的是國家的錢，何況他們家的確困難，不管是不是因為孩子多了，也算是符合憑困戶的標準。
“你要是以後生幾個孩子，我到時幫忙給你申請。”
孟飛說話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梅雪。
他覺得梅雪不該當著李小琴問她，目前她家裏的狀況，誰都看得清清楚楚，弄得明明白白，梅雪卻要當著麵問。
即使允許生二胎，但也沒有提倡超生，他們家可是有六個孩子。
即使是國家給他們發放了低保，但生活還是喝你艱難。
他們家走到今天地步，他們自己心裏有數。
一邊的陳春不經意的調侃，“孟飛，要不你娶了梅雪？你以後也算是憑困戶！”
“這是我們家的戶口本！”
李小琴克製著心裏的怒火，看似在相互調侃，分明是在嘲笑他們家孩子多。
但她不能發火，他們拿著國家的低保，眼前這些人不能得罪。
她沒有什麽文化，心裏還是有譜。雖然說是來核實，但權力在他們手裏，要是惹他們不高興，到時也無可奈何。
“你們家還有三個孩子沒有上戶口？”
梅雪可能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想幫助他們家。
如果沒有戶口，孩子無法上學。
“這位妹妹很熱心，我家男人會給孩子上戶口！”
李小琴把不滿隱忍了，臉上保持著笑容，她緊盯著梅雪，看不懂幾個意思。
當初沒給孩子上戶口，就是擔心孩子多，無法吃到低保。
“對，作為爸爸，那是他該做的事。”
梅雪終於清醒了一下，在李小琴裏的笑容裏看到了一些不滿。
她拍了一下額頭，覺得自己的話是多了，說了人家不喜歡聽的話。
跟這些人打交道，還得要沉住氣。
“那盡快去上戶口！”
丁林也看出了端倪，拍了一下梅雪的肩膀，示意她趕緊離去。
李小琴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但她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年紀不大，卻生了六個孩子。
還沒有走出門口，梅雪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她的背影，似乎有些顫抖。
不用質疑，她一定生氣了，隻是沒有說出來。
一路上，其他人都在說笑，唯獨梅雪沉默寡言。
“你在想什麽呢？不要害怕，我不會娶你，即使娶你，我也不會讓你生六個孩子，聽黨的話，隻生兩個！”
孟飛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調侃梅雪。
“你臭美！誰跟你結婚？”
梅雪的臉一下紅了，從地上拾起一個石子扔過去。
“你要謀殺親夫啊！”
孟飛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像風一樣的走了。
“有本事不要跑！”
看到兩個追趕，陳春和丁林都笑了。
下麵還有一家憑困戶，那才是最難纏的一家。
女人倒是一個勤快的人，可男人卻愛賭博。
家裏被他輸光，最後落到吃低保的份。
女人每次說到她男人，她的心就像是被碾碎。
幾個人到了張翰家，大家都不想看到他，但他卻先一步回了家。
“幾位領導好，是不是給我們長低保？那點錢，怎麽夠我們兩口子用？”
張翰一臉討好的笑容，聽說鎮上來人，他從茶館跑了出來。
“去把你們家戶口本拿來！”
丁林鐵青著臉，沒有理睬他。
每次嘴裏就是錢錢錢。
這家原本過著幸福的日子，可是他們家的孩子丟失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找了五年，孩子沒有下落。男人最後也不上班，覺得沒了兒子，家裏也沒了希望，每天沉醉在茶館，不是打麻將，就是鬥地主。
女人在一個加工廠上班，工資不多，但也可以維持生計。
但是男人賭博後就不一樣了，掙的錢不夠他賭博。
後來政策好了，憑困戶可以吃低保，張翰也不會錯過這種機會。
可是，審核沒過，說他們家裏沒人生病。他女人在上班，而他自己身強力壯，不找工作賭博，不符合吃低保的條件。
一個月後，他女人腿折了，有人說是被張翰打了，但他卻說她自己摔了。
女人在被問話的時候，也承認是自己不小心摔了。
就這樣，他們家也成了名副其實的憑困戶，理所當然的拿著國家發放的低保。
男人依然在茶館賭博，女人拿他沒辦法，也就不管他。
“還不快去拿？”
張翰回頭瞪了一眼瘸著腿的女人，眼神似乎隨時要滅人。
“知道了！”
女人怯怯的看了男人一眼，眼裏的淚花最後被狠狠吞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做什麽，但相信不會是長低保，去年剛剛長了幾十，她已經覺得很滿意。
偶爾慶幸這個政策好，偶爾覺得這個政策害了自己。
不然，她現在不會瘸腿。
有些事，不敢想。
傷心的時候，她會想想丟失的兒子，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不管別人怎麽說，她始終相信孩子能找到。每個月按時去鎮上派出所詢問。
大家都被她感動，承諾繼續幫她找孩子。
所以，這些年，她在盼著孩子回來的希望中活著。
“大哥，對大姐溫柔點！”
梅雪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剛來這裏不久，好多人不熟悉，但是這個張翰家的事，她聽人說過，也記得很清楚。
“這是我的女人，怎麽對待是我的事，你們的責任是關心我們憑困戶的生活，趕緊給我們家長低保！”
張翰不滿的看著梅雪。
“該長的時候一定長，長不長不是我們說了算，更不是你說了算！”
張翰的態度讓梅雪滿肚子怒火，“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責任，保護女人，疼愛女人，而不是欺負女人！”
梅雪無意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隻恨自己嘴太快，更討厭自己腦子簡單。
李小琴重男輕女的思想，誰都看出來，她不僅僅是多此一舉，還讓李小琴下不了台。
“這……”
李小琴臉上的笑容一下僵硬，幸福的臉有些尷尬，還有隱隱約約看出一些不滿。
看梅雪的眼神，有些埋怨，關你啥事？
“其實孩子多挺好，隻是負擔有點重。”
梅雪隨即解釋，目光卻從李小琴臉上移走，落在孟飛臉上，希望他幫忙說幾句。
突然想到了老趙的女人，她隻是來工作的，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孩子多少跟自己沒關係，拿的是國家的錢，何況他們家的確困難，不管是不是因為孩子多了，也算是符合憑困戶的標準。
“你要是以後生幾個孩子，我到時幫忙給你申請。”
孟飛說話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梅雪。
他覺得梅雪不該當著李小琴問她，目前她家裏的狀況，誰都看得清清楚楚，弄得明明白白，梅雪卻要當著麵問。
即使允許生二胎，但也沒有提倡超生，他們家可是有六個孩子。
即使是國家給他們發放了低保，但生活還是喝你艱難。
他們家走到今天地步，他們自己心裏有數。
一邊的陳春不經意的調侃，“孟飛，要不你娶了梅雪？你以後也算是憑困戶！”
“這是我們家的戶口本！”
李小琴克製著心裏的怒火，看似在相互調侃，分明是在嘲笑他們家孩子多。
但她不能發火，他們拿著國家的低保，眼前這些人不能得罪。
她沒有什麽文化，心裏還是有譜。雖然說是來核實，但權力在他們手裏，要是惹他們不高興，到時也無可奈何。
“你們家還有三個孩子沒有上戶口？”
梅雪可能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想幫助他們家。
如果沒有戶口，孩子無法上學。
“這位妹妹很熱心，我家男人會給孩子上戶口！”
李小琴把不滿隱忍了，臉上保持著笑容，她緊盯著梅雪，看不懂幾個意思。
當初沒給孩子上戶口，就是擔心孩子多，無法吃到低保。
“對，作為爸爸，那是他該做的事。”
梅雪終於清醒了一下，在李小琴裏的笑容裏看到了一些不滿。
她拍了一下額頭，覺得自己的話是多了，說了人家不喜歡聽的話。
跟這些人打交道，還得要沉住氣。
“那盡快去上戶口！”
丁林也看出了端倪，拍了一下梅雪的肩膀，示意她趕緊離去。
李小琴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但她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年紀不大，卻生了六個孩子。
還沒有走出門口，梅雪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她的背影，似乎有些顫抖。
不用質疑，她一定生氣了，隻是沒有說出來。
一路上，其他人都在說笑，唯獨梅雪沉默寡言。
“你在想什麽呢？不要害怕，我不會娶你，即使娶你，我也不會讓你生六個孩子，聽黨的話，隻生兩個！”
孟飛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調侃梅雪。
“你臭美！誰跟你結婚？”
梅雪的臉一下紅了，從地上拾起一個石子扔過去。
“你要謀殺親夫啊！”
孟飛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像風一樣的走了。
“有本事不要跑！”
看到兩個追趕，陳春和丁林都笑了。
下麵還有一家憑困戶，那才是最難纏的一家。
女人倒是一個勤快的人，可男人卻愛賭博。
家裏被他輸光，最後落到吃低保的份。
女人每次說到她男人，她的心就像是被碾碎。
幾個人到了張翰家，大家都不想看到他，但他卻先一步回了家。
“幾位領導好，是不是給我們長低保？那點錢，怎麽夠我們兩口子用？”
張翰一臉討好的笑容，聽說鎮上來人，他從茶館跑了出來。
“去把你們家戶口本拿來！”
丁林鐵青著臉，沒有理睬他。
每次嘴裏就是錢錢錢。
這家原本過著幸福的日子，可是他們家的孩子丟失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找了五年，孩子沒有下落。男人最後也不上班，覺得沒了兒子，家裏也沒了希望，每天沉醉在茶館，不是打麻將，就是鬥地主。
女人在一個加工廠上班，工資不多，但也可以維持生計。
但是男人賭博後就不一樣了，掙的錢不夠他賭博。
後來政策好了，憑困戶可以吃低保，張翰也不會錯過這種機會。
可是，審核沒過，說他們家裏沒人生病。他女人在上班，而他自己身強力壯，不找工作賭博，不符合吃低保的條件。
一個月後，他女人腿折了，有人說是被張翰打了，但他卻說她自己摔了。
女人在被問話的時候，也承認是自己不小心摔了。
就這樣，他們家也成了名副其實的憑困戶，理所當然的拿著國家發放的低保。
男人依然在茶館賭博，女人拿他沒辦法，也就不管他。
“還不快去拿？”
張翰回頭瞪了一眼瘸著腿的女人，眼神似乎隨時要滅人。
“知道了！”
女人怯怯的看了男人一眼，眼裏的淚花最後被狠狠吞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做什麽，但相信不會是長低保，去年剛剛長了幾十，她已經覺得很滿意。
偶爾慶幸這個政策好，偶爾覺得這個政策害了自己。
不然，她現在不會瘸腿。
有些事，不敢想。
傷心的時候，她會想想丟失的兒子，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不管別人怎麽說，她始終相信孩子能找到。每個月按時去鎮上派出所詢問。
大家都被她感動，承諾繼續幫她找孩子。
所以，這些年，她在盼著孩子回來的希望中活著。
“大哥，對大姐溫柔點！”
梅雪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剛來這裏不久，好多人不熟悉，但是這個張翰家的事，她聽人說過，也記得很清楚。
“這是我的女人，怎麽對待是我的事，你們的責任是關心我們憑困戶的生活，趕緊給我們家長低保！”
張翰不滿的看著梅雪。
“該長的時候一定長，長不長不是我們說了算，更不是你說了算！”
張翰的態度讓梅雪滿肚子怒火，“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責任，保護女人，疼愛女人，而不是欺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