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難道你想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對不起,我已經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了,恕不能從命。”秦暮楚不卑不亢地回答。


    見到場麵有些尷尬,鄭天昊連忙說道:“大哥,您不是曾經也說過人各有誌不能強求嗎?請您不要在逼小楚了。”


    見他二人一個嚴肅一個焦急,袁一依舒緩了緊皺的眉頭,無奈地說:“哎,罷了罷了,沒想到你小子的立場還很堅定,既然你一門心思放在音樂上麵,我也就不勉強了。”


    秦暮楚鬆了一口氣:“謝謝您的理解,小楚再敬您一杯!”


    袁一依接著問道:“對了小楚,問你一句不該問的話,那個被肖童險些殺害的女孩子是你什麽人?為什麽你會因為此事而如此的激動?”


    秦暮楚知道袁一依指的是自己對肖童的那一通拳腳的事情,回答道:“袁大哥,記得不久前我曾對您說過自己是一支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的事嗎?那個女孩就是我們樂隊的貝斯手,不但是合作夥伴,在私下裏也是很好的朋友。”


    聽他這麽說,袁一依把話鋒一轉:“恐怕不止這些吧?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秦暮楚差點把嗓子眼裏的酒噴出來。


    見狀,袁一依笑得更歡了:“看來我猜得不錯,你們之間確實還有另外一層關係……”


    “不是的,我們隻不過是普通的朋友……”秦暮楚為自己辯解著。


    “哈哈,別瞞我了,如果你們沒有那種關係,你的臉怎麽紅了?”


    “沒有啊!其實我一喝酒臉就會紅的……”


    袁一依可不信這一套,繼續盤問著:“嘿嘿!你這小子,老實告訴我,第一次在‘悅來賓館’遇到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是為了和這個女孩‘打炮’,而鬼鬼祟祟地到賓館開房?”


    “……”


    “別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否認。”袁一依轉頭對鄭天昊說:“‘大個’,你說是不是這麽一回事?”


    此時鄭天昊正在埋頭大吃特吃,根本沒有留意到袁一依說了什麽?但他不敢讓其重述一遍,隻得應付到:“對……就是這麽回事……”


    袁一依滿意地回過頭說:“小楚,你的朋友可都承認了……咦?人呢?……小楚,你躺在地上幹什麽?”


    “沒事,不小心滑了一下……”


    ――――――――――――――――――――


    “龍虎幫”在秦暮楚和鄭天昊的陰差陽錯下抓到了毒害邢元的真凶,但因為幫內的意見不統一,導致了遲遲沒有對付“雷幫”的行動。一方是以“平原虎”袁一依、喬巴和“白麵虎”陳永誌為代表的主和派,一方是“地獄虎”羅大彪和另外兩個“龍組”組長為代表的主戰派。


    “地獄虎”羅大彪是東北人,此人年齡四十五,長著一副標準國字臉,身寬體壯,滿麵髯須。羅大彪曾在某武警大隊服役,是幫中公認的第一悍將!而三支“龍組”的另外兩名組長:“安全小組”組長馮國立和“信息小組”組長施寶強也都是軍人出身,他們都主張用武力打擊“雷幫”的囂張氣焰!


    俗話說的好,三個小兵一台戲,這三人文化水平不高,也沒有任何商業才能,在幫中唯一的立功的途徑就是通過武力。而這三個人並非是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大兵”,他們有自己認為很貼切的理由。


    羅大彪等人認為:“雷幫”幫主雷天揚的幹兒子肖童已被我幫抓獲,我幫也掌握了“雷幫”暗害我幫元老級任務邢元的確鑿證據,此時對“雷幫”發動攻擊名正言順,不會讓同道視為不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其次,此時“雷幫”恐怕還不知道肖童已被我幫抓住的消息,他們或許還沉浸在成功地暗殺邢元的喜悅之中,難免會放鬆警惕,這時候正可以給予有效地打擊!倘若時日長了:“雷幫”的人遲遲找不到肖童,自然會懷疑到我幫已經將其抓獲並掌握了證據,也自然就會有所防備,到時再與其發生火拚就被動了。


    袁一依等人不主張大規模火拚,他們認為這樣雖然可以消滅對方的勢力和囂張氣焰,也可以為死去的邢元報仇雪恨,但除此以外我方得不到任何好處。就算徹底瓦解了“雷幫”盤踞了荊州毒品市場也不可能靠其盈利,畢竟我幫是靠賭博業發家的,在毒品市場一沒來路二沒銷路。不僅如此,火還會造成我幫人員大量傷亡。而此時正值嚴打期間,各場子的收入遠不及平日,所以醫藥費和安家費又是幫中一大支出。與其兩敗俱傷相比,不如兩幫坐在一起談判,給出一個我幫能接受的賠償數目,再以此事件逼迫“雷幫”永不染指荊州的賭博市場,最終回到以前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勢。


    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在“龍虎幫”總部爭執得不可開交。而幫主王勝龍覺得雙方都有各自的道理,遲遲拿不定主意。


    ――――――――――――――――――――


    當秦暮楚再次來到醫院探望王紫瀠的時候,後者已經可以下地走動,臉上的傷口也影響不到她說話了。


    秦暮楚扶著王紫瀠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關切地問道:“這幾天我沒來,你在醫院怎麽樣?”


    王紫瀠說:“周健翔和小冉這幾天沒少來看我,陪我解悶。周健翔這死胖子嘴太貧,非坐在病床邊給我講笑話,好幾次害得我笑得傷口差點裂開……”


    “周健翔這個人……”秦暮楚笑著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你住院這麽長時間了,家裏人知道了嗎?”


    “我騙父母說自己晚上和在一個女同學家溫習功課,順便住在她家。”


    “那你父母就真信了?沒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當然打了,不過電話不是誰家而是醫院的護士站,那個所謂的女同學其實是一個護士,這是周健翔安排的。不光如此,他還在醫院搞到一張急性闌尾炎的病假條,為我在學校辦理了病假手續。”


    秦暮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想周健翔這個人還真是粗中有細,想得周到。


    “對了,我和‘大個’把肖童抓住了。”秦暮楚說。


    王紫瀠聽了不但沒有高興的意思,反而十分氣憤:“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管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嗎?”


    秦暮楚解釋道:“怎麽能這麽說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天我痛快地教訓了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總算是發泄出心中的一口惡氣!”


    “你就不怕他將來也會像報複我一樣報複你嗎?”王紫瀠擔憂地問。


    秦暮楚搖了搖頭,把肖童和“龍虎幫”之間的恩怨告訴了王紫瀠。


    王紫瀠聽到這個結果,不禁自語道:“幸虧沒有警方介入,否則……”


    “否則什麽?”


    “沒什麽。”王紫瀠有些慌張地說。


    秦暮楚很疑惑,究竟王紫瀠在隱瞞著什麽?


    王紫瀠趕忙岔開話題:“小楚,這幾天我閑來無事,寫了一首歌,你給譜個曲子吧!”


    “好啊!歌詞呢?我看看。”


    王紫瀠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工整地寫著幾行英文。


    “這是什麽?”秦暮楚撓撓頭。


    王紫瀠說:“歌詞啊!我寫的!我覺得咱們樂隊應該有一首自己創作的英文歌曲,不能老翻唱別人的……編曲這方麵你比我懂,所以譜曲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等你康複了,我們一起去酒吧演出,就像從前那樣,做我們最喜歡的搖滾樂!”秦暮楚小心翼翼收起這張半懂不懂的歌詞,心想先回家翻翻英漢字典再說吧。


    這時候,王紫瀠的眼眶突然濕潤了,她呆呆地看著秦暮楚,仿佛很傷心的樣子。秦見狀趕忙安慰道:“怎麽了vicky?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王紫瀠搖搖頭,噙在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她擁到秦暮楚的懷中傷心地說:“我是害怕……害怕我臉上的疤痕被別人看到,我想……恐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舞台上了……”


    這句話說得秦暮楚的心裏也顫抖起來,盡管他一直回避著這個問題,但終究還是躲不過去。


    秦暮楚心中按耐已久的衝動終於爆發出來,他輕撫著王紫瀠的頭發說:“vicky,別灰心,不管將來怎樣,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你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美麗、最獨特的女孩!”


    王紫瀠擁抱得更緊了些,輕輕地說道:“小楚,你真好……”


    抬頭看看頭頂那片湛藍的天空,低頭看看自己懷中這個比天空還要透徹的少女,秦暮楚暗中發誓:我一定會讓你的容貌恢複如初的,無論付出多大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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