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不是很大,而且作為新婚之室,是布置打掃過的。


    先前主人的遺留物很少。


    不過,許一言還是在床榻上搜找到了兩三根落發。


    這讓他十分驚喜。


    而弟子規這邊,也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張手絹,上麵還有鮮血。


    根據那天夜裏,幸存者傳出來的信息。


    新郎當時是滿臉血躺在地上,老婦人是用手絹去給他擦了擦血的。


    那麽,這手絹上的血,很有可能就是他的。


    接過手絹,許一言聞了聞。


    上麵的血液雖然已經幹了,但是還殘留了些許主人的血氣。


    可以使用!


    收獲頗豐。


    他不由得朝著空氣揮了揮拳頭,歡欣道:“太好了!這樣一來,那僵屍就算是囊中之物了。”


    弟子規道:“那三隻妖怪同時出現,同時離開,白日裏必定也是在一起。”


    許一言點頭道:“不錯,它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隻要抓住了這根繩子,還不就把它們一鍋給端了!”


    弟子規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你。如此一來,這城中的妖患可就算是解決一半了。”


    “解決一半?”許一言不解,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既然能找到妖怪的下落,難不成還能繼續讓他們跑了不成?你對我沒信心,難道對捕快和明燈館的人也沒信心?”


    弟子規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非那個意思,解釋道:“莫非你真以為,僅憑這三隻妖怪,就能夠讓官府和明燈館的子弟全都感到束手無策。整整五天,連個妖怪的影子都看不到?你未免太小看明燈館的實力了。”


    這個確實,許一言身為底層人民,能夠活著就用盡全力了,哪兒還有心思去了解其他的事情。


    就是信陽城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還不能全部掌握。


    更別提是江湖上的事情。


    明燈館,他以前也隻是知道有這麽一個門派。


    是專門做除妖行當的,比老道和尚那些還要專業許多。


    但並不知道他們是在西蜀地區最大的江湖勢力。


    平常的小老百姓,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是很少能夠接觸到江湖上的一些事情。


    即便是主動去探聞,也多數是從茶鋪酒館中,說書先生嘴裏的知道些許誇張故事和信息。


    聽弟子規如此說,許一言也捕捉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且不說那羅刹鳥和腹中生出的怪鳥了。


    就一個剛變成的僵屍,什麽道行也沒有,憑什麽就可以躲過眾多人的日夜追查。


    要知道,就是幾百年道行的僵屍,明燈館的子弟也斬殺過不少。


    為何這次卻在這裏翻船了。


    許一言皺眉,道:“你是說,這次妖患的背後,其實另有高手在操作,是這個人或者妖,在給它們打掩護。”


    弟子規道:“是與不是,總是要先把這三隻妖怪找出來,才能夠確認。也許,當真是它們有了什麽奇遇,道行一日千裏也說不一定。”


    許一言笑道:“不錯,隻要找出來了,接下來就看我的表演了。不管什麽大的還是小的秘密,我統統都能給他挖出來!”


    抓到妖怪後,滴血讀取記憶,它們這些天是如果躲過追捕的,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不過現在,還是得先找到僵屍的線索。


    許一言有了頭發絲和帶血的手絹,就隻差新郎的生辰八字了。


    一般而言,一對新人在確定成親之前。


    雙方父母都是要來對方的八字,進行匹配測試。


    看看八字是不是合適的,不會相衝相克。


    費了一番功夫,這才找到了新郎的八字。


    也是有簡單的方法。


    滴血役屍,讀取記憶,這樣很快就能夠從老兩口記憶中得知。


    但是許一言不太想這麽做。


    這老兩口,臨死之前定然是遭受了莫大的苦痛。


    這種痛楚是鐫刻在他們的記憶中。


    讀取他們的記憶,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許一言就開始著手準備施法了。


    弟子規滿懷期待的站在一旁。


    家裏麵是有筆墨的。


    研墨,潤筆。


    許一言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天幹地支九宮八卦圖。


    然後用手絹將新郎的頭發絲包住,取來一張紙,做成了一個紙人。


    包著頭發的手絹,就在紙人的內部。


    放置好了紙人。


    許一言劃破手指,滴出一滴血在紙人身上,便開始掐訣默念咒語。


    施法完畢,紙人開始直立起來。


    但是,僅僅隻是站立,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弟子規滿臉的期待,問道:“接下來呢,這個紙人會怎麽做?”


    許一言滿麵驚愕,看著地上的紙人,愣在了原地。


    怎麽會這樣?


    這不應該啊。


    他低頭看了看手指掐成的手訣,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剛才口念的咒語。


    心中疑問更深了。


    手訣和咒語也沒錯啊,紙人也確實立起來了。


    可是,它為什麽不行動起來。


    施法結束後,不是應該立馬就朝著本體所在的地方跑過去嗎?


    這站著不動是怎麽回事啊。


    上一次替小豆子找仇人的時候,還用得好好的。


    為什麽這次就不行了?


    是法術失效了?


    許一言想來想去,絕不可能是法術的問題。


    那麽問題就肯定是出現在材料上。


    要麽那手絹上的血不是新郎的,要麽那頭發不是。


    要麽兩個都不是。


    可是,這屋子裏裏外外他們都翻找了一遍。


    實在也找不到其他的切身之物了。


    許一言無語了,本來都滿懷信心以為搞定了。


    自己可以成為拯救大家的大英雄了。


    連麵對百姓感恩戴德時,發表的感言都想得七七八八。


    結果,給他來了這麽一出。


    潑了一盆冷水。


    真是尷了個大尬。


    弟子規全副身心都盯著紙人,沒有注意到許一言表情的變化,還在催促道:“嗯?下一步該如何走?”


    許一言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道:“我失敗了,恐怕這些都不是新郎的東西。”


    期待落空,弟子規的失望之情並不明顯,淡然道:“哦,那可還有其他的法術?”


    許一言搖頭道:“這次黔驢技窮,是真的沒招了。還是用人海戰術吧,等天黑了,加入巡邏隊伍,一塊兒全城搜捕!我把能用上的紙人都用了,就不信,一個妖怪都找不出來!”


    追魂索引術不心!


    那就靠鼻子!


    別忘記了,他還有狗妖的嗅覺!


    新郎的味道許一言已經記住了。


    接下來,兩人又去了城外的枯墳。


    就是新娘遇害的那個地方。


    羅刹鳥就是從那個墳裏麵出來的,雖然過了幾天,但仍然留下了些許的味道。


    這樣就結束了嗎?


    不,還沒有。


    弟子規見許一言繼續往城外走,問道:“還準備去什麽地方?”


    許一言道:“亂葬崗,羅刹鳥害人的第一夜,不就有一個過路人在亂葬崗附近被襲擊了嗎?當天夜裏,就出來了一個吃嬰孩腦袋的小鳥怪。猜的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在那裏生出來的。”


    弟子規明白了,他是要去那個地方,記住小鳥怪的味道。


    三隻妖怪的味道,許一言全都銘記在心中了。


    現在,隻等夜晚降臨。


    今夜,不再是妖怪專屬的獵食時間。


    許一言要開始反擊了。


    獵殺時刻!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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