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給樂隊起名,韓斌一下子來了興致,搶先說道:“我能先說說我個人的想法嗎?其實這個名字很早以前我就想好了,叫‘曲別針’樂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曲別針?”三人同時一愣,其中王紫瀠很快否定道:“不行,這個名字太簡單了,沒有什麽內涵。”


    “怎麽沒有內涵?別看曲別針彎彎曲曲的,但是它很有韌勁啊!能把許多東西緊緊地夾在一起!”韓斌辯解道。


    陶珊珊接茬道:“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有些道理,但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太平凡了。vicky,你還記得上中學的時候我和你說過的心目中樂隊的名字嗎?對,就是‘七色花’樂隊!”


    大家小時候都聽過“七色花”的故事,故事中的小女孩無意間得到了一朵帶有七種顏色花瓣的花,沒顆花瓣可以實現一個願望。小女孩浪費了前六顆花瓣,知道最後一個願望才使得她找到了快樂。


    “名字有一定的寓意!”周健翔分析道:“但這個名字太女性化了,如果這是一支全女子樂隊,我無話可說,可畢竟我和韓斌都是男人,樂隊用這麽個陰柔的名字,我個人從感情上無法接受。”


    王紫瀠接道:“胖子,既然你不喜歡這個名字,那麽我也說說自己心目中樂隊的名字:紫色蜥蜴!說說我的觀點:首先,我喜歡紫色,因為我的名字裏有這個字,而紫色也代表神秘和熱情;其次,我也喜歡蜥蜴,蜥蜴有很多寓意,第一,蜥蜴也叫‘蠑螈’,內含‘處處逢緣’之比喻;第二,有些蜥蜴是可以變色的,也就是咱們俗稱的‘變色龍’,它象征著咱們樂隊的風格千變萬化。怎麽樣?我這個想法不錯吧?”


    說到這裏,王紫瀠不禁有些得意。


    “‘紫色蜥蜴’……好名字!有寓意又很動聽!”韓斌稱讚道。


    陶珊珊也點點頭說:“這個名字挺不錯的,至少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時,眾人的目光聚焦在周健翔的身上,大家都在等他說出最後的意見。周健翔若有所思地說:“我承認這個名字確實不錯,但還不是很完美。我的初步看法是:如果把‘蜥蜴’二字改作‘希冀’!”他邊說邊在紙上寫下來:“‘希冀’就是希望、希望得到的意思,你們認為怎麽樣?”


    王紫瀠反複揣摩著兩個單詞:“紫色……紫色代表著神秘而熱情,希冀代表著……代表希望,那麽‘紫色希冀’就是熱情和希望,太好了!我喜歡這個名字!”


    其他二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於是,“紫色希冀”樂隊就這麽誕生了。


    ――――――――――――――――――――


    在北京,有一處繁華的商業街,名字叫做西單。在西單大街附近的某個地下通道裏麵,傳來了悠揚的歌聲:


    對麵的女孩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秦暮楚彈著吉他,故作深情地唱著一支又一支他認為很惡心的口水歌,胡朋在他身邊敲打著手鼓作為點綴。盡管二人十分賣力,但當幾曲過後,二人身前的琴包上還是空空如也。


    “操,今天怎麽這麽背!”胡朋生氣地蹲下來點燃一顆煙,抱怨道:“咱們來了大半天了,怎麽連一分錢都沒看見啊?”


    秦暮楚放下琴,從背包裏拿出一瓶白開水,邊喝邊說:“小朋,別著急,這剛哪兒到哪兒啊?還記得那天咱們唱了一個下午才掙到五塊多錢的時候嗎?”


    “不說還好,一提起那天我簡直想撞死!辛辛苦苦打了一天的鼓,手都打腫了,掙點錢還不夠坐車回家的,媽的!”


    秦暮楚把水遞過去:“你別生氣了,先喝點水吧!咱們這隻不過是權宜之計,不會一輩子都呆在地下通道裏麵的,我有預感,過不了多久咱們的樂隊就能成立的!”


    這時候,地下通道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兜售小報的、賣礦泉水的、吆喝壯陽藥的、亂發小廣告的,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使得秦暮楚二人的歌聲顯得那麽吵雜,盡管秦扯破了喉嚨賣力地唱著,但依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大多數路人,隻是報以一個鄙夷的目光然後匆匆而過。雖然間歇也有些人扔下幾個鋼蹦兒,但這些小錢對於秦暮楚二人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中午,秦暮楚的肚子也開始唱歌了。


    “咱們去吃飯吧。”秦暮楚停止了琴聲,對胡朋說。


    胡朋蹲下來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幾個雪白的饅頭和一小袋榨菜。


    秦暮楚很是納悶:“你什麽時候買的這些東西?”


    “早上等車的時候趁你沒注意,在車站旁的副食店買的。我想過了,咱們之所以入不敷出,就是因為吃的方麵開銷太大,這附近的消費太貴了,一碗拉麵就要七、八塊錢,還吃不飽。所以,我出門前留了一個心眼,買了幾個饅頭還有一袋鹹菜。小楚,你要是不喜歡吃這個的話可以一個人去飯館,反正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有口吃的就滿足了。”


    說罷,胡朋盤腿而作,拿出一個饅頭嚼了起來。


    “切,你說的什麽話,就好像我是少爺胚子似的!你能吃這份苦,我也能!”秦暮楚搶過一個饅頭,就著白開水大口大口地咽著,仿佛在吃山珍海味。


    二人吃了四個饅頭,鹹菜也下去了大半,秦暮楚心滿意足地拍著肚子道:“小朋,咱們這頓飯一共花了多少錢?”


    “四個饅頭八毛錢,鹹菜一袋四毛,咱們吃了半袋,就算兩毛,一共花了一塊!”胡朋給他算著帳。


    “天哪!一塊錢解決了兩個人的午飯問題,這擱在以前打死我也不信!以前在我武漢上大學的時候,每天中午至少要吃一份五塊錢的盒飯,外加一瓶飲料或者一碗湯。現在想起來,那時候過的日子簡直太腐敗了!”


    “嗬嗬,你這種隨遇而安的性格我很欣賞,能享福也能吃苦,隻有這樣才能成大器!”


    “得了,別給我戴高帽了,咱們還是趕緊掙錢吧!”秦暮楚胡亂抹了抹嘴邊的饅頭渣,喝了幾口白開水,站起身背起吉他掃了掃弦,繼續唱起那些他不喜歡但不得不唱的流行歌曲。


    許是過往路人增多的緣故,二人麵前琴包裏的錢漸漸多了起來,這讓他們興奮無比,表演也更加賣力氣。


    這時候,一個中年人路過這裏,被樂聲吸引,忍不住停下腳步欣賞起來。秦暮楚一麵唱著,一麵悄悄打量著對方,此人身材高大粗闊,戴著一幅墨鏡,手上戴著一枚碩大的金戒指,顯得十分俗氣。


    直到一曲唱完,該男子才不急不慢地鼓了鼓掌,然後以一種居高而下的口氣問道:“你們唱得不錯啊!看樣子是玩樂隊的吧?你們樂隊叫什麽名字?”


    秦暮楚如是答道:“我們的樂隊現在還沒有成形,不過,我相信這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哦?我看你們的水平都不俗,與其在這裏賣唱,不如到鄙人的酒吧駐場吧?”


    胡朋抬頭問道:“請問您是?”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男子便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邊介紹道:“鄙人嶽嵐河,是‘嵐河’酒吧的老板,我的這間酒吧位於酒吧一條街,由於剛剛開業不久,急需召一支駐場樂隊。”


    秦暮楚擔憂地說:“好是好,隻不過我們一時難以湊齊樂手,再說,樂隊的風格是否能被貴酒吧的顧客接受也是一個問題。”


    嶽嵐河笑了笑:“哈哈哈,至於風格問題二位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我要找的是一支‘copy’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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