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言輕鬆贏錢的行為,還是被賭館的人發現了。


    他們好奇,為什麽許一言會知道賭館的運作模式。


    不能在賭館裏麵發生事端,所以他們等著許一言抱著贏了的銀子走出了賭館。


    這才跟了上去。


    許一言哪裏不知道自己會被跟蹤了。


    他一早就清楚,這賭館的人,肯定不會輕易就讓自己把銀子帶走。


    所以,他有所準備。


    許一言一走出賭館,就轉入了一旁的陰暗小巷子中。


    走入了黑暗之中後,後麵的人是看不清的。


    跟在身後的人怕許一言溜走了,趕忙就走了上來。


    卻沒料到,一下就撞到了陰暗中的人。


    那人惡狠狠的叫罵一聲,掰過肩膀來。


    “啊!!!!”


    “啊!啊!!”


    在慘淡的光亮之下,他們看到了一張被針線縫紉起來的、蒼白的臉。


    這張臉還很熟悉,正是前不久被砍死的搖骰子的那位同事。


    他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鬼、鬼啊!”


    這幾個人被嚇得屁滾尿流,哪裏還敢繼續往前走了,連滾帶爬了跑回了賭館。


    許一言從旁邊閃出來,嘿嘿一笑,打了個響指。


    死人就跟在他身後走了。


    將死人歸還縫屍鋪子,許一言抱著銀子回去睡覺了。


    有這許多銀子,心裏踏實多了,隨時都可以一走了之。


    去任何地方,都能夠過上好日子。


    第二天,林老板並沒有發覺屍體有什麽不對勁。


    許一言沒有留在紮紙鋪,拿了些銀子,出門去了。


    去哪裏?


    放春樓。


    雖然是,飽暖思*欲,饑寒起盜心。


    但是許一言還真不是去做那事兒的,他是想去贖一個人。


    通過搖骰子那人的記憶,許一言了解到了他的生平以及死前的執念。


    生平沒有什麽好說的,普通的一個賭徒。


    因為對他的千術感興趣,許一言想著今後可能會在什麽地方用上。


    於是才決定從贏來的銀兩中,拿出一小部分來,替那人完成了執念,贖回被賣進放春樓的女兒。


    是的沒錯。


    和大多數賭徒的經曆一樣。


    他因為好賭,最後免不了落得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悲慘下場。


    自己的女兒也為了還債,被迫買入了放春樓,做起了皮肉的生意。


    再到後來,他就幡然醒悟了,知道自己原先不該如此。


    可事已至此,悔過了也沒什麽用。


    已經發生的事情,不會得到什麽改變,人已經離開了,人已經變了。


    得知了自己女兒的下落之後,他就一心想著籌措銀子,去贖回自己的女兒,讓她回歸到正常的生活。


    力所能及的進行彌補,減輕自己的罪孽。


    當初賣給別人的時候,他隻收到了十兩銀子。


    可是現在,去放春樓贖人,卻要一百兩銀子。


    這許多的銀子,他一時之間哪裏湊得出來。


    更不敢去賭了,早就知曉了其中的厲害,是再也不敢去了。


    但是他也沒有其餘的技術,幹普通的工作,掙錢又太少了。


    他唯一會的就是搖骰子,精通的就是出老千。


    於是,經人介紹,去了賭館工作。


    以前是被人騙,現在成了騙人的人。


    本來他已經快要籌到一百兩了,隻差十兩銀子了。


    可惜,他最後倒在了賭徒的刀下。


    這十兩銀子,成了他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的女兒,難道就要永遠留在放春樓了嗎?


    他不願意,他不想。


    許一言要替他完成這個執念。


    先是去他家,拿到了九十兩銀子,自己給他出了十兩銀子,湊夠了整整一百兩。


    到了放春樓,許一言直接就點名他女兒的名字。


    不是真名,是到這兒來的藝名。


    無非就是什麽花啊、翠啊之類的。


    在房間內,女人帶著職業的笑容,說著千篇一律的話術。


    許一言正襟危坐,告訴她:“我今天來是要贖你的走的。”


    女子很是開心,終於可以脫離這個苦海了。


    可是她也不明白,眼前這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啊,為什麽就肯替自己交贖金?


    難道這背後還有其他的火坑等著她?


    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她多年來學會的深刻的教訓。


    “感謝公子你的美意,隻是,奴家可以問一句為什麽嗎?”


    許一言道:“是你的父親,他要求我這麽做的。銀子,也是他湊出來的,我隻是幫他完成最後一步。”


    聽到父親的名字,女子的身子震了震,隨後眼中出現了一抹怨恨。


    沒有了那種職業的討好笑容,咬牙切齒道:“他呢,他自己怎麽不來?是不敢了嗎。看看他做的啊,把自己的女兒親手送進了這樣的地方,嗬嗬,嗬嗬。”


    她病態的笑著。


    許一言歎了口氣,道:“他這次就是來彌補的,彌補以前犯下的過錯。為了湊足這筆銀子,他死了。”


    女子身子又震了一震,道:“死、他死了嗎?”


    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骨肉,還是有感情在的。許一言認為女子是在哀傷。


    可下一秒就讓他吃驚了。


    女子忽然就開懷大笑起來,道:“死得好!他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如果不是他,我娘怎麽會被人欺辱至死,我又怎麽會變成這樣!我的兒子、他的孫子,怎麽會死了一個又一個!哈哈哈,死得好,絕子絕孫了,是他自己親手做的孽!”


    這一句句話說來,沉重得讓許一言無法開口說話。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說出最後的那句話。


    可最後,許一言還是說了出來。


    “你父親,他、他想要獲得你的原諒,你肯原諒他嗎?”


    “原諒?”女子吐了口唾沫,怨毒的眼神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永遠不!”


    “知道了。”許一言起身準備離開了,“贖金我還是會替你交的。”


    這一次的執念,並沒能完成。


    那家賭館並沒有開多久,老板卷款跑路了。


    至於那個少年所說的妖,許一言並沒有聽說城裏麵有妖的消息。


    他買來的增補丹藥。


    服用之後。


    效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


    隻是增進了一脈。


    幾日無事,不知不覺已進入了十月。


    眼看著距離迎親之日越來越近了,許一言又聽得馮府那邊有了新的消息。


    馮老爺從江湖上請了四個有名氣的高手作為護衛保鏢。


    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許一言心想:“如果能遇到一隻修為高的死妖就好了。”


    他還需要繼續修煉,變強!


    ......


    紮紙鋪門口站著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正在看貨品。


    許若道:“你好,需要點什麽嗎?我們家的紙人物美價廉的。除了紙人之外,還有元寶蠟燭這些。如果你想做其他樣式的紮紙,也可以提要求的,我哥哥什麽都會做。”


    白衣男子轉過身來,眯笑著眼睛,問:


    “這條街,就隻你一家紮紙鋪嗎?”


    許若不知為何,感覺這個男人身上帶著一股子令人不舒服的氣息,叫人起雞皮疙瘩。


    來者是客,她意識到自己這樣不禮貌,連忙微笑點頭,答道:


    “紮紙鋪到處都有,但是最好的,就在這條街,就是我們這一家。”


    男子點了點頭,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來一個扁平的紅衣紙人,遞給許若,問她:


    “你看看,這個可是從你家店裏出來的?”


    紙人都已經扁平得不成樣子了,破破爛爛。


    不過就算是拿一個完好無損的給許若,她也分辨不出來啊。


    許若心想:這紙人不是個個都長得差不多,我哪裏知道哥哥做的,和其他人做的有什麽區別。他又不會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昨天才過來的。這樣吧,我把哥哥叫出來,他應該認得出來。哥!哥!你出來一下!”


    許一言聽見妹妹的呼喚,走出來,問:


    “叫我幹什麽,肚子餓了?”


    許若道:“有個客人要問你點東西。就是這......”


    一抬手,發現手上空空如也。


    拿著的那個扁平破爛紙人,不知何時不翼而飛。


    “奇怪?”


    她呢喃一聲,回頭一看。


    鋪子裏哪裏還有白衣男子的身影。


    “嗯?他已經走了嗎,怎麽這麽快。”


    許若跑出店鋪,長長的街道上,也沒能見到一點白色的影子。


    許一言看到妹妹的行為,迷惑道:


    “怎麽了,哪裏來的客人?大白天的,你該不會撞見鬼了吧。”


    “鬼?”


    許若想到最開始的那個不舒服的感覺,渾身一冷,轉身回去就打哥哥。


    “你就知道嚇唬我!”


    許若跺一跺腳,回屋去了。


    許一言笑了笑,準備去把店鋪門關了。


    嗅了嗅鼻子,空氣中似乎有些異樣的味道,很熟悉。


    是死屍的味道,而且......


    有點像亂葬崗那裏獨有的死屍味。


    ......


    ps:從下一章開始,就是主人公專心升級的故事了,屬於支線短故事,可以直接跳到後麵新婚聳聞與前文銜接,這樣故事應該就不會散了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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