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鎮中,一般會有兩種類型的捕快。


    一個是緝妖司的捕快。


    主要是負責妖異怪事的處理,也會擒拿抓捕一些棘手的江湖罪人。


    因此必須要有一定的身手功夫,需要經曆大大小小的考核才行,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勝任的。


    工作性質決定他們麵臨的危險也比較大,與責任相對立的權力和權利也比一般捕快要高。


    除開緝妖司的捕快,剩下的就是衙門中的那三班衙役捕快了。


    這些捕快的任職要求就低得多了。


    隻要不是缺胳膊斷腿或者老弱病殘者皆可做。


    莊奉圭曾經是緝妖司的捕快,而且身手還是其中數一數二的。


    但因為其油鹽不進的性子,受到了他人的排擠和孤立,最後是替手下頂了罪過,才被罰貶到了衙門做三班捕頭。


    從地牢中出來,許一言便急著要去群芳樓,道:“時候耽擱太多了,我們快些動身吧,希望還能來得及!”


    莊奉圭道:“那群芳樓是城內有名的煙花地,今夜人隻怕是不少,僅憑我們二人,隻怕有些力不從心。”


    他讓許一言稍等片刻。


    迅速召集起了還在衙署值差的捕快。


    吩咐兩名捕快去看守韋立,以防出現什麽意外。


    又從這些值班捕快中挑選出十位身強力壯的漢子。


    平常無事的時候,他也會交給他們一些擒拿和自保的武功,是能夠在關鍵時候派上用場的。


    人手齊備,莊奉圭大手一揮,道:“兄弟們,隨我同去辦理大案!”


    其實按法令規矩來說,他們捕快要出去抓捕搜查,是需要知會上級長官,在獲取了準許批文的前提下,才可以秉公而行。


    否則他們是沒有權力去調查群芳樓的。


    此時帶人前去,是擔著極大的風險,別人是可以據理反抗。


    但事急從權,走流程和手續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他們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莊奉圭覺得必須要爭分奪秒。


    許一言已打草驚蛇,那些人若是謹慎,或許會轉移陣地。


    因此必須要趕在那些人的前麵,將他們一網打盡,解救被困的兒童。


    隻要能救到人,這樣的風險,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一行人火速前往,頃刻間就趕到了花連坊。


    坊中的那些客人和煙花女子幾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前不久才聽聞出現妖怪殺人,連緝妖司的捕快都來了。


    這才過去多久,又急衝衝趕來一批捕快。


    一個個臉色鐵青,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一樣。


    坊間那些人唯恐避之不及,流水一樣四散而開,等捕快們走過後,又立即湊在一塊,議論不休:“看來群芳樓是真的出大事了!”


    出了妖怪和人命。


    群芳樓的生意卻是照常做起。


    大家沉溺在溫柔鄉之中,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酒照常喝著,舞樂照常賞著。


    喝酒行令,琵琶鼓曲。


    除了自己懷中的女人之外,其餘所有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是麻木了,也是出於對明燈館的信任。


    “差......”


    門口迎客的龜公,才剛剛吐出一個字,就被許一言一把推開。


    莊奉圭直接帶著人直接就衝了進來。


    店中維持治安的那些打手也是狗仗人勢,見來的不過是一群壯班的捕快,根本就沒瞧在眼裏。


    畢竟關係是已經越過捕快的層級搭建穩固了。


    若是和氣的走來,那也會賣幾分衙門的薄麵,客氣的叫一聲差爺,還會打個折扣。


    見這些捕快來勢洶洶,那些打手們知道事情不對勁,為了避免嚇到客人,壞了店裏麵的生意,他們當即就圍攏上來。


    當先一人虎背熊腰,一棵光禿禿的腦袋上麵橫七豎八的刀疤,看著著實有些嚇唬人。


    隻聽他拱手道:“可是我們什麽地方開罪莊捕頭了,我老六先在這兒給你陪個不是,你看可好?有什麽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可行?”


    這是先禮後兵。


    莊奉圭卻不吃他那一套,麵目嚴肅,道:“今夜你們這兒可是出了人命案子!”


    老六愣了一下,心想:“這事情不是已經過了嗎?你們和緝妖司的矛盾,也別那我們小百姓撒氣啊。”


    卻也客氣答道:“是的,犯人已被緝妖司的王捕頭帶走了。實在感謝莊捕頭你辛苦來一趟,我替老板做回主,請各位兄弟上樓歇息歇息吧。”


    莊奉圭冷哼一聲,道:“你這是公然賄賂公門之人,按我朝律令,我現在就可以抓了你!”


    這是給臉不要臉啊。


    一眾打手們也不樂意了,氣氛頓時劍拔弩張,那台上的弦奏樂也恰如其境的彈得金戈激昂。


    老六一眼小一眼大的瞪著,道:“莊捕頭,屎尿吃了沒人管,可這話亂說了,可是會折了舌頭的。凶手已經被帶走了,你們呀,可是來晚了。請回吧。”


    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他說的話已惹怒了捕快們,紛紛動了怒火,若非是莊奉圭攔著,隻怕雙方已經大打出手了。


    莊奉圭道:“嫌疑人的確被帶走了,但這裏麵的妖怪卻沒抓完。我們此行就是來抓妖的!”


    老六拍了拍腦瓜子,道:“就是要抓妖,也輪不到裏麵壯班捕快吧。緝妖司的大人們都沒發話,何時輪到你們來拿耗子了?”


    捕快們怒了:“你說誰是狗!”


    紛紛手按刀柄。


    莊奉圭喝止住眾人,道:“哦,這麽說你是要妨礙公務了?”


    老六道:“哎喲,我這小老百姓的哪兒敢啊。隻不過你們要來搜捕,可是有官老爺的蓋印批文?”


    攤開手掌。


    是斷定莊奉圭拿不出來的,所以才敢如此大膽放肆。


    “啊!”


    一聲驚叫打破了店內喧鬧的聲音。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卻看到半空中飄著紅臉的紙人,麵部裂開一個笑臉,陰森森的在他們的頭頂上旋回不止。


    店內驟然靜了下來。


    “妖、妖怪啊!”


    不知是誰喊叫了出來,恐懼迅速在人群中傳播擴散,出現了騷動。


    空中的紙人也發出了讓人骨冷的尖銳笑聲,朝著人群俯衝而下,臨近了卻隻是咬合了一下嘴巴。


    不過僅此也將那些人嚇了個半死。


    紛紛大叫著:“有妖怪啊,救命啊!”


    倒了酒壺,翻了桌子,拋了女人,不約而同朝著門口湧來。


    莊奉圭知道這是許一言搞出來的花招,目的就是讓他們師出有名,道:“弟兄們,保護百姓!”


    雙手推出,將擋在麵前的老六等人摔了個狗吃屎。


    捕快們紛紛讓開了店門。


    許一言知道計劃已成,便操控紙人飛去了內院,不再嚇唬那些人了。


    莊奉圭大喊道:“各位請冷靜,妖怪已經被我們嚇跑了,不過此地仍然不太安全,請各位有序的離開!”


    吩咐手下照看著現場,避免因擁擠而發生了踩踏等意外事故。


    眾人看到紙人確實不見了,心裏麵稍安穩了一些,在捕快們的安排之下,魚貫而出。


    頃刻之間,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


    桌椅板凳是東倒西歪,杯盞碗盤是碎了滿地。


    打手們也跟著人流溜之大吉了。


    店內隻剩下一些沒跑掉的姑娘和龜公等人在原地幹著急,以及剛剛才從內院走出來,詫異不已的老板娘。


    老板娘是聽到騷動了,但決然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的地步,茫然問道:“莊捕頭,這是怎麽回事?”


    莊奉圭看了她一眼,揚手喊道:“封店,搜妖!”


    捕快們不再引導客人。


    他們立即將店門關鎖了,拔出官刀一起跑進來內院。


    老板娘隻能呆立在原地,任由他們殺氣騰騰的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


    在來的路上,莊奉圭就給他們下了指示。


    首要的任務是找到地道的機關入口,將被拐的兒童全部解救出來,之後才是追查首腦案犯是誰。


    因為許一言說過。


    這裏麵臥虎藏龍,至少有三個武林高手,怕動起手來的時候殃及無辜客人,因此才將他們全都放走了。


    情況特殊,是顧不得有沒有犯人魚目混珠的逃走了。


    不過在放走人的時候,他們還是盡可能的將群芳樓的人留了下來,是想要事後從他們身上找到突破口。


    老板娘緩過神來,轉身也要往回跑。


    莊奉圭飛身上前抓住,道:“老板娘,就勞煩你留在此地吧。”


    說罷一記手刀將其打暈。


    許一言打暈了留下來的人,道:“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吧。”


    莊奉圭點了點頭,道:“鬧得這般大了,這背後之人謹慎小心,定然早就抽身離開了。也不知道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不過救人要緊,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許一言道:“我在外麵放有眼線盯著,從始至終還沒看到眼熟之人離開,他們或許還藏在店內。我想應該是我們來得突然,他們沒空轉移那些孩子,如此一來免不了和他們有所一戰。我不知道他們武功境界,但想來不會太低,莊捕頭你要多加小心啊。”


    莊奉圭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是。若是發現什麽情況,一定及時通知我們。”


    說罷,二人一同走入內院。


    卻不知道他們會遇到怎樣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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